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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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同病相怜 (第1/3页)

      那少女脸上变色,忙将左元敏放下,拔腿冲回火场。左元敏大叫:“姑娘,姑娘……”少女恍若未闻,直冲到火场边上,但见原先一条火路早已淹没,眼前火海一片,热气炙人。少女一连寻了几处地方,根本毫无空隙,又过了一会儿,才一边拖着脚步,一边还不断回头看地走回左元敏身旁。

    左元敏见她面有忧色,便道:“姑娘,你不用担心,你不是说了吗?你爹他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还有,那蒋前辈与于前辈武功也都很好,他们会彼此照顾的。”

    那少女眼珠子一转,忽然笑靥如花,说道:“你自己自身都难保了,还在想着别人的事。我才不是担心呢,我只是在想,这陆家庄剩下的人,能不能平安脱险。”

    左元敏“哦”地一声,不再说话,看着眼前这位姑娘,明明年纪大不了自己多少,却以一副老大姊自居,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但见火场的火光烁烁,映照在她的脸上,整个脸蛋红咚咚的,模样十分可爱。

    左元敏从未见过这么开朗天真的女孩子,一时出神,心想:“我出来这么久了,云姊一定很担心,待会儿看到前辈他们都出来了,我就向他们告辞回家吧?”想那陆庄主已被擒去,自己父亲的事,他的亲人不一定知道,只是好不容易鬼使神差地碰上一个父亲的朋友,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得上,一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怅然。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一阵娇笑声起,却是那个少女说道:“臭小子,干嘛这么瞧着我?”左元敏脸上一红,才猛地惊觉自己一阵胡思乱想,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那少女脸上,看起倒像是个轻浮少年。他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赶紧将头转开,半晌,却听得那少女续道:“喂,你说,我长得好看吗?”左元敏不料她有此一问,顺口便道:“姑娘就算不是国色天香,也是千中挑一的了。”他在每日在女人堆中进出,对姑娘品头论足,算是还有自信。

    那少女似乎对这样的回答还算满意,啐了他一口,说道:“凭你也见过国色天香吗?怎么知道我算不上?”左元敏心道:“我云姊光用国色天香四个字来形容,还嫌不够呢!”他突然后悔跟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于是讪讪地傻笑道:“是,是……”少女听他表示同意,更加开心了,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左元敏从小就因为母亲避祸的因素,从不与外人打交道,所以一直没有同年龄的玩伴,到了后来母亲过世,跟随云梦的这几年,则因为生活习惯的关系,一样没有什么机会。最后在群芳楼这半年多,好不容易有个叫慰慈的姑娘,年纪只跟他差了几岁,彼此还算有话讲,可惜才刚刚熟稔,现在又分开了。

    如今眼前这位姑娘年纪与自己相仿,感觉就亲近了三分,虽然有点老气横秋,骄矜自大的样子,但她帮助自己从火场中脱险,总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对方想拿你当朋友,问问名字,若是不回答,那可就是自己的不对了,于是便抱拳道:“我叫左元敏,但不知姑娘贵姓?”

    那少女道:“左元敏?原来你姓左啊……”左元敏道:“姓左有什么奇怪的吗?”

    那少女小脑袋瓜里不知想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没有,没什么。我姓封,开封的封。我爹叫封俊杰。”

    左元敏心道:“我问你贵姓,你却跟我说起你爹的名字做什么?”说道:“原来是封姑娘,还没谢过封姑娘的救命之恩。”说着端正站好,长揖到地。那姓封的少女反而有点不悦,踱足道:“哎呀,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左元敏奇道:“知道什么?”

    那姓封的少女没好气地道:“好吧,我就跟你说了吧!我叫封飞烟,我爹呢,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所谓:”宁见阎王爷,莫遇封俊杰。‘封俊杰,就是我爹。

    还有:“南三绝:钱坤、丁盼、封俊杰。’这些你真的都没听说过?”

    左元敏摇摇头,说道:“我半点武功不会,这些江湖名号,我很少有机会听到。”

    封飞烟发觉对牛弹琴,不禁大失所望,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我封飞烟自负武功容貌双全,父亲又是叱咤江湖的一流高手,却偏偏碰到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那岂不是貂蝉去碰到了张飞,老虎咬到了乌龟?”

