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义结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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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义结同盟 (第1/3页)

    一宵时分,匆匆易逝,转瞬间,八月初四的曙光已透。

    蓦然,正在静坐入定的“宝相庵主”妙悟大师,睁开双目,向旁边坐的“昆仑处士”戚长春看了一眼。

    戚长春知道妙悟大师以目所示之意,遂压低语音,悄然问道:“庵主是否听得有人潜入‘红砂谷’?”

    妙悟大师点头笑道:“来的不少呢,是‘修罗四血’那群人吗?”

    戚长春向壁下看了一眼,摇头说道:“这是当代武林八大门派中的首脑人物,包括‘武当掌门’、‘少林方丈’等,均在其内!”

    石振天低声叹道:“昨日,‘武当掌门’等定欲仗义相助,我已竭诚推谢,不愿把所有武林同道,全都拖累得沾洒血腥!谁知他们表面罢手,暗地里却又悄悄前来,这份盛意云情教我石振天,和‘九华’一派,怎么受得起报答得尽?”

    钟离明怪笑叫道:“武林人物,讲究见义勇为,你昨日加以推谢,是你不愿扩大事端的光明胸襟,他们今日仍来,也是他们不肯见危忘义的磊落态度!若非如此,则什么叫侠?什么叫义?什么叫曲直是非?什么叫天地正气?”

    桑凌汉笑道:“老花子说得对,石大哥不必忧心,好在既有庵主、戚兄,和孟老婆婆等三位绝代高人助阵,飞红贤侄女又告艺有大成,多半可以对付‘修罗四血’和一干帮凶,不至于要那些武当高道,少林高僧,再复有所出手,沾染血腥气了!”

    说到此处,孟老婆婆扬眉笑道:“红砂谷外,又起人声,定是‘修罗四血’已到,我们下谷去吧,钟离老花子则……”

    钟离明苦笑道:“老婆婆,你莫非要找我麻烦,我几乎已经复原,若不让我下谷,非把我急得跳崖自绝不可。”

    孟老婆婆笑道:“让你一同下谷,虽无不可,但你却决不许逞强出头,妄自动手!”

    钟离明大喜说道:“老婆婆尽管放心,我只看热闹,决不动手。”

    孟老婆婆又向杨小真含笑说道:“杨姑娘与石姑娘,暂时藏在一旁,你们两人,要听我招呼,才可出面!”

    杨小真点头笑道:“真儿敬遵老婆婆指教,我和我义父,暨红姊等三人,先下谷了!”

    说完,遂拉着钟离明、石飞红,先行驰下“红砂谷”,藏在大堆乱石之后。

    “宝相庵主”妙悟大师也含笑起身,与群侠一齐下谷。

    他们才到谷底,“红砂谷”外,便走进一群人来。

    当先四人,正是“太极血神”龚毅、“八卦血印”金宏、“阴阳血手”郎万昌和“修罗血影”杨玉真“修罗四血”。

    随后群邪,果然是意料中的“散花仙客”田光、“银袍怪叟”邵天风、“枯心尊者”大显头陀以及“铁心色胆辣书生”边小寿,和一般“修罗”弟子。

    双方走到切近,“修罗血影”杨玉真闪动两道冷森森的目光,把群侠阵容,打量一遍。

    她除了不认识“宝相庵主”妙悟大师,也不知道这位先明皇裔、空门奇侠的深浅以外,对其余人物,均都似在意料。

    连“昆仑处士”戚长春、“银发仙妪”孟昭芳的来历身份,也被杨玉真看破猜出,但却毫无怯色地哂然一笑,向石振天扬眉问道:“石振天,这些就是你所邀来的助阵人吗?”

    石振天一抱双拳,赔笑说道:“今日之事,不一定便起干戈……”

    杨玉真狞笑一声,摇手叫道:“石振天,你也是一派掌门,怎么毫无英雄气概?事已至此,只有强存弱死,真在假亡地在手底下见分晓了!”

    石振天尚未答话,桑凌汉却在一旁怪笑叫道:“杨玉真,今日之会,首在走马换将,可把我石大哥的徒儿陆舜华姑娘,带来了吗?”

    杨玉真狞笑不答,反而轩眉问道:“我女儿呢?你们把她带来了吗?”

    这“我女儿呢”四字之中,颇有弹性,因为杨小玉虽是杨玉真的女儿,杨小真却也具有同样身份!

