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狠心种恶因 伤愈收恶果
第十七章 狠心种恶因 伤愈收恶果 (第1/3页)
李致中道:“那石壁倒并非是活动的,但其结构并不结实,且由于年代久远,经过风化而更形松驰,因此,我那使劲一撞,虽无撞得头破血流,却撞进当年五行尊者修真的洞府中。”
一顿话锋,又幽幽地一叹道:“我已没法再……说下去,我想,诸位……也都能……想像得到了……继志……家凤……你们两个过来……”
他的语声,继继续续,已是越来越微弱。
陈继志、朱家凤二人,强忍满眶痛泪,徐徐偎了上来。
杨天佑虎目含泪,沉声喝道:“娃儿跪下……”
陈继志、朱家凤二人连忙跪下去,同时颤声叫道:“师傅……”
语声哽咽,忍不住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李致中又强振精神,分别拉住两个娃儿的一只手,凄然一笑道:“孩子,师傅很惭愧,只担个虚名,却没实际传授你们什么……那小包裹中,是一本‘九幽寒煞’的口诀,和一粒灵丹,那灵丹……不知道是什么名称,但我只服一粒,就……已恢复被废除的真力,你们两人分服之后,一定会有很大助益的……”
顿住话锋,喘息了一阵之后,又强振精神,扭头向杨天佑说道:“大哥,小弟……最后一次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杨天佑连忙接道:“二弟有话,请尽管说。”
李致中说道:“这两个娃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我想,趁着我还……有一口气在,将他们……的名份……
定……定下。”
杨天佑夫妇与陈红萼同声接道:“好的……”
“我也赞成……”李致中凄然一笑道:“谢谢诸位!”
他将陈继志与朱家凤二人的手掌垒在一起,含笑接道:“孩子,笑一笑。”
陈继志、朱家凤二人笑了,但笑得很凄凉,而且,又是一串眼泪,滚滚而下。
就在陈继志、朱家凤二人的凄凉一笑中,李致中已溘然长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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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劲秋毕竟是赶来了,但却是在杨天佑这一行人的回程中碰上的。
这些,似乎都是冥冥中早已安排,群侠们除了暗中伤感之外,也都没话可说。
一行人回到陈家之后,才将李致中那个小包裹打开,那粒灵丹,经过张劲秋这位大行家的鉴定,就是他张家嫡传的“回天再造丹”。
那是由千年何首乌,冰莲,雪藕,以及灵芝,朱果等罕见灵药所炼成,练武的人服了一粒足能抵一甲子功力,也就难怪功力业已被废的李致中,服过一粒之后,就能恢复原有的真力。
不过,由于那些灵药,都是可遇难求的天材地宝,别说是搜集齐全,平时,想找到其中的一种,也极不容易。
也因为如此,张劲秋虽然知道这“回天再造丹”的功效和炼制法,他自己,甚至于他的父亲和祖父,都不曾炼制过。
目前这一粒,既然是由百年前的五行尊者所保有,足证至少也是百年以前,张家的祖先所炼制的了。陈继志、朱家凤既然有些奇遇,那实在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因此,群侠们经过一阵慎重研商之后,决定以协助陈继志、朱家凤二人,闭关研练绝艺为当前第一要务。
同时,为了能收事半功倍的效果,并决定请伍夫人牛家菊也一同闭关,以便将她的“戊土真煞”一并传授,以增强“九幽寒煞”的威力。
至于对付幽冥教的日益嚣张的气焰,也就只好暂时避免正面冲突之一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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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群侠们暂时撤出苏州城后的第三天。
