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互炫真功力 各逞巧心思
第八章 互炫真功力 各逞巧心思 (第3/3页)
着,又正容说道:“我必须要走了,三弟,你们不妨将行程特别延缓,沿途不要离开这艘船,以吸住敌人注意力。”
朱伯伦点首答道:“好的。”
杨天佑沉思着接道:“三天之后,你们就可弃舟登陆,直奔苏州……”
说完,微一点首,立即飞身飘落江面,踏波疾奔而去。
朱家凤目送杨天佑那踏波而去的背影,蹙眉自语似地说道:“杨伯伯要我们吸住敌人注意力,这一着,恐怕会落空。”
朱伯伦笑问道:“丫头此话怎讲?”
朱家凤接道:“方才,那位牛监军已经知道这儿的张叔叔是假的了,他们还会注意我们这艘船的人?”
朱伯伦笑了笑道:“说得有理,却可惜不曾深思。”
朱家凤蹙眉笑问道:“爹是怎样想法的呢?”
朱伯伦神色一整道:“你想想看,假的张神医虽已揭穿了,谁能保证真的张神医,不在这船上哩!因为,这船上,除了我们这几位之外还有二十多名水手呀!”
朱家凤怔了一下,才讪然一笑道:“这一点,我倒的确是不曾想到。”
朱伯伦笑道:“丫头,别以为武功了得,就觉得了不起了,谈到江湖阅历,你还差得远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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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苏州城郊外的一处竹林中,时间是二更将尽的深夜。
今夜,天空中浓云密布,狂风怒号,算得上是月黑风高,是夜行人活动的最好天气。
不过,这竹林中虽然有着四个装束奇异的夜行人,但他们却没有任何活动,一个个悄然挺立着,就像是泥塑木雕似地。
四人中,有两人穿长衫,两人着短装,都是黑色,并且,也都是黑布包头,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在外,四个人一字横排,不言不动,也不知他们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半晌之后,最左边的一个短装人开口了:“奇怪?怎么咱们头儿还没来?”
紧靠着他的一个长衫人哼了一声道:“三天以前的教训,你老兄又忘了!”
那短装人似乎怔了一下道:“什么教训啊!”
那长衫人接道:“头儿二字,好像透着不敬的意味,难道那一顿排头,还没吃够?”
短装人苦笑一声道:“那是我的口头语,其实我的心中,比谁都要尊敬……”
最右首的长衫人截口接道:“别抬杠了,这几天,咱们主上的心情很不好,别惹恼了他,还是打点精神,准备接受最艰巨的任务吧!”
短装人讶问道:“老兄怎会知道有艰巨任务派下?”
右首的长衫人冷哼一声,漫应道:“想当然耳!”
接着,又轻轻一叹道:“但愿我的判断有误,否则……
唉!不说也罢!”
短装人苦笑道:“你老兄怎么又卖起关子来了?”
长衫人也苦笑一声道:“不是我要卖关子,我深恐照实说出来,会影响大家的情绪。”
一顿话锋,又轻轻一叹,说道:“诸位将这几天来的情况多想想,就会心中有数啦!”
这一说,使得大伙儿又沉默下来了。
忽然,一阵微风轻拂,他们面前已多出一位五短身裁的青衣人来。
此人虽然身裁不高,但一袭青色长衫,却拖到地面,而且,脸上也显然戴着人皮面具。
显得一片蜡黄,衬托着那双目中的褶褶寒芒,令人有不寒而栗之感。
青衣人这一像幽灵似地,蓦然出现,原先那四位,立即一齐躬身施礼,并同声说道:“参见主上!”
青衣人“唔”了一声,精目在对方四人身上一扫,然后沉声问道:“这几天,苏州地区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
那四位又同声恭应一声,道:“都知道了。”
青衣人接道:“也知道‘地狱神医’张劲秋,已经由宜昌乘船东下?”
那四位又同声恭应着:“是的。”
青衣人轻轻一叹道:“天黑之前,我接到牛铭的飞鸽传书,他说,那船上的张劲秋是假的……”
那四位都禁不住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啊”。
青衣人摆摆手道:“你们先坐下来,我们好好研究一下。”
说着,他自己当先就地坐了下来,其余四人虽然显得有点拘谨,却也是一齐就地坐下了。
青衫人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才低声接道:“牛铭的飞鸽传书上说,那位假神医的身手,非常高明,他判断,真的张神医可能还在那楼船中,至于那假神医,他判断,十之**就是杨天佑所乔装。”
话锋略为一顿,又沉思着接道:“他也有另一种构想,那就是,那位张神医可能根本就不曾上船,而在宜昌就由陆路赶向苏州来了。”
最右首的长衫人,似乎是原先那四人中的首领,闻言之后,点首恭应道:“牛监军的判断,很有道理。”
青衫人注目问道:“你是认为牛铭的两种构想,都有道理?”
最右首的长衫人连连点首道:“是的,是的……”
青衫人接道:“你们三个呢?”
其余三人也同声恭应道:“属下也是这样想法。”
青衫人“唔”了一声道:“但我的想法却不同。”
右首长衫人谄笑道:“主上圣明,识见自然也是高人一等……”
青衫人接道:“我断定张劲秋必然已由陆路赶来,所以,我的拦截重点,也放在陆路上。”
右首长衫人又是一连谄笑道:“主上一向是算无遗策,这回,当然也绝对不会例外。”
青衫人微一沉吟,才徐徐地接道:“由陆路进入苏州,不经王村,即经刘村,不过,据我的想法,他们是经王村的成份居多,所以,我的拦截部署,是将重点放在王村上,而你们四个,却在王村与刘村这两条通道之间守候着,予以适时的支持。”
右首长衫人连连点首道:“属下等当勉力以赴。”
青衫人沉声接道:“除非是我的判断错误,否则,如果张劲秋进入了苏州城,你们四个就提头来见!”
