第十章 化解恩仇
第十章 化解恩仇 (第1/3页)
杨小真心中充满了惆怅,快慰,奇诧的三种情绪。
与卜星楼蓦然分手,虽然只是小别,但杨小真的芳心之中,仍然免不了有些惆怅凄惋!
但身骑鹤背,凭虚御风,成团白云,均入襟袖,这种栩栩欲化的神仙滋味,却使初次经历的杨小真,快慰无伦!
至于另一种奇诧情绪,则是杨小真弄不懂华家朴究竟有何急事,竟如此飞鹤相召。
巨鹤两翼风云,业已捷逾奔马,何况空中飞行,又是直接捷径,毫无关河阻隔,自然可以把千里江山缩为户庭之隔。
等巨鹤在高空云端,缓缓盘旋飞降,杨小真便知大概到了地头!
果然,巨鹤是飞降在一条景色极为幽美,极为幽静的山谷之内!
杨小真听得那只巨鹤,在落地以前,先行长唳三声,遂猜想是向谷中之人,通甚讯号。
转眼间,再有数丈,便到谷底,杨小真目光注处,瞥见一片翠绿崖壁脚下,有个洞穴,华家朴正从洞中走出。
她与华家朴昔日初见之下,颇觉投缘,便在鹤背上高声叫道:“华大哥别来无恙,你这只仙鹤,真够聪明,居然去到‘小雪山百花谷’口,把我接来了!”
华家朴才一抬头,杨小真真气微提,从鹤背上凌空飞起,飘堕数丈,俏生生地落在华家朴面前。
华家朴看了杨小真一眼,微笑赞道:“真妹轻功极好,这一式‘瑶台飘香’身法,用得确够灵奇美妙!”
杨小真见华家朴神情暇豫,不禁皱眉问道:“华大哥,你好像并没有什么急事?飞鹤相召,却……”
华家朴微笑说道:“真妹,我派遣灵鹤,把你找来,是奉了几位老人家之命……”
杨小真听到此处,愕然问道:“几位老人家,哪几位老人家?”
华家朴道:“就是对我相传绝艺的两三位绝代高人!”
杨小真越发惊奇说道:“这几位绝代高人,找我则甚?”
华家朴道:“那几位老人家听了我所说,真妹出淤泥而不染,有意弃邪归正之事,均对你十分嘉许,要传授你几种罕世武学!”
杨小真好生感激的嫣然笑道:“多谢几位老人家的美意,但我要参与‘梁山红谷’之会,是否等会后再……”
华家朴摇头笑道:“会后便没有意思,几位老人家是打算在‘粱山红谷’会前,使真妹学有大成!”
杨小真失笑说道:“华大哥在骗我,天下哪有这样速成的武功?”
华家朴笑道:“其中有位老人家,愿以‘功力转注’,使真妹三月苦功,无殊十年修炼!”
杨小真“呀”了一声,摇头说道:“这我怎么敢当?转注功力之举,极损真元……”
华家朴不等她话完,便即笑道:“真妹无须过意不去,那位老人家一来身具异禀,二来已无意于武林争雄,才决心把半世修为,转注给你!”
杨小真道:“华大哥虽如此说法,但小妹仍问心难安,我不想接受这种过份深恩,请大哥替我向那位老人家,婉为……”
华家朴暗暗的点头微笑道:“真妹暂时不必推托,我先陪你去见了那三位老人家再说!”
话完,便引杨小真,走进洞府之内。
杨小真边行边四外打量,只觉得这座洞府,毫未加以铺设装置,完全听凭天然,但那份古朴幽静之致,却使人心旷神怡,反嫌母亲等“修罗四血”,在“黄山”所营别府的穷极开凿雕镂,颇为无谓!
进洞不远,便有一间宽大的石室,药炉丹炉,各物俱全,室中并横排着三具蒲团,有三个蒙面黑衣人,坐在蒲团之上。
杨小真绝顶聪明,一见对方均以黑布蒙面,便知不愿泄露行藏,遂不等华家朴引介,便肃立抱拳,含笑说道:“弟子杨小真,参见三位前辈!”