整个苏州城地区,已完全成了幽冥教的天下,这些以往只能在暗中活动的邪魔外道,如今却是张牙舞爪地在公开活动了。
幽冥教教主覃逸,除了积极搜查群侠们的下落之后,一面并在积极筹备,召开武林大会,以便自己能名正言顺地,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当然,群侠们虽已暂时撤退,但他们的无形的精神反击,还是不会放松的。
最有力的反击,就是公开李致中的死讯,和当年陈家疑案的真相。
这一来,杨天佑背了十几年的黑锅,卸下来了,相反地,对于覃逸所使的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却为武林同道所不齿。
尽管目前魔长道消,一般武林人物,慑于幽冥教的淫威,不敢公开评论,但暗中传播的效力,却比公开评论更为有效,也更为快速而广泛。
不过,可以想象到,像覃逸这样的枭雄人物,是不会在乎别人对他的毁誉的。何况,又没有人胆敢当面骂他。在苏州郊外,那神秘的李家庄中,有一间深入地下的密室。这间密室,一切陈设都极尽豪华,别的不说,光是那嵌在室顶四角那四颗大如鸽卵的夜明珠,就不难想见其余了。
这密室内的陈设,虽然是极尽豪华之能事,但住在其中的主人,却显得非常憔悴。
此人就是当今黑道上第一号魔头,自封为幽冥帝君的幽冥教教主覃逸。
他斜倚在一张宽大的雕花大床之上,正在闭目养神。
那柔和的珠光,那雕花大床上的锦衾绣被,越发衬托得他那苍白的脸色,黯然无光。
这情形很显然,尽管三天前,他与李致中的那一场生死恶斗,使得李致中伤重而死,但他自己所受的内伤,也并不算轻。
密室内,只有他一个人,除了他那轻微的呼吸声外,没有一丝别的声息。
半晌,他翻了一个身,长叹一声之后,像梦呓似地自谙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不算毒,最毒妇人心,如今,我总算是亲自体验到了。”
隔壁房间内,传来一声娇笑道:“教主,您应该好好的养伤才对,怎么又发起牢骚来了?”
话声清脆而又圆润,有如珠落玉盘,悦耳已极,也殆毒之至。
可是,听在覃逸耳中,却几乎引起他的莫名愤怒,只见他胸部一阵剧烈起伏之后,才切齿怒声叱道:“贱人!我待你们不薄……”
那娇媚语声截口笑道:“我们待您也不坏呀!”
覃逸恨声接道:“可是,你们却背叛了我!”
“谁说的。”那娇媚语声接道:“您,不仍然是本教的教主吗?”
覃逸怒声接道:“我不愿意作傀儡,更不愿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你们还是杀了我吧!”
那娇媚语声道:“教主,好死不如赖活,人可只能死一次啊!”
覃逸愤怒坐了起来,怒吼着:“贱人,你滚出来!”
那位假李致中,突然出现门口,阴阴地一笑道:“教主,您又在发脾气了。”
覃逸冷哼一声道:“与你不相干。”
假李致中徐徐走近床前,自行拉过一张椅子,面对覃逸坐下之后,才含笑接道:“教主的伤势,固然与我不相干,但教主的生命,却还有借重之处,所以,我不能不关心。”
覃逸又自动躺了下去,徐徐张开双目,冷笑着反问道:“这就是你不肯杀了我的原因?”
他的目光,是那么黯深呆滞,与三天之前,那种精光四射的情形一比,真是判若两人。
假李致中笑道:“教主对我的误会,实在太深了,我就是再心狠手辣,也不会杀您呀!”
覃逸接问道:“那你为什么乘我重伤之际,暗中废了我的功力……”
假李致中正容接道:“教主,那是李致中的杰作,可与我这个假李致中无关,李致中送了老命,而教主您不过是毁了一身功力,两相比较,您还是占了莫大的便宜,何况,您仍然是幽冥教的教主哩!”
覃逸又哼了一声,说道:“这三天中,我一直见不到你的面,你到底在搅些什么鬼?”
假李致中笑了笑道:“属下怎敢搅什么鬼哩!只是因为教主负伤,教内人心浮动,我不能不多费点神,去疏导和安抚一番。”
覃逸漫应道:“现在,一切都安排好了?”
假李致中点点头道:“大致上都安排好了。”
覃逸苦笑一声,说道:“只可惜我还不死……”
假李致中连忙接道:“不!您不能死,您不但仍然是教主,也还是我的老丈人,以后,借重您的地方述多哩!”
