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回 贵妃浴池
第07回 贵妃浴池 (第2/3页)
你来此地当总管?”
宋一刀淡淡道:“是的。”
她的预兆似乎又加强了几分,因为当初他杀杨雄的时候也是与眼前这副德行一模一样。
她很困惑,更是迷惘。
许正到底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他非这么做不可。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越是无法理解的事,越想去搞懂它,一旦钻入死胡同,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丫头,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许正上席话,打断沉思中的于培欣。
她吸了口气,俏皮道:“我只是在想,每次来到此地都可白吃白喝一顿,这会儿却已经人事全非了。”
许正摸了摸头,耸然道:“真是的,叔叔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你们坐一会,老夫前去差人准备一番,”
话声一落,即缓缓走入偏房内。
于培欣望着宋一刀,轻声问道:“这几天你好吗?”
宋一刀点点头,反问道:“我很好,你呢?”
她叹了口气,悠悠道:“我很后悔,不该……”
宋一刀站起身,走至她身旁,动容道:“你不该对我说出这种话的!”
“为什么我不该说?”
宋—刀释道:“对我们彼此而言,那是一段令人心醉的夜,所以你不该这么说。”
她笑了笑,耸然道:“算了!咱们别谈这些。”
“你到底来此地做啥?她又问道。
宋一刀顿了一会儿,答道:“恕我无法奉告。”
“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望了他一眼,接着道:“你是来杀人的,我说的对吗?”
“这……”宋一刀支吾了半晌,正待答话。
偏房内传来许正的声音,道:“丫头,来吧!”
她二话不说,拉着宋一刀的手朝偏房行去。
他们两人经过一条口廊,二条走道,即来至一清静的雅房。
雅房内——
一桌精致可口的小菜摆在桌上,另外还备了二壶酒。
许正指着椅子道:“来!大家坐。”
三人坐定之后,各自斟了杯酒,尹培欣首先开口道:“没事的时候能躲在此地白吃白喝一顿,倒也算是人生大乐事!”
话声一落,“咕噜噜”连干三杯之多。
许正微微笑道:“叔叔还养得起你,别说是一顿,就算你在此地住个十年、八年的,叔叔也照单全收。”
“哦!”她顿了一会儿,兴奋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我包袱捆捆赖在这里,你可别怪我!”
许正呵呵笑道:“你尽管来就是了。”
“丫头别闹了!”他沉下脸正色道:“帮里最近还好吧?”
她点点头,答道:“有叔叔在当然最好不过了!”
许正想了想,道:“你义父那件事;调查的怎么样?”
她叹了口气,答道:“并不是很顺利,因为帮中的弟子到了鬼岛之后,音讯全无,甚至还包括一名长老在内。”
许正惊讶道:“你是指那一个长老?”
“神丐安达!”她皱了皱眉,继续道:“至今已有一个多月哩!
我真替他担心!”
许正迟疑了一会儿,沉吟道:“鬼岛那个地方的确令人深感不解,不过……叔叔已布线严密监视中。”
她干了杯酒,缓缓道:“我想过段时日上鬼岛一趟。”
“这……”许正动容道:“不妥不妥,丫头,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
许正又道:“岛上各种奇门阵式还没搞清楚之前,不能贸然行事,否则绝无法全身而退。”
“这件事,你倒是可以请我们总管帮忙。”他深遂的望了宋一刀一眼,又接着道。
她不解道:“这话怎么讲?”
许正呵呵笑道:“得问问他罗!因为他上过鬼岛。”
宋一刀昔笑道:“你还记得我托你打听的那个人吗?”
“你是指沈媛嫒?”
宋一刀点点头,又道:“她是我母亲,也是鬼岛的主人。”
“这……”她想了想,正色道:“她是你母亲?你为什么不早说?”
宋一刀困窘道:“我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你该体谅我才是!”
“对了!”宋一刀不解道:“许爷是如何得知的?”
许正沉吟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鬼岛周围布满我的人手,你进出鬼岛我焉有不知之理!”
“哦!”宋一刀随及垂下头,默默无语。
他三人静静的喝着酒,似乎谁也不肯打破这短暂的宁静。
许久……许久……
许正叹了口气,哀声道:“你杨叔叔死了,你知道吗?”
她内心暗自一震,却面不改色的道:“我知道,当时我人也在苏州。”
她说话的同时,斜望了宋一刀几眼。
许正轻啜了口酒,接着道:“老三此人侠骨一生,又早已封枪息隐多年,至底他跟什么人结下仇恨,令人费疑!”
她失声道:“是山口组……”
话及于此,发觉自己说溜了嘴,急忙瞪着宋一刀,意思是说:“快来救我!”
