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腥污阊门 风雨罩苏城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

    第一章 血腥污阊门 风雨罩苏城 (第1/3页)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也许是山川灵气所钟,苏杭二州,由来即多美女。

    由于这故事是发生在苏州,所以这儿暂时撇开杭州姑娘不谈,而只谈苏州美女。

    凡是去过苏州的人都知道,苏州姑娘肤色之美,远非其他地区的女人所能及的!

    白嫩的肤色,加上清秀娟美的面貌,和婀娜多姿的身材,已经够令人悠然神往的了。但这些都不谈,只要听听那一口既嗲又甜的阿侬软语,就有若醍醐灌顶,足够你全身都轻飘飘地,舒服个老半天的。

    这是三月下旬的午后,也正是文人笔下“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暮春时节。

    苏州阊门外,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摩肩接踵地,有如过江之卿。

    这批红男绿女中,出城的是往郊外踏青,入城的则大都是业已尽兴而倦游归来之士。

    当然,也有不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浮滑少年,并非是为了踏青,而只是借机会对踏青的姑娘们评头论足,或伺机放以轻薄的。

    就在入城的行列中,有一位身着青色衫裙的青年美妇,特别引人注目。

    此人外表看来,约莫三十出头年纪,瓜子脸,画眉眼,鼻如悬胆,唇若新菱,那面部轮廓,与身材之美,以及那走路时,摇曳生姿的动人丰韵,即使是对审美特别苛刻的人,也不容易挑出一点毛病来。

    这里所谓不容易挑出一点毛病来中的“不容易”三字,自然是意味着,这青衣妇人之美,并非是十全的。

    如果你不被她的美艳所慑,而能略加注视,就能发现她的肤色,似乎白得过份了一点,而且,她那肤色之白,并非是像一般“苏州”妇女那种得天独厚的白,而是似乎缺少血色的白,也就是一般的所谓苍白。

    同时,她那一双黑白分明,应该是对男人们具有勾魂摄魄的魅力的美目,也似乎有点儿呆滞,还有,她的左鼻旁,有一粒比绿豆略小的朱砂痣,但这不能算缺点,反而更增其妩媚。

    谁都能想得到,像这样的一位女人,在这种场合中,是必然吸引太多的注意的,尤其是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浮滑少年,更是不会放弃这饱餐秀色的机会。

    当她袅袅婷婷地经过阊门,走进大街时,两位年约弱冠,却是油头粉面的浮滑少年,立即互相投过一个暖昧的眼色,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左边一个咽下一口口水道:“光看看这走路的姿态,我就全身都酥麻了哩!”

    右边一个笑道:“我也是……”

    左边一个不胜惋惜地接道:“可惜方才我们只注意那红衣女郎,而没有看到这位大嫂的面孔。”

    右边一个邪笑道:“不用看,我保证错不了。”

    左边一个道:“是的,我也这么想,有着如此美好身材,和醉人风度的女人,她的面孔,是不会不美的。”

    右边一个笑道:“我们绕到前面去瞧瞧,可好?”

    左边一个有点为难地接口道: “好是好,而且,我也很想绕到前面去瞧瞧,只是……”

    “只是”怎样呢?他可没有接下去。

    右边一个讶异问道:“怎么不说下去了?”

    左边一个苦笑道:“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好厉害。”

    右边一个笑道:“你是有点害怕?”

    左边一个嗫嚅地答道:“好……好像是的。”

    右边一个呵呵大笑,说道:“你呀!平常见了漂亮女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今天却特别反常,见了漂亮女人害怕起来,莫非是在哪个妞儿的裤裆中栽过筋斗不成?”

    “笑话!”左边的一个抬手一拍自己的胸脯,哼了一声道:“凭我这条汉子,会在女人裤裆中栽筋斗!”

    右边一个笑道:“既然不曾在女人的裤裆中栽过筋斗,那又有什么胆怯的?”

    左边一个轩眉接道:“谁胆怯了!”

    “那么。”右边的一个含笑接道:“我们绕道到前面去瞧瞧。”

    左边一个挺了挺胸脯,说道:“行!走!”

    “走!”

    “走”字声中,两人同时快步绕到那青衣妇人前头,再回过身来,由左边一个邪笑着说道:“大嫂好美啊……”

    他的话是脱口而出,但话没说完,却是如遇鬼魅似地,刹那之间,一张俊脸,变成一片死灰,身躯悚悚发抖。看情形,他似乎想转身拔足离去,但他的双腿,却是不听指挥,几乎要当场软瘫下来。

    至于右边的那一位,情形也差不多,于脱口惊呼了一声“我的妈呀”之后,就全身筛糠,牙床捉对儿厮打起来。

    这可真令人费解,这位青衣妇人,除了美得出奇之外,一点也没甚可怕之处,但这两个浮滑少年,于一见庐山真面目之下,怕成这个样子,莫非是中了邪不成?

    更奇怪的是,当这一场令人费解的怪事发生的同时,前前后后的行人,以及街道两旁的闲人,也一齐脸色大变地,立即避开去。

    就当那两个浮滑少年被吓得脸如死灰,双腿发软,恨不得地下能裂开一条缝,能够躲下去的刹那之间,那青衣妇人却向着他们二人茫然地问道:“我的心碎了……我的心在流血……你们两个,看到了没有?”

