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剑辣人更刁 山险手尤狠
第四章 剑辣人更刁 山险手尤狠 (第2/3页)
年来一样,找个隐蔽所在,韬光隐晦,毋再过问江湖上的恩怨是非。”
张劲秋冷笑一声道:“这一套,我也不愿再听了,你且报上名来!”
黑袍人沉声接道:“老夫南宫柏,现任帝君座前五殿阎王。”
张劲秋笑道:“官位可不算低。”
朱家凤娇笑问道:“嗨!现在在外围采取包围之势的那些饭桶们,都是你带来的。”
“不错。我们不过是先遣人员。”接着,又注目问道:“五天之前,在丰都城郊,万姓公墓旁,据说是一个年轻小子,是不是你的化身?”
朱家凤笑了笑道:“是以怎样?”
南宫柏注目问道:“你,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
朱家凤含笑反问道:“你说呢?”
南宫柏一蹙浓眉之间,张劲秋却注目问道:“以往,在伏牛山一带,有一个满身血腥气息的强盗头儿,好像也叫什么南宫柏,是否就是你阁下呢?”
南宫柏点首答道:“不错。”
张劲秋笑道:“强盗头儿,居然当上了五殿阎王,怪不得会天下大乱啦!”
南宫柏冷笑道:“今宵,我要让你知道我这个强盗头儿的厉害……”
张劲秋却截口向朱家凤笑道:“贤侄女,目前这一场功德,就让给你吧!”
朱家凤娇笑道:“多谢张叔叔!”
夜空中传来一个苍劲语声道:“家凤,莫耽搁时间,以重手法处置!”
语声摇曳夜空,莫知其所自来。
但朱家凤一听就知道是乃父已赶了来,不由笑一声道:“好的……”
南宫柏脸色一变,说道:“那是什么人?”
朱家凤含笑接道:“是我爹……。”
南宫柏截口接道:“我是问他,姓甚名谁?”
朱家凤脸色一沉道:“向你的阎王同寅去问吧!”
话声中,寒芒一闪,一剑当头劈了过去。
她的动作,快速之至,拔剑出招,算得上是一气呵成。
南宫柏似乎没料到对方年纪轻轻,手脚上竟然会辛辣快速到如此速度,因而这起手一剑,就几乎受了伤,饶是他临敌经验丰富,身手也的确够高明,临危不乱,闪避及时,胸前衣衫却也被划破一道半尺长的裂缝,只是毫发之差就伤到肌肤了。
朱家凤得理不饶人,一面如影随形地,挥剑跟踪进逼,一面娇笑道:“能躲过我这一剑,总算有点门道。”
南宫柏惊魂未定,虽然手忙脚乱,亮了判官笔迎战,但由于功力相差悬殊,兼以先机尽失,因而一上手,就处于险象环生的情况下,而被迫得连连后退。
朱家凤一面节节进逼一面笑道:“南宫柏立即自行了断可以获得一个全尸。”
南宫柏羞愤交迸之下,厉声叱道:“放屁!”
这当口,旁观的张劲秋,一直双眉紧蹙,但精目中却是异彩连闪,他这种表情,可实在令人费解。
外面院落中,传来一串金铁交鸣之声并传出了一声惊“咦”道:“你是谁?”
由语声中判断,显然是那位长公主。
只听朱伯伦的语声笑道:“我就是我呀!”
长公主的语声一“哦”道:“你就是五天前,在丰都城郊,万姓公墓旁出现过的那个糟老头儿?”
朱伯伦的语声笑道:“老夫能在长公主的芳心中,占得一席之地,可感到非常荣幸……”
长公主的语声哼了一声道:“你怎么又改装了?”
“高兴呀!”朱伯伦的语声笑嚷道:“乖女儿快来帮忙,这位长公主辣手辣脚的,爹已吃不消啦!”
朱家凤扬声娇笑道:“爹,我马上就来。”
南宫柏自知不能力敌,竟然形同疯狂似地,接连攻出两招,飞身而起,向院落外逃去。
朱家凤几乎是以身剑合一之势,跟踪追射,一面娇笑道:“留下人头来!”
这情形,吓得南宫柏大声惊呼道:“长公主救……”
那“救命”的“命”字尚未说出,人头已经滚落一旁,而且,那激射而前的无头尸体,也仍然向前射出二丈许,才摔落地面。
朱家凤娇笑道:“我有心给你一个全尸,是你自己不识相……”
她的话被一声“呛”然巨响打断了。
原来那与朱伯伦交手的长公主,已舍朱伯伦而向朱家凤扑了过来。
长公主一面挥剑抢攻,一面冷笑道:“丫头好狠毒的手段!”