“咦!”许凝结道:“丫头,你怎么知道是山口组做的?”
“我……”她支吾了一会儿,道:“人家只是猜的,不然没有更好的解释。”
许正呷了口酒,皱了皱眉,思量她适才所言。
她连忙转移话题,道:“我们出去走走。”
宋一刀苦笑道:“我还得熟悉此地的一切,目前的我可不像从前能陪着你四处逛!”
她不悦道:“我不管这么多,许叔不会讲什么的!”
许正望着宋一刀,沉吟道:“没关系,你就陪丫头出去走走,反正宅子里也没什么事。”
她不管宋一刀做何表示,拉起他的手便往通道行去。
许正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的笑了笑。
笑的很深遂,笑的更是诡异。
至于宋一刀则是很无奈,因为至今他尚未探出楚云的下落。
楚云就像凭空消失一般,就连昨天的庆祝许正收复宅院的酒会也没来。
他恍惚的随着于培欣走至大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但他只知道一件事。
“杀了楚云之后,查清楚自己跟沈嫒嫒到底是什么关系?”
大街上,几名乞丐迎面而来,在她的耳旁轻声交谈了几句之后,便走个精光。
宋一刀望着她,疑声道:“有什么事吗?”
她摇摇头,微笑道:“没什么!只是例行的公事。”
“哦!”宋一刀淡笑道:“你还不是普通的忙,到哪儿都有事。”
她嫣然道:“正如你一样,不也正在办事吗?”
宋一刀顿了顿,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笑了笑,娇道:“我并没追问你,干嘛这么紧张?”
宋一刀正待答话,当下见着一间酒馆,就拉着她走将进去。
几张破烂的桌子,坐着两桌客人,他二人随意要了些酒莱,默默地喝着。
她干了杯酒,凝结道:“你很少主动找我喝酒,今儿个怎么会突然想到!”
宋一刀叹了口气,道:“一个人最痛苦的时候,莫过于心里理藏着许多不平的事却说不出口。”
她疑声道:“你是属于这种人?”
宋一刀点点头,继续道:“某些时候,我真想找个人静静的听我说话,一旦当我有了这种机会,我却硬生生的吞了下肚,连讲的勇气也没有。”
她微微笑:“现在不就是个很恰当的时机,你可以把我当成不讲话的对象。”
“而我……一定静静的听你讲。”她又强调道。
宋一刀想了想,正色道:“我何尝不希望这么做,只可惜我做不到!”
“说了不等于白说!”她皱眉道:“无所谓,只要哪天你想说的时候,我还是愿意听的。”
宋一刀干了一杯酒,感激道:“谢谢你,欣儿!”
她顿了一会儿,沉吟道:“你一定要跟我这么客气?”
宋一刀摇摇头,昔笑道:“我欠你这笔债,一辈子也还不清,口头上说也是应该的。”
她凝结道:“口头上说说?那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罗?”
宋—刀忆道:“你就像个下凡的仙女,忽然的出现我眼前,我能抓住的也仅是短短的一刹那,因为我不配。”
“不配永远的抓住它!”他强调的道。
她淡笑道:“男人都一样,一旦他们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它,这是每个男人的通病,你也不例外。”
宋一刀皱了皱眉,断然道:“我说过,‘我不配’!”
她接着道:“如果我说你配,你能为我改变吗?”
“这……”宋一刀吾了一会儿,正色道:“除非有朝一日我能肯定自我,否则我还是不配。”
她问道:“你想肯定什么?”
宋—刀答道:“肯定我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肯定我能快快乐乐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整天背着包袱过生活。”
她淡淡道:“你根本不必给自己多余的负担,这些包袱都是你给自己的。”
宋一刀耸然道:“你要我不清不白的活下去?”
“这也未尝不可!”她轻啜了口酒,接着道:“因为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力,除非你想放弃,即使你真是不清不白,又有谁会嘲笑你呢?”
宋一刀断然道:“这一点我做不到!”
她怔了怔,释声道:“做不到可以学呀!天底下有哪个人一生下来就什么都能做到的!”
宋一刀想了想,道:“我不想浪费时间,因为还有许多事尚待我去完成。”
“好吧!”她耸了耸肩,无奈道:“每个人都有他不同的想法与做法,如果你认为这么做对你有好处,你不妨一直做下去!”
“来!咱们喝酒!”她又接着道。
于是他们两人默默的喝着酒。
酒过三巡。
宋一刀忽地望着她,疑声道:“欣儿,你能告诉我,你追求的是什么?亦是目前你打算怎么做?”
