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技穷狐尾现 智胜雪沉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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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技穷狐尾现 智胜雪沉冤 (第1/3页)

    顿饭工夫过后,朱家凤以一位翩翩绝世佳公子的姿态,安详地步出陈府大门。

    前文中已经说过,陈府与“狮子林”是紧邻着的,因此,朱家凤一走出陈府大门,必然经过“狮子林”外围一段围墙。

    就当她顾盼自豪地,自己也忍不住有点儿好笑时,忽然,那沉沉夜色之中,传来一声轻笑道:“哟!倒蛮像回事呀!”

    凭朱家凤的功力,自然语声一入耳,即能断定是来自“狮子林”内。

    但那语音太含糊,没头没脑的,令人不易理解。

    因此,朱家凤微微一怔之下,并未理会地,继续向前走去。

    但她走没三步,“狮子林”中又传出了一声轻笑道:“现在,才上灯不久,去高唐院瞧热闹,不嫌太早了一点吗?”

    这情形,等于已经是在指名向朱家凤说话了。

    朱家凤再度一怔之下,一挑“剑”眉,住步沉声问道:“阁下是冲着本公子而来?”

    围墙内的语声答得很妙:“是的,也不是。”

    朱家凤蹙眉问道:“此话怎讲?”

    围墙内语声道:“在下是冲着你而来,却不是冲着什么‘本公子’而来了。”

    朱家凤苦笑了一下,又是一挑“剑”眉道:“你是谁?”

    围墙内语声笑道:“进来瞧瞧,不就知道了嘛!”

    朱家凤冷哼一声,围墙内语声又飞快地接道:“虽然你已经是易钗而弁了,但毕竟还是一位大姑娘,像这等月黑风高的时节,寂静无人的狮子林中,最好还是不进来为妙。”

    围墙内的语声未落,朱家凤已又是一声冷哼,长身而起,越过围墙,向那发话处飞扑而下。

    但就当她越过围墙,飞扑而下的瞬间,那发话的人已到了二丈外的一株龙柏旁边,并清叱一声:“打!”

    随着这一声“打”,一蓬匆促之间,看不出是什么名堂的暗器,化成一片白点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向着朱家凤迎头射来。

    朱家凤算得上是艺高人胆大。她飞扑而下之势,并未稍滞,但见她双手大袖一挥,一阵罡风,将那迎面射来的白点,震得倒射而回,人也跟着飘落那人身前,并冷笑一声:“还给你两个!”

    纤手一扬,两线白影,破空生啸地,直射那人前胸。

    那是一位身着青衫,以纱巾幛面的神秘人物。

    不过,由语声中判断,此人显然也是一位年轻人。

    他从容地徐伸两指,挟住朱家凤回敬给他的暗器之后,才含笑说道:“高明!高明!佩服!佩服!”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挟着的暗器拨弄着。

    事实上,那根本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些由纸片搓成的纸团儿。

    由一些纸片当成暗器,而能发挥到像方才那种威力,目前这两人的功力之高,也就不难想见了。

    朱家凤冷然注目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突施暗算?”

    蒙面人笑笑道:“在下可没有伤着你呀!”

    朱家凤沉声道:“少废话……快答我所问!”

    蒙面人反问道:“如果在下拒绝回答,你是否要将令尊请出来帮忙呢?”

    朱家凤冷然接道:“用不着!”

    “有种!”蒙面人一伸大拇指道:“真算得上是侠门虎女。”

    不等对方接腔,又含笑道:“俗语说得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在下鸡肋难当虎腕,我看还是早点开溜,才是趋吉避凶之道……”

    他的话没说完,朱家凤已截在他的前头冷笑一声道:“想走,没那么简单。”

    蒙面人苦笑道:“在下惹不起,逃也不可以吗?”

    “不错。”朱家凤冷笑着接道:“我要瞧瞧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变的……”

    话声中,欺身扬掌,疾如电闪地,自蒙面人脸上的幛面纱巾抓了过来。

    蒙面人闪退丈外,一面笑道:“朱姑娘,请饶了我吧。”

    朱家凤如影随形地,飞扑而上,一面怒叱一声:“狂徒躺下!”