    故而,桑凌汉加以利用地顺着杨玉真的语气,点头答道:“你女儿当然业已带来,你把陆舜华姑娘领出,我们开始走马换将。”

    杨玉真双眉一挑,冷然说道:“我女儿既已在此,且让她再委曲上半日光阴,也不算什么!”

    桑凌汉故意讶然问道:“你这样说法,是不打算交换……”

    杨玉真接口一笑,晒然说道:“今日一战以下,你们能活着走开之人,不会太多,我还怕救不回女儿吗?”

    桑凌汉道:“陆舜华呢?莫非你不曾把她带来?”

    杨玉真淡淡答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真把我女儿带来?自然不肯把陆舜华带到这‘红砂谷’内!但只要你们能获得胜利,慢说区区一个陆舜华,就是要我杨玉真的项上人头,也易如反掌!”

    桑凌汉怪笑说道:“这样作法,倒也是武林人物本色,我们干脆把一切恩怨暂时搁下,等分了胜负以后再一并结算!”

    石振天听得暗暗点头,赞许桑凌汉应付得体,如此一来,便可把误杀杨小玉之事,留到最后再作交代,免得杨玉真如果问起自己,将窘于答复!

    杨玉真因在察看双方人手之后,自觉必操胜算,遂也赞同桑凌汉提议,点头说道:“好,我们立即开始较量,你们准备派人出阵!”

    石振天含笑问道:“杨道友,我们是否仍遵昔日‘黄山莲花峰’顶之约,以五阵定输赢?”

    杨玉真摇头答道:“我看不必,今日双方均有友好同来,或许尚有其他过节要借此一并交代!故而无须限什么阵数,干脆各尽所能,争取彻底胜利,把对方打击得失去战斗能力,或失去战斗信心,低首投降为止!”

    石振天皱眉说道:“杨道友这‘争取彻底胜利’一语之意,就是要把我们完全杀光吗?”

    杨玉真目闪厉芒,冷笑说道:“说得太直,未免难听,但彼此均是明白人,似也无须掩饰,常言道得好:‘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除非技穷力绌,甘愿归降以外,我固然容不得你们,你们又哪里容得了我?”

    藏在暗中的杨小真,听得心头酸楚,向石飞红压低声音,悲声叫道:“红姊,你听我母亲为了武林霸业,心有多狠?”

    石飞红无词可慰,只好握着杨小真的手,以目示意,叫她静看场上变化!

    杨玉真那句“你们又哪里容得了我”的话音方落,石振天便微笑说道:“这倒未必尽然,杨道友岂不闻:‘饶人是福’和‘但得一步地,何处不留人’吗?”

    杨玉真哂然笑道:“石掌门人,放明白些,这‘梁山红砂谷’内,是伏尸成丘、流血五步的武林争战之场,不是‘苏州虎丘’的生公说法之地!”

    石振天见这位“修罗血影”,恃技骄人,无可理喻,遂只好点头叹道:“杨道友既然一意争胜、心如铁石,石振天等也只得勉力奉陪了!”

    杨玉真笑道:“一派掌门,原应如此,我们各自派人上阵……”

    话方至此,那位“铁心色胆辣书生”边小寿便已抢步当先,向杨玉真躬身说道:“杨前辈,边小寿请命出阵,欲向对方的卜星楼,一雪断弓之仇!”

    杨玉真点头笑道:“边贤侄尽管下场,我已说过,今日之战,不限阵数,凡属有兴之人,均可一现身手!”

    说完,便自退回丈许,把边小寿留在“红砂谷”内,一片比较平坦的石坪之上。

    边小寿目闪厉芒,轩眉叫道:“卜星楼,你我昔日一战,双方未尽所能,边小寿特再指名求教!”

    卜星楼想不到第一阵便有人向自己叫阵,遂对“昆仑处士”戚长春躬身笑道:“恩师,弟子可否……”

    戚长春不等他说完这循例请命之词,便点头笑道:“楼儿小心一些,莫要第一阵便替你石伯父挫了锐气,但也莫要忘了你石伯父适才所说,充满仁心厚道的‘但得一步地,何处不留人’之语!”

    卜星楼躬身领命,缓步当前,向边小寿含笑问道:“边朋友今日打算怎样赐教,仍想过兵刃吗?”

    边小寿面色铁青,厉声说道:“你以为我金弓已断,就没有兵刃了吗?今日边小寿正要和你在兵刃之上一分胜负!”

    一面说话,一面伸手入怀,取出了一柄长达二尺的巨型钢骨折扇!