    左元敏见她闷闷不乐,哪里知道她的心眼居然这么多,还以为她又担心起自己的父亲来了,连忙说道:“封姑娘要是还担心的话,我们要不要靠近火场一点,好接应诸位前辈与令尊?”封飞烟道:“不用了,我爹要我在这边等他。”

    那陆家庄火势虽猛,但因为是独立庄院,火势越大,燃烧速度越快,不一会儿可燃之物燃烧殆尽,火势便逐渐转小了起来。可是蒋于二人与封俊杰却始终没有出现,此时封飞烟对自己的父亲再有信心,也不禁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丧失。终于她情不自禁地一步步往陆家庄靠近,左元敏见状,也跟在她后面。

    大火后的陆家庄,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味,与吹之不散的高温,像是一个才煨过火的巨大炕窑,但两人还是毫不犹豫地一脚步入。但见火星处处,烟雾霭霭,伴随着不时发出炒豆子般的爆裂声,四周环境变得十分诡异,封飞烟的心情显然受到了影响,脚步加快,将左元敏甩开在后头。

    左元敏见封飞烟快步离去,身法之快,异于常人,他既追不上,索性就不追了。

    不久围墙后面便传来封飞烟的声音,喊着:“爹,爹,你在哪里?”左元敏心想:

    “她爹怎么了?不见了吗?”一颗心不禁卜通卜通地跳了起来。当下三脚并作两脚,绕过围墙,来到天井当中,只见那堆满石头的井口此刻已被搬开,露出通往地下的甬道,封飞烟四处飞窜,高声呼喊,但四周悄然无声,一点声音也没有。

    左元敏走近甬道口,四处查看,并未发现任何异状,他想招呼封飞烟到地下密室一瞧,抬头一看,她却不知跑到哪里了。左元敏舍下招呼她一同行动的念头,蹑手蹑脚地顺着甬道拾级而下。

    这个地下坑道挖得并不深,斜入丈余之后,立刻向右拐弯,再走得几步,忽然两旁一宽,而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甬道,也忽然见到了光明。左元敏定睛一瞧,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三丈宽深见方的石室当中,靠近内侧的石壁上有个四方形的凹陷,里面则点了一盏油灯,虽然昏灯如豆,但是已经勉强可以看清四方的环境。

    左元敏四处抚摸一阵,心想:“我分明瞧见这陆家还有十来个人被赶下来这里,可是眼前却一人也无,可见蒋于两位前辈,还有封飞烟他爹,确实是将人给救走了无疑,只是不晓得他们将人救去哪里了。”

    正想上去将这个想法告诉封飞烟,回头走了一步,忽见自己的影子在前面好象晃了一下,他本不以为意,走到甬道口才突然想道:“奇怪,我的影子为何会动?”

    便这么一迟疑,但见自己眼前的影子,好象又颤抖了一下。

    抱着怀疑的态度,左元敏退回石室当中,但见石室四壁是用一块块两尺三尺见方的大石砖所砌成,光滑平整。石室的天顶上方则是用一根根方形巨木为梁,上面架着一条条长石板,而下面脚踩的土地,则是铺上了一般的石灰砖。造这石室的人,显然是花了相当大功夫才完成的,人躲在这里面,可坐可卧,既不会觉得不舒服,也不会觉得很潮湿,若有饮水与食物,想要在这里面待上个一年半载,相信也并非难事。

    左元敏瞧着这光秃秃的石壁,并未发现有什么奇怪之处,便将目光投向那盏油灯之上。这回他可瞧仔细了,那火光虽小,却有着颇不自然地抖动,左元敏忽然心想:“没错,有风!这石室当中有细微的空气流动!”

    这个道理也不难明白,想那建造石室之人,花这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应付不时之需,而既是非常时期,为了长久打算,在这石室做了通风设计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这个石室光秃秃一片,除了入口之外,实在看不出还有别的孔口。他走近油灯,这才发现那点如黄豆般大的火焰,不时向石壁内侧倾斜,左元敏心念一动,心想:

    “莫非这石壁后面有通风孔?”