    两个浮滑少年瞠目结舌,只有全身发抖的份儿。

    青衣妇人逼近一步,尖声问道:“你们能不能补好我的心呢?”

    两个浮滑少年不由自主地,同时向后面退了一大步。

    那青衣妇人忽然尖声叫道:“我要看看你们的心,是否也是破碎的……”

    青衣妇人的动作真是快得出奇。话声未落,惨号随之传出,她的双手中已分别握着两颗血淋淋的心,而两个浮滑少年的尸体也徐徐倒了下去。

    青衣美妇那本来是微显呆滞的美目中,忽然异彩连闪,在双手中两颗血淋淋的人心上,来回扫视着,并尖声叫道:“这就是我的心,哈哈……你们看到了没有,我的心在流血呀!哈哈……”

    她,虽然是在笑,但那笑声,却比鬼哭还要难听。

    目前这情景,已经是够令人怵目惊心的了,再加上这一串比鬼哭还要难听的笑声,却更令人全身都引起鸡皮疙瘩来。

    本来,附近的闲人早就避开了的,自这惨剧发生之后,连两旁的店铺也纷纷关门打烊了,因而偌大一条大街,除了两具死状奇怪的尸体之外,就只剩下青衣妇人这一个活人了。

    就当此时,一道人影,由阊门外箭疾地射落在青衣妇人身前,发出一串急促的惊叫道:“娘啊!您又惹祸了……”

    “没有啊!”青衣妇人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人心丢掉,并在衣襟上擦拭去手中的血渍,淡笑着接道:“我只是看看人家的心,是否也是破碎的。”

    这位叫青衣妇人为娘的人,是一位年约弱冠的俊美少年,长得面如冠玉,猿臂蜂腰,配上那条长的身裁,和那一袭白色长衫,显得英姿爽飒,有若临风玉树。

    但此刻,他那张本来就是白里透红的俊脸,却是涨得通红,顿足长叹道:“娘!我在路上碰到一个熟人,才谈不到三几句话,你就杀了人了!”

    青衣妇人的双目中,又呈现一片呆滞,茫然地接道:“杀了人?谁杀了人呀!”

    白衫少年又是顿足叹道:“娘,我们赶快回去吧!还得马上派人来这儿办理善后……”

    X  X  X

    半个时辰之后,那两个浮滑少年的尸体被抬走了,现场也冲洗干净,已经打烊的店铺,又重新开门营业起来。

    就在方才发生惨变的街道的右边,是一座茶馆,茶馆中虽临时打烊而关了半个多时辰的门,但里面的茶客,却并没有离去。

    当茶馆重新开门时,又陆陆续续地进入了十多位茶客,其中一老一少两位,似乎还是由外地来卖唱的。

    老的是一位年约半百的斑发老者,手中提着一把胡琴。

    少的则是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姑娘,梳着两条长辫,穿上一身翠绿衫裙,面目姣好,皮肤黝黑,貌仅中姿,但一双大而明亮的美目,却是特别动人。

    这二位,选了一个较为静僻的座位,各自要了一杯清茶,和一份甜点之后,那绿衣少女却娇声说道:“爹!方才那情形,有多可怕。”

    那斑发老者茫然地漫应道:“这世间可怕的事情太多啦!”

    绿衣少女接道:“爹!为什么我们所遇上的人,都不肯说明那是什么人呢?”

    斑发老者反问道:“你说的,是方才那杀人的疯妇?”

    绿衣少女点首接道:“是啊!”

    斑发老者轻轻一叹道:“这叫作明哲保身呀!”接着,又正容说道:“丫头,我不知告诫过你多少次了,现在我再说一遍,以后不许再去打听人家的闲事,以免惹祸上身。”

    旁边传来一个破锣似的语声道:“二位说的是方才那一场活挖人心的惨剧吗?”

    问话的是一位本地口音的青衫文士,外表看来,倒也有几分书卷气息,与他同座的还有一位白衫文士。

    斑发老者连忙接道:“这位相公请莫见笑,老朽这个丫头,自幼丧母,缺少家教,平常总是不肯听话,见了什么奇异的事,都爱打听一下。”

    青衫文士笑道:“年轻人差不多都有这个通病,其实,像方才那惨剧,也没什么惹祸上身的危险,只是一般人都不愿提起而已。”

    目光向绿衣少女一扫,含笑接道:“这位姑娘如果想知道方才那青衫衣妇人的身份,我倒是可以说给你听听。”

    绿衣少女似乎是大喜过望地笑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青衫文士含笑接道:“但我有条件。”

    绿衣少女微微一怔,说道:“什么条件啊?”

    青衫文士笑问道:“二位是外地来卖唱的?”

    绿衣少女讪然一笑道:“是的。”

    “来这儿多久了?”

    “今天才到贵地。”

    青衫文士笑道:“那真好极了,请听好,我的条件是:拣你最拿手的曲子,先唱给我听,不但说故事给你听,曲资也特别加倍赏赐。”

    绿衣少女娇笑道:“那小女子先谢啦!”

    青衫文士含笑接道:“不用谢,只要在唱功上多卖点力就行了。”

    绿衣少女含笑点首,却向乃父白了一眼,娇嗔地说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