    蒙面人以毫发之差,避过了朱家凤含愤之下所发出的凌空一指,长身而起,向园外飞射,一面并笑道:“朱姑娘,在下少陪啦!”

    朱家凤卸尾疾追,一面冷笑道:“狂徒,纵然你逃到天边,我也非得抓住你不可……”

    就这两句话的工夫,两人已在屋顶上飞驰了百丈以上,看情形,蒙面人的轻功,似乎比朱家凤略逊一筹,因而双方的距离,也就越缩越短。

    蒙面人似乎有点心虚地,边逃边笑道:“朱姑娘,在下不能不提醒你一声,前面有我的同伴在等着,到时候,你吃了亏,可别怪我不曾打过招呼。”

    朱家凤笑道:“狂徒,你尽管将你的帮手都叫来,我如果皱一下眉头,就不配姓朱。”

    蒙面人呵呵一笑道:“不姓朱,准备跟谁姓呢?”

    两人口中没闲,脚底下却是越来越快速。

    朱家凤冷笑一声道:“狂徒,你如果自信是一个男子汉,就该停下来,咱们好好的比划一下。”

    蒙面人笑道:“朱姑娘,只要你能赶到我前面来,还怕我不跟你讨教吗?”

    “好!”随着这一声“好”,朱家凤的娇躯,突然腾射而起,疾愈激矢似地,一泻而前,飘落蒙面人前面丈远处,冷笑一声道:“现在,你怎么说?”

    蒙面人呵呵一笑道:“朱姑娘,你上了我的当啦!”

    朱家凤一怔,说道:“上了你是什么当?”

    蒙面人笑了笑道:“我已经由你的轻功身法上,确定你的武功来源了。”

    朱家凤哼了一声道:“我不信!”

    蒙面人漫应道:“当我提出具体事实来时,你就会相信我所言不虚了。”

    不等对方开口,又立即接道:“朱姑娘,这儿非谈话之所,咱们到那株古柏下面去,再作详谈可好?”

    说着,并向城墙外面约莫箭远之遥的一株参天古柏一指。

    原来他们于不自觉间,已奔驰了大半个苏州城,而到达城墙边缘。

    朱家凤向那株参天古柏望了一眼,没有接腔。

    蒙面人含笑接道:“千万放心,到目前为止,你我之间,还是是友非敌。”

    朱家凤哼一声道:“即使是敌,我也不怕。”

    蒙面人笑了笑道:“侠门虎女的芳心中,怎会有‘怕’字哩!好,在下先走一步。”

    话落,长身而起,有若天马行空似地,向那株古柏上疾射而去。

    朱家凤入目对方那轻功身法,竟然与自己的身法极为近似,而火候方面,似犹胜过她一二筹,这情形,不由使她呆住。

    她禁不住心念电转道:“原来,方才他是藏了私,现在所表现的,才是他的本色的……”

    她这里念转未毕,那蒙面人已在古柏之下向她招手,并扬声笑道:“快点过来呀!”

    朱家凤一挫银牙,也飞身泻落那株参天古柏之下,冷然一哂道:“还有什么表演吗?”

    蒙面人笑道:“暂时没有了,现在我们先讲故事。”

    朱家凤注目问道:“我先要知道你是谁?”

    蒙面人这才揭下幛面纱巾,含笑问道:“咱们不算陌生吧?”

    原来这位蒙面人就是于君璧。

    朱家凤微微一愕之下,才披唇一道:“原来是于相公,真是失敬得很。”

    “姑娘还在生我的气?”

    “岂敢!”

    于君璧向着她抱拳长揖,微笑道:“姑娘容禀,在下之所以故意蒙着面,藉机逼出你的轻功身法来,是有其如此的原因。”

    朱家凤漫应道:“是嘛!”

    说着,人已在古柏之下,就地坐了下去。

    于君璧也在她的对面坐下,苦笑了一下道:“姑娘好像不相信。”

    朱家凤“唔”了一声道:“那就要看你所说的理由,够不够充分了。”

    于君璧庄容接口道:“首先,我要向朱姑娘请教一件事,姑娘的师门来历,即使对你们自己人,也仍然是讳莫如深吗?”