她迟疑了一会儿,叹道:“目前的我,并不是为自己而活,因为我必须照顾十万之多的徒子徒孙,直到有朝一日,我找到适当人选,我会把这个担子交给他,然后才会想到我自己。”
宋一刀动容道:“为什么不现在就做?难道你不怕岁月消逝的可怕,一旦到了那个时候……”
她截道:“人老珠黄,没人要是不是?”
她不等宋一刀答话,接着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可以找个穷乡僻壤,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自己过生活呀!难道我会饿死不成!”
宋一刀缓缓道:“你并不是我,不该有这种想法的!”
“哦!”她皱了皱眉,道:“天底下只许你有这种想法,别人都不行?这叫做‘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宋一刀摇了摇头,道:“像你这般女孩不该有这种想法才是,因为至少你的过程是快乐充满欢笑,而不像我,记忆中只有仇恨!”
她瞪了宋一刀一眼,淡淡道:“相识至今,你从未告诉我有关你的事,我恨本就不了解你。”
宋一刀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曾经尝试的去忘了它,但我做不到!何苦让我说出口,加深痛苦的印象呢!”
她干了杯酒,不悦道:“我走了!”
话落,起身离座。
宋一刀拉着她的手,讶道:“酒还没喝完,干嘛要走?”
她冷冷道:“我不想跟一个我不了解的人一块儿喝酒:你自己慢慢喝!”
说罢,甩开他的手,快步离去。
宋一刀失神的坐将下去,满脸痛苦,无奈的神情像是一颗心已被撕成碎片那般。
他的眼眶充满一股淡淡的雾气,但他绝不让它成为一颗颗的水滴滑落下来。
因为他是宋一刀。
一个从小经历仇恨,在血汗中成长的宋一刀。
夜。
夜很深。
月光轻洒大地,透过纸窗,照射在屋角边呕吐的宋一刀。
他已经吐了整整半个时辰,泪水更是布满他的整个脸上。
他的身旁摆着一坛酒,当他吐到没有东西可吐的时候,他会捧起酒坛“咕噜噜”的直往嘴里港灌。
那种火辣辣的感觉,犹如一道利剑,顺着喉管笔直的钻入他的胃、他的心。这时他才能够继续的呕吐。
他忽然有种畅快的感觉。
因为他有点醉了。
一个喝醉酒的人要比正常人来得麻木些。
“咻”的一声。
赫然——
一道银光划过他耳旁,一把小刀已然地刺入他身旁木椅上。
刀上系着张纸条。
他没动。
他根本连动的念头都没有,因为他不想动。
他甚至觉得遗憾。
遗憾这把小刀为什么不刺向他的喉管或是心口?
他摇了摇头,缓缓的打开纸条,上头写着:“城西二十里见!”
就这么六个字,没有署名,瞧着笔迹该是出自女人的手法,况且纸上还传来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迟疑了一会,捧起酒坛一饮而尽之后,轻轻地推开房门,便朝西掠了出去。
夜更深。
无数多的屋头树顶从他脚底轻踩而过,脸上的泪水已被疾劲的强风所吹干。
他飞驰了约半刻之后,一片浓密的树林已然在目,他放缓了身子,断然的走了进去。
林中。
一辆巨大且又华丽的马车停在那儿,车边站立四名身着纯白宫装的少女。
“刀儿,快上来吧!”
车内赫然传出沈嫒嫒的声音。
他的身躯略顿了顿,便走上马车。
他轻轻的推开车厢,就有股浓浓的幽香直冲鼻息,他站定之后,躬身道:“见过娘!”
沈媛嫒娇笑道:“干嘛跟娘这么客气!”
“最近好吗?”她又接着问道。
他点点头,答道:“孩儿很好。”
沈媛嫒皱了皱眉,又道:“我要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他答道:“我已经接替莫神通的职位”
“什么莫神通?”沈嫒嫒截道:“他是你大哥,难道你不承认?”
宋一刀神光数闪;叹了口气,低着头道:“孩儿承认!”
“那就好!”她赞许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当上许家的总管?那楚云呢?”
宋一刀答道:“他就像忽然消失了一般,没有下落。”
沈媛嫒想了想,恨恨道:“没有关系,我能等,我就不相信他能永远当个缩头乌龟!”
“娘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楚云的事?”
沈嫒嫒的目光忽地显现出二道异样的光芒,她柔声道:“我来此的目的,最主要的就是看看你,因为我想你。”
宋一刀内心暗自一颤,默然无语。
沈嫒嫒微笑道:“孩子,把头抬起来,让娘好好的看看你!”