朱家凤一面从容应战,一面娇笑道:“多承夸奖!其实,杀个把不入流的角色可实在算不了什么。”
所谓“从容应战”,就是见招拆招,而不反击,也就是只守不攻。
朱伯伦已由药材商人的“糟老头儿”改装成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文士,怪不得长公主不认识他了。
此刻,他一面以衣袖揩拭额头冷汗,一面扬声说道:“丫头,这位长公主武功高不可测,你可千万不能大意。”
朱家凤笑道:“爹!我知道啦!”
片刻之间,两人已交手二十招。
但尽管长公主使尽浑身解数,剑势有若长江大河,绵绵不绝地攻出,却都被朱家凤那严密得风雨不透的守势所阻,而无法越雷池一步。
张劲秋已到了朱伯伦身边,焦三,孟二也由外面快步走进,并向朱伯伦低声说道:“三爷,的确是有高人在暗中帮助我们。”
张劲秋一怔道:“此话怎讲?”
孟二问道:“张爷当已察觉到,这儿周围已被敌人的暗桩包围住了?”
张劲秋苦笑道:“是的,但那是家凤侄女先行察觉,以真气传音告诉我的。”
孟二含笑接道:“现在,那些暗桩,都已被人点了死穴……”
张劲秋一怔道:“能够不着一丝痕迹,如此干净俐落地,制死那么多人,可真是不可思议。”
接着,又向朱伯伦低声问道:“莫非是你们老大赶来了?”
“不会,”朱伯伦接道:“杨大哥目前没法分身,否则,也不会派我到这边来了。”
张劲秋蹙眉接口道:“那么,那是谁呢?”
朱伯伦笑道:“是好朋友就是,目前,我们用不着瞎猜……”
长公主与朱家凤激战已近百招,朱家凤仍然只守不攻,也仍未分出高下来。
长公主似乎不耐烦地,厉声问道:“你为何不攻?”
朱家凤娇笑道:“我只守不攻,你都奈何不了我,我要是反击起来,你能挡得住吗?”
长公主显然是被激怒了,只见她秀眉一挑,连连冷笑道:“不给点颜色你瞧瞧,你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话声中,剑式突然一变,寒芒电制中,激起慑人心魄的锐气,使得一旁的张劲秋,脸色大变地,脱口惊呼道:“‘追魂八式’!”
一阵震耳金铁交鸣声中,又被朱家凤从容不迫地化解掉了,而且,朱家凤仍然只守不攻,也仍然是坚守原地,未曾移动分毫。
朱家伦长叹一声道:“四大世家的武学,却都是视如拱璧,不肯外泄的,‘追魂八式’,为陈家‘追魂剑法’中的精髓,如今居然被幽冥教中的人学去,很显然,四大世家被暗算的疑案中,幽冥教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同一时间,长公主却冷笑道:“‘追魂八式’,出必伤人,你能从容地接过,足证明你必然是三剑客中的传人,方才那人,也十有**是三剑客中的老三,‘迷糊酒侠’朱伯伦。”
朱伯伦笑道:“别自作聪明了,‘迷糊酒侠’朱伯伦,岂会如此差劲,连一个邪魔外道中的小丫头,都打不过的……”
长公主截口一哼道:“方才,你是在故意装胡羊。”
朱家凤娇笑道:“长公主这一向自己脸上贴金的技巧,算得上是很高明啊!”
长公主怒声道:“我几时向自己脸上贴金了!”
朱家凤含笑接道:“故意抬高敌人的身价,那不是向自己脸上贴金吗?”
不等对方接腔,又立即接道:“试想,连名震江湖的三剑客中人物,都给你打败了,那有多光彩呀!”
长公主冷笑一声:“你真聪明!”
朱家凤娇笑道:“多承夸奖……”
话没说完,长公主却突然点出一指,并冷笑一声道:“你且尝尝这个!”
在连绵不绝,辛辣而又奇幻的剑势中,突然攻出这么一指,可着实使朱家凤吃了一惊,因而迫得她不得不闪退一大步,才险煞人地避过那要命的一指。
只听“嘶”地一声,那强劲的指风,擦着朱家凤的鬓发边而过。
而且,长公主是得理不饶人地,剑指兼施的展开一串抢攻,居然将朱家凤又迫退了三步。
朱家凤接连被迫退四步之后,又稳住阵脚了,并且扬声娇笑,道:“长公主,你虽然学会了‘苏州’陈家的‘追魂剑法’与‘长安’洪家的‘洞金指’,但火侯方面,却还差了一大段距离,要想逼得姑娘我施以反击,至少还得下过十年苦功才行。”
一旁的张劲秋插口朗笑道:“长公主已露出了四大世家中的两家的武学,其余‘洛阳’白家的‘碎玉掌’,和‘衡山’伍家的‘夺命刀’,何不也一并抖将出来哩!……”
长公主久战无功,又在对方冷潮热讽的情况之下,几乎要发疯了。
当然,她越是气愤,却越是奈何不了朱家凤。
而朱家凤却更是捉狭地娇笑道:“哟!长公主,这是要命的场合,可不能生气呀!”