    朱家凤点点头道:“不错。”

    于君璧接问道:“令师也曾经向你说过,有一天,有人能一口道出你的武功来历时,你就可以说出自己的师门来?”

    朱家凤“唔”了一声,说道:“不是可以说出,而是不妨说出,这该是有伸缩性的。”

    “这是说。”于君璧含笑,道:“要看当时的情况而定?”

    朱家凤点点头道:“不错。”

    一顿话锋,又注目反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君璧笑道:“这又不是什么绝对机密的事,我能知道,也就不足为奇啦!”

    朱家凤淡然一笑,道:“好,请说下去。”

    于君璧笑道:“在下还要问一句话,令师也曾说过,当有人能一口道破你的武功来源时,也就是他公开身份的时候?”

    朱家凤点首,道:“不错。”

    “那么,我现在就要指出你的武功来源了。”

    “我正恭聆着。”

    于君璧目光深注地,道:“姑娘的武功,是源出于‘阿尔泰山’的知机子老前辈。”

    朱家凤一怔道:“你是怎知道的?”

    话已出口,才自觉是多此一问地,又“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你也是知机子老前辈的传人?”

    “不错。”于君璧点首接道:“现在,你不再恨我故意逼出你的轻功身法来了吧?”

    朱家凤抿唇一笑道:“对了,你是几时开始,怀疑我的武功,是源出于阿尔泰山的?”

    于君璧含笑接道:“当你在巫山十二峰中,以借力回飞手法,杀死那位贺家堡的贺堡主时,我就开始注意了,不过,由于当时距离太远,看得不太真切,还不敢确定,所以,方才不得不故意使点心机,当你施展出本门的‘天马行空’轻功身法时,才确定我的猜想没有错。”

    朱家凤笑了笑,说道:“确定了以后呢?”

    于君璧正容接道:“确定以后,就该你说出令师的来历了。”

    朱家凤歉笑道:“很抱歉,到目前为止,我也还不知我自己的师傅是谁。”

    于君璧不由一怔,说道:“竟有这种事?”

    朱家凤正容接道:“事实上确是如此,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位师傅,却不知道师傅是什么人。”

    接着,又嫣然一笑道:“你已算是一口道出了我的来历,等我见到他老人家时,将这情形说明,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有个交代的。”

    于君璧苦笑一下道:“令师是男人还是女人?”

    “是男人。”朱家凤接口道:“是一位显然戴着人皮面具,作落拓文士装束的人。”

    “为什么要这么神秘?”于君璧蹙眉道:“对于这么一位神秘的陌生人,你怎会接受他作你师傅呢?”

    朱家凤笑道:“他老人家是那么慈祥,又能够获得极高深的武学,我为何不接受。”

    一顿话锋,又含笑接道:“不过,这事情,是经过家父准许的。”

    于君璧接问道:“令尊和令师之间,也见过面?”

    朱家凤点首道:“两位老人家不但见过面,也谈过话,而且还谈得很投机。”

    于君璧笑道:“令尊连令师的姓名来历都不知道,还能算是谈得很投机。”

    朱家凤娇笑道:“但事实上,两位老人家,的确是谈得很投机的。”

    于君璧注目问道:“令师之所以这么神秘,是否也曾向你解释过理由?”

    朱家凤点首接道:“有的,他老人家自认一位很平常的人,由于负有替师门清理门户的特殊任务,在师门叛徒不曾查出之前,不愿有人知道他老人家怀有极高深的武功。”

    于君璧笑道:“话是不错,只是,连自己的徒弟也要瞒着,这未免太过份了吧。”

    朱家凤娇笑道:“他老人家说得好,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漏的机会,所以,还是密一点的好。”

    于君璧沉思着接道:“朱姑娘,见到令师时,请代我问候,并希望他能同我见见面。”

    朱家凤注目接口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于君璧正容接道:“就是为了清理门户的事,两个人各自暗中摸索,总不如两个人商量着作的有效呀!”