说完,礼貌恭敬地盈盈下拜。
靠右坐的一位黑衣人,摆手笑道:“杨姑娘不必下拜,只行常礼。”
一片无形罡气,阻拦了杨小真的下拜身形,并使杨小真听出右面这位蒙面黑衣人,是位年老婆婆。
中坐那位黑衣人,也自温言笑道:“杨姑娘生长魔窟,不泯慧根,竟能悟彻是非,改邪归正,志气委实可敬!但愿令堂也能如此,则屠刀一放,万孽皆消,整个武林之中,便可弥漫祥氛,清平上数十年光景了!”
这人语音苍老,语气慈祥,显然是位蔼然长者。
靠左面坐的那位蒙面黑衣人,则只以炯炯目光,不住打量杨小真,却不曾开口说话。杨小真听得对方提起母亲之事,不禁心中一酸,泫然欲泣!
中坐老人笑道:“杨姑娘不必伤心,我送你一样东西!”
说完,便从袖中摸出一本厚厚小书,伸手递过。
杨小真觉得这位老人家极为和蔼可亲,遂接过展眼一看,不禁心中狂喜!
原来这是一册墨绘手卷!卷上共有一百个飞翔变化人形,并在每个人形之下,均写着小字注释!
凡属武林中人,对于这种秘籍图解之类,无不视为至宝,何况杨小真本有一身极好武功,一眼便看出手卷上所绘图形,精致无比,自然喜出望外!
中坐老人笑道:“手卷所绘图形,名为‘天禽百解’,是我在‘昆仑’之顶,足足费却了二十年岁月,才根据各种禽鸟的飞翔姿态,和搏击动作,创造完成!杨姑娘根底极好,容易学习,你只消每天练习四式,在‘梁山红谷’的会期之前,便可把这‘天禽百解’,完全领悟,可以运用了!”
杨小真捧着那册手卷,感激得哽咽难言,流下了两行珠泪!
右坐者婆婆见状,含笑叫道:“杨姑娘不要难过,我也送你一样东西。”
一面说话,一面果也取出一册薄薄绢质小书,递了过来。
杨小真躬身接过,略一翻阅,发现书上所绘是七招变化无穷的神妙剑法。
老婆婆指着华家朴说道:“这七招剑法,他均已练得精熟,杨姑娘先自行揣摩揣摩,然后再与他一同习练便了!”
杨小真惊喜万分,拭泪称谢,但心中却在暗想,面前所坐三位蒙面黑衣人,中坐老人及右坐老婆婆,均对自己十分怜爱,一赐“天禽百解”,一赐珍贵剑谱,只有坐在左面的那位却连口都不曾开过。
她倒不是贪得,只是心存好奇地向左坐黑衣蒙面人,偷偷望了一眼。
谁知这一眼望去,竟与左坐蒙面人的两道锐厉目光相对。
杨小真玉颊一阵灼热,赶紧低下了头。
她边自羞赧,边自忖道:“这位蒙面人的目光好熟,像是在何处见过……”
念犹未毕,左坐蒙面人便“哈哈”怪笑叫道:“杨姑娘不必看我,我不是吝啬鬼,并因另有缘由,要送你一点特别礼物!”
杨小真听得出对方语音也熟,并至少是位中年以上之人,但仍想不出这种语音,和这种目光是在何处听过?何处见过?
蓦然间,她迷迷惑惑,不大十分肯定地想起一个人来!
但这种意念,刚自心中兴起,尚未来得及加以考虑之际,左坐蒙面人,突然伸手向杨小真隔空一指!
杨小真做梦也想不到左坐蒙面人,会对自己施展“隔空点穴”的上乘神功,加以突袭!
功力既有悬殊,更复猝不及防,自然应指而倒,被人制住血脉。
但她人虽被制,神智却未全昏,朦朦胧胧中,似乎觉得被人抬到一张软榻之上。
然后,更有一只奇热手掌,贴在自己“背心穴”上,不单烫得百骸皆舒,并有种温和之感,极为平均地往周身散布。
这是杨小真初步感受,但因她身心太过舒畅,渐渐神与天会,栩栩然,飘飘乎地完全失去了知觉!