她的话声似有似无,处幼飘渺之间,仿佛慈母的召唤。
他不由自主扬起头……
赫然——
她的神光中绽放出一股熊熊不息的欲火。
他整个人似已被电殛,张大嘴的定在那里。
她缓缓的褪去家衫,柔声道:“你还记得我吗?”
话声一落,忽地之间,她已赤课裸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别害怕,来!仔细想想!”
她的呼吸宛如春风带着一种醉人的甜香。
他茫然道:“我……我不记得了……”
她将他的手移至自己的胸前,惋惜道:“可怜的孩子,才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就全忘了!”
刹那间,有种触电的感觉袭卷他每一个细胞,丹田之间更是有股暗劲,像要刺穿他每一个毛细孔。
他摇了摇头,痛苦道:“别逼我……我真的想不起来!”
她拉着他来至床边。
两人躺下。
她解着他身上的钮扣,柔声道:“相信我,你会想起来的!”
他望着她,从他扬起头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就已经被她深深的吸引住。
他忽地之间,**裸的躺在床上,满脸俱是茫然之色。
她的手抚摸他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胸膛,笔直而又修长的腿她就像一只温驯的猫咪伏在他的胸膛,轻轻的蠕动不已。
他轻轻的抱着,温柔的翻了个身,慢慢的吻着她的脸领……
她的耳根后……她的颈……她的胸……
赫然,他们两人天体合一,大地寂然。
马车激烈的抖动不已,三丈开外的大树上躲着一个人。
当他望见这种情景的时候,差点就要惊呼而出,因为他不相信。
即使打死他,他也不敢相信这种事实。
他暗自叹了口气,人也像一道拉满弓的弯箭,朝林外射去,忽地之间即失去踪影。
马车依旧剧烈的抖动着,空气中弥漫着阵阵令人心醉的莺燕啼声。
他就像一部机器,没有生命,没有灵魂的运作着……
他的身躯一颤,那双茫然的双眼,铁地之间变得炯炯有神,当他望见自己**裸的伏在她的胸膛上,那种诧讶,且又疑感的神情,布满他整个脸上。
他流着泪,爬下她的胸膛,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做……”
她喘了口气,自语道:“你终于停止了!”
他缓缓的穿上衣衫,痛苦道,“为什么?……”他的手握着刀柄,牙龈咬的流出鲜血。
她嫣然笑道:“这那有什么!你不觉得这是一件你幸福,我快乐的事吗?”
他的骨头“格格”作响。
他的喉头上下抖动不已。
他咬着嘴唇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她点点头,断然道:“是的,我的确是这么认为。”
“哇”的一声。
他别过头去开始呕吐。
她皱了皱眉,嗲声道:“干嘛干嘛?看你气成这副德行!”
他吐出胆汁、苦水,甚至还吐了滩鲜血,他恨恨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娘?”
她神情一怔,讶道:“你问这干嘛?”
他冷冷道:“因为我要杀你!”
“哦!”她干笑道:“如果你想做一个杀害亲生母亲的人。
我也不反对!”
她接着又轻蔑道:“问题是……你没那个种!”
“你……”他上前—步,冷冷道:“不要逼我,真的……不要逼我!”
她暗自一颤,满脸怒气,却柔声道:“乖孩子告诉娘,说你不会杀我对不对?乖!看着娘,这么一个女人说你下不了手!”
他扬头一瞧
“那是一双令人犯罪的眼神”。
“哇”的一声。
他暗自提起内力与那眼神抗冲着,无奈!他还是敌不过她那股浩翰无穷的阴柔之力。
所以他吐了滩鲜血,他大喝一声,强行提起体内残留的真气,人也像一道满弓在弦的弩箭,朝车顶射出。
“轰”然一声巨响之后,传来她阵阵的狂笑声。
他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没命的奔跑着。
就像躲避猎人的追杀一般。
鲜血已染红他的衣衫。
他的口角边不断淌出,淌出……
渐渐的,他放缓了步子,踉跄地走了几步倒下。
他一点点,一点点的爬着,眼前的景象已逐渐模糊。
内腑的抽痛,使得他剧烈的咳了咳,吐了滩鲜血,“哇”的—
声,即不省人事。
一阵急促的流水声,惊醒沉睡中的宋一刀,他无力的启开双眼,疑惑的眼神四处张望着。
“你醒了?”小玉一旁关切的道。
“是你!”宋一刀吸了口气,惊讶道:“我怎么会在此地?”
小玉微笑道:“你已经昏迷了三天,当然是我救你的呀!”
宋一刀感激道:“谢谢你,能在这个时候看见你,我很高兴,也很感激。”
“哇!”他吐了口鲜血,痛苦道:“我能醒过来,真的不可思议!”