    朱家凤点首接道:“好的。”

    接着,又忽有所忆地,注目问道:“于相公的武功,也是直接获自知机子老前辈?”

    于君璧点点头道:“不错。”

    朱家凤笑道:“如此说来,我岂非是要叫你师叔才对。”

    于君璧含笑接道:“是啊,还要磕三个响头,才行哩!”

    朱家凤娇哼一声道:“你想占我的便宜,我才不上当哩!”

    “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呀!”

    朱家凤娇嗔道:“我不过是试试你诚实不诚实而已。”

    于君璧笑了笑,问道:“试验的结果如何?”

    “这结果嘛!”朱家凤娇笑道:“不但不够诚实,而且还很滑头。”

    于君璧苦笑道:“我的好姑奶奶,我不再要你磕头,总该可以了吧?”

    朱家凤胜利地一笑道:“我又没有骂你,干吗那么紧张的。”

    于君璧讪然一笑道:“走吧!现在去高唐院瞧热闹,也差不多了。”

    朱家凤笑了笑道:“话还没说完,就想走。”

    于君璧一怔道:“还有什么话没说完的?”

    朱家凤漫应道:“如此说,你是怎么获传知机子老前辈的绝艺?所谓清理门户,又是怎么回事?以及你与家师二人,为何都不称知机子老前辈为恩师,而只称前辈……”

    于君璧已站了起来,截口笑道:“这些,且等去高唐院瞧过热闹之后,再向你说吧!”

    朱家凤还是赖在原地没动,一面摇首接道:“不!我要你现在就说。”

    于君璧含笑接道:“姑娘,我不能不提醒你,听故事,迟一点早一点都没有关系,但是瞧热闹,要是去晚了,可就不同啦!”

    朱家凤霍地站了起来,道:“好,带路!”

    忽然,一声清叱遥遥传来:“匹夫留下命来!”

    于君璧连忙低声说道:“姑娘,咱们避一避。”

    话声中,已拉着朱家凤的一只左手,就地腾拔而起,隐入那株古柏的浓密枝叶之中。

    他们两位刚刚藏好身形,只见两道人影,约莫相距十五六丈之遥,风驰电掣似地,向古柏旁疾射而来。

    古柏旁约莫五丈远处,有一片狭长而宽度仅约一二丈的草地。

    而前面那道人影,就在那一片草地上停了下来。

    紧接着,后面的人也跟踪飘落,两人相距丈五左右,默然对峙着。

    于君璧一面向那两人打量着,一面以真气传音向朱家凤说:“快摒住呼吸,这两人功力奇高……”

    前面那位,是一位乡农装束的灰衣老人。

    后面的那位,则是一位身裁婀娜多姿,面幛青纱的青衣妇人。

    那两位对峙少顷之后,那灰衣老人才淡然一笑道:“老夫的命,是现成的,而且,也已经留下来了,怕只怕你没这个胆子来取。”

    青衣妇人那透过幛面纱巾的一双美目中,寒芒一闪地,沉声问道:“你是杨天佑?”

    灰衣老人笑道:“你认为我是谁,就暂时算谁吧!”

    青衣妇人冷笑道:“名震江湖的杨大侠,竟然会藏头露尾地,不敢见人!”

    灰衣老人含笑接道:“我这个人,一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我不以本来面目见你,也就不足为奇啦!”

    青衣妇人哼了一声道:“你这算是已经承认是杨天佑了!”

    灰衣老人笑了笑道:“夫人,何必那么认真哩!”

    青衣妇人忽然冷笑一声:“好!等我揭下你脸上的鬼皮,看你还能不能故弄玄虚,擅闯良民住宅。”

    “良民住宅?”灰衣老人呵呵一笑道:“高唐院的老板娘的住宅,还能算是良民住宅?”

    青衣妇人点首接道:“当然,高唐院虽然人人可去,但老板娘的住宅,却是不容擅闯的。”

    灰衣老人笑道:“但我已经闯过了,而且也已知道,你们这个高唐院,就是最近暗中活动着的,一个极神秘的江湖组织,你又能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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