长公主厉声叱道:“贱婢……你要是算一号人物,就该在手底下一分高下!”
朱家凤“格格”地娇笑道:“长公主,我不是在舍命奉陪嘛!只因在丰都城中,叨扰过你丰盛的晚餐,所谓吃人的手软,我才不好意思下杀手啊……”
忽然,远处传来一串凄厉已极,刺耳难闻的“呜呜”之声。
长公主闻声俏脸一变地大喝一声:“停!”
“停”字声中,人已倒飞丈外。
朱家凤一掠鬓发散乱的青丝,淡然一笑道:“停就停吧!本来就是你自己要跟我们过不去……”
这当口,那凄厉难闻的“呜呜”之声,越来越急促了。
只见长公主俏脸上阴晴不定,嘴唇牵动着,却是欲言又止。
朱家凤笑了笑道:“长公主,这是不是你们幽冥教紧急撤退的信号?”
“不错!”长公主冷然接道:“今宵,暂时便宜了你们。”
朱家凤向着对方裣衽一礼道:“多谢公主手下留情!”
长公主哼了一声,接着却发出一声高吭的清啸。
朱家凤披唇一哂道:“这算是临去秋波?”
张劲秋插口笑道:“长公主,如果你是招呼你手下人撤退,那可不必多此一举了。”
长公主冷然问道:“为什么?”
朱伯伦含笑接道:“他们都已经向森罗殿上报到去了!”
长公主俏脸一变道:“是你干的?”
朱伯伦笑道:“长公主这一问,就不够聪明啦!老夫人在这儿没动过,怎能分身去杀人哩!”
长公主一怔道:“那是谁干的呢?”
“不知道,”朱伯伦接道:“但你可以将这笔帐,记在我的头上。”
长公主冷笑一声道:“好!这笔血债,很快就会索还的……”
朱家凤截口娇笑道:“长公主也未免太过小气了,区区数十条人命,与四大世家的千百条人命比较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哩!”
长公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冷哼一声道:“告辞!”
朱家凤连忙接口说道:“长公主慢走,慢走……”
长公主已长身而起,闪得一闪,即消失于沉沉夜色之中。
孟二呵呵一笑道:“痛快,五天前所受的窝囊气,总算已消去不少了。”
接着,又目注朱家凤苦笑道:“贤侄女,方才你为甚不宰了那贱婢,也好让孟叔叔出尽这口恶气?”
朱家凤也苦笑道:“孟叔叔,我要有这么大的本领就好啦!”
接着,又正容说道:“孟叔叔,您别看我方才外表上打得很轻松,其实,我里面的衣衫,都被冷汗湿透了哩!”
孟二笑道:“家凤,你这话,恐怕没人会相信。”
朱家凤笑道:“孟叔叔不信,可以摸摸看。”
这真是孩子话,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怎可随便让人家摸的,何况摸的又是内衣。
因此,尽管朱家凤小的时候,给所有的叔叔伯伯们都抱过,但孟二闻言之下,却仍然禁不住窘得发楞,而其余的人,也忍俊不住地,齐都发出会心的微笑。
朱伯伦更是蹙眉苦笑道:“真是一个傻丫头!”
朱家凤一看旁人那种表情,也猛然省悟到自己的话有了语病,但她却仍然故装迷糊地,蹙眉自语道:“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张劲秋却乘机岔开话题,含笑问道:“贤侄女,你这一身武功,可不是家传的吧?”
朱家凤含笑反问道:“何以见得?”
“因为。”张劲秋含笑接道:“不瞒贤侄女说,方才你一经与那位长公主交手,我就一直在注意你的招式和身法,可是,说来真使我这个张叔叔惭愧煞了,瞧了半天,却没瞧出一点名堂来。”
朱家凤神秘地一笑道:“张叔叔还是问我爹吧。”
张劲秋的目光方自移注到朱伯伦的脸上,朱伯伦却也苦笑道:“你老弟要问我,等于是问道于盲。”
张劲秋蹙眉苦笑道:“你们父女俩在搞什么鬼啊?”
朱伯伦正容说道:“不瞒诸位说,凤丫头的武功来源,我也不知道。”
其余诸人,几乎是同时一怔,也同声说道:“会有这种事?”
朱伯伦接道:“这一点都不假,当然,凤丫头是有师父的,但她那位师父,却始终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和来历。”
孟二抢口接问道:“三爷见过那位奇人?”
朱伯伦点点头道:“见过,也谈过多次的话。”
张劲秋接道:“那是怎样的一位奇人呢?”
朱伯伦正容接道:“是一位白面无须,长得颇为俊秀的落拓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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