那四位同时身躯一震地,同时恭应道:“属下遵命。”
青衫人接道:“明天是一个决定性的日子,你们也该先去熟悉一下地形,现在可以走了。”
“是!”
四人同声恭诺着,起身躬身一礼,疾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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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村,是苏州西部约莫五里处的一个小镇甸。总共才不过百来户人家,但由于住处交通要冲,因而市面上,却颇为繁华。
这是一个非常闷热的黄昏时分。
一辆陈旧的马车,由无锡方向徐徐进入王村那条独一无二的大街。
车把式是一个年约半百,身裁高大的乡巴佬模样人,高坐车辕,扬鞭吆喝着。
令人诧异的是,这么闷热的天气,这一辆马车的车厢,却是门窗紧闭地,密不透风。
由于已经进入大街,车速是减低了,却并没有停留下来的迹象。
就当此时,街道右边,传来一声断喝:“停车!”
车把式闻声将马车刹住,扭头讶问道:“这位大爷,有何吩咐?”
那叫停车的,是一个年约四旬上下的灰衫文士,后面还随着四个手持刀剑的劲装汉子。
而且,有心人都可以看出,街道两旁,至少还有二十名以上的道上人物,在虎视眈眈地,蠢然欲动。
那灰衫文士皮笑肉不笑地,接道:“你老儿由哪儿来?”
车把式答道:“小的由李村来。”
“到哪儿去?”
“去苏州城。”
“有何贵干?”
“送咱们相公去看大夫。”
“唔!打开门,让我瞧瞧。”灰衫文士漫应着,并向后随的四个劲装汉子使了一个很冷厉的眼色。
四个劲装汉子同声恭喏道:“是……是……”
车把式却是气急败坏地,连忙接道:“大爷,使不得!”
灰衫文士冷笑一声道:“为什么使不得?”
车把式接道:“咱们相公患的是重伤风,所以,才将门窗紧闭着,这一打开车门见了风,那会使病情恶化……”
灰衫文士截口冷笑一声,道:“死了我赔命。”
接着,扭头怒喝一声,道:“还不动手!”
“是!”
一个劲装汉子应声长剑一挑,将车厢那厚而重的布帘挑子起来。
车厢内一共是两个人,一位是用被单包着,半倚半躺着的,看不到面孔的,另一位却是一位形容憔悴的青衣妇人。
灰衫文士目光一扫之下,沉声喝道:“起来,下车检查!”
车把式哀声求告着:“大爷,请行行好,咱们相公有病啊!”
灰衫文士笑道:“有病有什么关系,下次车,不见得就会死人吧!”
车厢内的青衣妇人,忽然一挑秀眉道:“凭什么要检查我的车子?”
灰衫文士冷冷笑了笑道:“大爷高兴……”
话声未落,接着却是脸色一变地,骇然连退三大步。
原来就这刹那之间,车厢内那位形容憔悴的青衣妇人,已变成一张清丽脱俗,容光焕发的俏脸,很显然,片刻之前,她是戴着人皮面具,目前才是她本来面目。
这情形,车厢内病人的真假已不难想见,也就难怪那灰衫文士这下要骇然退立了。
青衣妇人冷然一哂,说道:“认识我吗?”
灰衫文士蹙眉接道:“不认识。”
青衣妇人淡然一笑道:“有一位姓古,名映红的女人,你总该听说过吧?”
“古映红?”灰衫文士重复了一句之后,禁不住脸色一变,说道:“那是‘四海游龙’杨天佑的夫人,你……你就是杨夫人?”
青衣女人点点头道:“不错。”
接着,抬手向一旁被包在被单中的人一指,含笑接道:“这个人,我想你一定会认识的,而且,我断定你是为了这个人而来!”
灰衫文士又是脸色一变道:“你说的是谁?”
古映红淡然一笑道:“你睁眼瞧瞧就知道啦!”
一顿话锋,扭头向一旁的那位笑道:“张叔叔,有人向你请安啦!”
那被包在被单中的人伸了一个懒腰,含含糊糊地接道:“谁呀?”
古映红娇笑道:“大概是幽冥教下的狗腿子吧!”
灰衫文士脸色再变之下,扬手一枝讯号火箭,冲霄而起。
那被包在被单中的人,也欠伸着坐了起来,含笑说道:“大嫂,等他们到齐了,再杀他们一个痛快也好。”
这位装病的人,赫然就是“地狱神医”张劲秋。
灰衫文士震声大喝:“点子就在这儿,大家上!”
车厢中的古映红与张劲秋,仍然端坐未动,倒是那坐在车辕上的车把式,突然一鞭向灰衫文士扫去,并呵呵一笑道:“免崽子,先吃我一鞭!”
鞭势劲疾,那破空锐啸,令人人目心惊。
灰衫文士的身手,甚为高明,身形微闪,已避过那劲疾的一鞭,并迅疾地一剑横扫过来。
同时,后随的四个劲装汉子,也刀剑齐挥地,一齐飞身而上。
车把式一鞭落空,顺势再扫,首当其冲的两个劲装汉子,被他击断右腕,于惨呼声中,疾退丈外,同时已由车座下取出一把青钢长剑,“当”地一声,与灰衫文士硬拚了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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