    卜星楼相当识货,一见便知这钢骨折扇.不仅是点穴利器,并可能含蕴其他毒招,遂剑眉双扬,含笑说道:“仅仅以兵刃较量,可能会使边朋友难展所长?”

    边小寿道:“依你之见,莫非还要加些花样?”

    卜星楼点头笑道:“我认为再加上‘暗器’一项,与‘兵刃’合并施为,或许会对边朋友方便一点?”

    边小寿闻言,脸上一红,暗惊卜星楼的眼光厉害。

    原来,他这柄钢骨折扇,不仅是以百炼精钢加杂“海底寒铁”铸造,不畏一般宝刀宝剑,擅于点穴打穴,并藏有三种毒辣暗器。

    边小寿上次因家传金弓,为卜星楼“玉带软剑”所断,深知对方兵刃厉害,这次才换用最心爱的“三绝扇”,打算戮敌泄愤。

    谁知卜星楼才一开口,便叫破他扇中秘密,边小寿又惊又窘之下,索性顺着对方话头,狂笑说道:“卜朋友既如此说法,边小寿敢不从命,我们就在兵刀暗器的两者互连之司,会上一阵便了!”

    卜星楼扬眉一笑,反腕掣出长剑,净气凝神,巍然卓立!

    边小寿目光微注,又是一惊,发现卜星楼手中是柄古拙青锋、并非昔日所用的“玉带软剑”!

    虽然边小寿不知道这是前古神兵“干将剑”,但他也知道卜星楼放着那等锋利的“玉带软剑”不用,而用这古拙长剑,显然此剑也非俗物!

    故而,这位极为凶傲的“铁心色胆辣书生”竟也赌状知机,手执“三绝钢骨扇”,抱元守一,与卜星楼凝神相对,收敛起凶骄狂傲之气!

    卜星楼含笑叫道:“边朋友请进招,卜星楼昔日已曾得罪,今日不敢再先行冒渎!”

    边小寿脸上一红,钢牙挫处,身形电闪,抢步硬踏中宫,一招“韩信点兵”,便用“三绝钢骨扇”疾点卜星楼前胸右乳下的“期门”大穴。

    卜星楼横剑不动,卓立如山,直等对方“钢骨扇”即将点中胸前的刹那之间,微一吸气,退后尺许。

    边小寿一身功力,确非等闲,他竟似料到卜星楼在头一招上,可能会故示仁义,如此闪避地不加还击。

    故而边小寿虽然一招点空,却狂笑起处,原式未变,周身关节脆响,左臂往回一缩,右臂竟突长尺许。

    这是极难练、也极罕见的“通臂神功”,而在此时运用,也恰当已极!

    卜星楼发现对方竟会“通臂神功”,自己业已弄巧成拙,遂临时救急,乘着缩胸之势,仰面斜身,两膝向前,背脊贴地,把全身重量,放在脚尖之上,来了式“铁板桥”功夫中的“醉卧桥头看晓星”。

    他身形塌地之后,虽然避过了边小寿的“通臂神功”,但危机仍未全解。

    因边小寿不肯放过这挫敌良机,也就势招化“玄鸟划沙”,以“三绝钢骨扇”改点为划地向卜星楼胸肋之间,猛力划下。

    “玄鸟划沙”是极重手法,倘若被边小寿的“三绝钢骨扇”划中,卜星楼将剖腹开肠,立遭惨死!

    但卜星楼怎会如此听凭宰割?并算准边小寿定然就势逞凶,他掌中“干将古剑”微扬,一式“撩云拨雾”便即飞迎而上。

    钢崩下划,长剑上扬,他们两人几乎是同一动作。

    呛啷……

    这次,边小寿是以为十拿九稳,把力量凝足,招术用老,无法再复收势。

    卜星楼则是料透对方心理,故意给予难堪。

    两般兵刃一合,“干将古剑”毫无所损,那柄“三绝钢骨扇”,却应剑断成两截。

    边小寿吸气转身,骇然后退,心中充满了又惊、又惜、又恨地呆在当场。

    卜星楼并未趁对方惊惶发怔之际,跟踪进手,只是用了一式“鲤跃龙门”,从地上跃起身形,双扬剑眉,朗声笑道:“边朋友未尽所长,请换取其他兵刃,重决胜负!”