等到她从失去知觉,变为恢复知觉以后,周身爽畅已极,不仅气盛神和,连内家真力,仿佛也极为充沛!
杨小真微睁双目,见自己躺卧在一间石室中的软榻之上。
室中寂无一人,但室外却听得有些低微人语。
杨小真回忆前景,恍似梦境。
但偶一偏头,却见那厚厚一册“天禽百解”,和薄薄一册奇妙剑谱,均好好放在枕侧。
既有证物,自然不是梦境,杨小真“咦”了一声,欠身坐起。
室门一开,华家朴走了进来,先向杨小真脸上端祥几眼,方自含笑说道:“真妹且慢下床,你先用上一遍吐纳功夫,试试周身气机,有无滞塞之处?”
杨小真闻言,遂盘起双膝,吐纳行功。
一遍功夫行罢,杨小真知道自己的内功火候,业已平添一倍有余,不禁感激得含泪叫道:“华大哥,请告诉我,是哪位老人家,恩如山海的对小妹施以‘功力转注’?”
华家朴微笑说道:“真妹此时只宜用功,不宜分心多问,一切事均以过了三日以后,我再对你详加讲说。”
杨小真本是行家,当然懂得自己新获“功力转注”,必须痛下苦功,把这外来助益,与本身真元,完全融会,方能充分受益。
但这种措施,自己虽获益太多,对方却遭损太甚,未免受之有愧,问心难安……
华家朴见杨小真满面窘愧神色,又在呆呆发怔,遂猜出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说道:“真妹不必再不安了,如今米已成饭,那位老人家,业已把珍贵功力,转注给你,真妹只有努力用功,尽量发挥所得,并善用所得,才是报答那位老人家的唯一途径!”
杨小真赧然一笑,点头说道:“华大哥说的极是,小妹敬尊教言,努力用功,以期不负那位老人家的深厚恩爱。”
华家朴笑道:“这样才对,室中饮食等物,均已备好,真妹好生修为,我三日后……”
杨小真秀眉一蹙,接口笑道:“华大哥,这三日以内你莫非就不理我了?”
华家朴看了一眼,失笑说道:“我不是不理你,而是不打扰你,真妹于练功余暇,不妨以你枕边的‘天禽百解’和奇妙剑谱,作为消遣之物,因为过了三日,你将所得功力完全融会,成为已有之后,我就要和你切磋历练这两种傲视寰宇的身法剑法!”
杨小真点了点头,华家朴向她微微一笑,便转身带好门户,退出这个石室。
她遵照华家朴所嘱,在一遍吐纳功夫作完,神归紫府,气纳丹田以后,第二遍功力尚未开始以前的空隙之间,便阅读“天禽百解”和奇妙的剑谱,作为消遣。
越看,越入迷!越入迷,越看!
前两天,杨小真是用完功,便读书,读完书,再用功!
后一天,这位“修罗玉女”的花样略变,是用完了功,便比划,比划得相当疲乏之后,再复神与天会,物我俱忘的进入上乘妙境。
这三天以内,华家朴至少前来看过她四五次之多,但每次均在略略推开门户后,看见杨小真正在凝神静坐,或是读书入迷,遂不加打扰地含笑而退。
展眼之间,三天已过。
杨小真在她用功出神,心无旁顾之下,却不知道已过了三日。
这是第四日的清晨,杨小真一遍内功作完,精神焕发已极。
她因对“天禽百解”中一式模仿鹰隼,束翼下击的身法,略有疑问,遂想把华家朴找来,加以请教。
念犹未了,便自一愕。
因为她此时已开开室门,看见外室景象。
外室便是自己初来时,所见的那间宽大石室,但室中只有一位黑衣蒙面人,躺卧在云床之上。
杨小真回想起初见三位黑衣蒙面人的情形,知道一位是老婆婆,一位是语音慈祥的老人,另一位的语音、目光,均不陌生,像是在何处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