覃逸那苍白的脸上,扭曲了一阵之后,才长叹一声道:“这也算是报应,我对你推心置腹,将一切大权都交给你,想不到你却在暗中充实自己的力量,乘机计算我……”
假李致中截口笑道:“教主,您这话,未免有点不实在吧!”
覃逸怒声道:“我的话,那一点不实在?”
假李致中含笑接道:“第一,教主是毁在李致中手中,怎么说,也不能算是我乘机计算您。”
覃逸冷笑道:“可是,当时李致中并没打算跟我拚命,是你故意揭穿他的身份,并由言语激怒他的。何况,当时如果你能适时与我联手,我绝对不会落得像目前的惨景。”
假李致中苦笑道:“这真叫做欲置人罪,何患无词了。”
覃逸冷笑连声地道:“我自信绝对没有冤枉你。”
“就算是吧!”假李致中含笑接道:“也还有第二项不实在的。”
覃逸注目问道:“你说。”
假李致中漫应道:“至少那‘推心置腹’四个字,就用不上。”
覃逸怒声道:“为了迎合你的嗜好,我连三个女儿的清白,都给你糟蹋了,还不能算是推心置腹。”假李致中接道:“那是教主为了要我替您卖命的一种笼络手段,真要是推心置腹的话,就不致于将知机子的绝艺,还留上一手。”
覃逸“哦”了一声,说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些什么啊?”
“这才是你暂时不杀我的原因。”
假李致中笑道:“教主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固然希望你能将那保留的一手交出来,但却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暂时不杀你的,只要你不自寻短见,我会永远不杀你。”
覃逸那失神的双目,深注着问道:“为什么?”
假李致中含笑接道:“教主天聪英明,这道理应该能想得到的,目前,我虽然是已名正言顺地,正名为副教主,而且,这些年来,我也的确是培植了不少心腹,但这一份基业,毕竟是教主你的,如果我贸然取而代之,难免还有人心怀不轨,而暗中捣蛋,所以,为了防患未然,倒不如作一个副教主比较来得好。”
覃逸“唔”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以副教主的名义,行使教主职权,‘挟天子以令诸候’,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困扰和麻烦?”
假李致中连连点首,说道:“正是,正是。”
“然后。”覃逸苦笑了一下道:“不露痕迹地,着手清除那些,你自己认为有问题的人物?”
假李致中笑了笑道:“我知道,我的一切计算,都瞒不过教主您的明察。”
覃逸冷笑一声道:“你打得好如意算盘!”
假李致中皮笑肉不笑地接道:“教主过奖了!”
覃逸长叹一声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法怪你,只怪我自己瞎了眼睛,没有知人之明。”
假李致中拈须微笑,说道:“教主这话,倒算是持平之论,也算得上是一针见血!……”
覃逸截口一叹道:“李唐,你……你……你好深沉的城府。”
假李致中淡然一笑道:“多承夸奖!也多承教主提醒我是姓李名唐,因为,这些年来,我已将自己当成真的李致中,忘却自己的本来了哩!”
覃逸谓然长叹道:“我将你由一个小小的香主,提升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想不到你外貌忠顺,内藏奸诈,不但不知感恩图报,到头来,反而来上一出‘逼宫’的丑剧。”
李唐(假李致中)突然语气一沉道:“教主,请别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头上,你为何不反躬自问一下?”
覃逸轻叹一声道:“这三天来,我已经反躬自问过多少遍了,最大的错误,是我有眼无珠……”
李唐截口冷笑道:“恐怕不止这一点吧!你且扪心自问,你是真的那么对我的推心置腹吗……”
覃逸截口接道:“我只差一颗心不曾挖来给你了。”
李唐冷笑着接道:“为了替你清除独霸武林的障碍我连自己的面目,都牺牲掉而改成别人的模样,你曾经承诺过,事成之后,就叫‘巧夺天工’包文虎,仍然还我本来的,你还记不记得?”
覃逸点头道:“不错,我是这么承诺过。”
李唐冷笑一声道:“那么,我问你,包文虎为何会突然失踪?”