    边小寿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心中矛盾已极。

    因为他当然想换取其他兵刃,找回场面.一雪奇辱!但又怯于卜星楼手中古剑的绝世锋芒,几乎无论改用何物,也难有克敌制胜之望。

    卜星楼好似猜透对方心理,扬眉一笑,又复叫道:“边朋友不必为难,只要你不用藏有毒物的独门兵刃,我也不用这柄春秋神物‘干将古剑’,彼此完全凭借真实武功,一分上下。”

    他一面发话,一面果然点手叫过一名“九华”弟子,把掌中的前古神物,换了一柄寻常长剑。

    这一来,边小寿心胆立壮,豪情又发,但对于卜星楼的光明举措,磊落胸襟,也不禁暗中佩服。

    遂向“修罗”门下弟子,借用了一对护手钢钩。

    边小寿选用护手钩之意,是觉卜星楼掌中长剑,已非前古神物,则以双钩敌单剑,封锁攻守之间,可以占得优势。

    何况,自己除了宝扇金弓之外,对于誉满武林的“查家龙风钩”法和“窦家罗汉钩法”亦有精研,大可重振雄心,与卜星楼尽力一搏。

    边小寿双钩在手,神色恢复正常,向卜星楼微抱双拳,朗声叫道:“卜朋友请,边小寿以‘三十六路查家钩法’暨‘七十二路窦家钩法’,领教卜朋友的罕世剑法!”

    卜星楼点头一笑,右手执剑,左手捏抉,就如流水行云地活开步眼,与边小寿互相搏斗。

    他在这场单剑双钩的搏斗之中,有种举措,博得在场前辈群侠,以及石飞红、杨小真等的嘉许赞叹。

    这种举措,就是卜星楼一不用孟老婆婆所传,冠绝当今的“乾坤七式”,二不用“埋剑谷”中偷学的“风雷三式”,他所施展的只是“昆仑处士”戚长春的本门真传正宗剑术。

    君子贵不忘本,尤其戚长春人在当场,卜星楼倘于败象未呈,危机末现之际,便全仗其他所学取胜,岂非对恩师有所失敬。

    加上“昆仑处士”戚长春,也是当代剑术名家,他对生平唯一传人卜星楼寄望极高,期成大器,一切传授,均是循规蹈矩,步步踏实而来,把基础打得极好。

    故而卜星楼师门剑术,不是奇门,却是正宗,不似悬岸飞瀑般,声势煊赫,凌厉迫人,却是长江黄河般,气象渊穆,滔滔万里。

    起初,场中剑光钩影的搏斗情况,看来倒是边小寿捭阖纵横,奇招迭出地略占上风,卜星楼则身随剑转,一味专取守势。

    但过了数十照面,方看出无论边小寿用出什么凌厉招术,诡异手法,卜星楼只消挺剑一点,或是横剑一格,便能从从容容地加以化解。

    边小寿这时方知对方的武学造诣,确非自己所能抗衡,不动凶谋,绝无胜望。

    他本是凶邪人物,到了这种自知难胜的地步,不禁凶心又起。

    边小寿左钩护身,右钩攻敌,欺身抢步,向卜星楼的咽喉要害,以一式“骅骝觅路”电疾刺来。

    卜星楼卓立如山,青钢剑当胸微挺,一招“拒虎当门”,封闭对方来势。

    谁知边小寿这式“骅骝觅路”竟是虚招,他在卜星楼挺剑之际,右钩微缩,左钩疾伸,变成“双龙取水”之式,向卜星楼的剑身搭去。

    边小寿变招虽快,却因卜星楼功力更高,仍可及时撤剑,不让他双钩锁住。

    卜星楼因今日之战,高手如云,是实地观摩的大好机会,遂期望早分胜负,故意撤剑略缓,让边小寿的护手双钩,把自己的剑身搭住。

    双钩既然搭住剑身,兵刃遂成一体,下一步动作,必是用剑者挺剑震钩,用钩者分钩夺剑。

    这“震钩”“夺剑”二举的谁能成功,全看当事双方的内力强弱而定。

    两人暗劲才吐,边小寿便知自己比起卜星楼来,至少要差了三分火候。

    好在他分钩夺剑之举,本是诱敌虚招,边小寿遂索性劲卸双臂,功聚右足,施展自己“铁腿”绝技。

    一阵金铁交鸣的龙吟凤鸣之声,半空中飞起两条护手钩影!

    边小寿兵刃虽告被震脱手,一记功聚右足的“魁星踢斗”,却出人意料而发,实实地踢中了卜星楼的胸腹之间!