小玉疑道:“难道你不想醒过来?”
宋一刀点点头,道:“我是多么希望自己倒下去之后,永远不要再站起来!”
小玉顿了顿,动容道:“别说这么多,快些自个儿疗伤,我很想帮助你,但我无能为力。”
宋一刀断然道:“我不想这么做,况且我也做不到。”
“做不到?“小玉讶道:“这话怎么说?”
宋一刀惨然道:“我内腑俱碎,只能苟延残喘罢了!”
小玉惊呼道:“你是说……”
宋一刀点点头,道:“我只能依赖丹田之内凝聚的一口真气,勉强过段日子。”
他凄凉的笑了笑,继续道:“只是不知道能拖多久?”
小玉俯身过去,泣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宋一刀缓缓道:“我说过,要是永远的让我倒下去,对我而言这是件快乐的事,你不必为我担心!”
他吸了口气,望了望一旁的景象,又强笑道:“这是我所见过最美的景色,你还真会选地方。”
此地是一条不算小的瀑布,狂天泻下的流水给人一股风雨中的宁静感。
瀑布内有个长宽约丈许的石洞,他二人就在石洞内。
小玉望着他,问道:“你喜欢这地方?”
宋一刀答道:“是的,我很喜欢,若能长眠于此,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小玉笑了笑,突然道:“我会陪你度过这段时间,只要你喜欢,什么事我都愿意做。”
宋一刀感激道:“我会珍惜的,至少我并没有白活!”
小玉流着泪,强笑道:“肚子饿吗?”
宋一刀点点头,道:“饿的可以吃下一条牛!”
小玉道:“我去找点吃的,一会儿就回来。”
话声一落,走出石洞,三两步即失去踪影。
没多久,就见着她提了只野兔、树枝,衣裳内还塞了些水果。
她升了堆火,将野兔去毛洗净之后,便烤将起来。
“很可惜!少了一样东西!”
宋一刀不解道:“少了什么?”
她嫣然笑道:“酒呀!若能够来点酒不是很好吗?”
宋一刀怔了怔,苦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悠然道:“没关系!等天黑之后我来想办法。”
“这会儿,娘在找我。”她又接着道。
提起沈嫒嫒,宋一刀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痛苦,他无奈道:
“很遗憾!心中的结这辈子是打不开了!”
她不以为然道:“谁说的,还有我在呀!”
“你!”宋一刀满脸疑虑道:“你在又怎么样?”
她娇声道:“等我查明事情的真象之后,再来此地告诉你,那个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
宋一刀自嘲道:“这倒不见得,像我一身罪孽,铁被阉罗王打入十八层地狱,成为孤魂野鬼,四处流浪!”
她耸然道:“才不会哩!像你心肠这么好的人一定会上天堂的。”
“谢谢你呀!”宋一刀强笑道,“希望到时候我还能听到你跟我说的话。”
空气中弥漫阵阵的烤肉香,她撕下一块后腿肉,抹上盐巴,吹了吹,送入宋一刀口中,微笑道:“怎么样,味道如何?”
宋一刀细细咀嚼,吞了下肚,赞声道:“好吃!真好吃!”
她咬着嘴唇道:“那是因为你肚子饿的关系!否则你一定会觉得不好吃!”
宋一刀正色道:“只要是经过你的手的东西都很好吃,因为我并不是用嘴在尝,而是用‘心’。”
她笑了笑,默然无语。
其实她内心暗自狂喜不已,毕竟每个人都喜欢别人的夸奖。
尤其是女人。
女人是一种很好应付的动物,只要你适时、适地、适人、适物的赞扬她几句,保证她对你印象十足。
不过你得小心,千万不可马屁拍在马腿上。譬如说:她是个肥胖女人,你说她像赵飞燕。
她是个骨瘦如柴的女子,你说她像杨贵妃,如此一来,铁定她会记恨你一辈子。
女人是最会记恨的一种动物。
平常你挖心捧腹的对她忠实,她会认为这是应该的,一旦你出了点小小的差错,保证你没好日子过。
唐伯虎有一首诗,便是最好的写照:
“佳人闻语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
把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夜抱花眠。”
因此身处任何一个女人当前,你必须很小心的说出每一句话,否则“今夜就请郎抱枕而眠”罗!
宋一刀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他只是很真诚,发自内心的说出这句话,他的确不是用嘴在尝,而是用“心”。
“哇”的一声。
他呕吐出适才所食的兔肉,苦笑道:“我想……我的日子大概不多了!”
她皱了皱眉,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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