覃逸苦笑一声,道:“你问我,我去问谁?”
李唐接道:“你不认账,可以不谈,咱们先谈别的。”
一顿话锋,又冷笑一声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是古往今来,所有枭雄的一贯手法,你要效法他们,也未可厚非……”
覃逸讶然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唐冷笑着接道:“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如今‘飞鸟’未尽,‘狡兔’未死,你却迫不及待地,使出‘藏弓’,‘烹狗’的手法来了,你自己说,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你既然不仁,又怎能怪我不义,老实说,我这样对待你,已算是够厚道的了。”
覃逸正容接道:“李唐,你不能含血喷人!”
李唐哼了一声道:“你是要证据?”
覃逸点点头道:“不错……”
李唐飞快地接口道:“好!我给你证据!”
一顿话锋又沉声喝道:“来人……”
室外传来一声暴喏:“属下在。”
李唐沉声接道:“将太子和丞相请进来!”
“是!”这刹那之间,覃逸的脸色,已变成一片死灰。
一阵“叮叮当当”的镣铐声中,这位幽冥帝君的太子覃立,右丞相潘子丹,已在四个劲装大汉的押解之下,进入室内。
覃立和潘子丹二人,不但都戴上了特制的脚镣手铐,而且脸上青一片,肿一片的,身上更是血污狼藉,显然都已受过严刑拷打。这情形,自然使覃逸看在眼里,痛在心中。
而且,此刻,他已无暇为自己的命运悲哀,只为爱儿的生死担心了。
李唐目光环扫之后,凝注覃逸冷笑道:“人证都在这儿,你自己问吧!”
覃逸长叹一声道:“是天亡我,不必问了。”
覃立,潘子丹二人同声悲呼道:“爹,是孩儿连累了您……”
覃逸仍然没接腔,只是那失神的双目中,滚落两颗晶莹的泪珠。
李唐阴阴地一笑道:“教主,现在您怎么说”
覃逸长叹一声道:“目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还有什么说的,你看着办吧!”
微顿话锋又轻叹着接道:“不过,他们两个都是奉我的密令行事,一切责任我一肩承担,希望你能留下他们的生命。”
李唐淡然一笑道:“尽管你们不饶我,但我却不打算要你们的命,你,仍然是教主,他们两个,除了同你一样,功力被废之外,也仍可安享余年,不过教主该能想象得到,我是有条件的。”
覃逸苦笑道:“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事,都好商量。”
李唐沉声接道:“第一,你必须还我本来面目。”
覃逸反问道:“还有第二?”
“不错。”李唐正容接道:“第二,你必须将获自知机子的绝艺中,所保留的那一手,都交出来。”覃逸惨然一笑道:“好,好,这些都好商量。”
李唐冷然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必须立即实行。”
覃逸苦笑道:“这些,都不成问题,只是,当你的目的达到之后,你还能放过我吗?”
李唐注目接道:“我是言出至诚,你要是不相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覃逸长叹一声道:“事到如今,我已没有选择余地,不相信也得相信才行,好在我已成了一个废人,活着也是丢人现眼,生死已不算……”
李唐截口一哼道:“别废话了,我说过不杀你,就不会杀你,现在,先告诉我,‘巧夺天工’包文虎在何处?”
覃逸接道:“包文虎目前的住址,我也不知道,但你要向金陵扬子镖局的章局主查问,他会告诉你的。”
李唐“唔”了一声道:“好,我马上派人去查询。”
覃逸漠然地接道:“至于我获自知机子的那本武功秘芨,就在我贴身所穿的裹衣的夹层中,你立即可以取走。”
说着,自动将外衣解开,指着自己贴身的内衣说道:“就在这儿,你自己把它撕开吧!”
李唐毫不客气地,将覃逸的内衣撕开,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打开来略一审视之后,揣入自己怀中。
覃逸轻轻一叹道:“有些话,本来我不想提醒你,但如果我落在杨天佑手中,也不见得比落在你的手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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