    卜星楼因是故意让边小寿把剑锁住,遂对他一切谋略,有所提防。尤其在吐劲震剑之际,觉得边小寿的护手双钩以上,几乎毫未用力,遂知他定把力用于别的所在。

    敌意既明,卜星楼功随念动,立把“无形罡气”,化成一面韧壁般,布向胸腹丹田,作为防御。

    边小寿的这一脚,踢中在“无形罡气”所化韧壁之上,苦头遂吃得不小。

    他本来以为十拿九稳地在这招“魁星踢斗”上,可实现凶谋,要了卜星楼的性命,故而亳无保留,用出全力。

    “铁腿”再狠,终是外门硬功,遇上这种“内家罡气”,恰属最大克星,先是觉得对方肚腹微缩,使自己劲力全虚,然后便有股极为强大的反震,猝加回敬。

    边小寿惨哼一声,整条右腿的腿筋腿骨,均被震得寸折。

    这是他居心险恶的现世现报,踢得越重,反震越强,立即痛得全身乱颤,踣然倒地。

    卜星楼这挺剑震钩,暨凝劲御敌两举,是内外齐施的同一动作,在边小寿痛极倒地之际,也就是卜星楼长剑回收之时。

    换了任何人,既然一再被边小寿蓄意行凶,屡加暗算,定必也不客气地随手一剑,把这位“铁心色胆辣书生”送入“枉死城”内。

    但卜星楼一来素性仁厚,二来临出阵时,恩师戚长春所嘱“但得一步地,何处不留人”之语,始终记在心头,遂于剑尖已及边小寿心窝之际,忽又回收,缩手留情,回归本阵。

    “宝相庵主”妙悟大师首先向卜星楼点头微笑地表示嘉许说道:“卜施主不念对方一再恶毒暗算之怨,居然收剑施仁,真是难得!”

    卜星楼因“宝相庵主”虽与石飞红交好,执意“姊妹”相称,但无论从她武功火候,或先明皇裔的身份来说,都只许对方谦虚,不许自已有所逾越!

    他懂得这种道理,一向对“宝相庵主”,执礼甚恭,如今也满面惶恐神色地赧然赔笑说道:“庵主莫要谬加奖许,卜星楼似乎不应以罡气反震,边小寿那条右腿,筋骨寸折,受伤太重,恐怕不易复原的了。”

    戚长春一旁笑道:“楼儿运气防身之举,只能借力反震,不能主动伤人!边小寿如今右腿全废,属于自作自受,谁叫他在那一脚‘魁星踢斗’以上凝劲太强,踢得太狠!”

    话方至此,对方又有个苍老语音叫道:“戚长春,你不要再得意了,邵天风寻你多年,请出一会!”

    原来,边小寿疼昏在地,已由“银袍怪叟”邵天风抱回,交给“枯心尊者”大显头陀调治,自己则向戚长春发话叫阵。

    戚长春微微一笑,刚待举步,石振天便含笑说道:“戚兄何必这早出手?且由小弟代劳……”

    话犹未了戚长春便自摇手笑道:“这笔债非我自行料理不可,好在今日之战,未限场数,可以尽力施为,早晚出阵,都是一样!”

    戚长春缓步当场,向“银袍怪叟”邵天风,抱拳笑道:“邵兄,昔年一点小事,戚长春忘怀已久,你怎么还在念中,放它不下?”

    邵天风脸色如冰地冷然答道:“往日是非曲直,不必再提,今日便为了我世侄边小寿,惨遭令徒卜星楼毒手之事,邵天风也要向你求教几手震天绝学!”

    戚长春毫不动怒,微笑说道:“昔日是非,委实不必再提,眼前曲直,亦复有目共睹,但今日此会,本在相互切磋,邵兄既有赐教之心,戚长春也未便过拂雅意!”

    邵天风目闪凶芒,狞笑说道:“这样才不愧武林人物本色,我们怎么较量?”

    戚长春含笑说道:“邵兄尽管划道,戚长春无不奉陪!”

    邵天风略一沉吟,捋须怪笑说道:“像我们这样一把年纪,若是拿刀动剑,未免有**份,不如在‘玄功’方面,一分胜负,来得文雅一些!”

    戚长春点头笑道:“好,我们就比较‘玄功’,邵兄请定细则!”

    邵天风展目四顾,见这石坪旁边,有片土地,遂向戚长春扬眉说道:“戚长春,你我均是近百岁的人了,人生百年,谁能无死?我和你且先尝尝黄土埋身的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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