    四面石壁平滑,毫无可受力之处,恰巧只有这放置油灯的地方,开了一个四方形的小口,左元敏直觉这是故意的设计,取下油灯远远地放在另一头,自己则伸手进去,用力一扳,受力的石砖“喀啦”一声,松了开来。

    左元敏大喜,连忙将之取下。这石壁既然开了一个洞,就有着力之处了。他伸手进入洞内,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原来这石壁后面,竟又有另一处空间。

    他不禁加紧移开石砖的动作,不一会儿,石壁就开了一个人可以钻进去的小洞,便在此同时,洞中忽地窸窸窣窣声响,彷佛有什么会动的东西在里面。左元敏不敢再以徒手挖掘,转身去拿油灯,缓缓地靠近洞口,打算先瞧瞧清楚再说。

    在微弱的灯光下,左元敏瞧见有个少年模样的人,蜷坐在最靠近里面的地上。

    他的身子不断地挣扎扭动着,好似给人捆绑住了。左元敏大吃一惊,他原本不想破坏这些砌在墙上的石砖,但这会儿一想到困在这里面的,很可能是陆家的后人,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将石壁上石砖扳开推倒,尽可能地将洞弄大一些。那石砖一个一个重重地落在地上,在这个小小石室中,撞出“碰碰”的闷声巨响。

    那左元敏见开口弄得差不多大了,便将油灯移进挖开的洞中。他先将头探了进去,与受困在里面的人说道:“别慌,我进来了,我进来了。”矮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但见这石壁之后又是另一处石室,只是规模较小,最多只能挤下五六个人,角落边上坐着一个人,他的双手被人反绑,双脚也被捆绑,还用东西塞住了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来。左元敏瞧他挣扎着难过,赶紧先将他嘴上的东西拿下来。

    没料到那人嘴巴才获自由,立刻破口大骂道:“恶贼,有种你连我也一块杀了吧!”左元敏想他是将自己当成了王叔瓒一伙的了,也不以为意,说道:“我不是坏人,我是来帮你的。”绕到他身后去解他手上的束缚,仔细一瞧,才知他挨在一块突出的岩块上,早将捆在他腕上的绳索磨得快断了。左元敏大喜,帮着他多磨几下,用力崩断了绳索。

    那人双手一得分开,便马上去解他脚上的束缚,左元敏伸手想要帮忙,那人毫不客气地道:“不用了,谁要你好心!”三两下挣脱,一言不发地便从左元敏弄开的洞口钻了出去。

    左元敏知他确实是误会了,心道:“现在多说什么也没用,等到他出去外面,自然一切就都清楚了。”想也不想,跟着跨出洞口。

    没想到他人才出了洞口,忽然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左元敏下意识地两手一抬,护住头脸,接着“砰”地一声,手臂一痛,整个人摔了出去,却是不知怎么受了暗算。他重重地撞在石壁上,痛得全身上下的骨头好象都要散了一般。

    他急切之中无暇细想,挣扎着想要先站好身子,伸出双手去撑石壁时,才发觉左臂痛得像是断了,脚下一浮,又摔了一跤。耳里只听得那人喊道:“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才知自己原来是让人恩将仇报,百忙中就地滚开,“碰”地一声,一块石砖重重就落在他身旁的地上,溅起一些碎屑,细细碎碎地全打在他的脸上手上,却是他刚才救的那个人,正用散落在地上的石块攻击他。

    左元敏不敢稍有逗留,连滚带爬,一直变换位置,也还好地下室中光线昏暗,油灯又留在洞里没拿出来,那人一连掷出数块石头,再也没能打中左元敏,而自己也是累得气喘吁吁了。左元敏赶紧大叫:“喂!住手!你认错人了,我是来救你的。”

    那人“呸”地一声,说道:“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什么本事救我?”

    左元敏急忙解释道:“是,我既是乳臭未干的小子,又有什么本事来陆家庄撒野呢?”

    那人一愣,似乎也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

    便在此时,井口上传来一阵女声轻轻呼喊:“左元敏,你在下面吗?”却是封飞烟在上面唤他。

    左元敏开口回答道:“我……”那人连忙阻止,道:“别出声。”左元敏忍着全身疼痛,说道:“她是我同伴,她跟他父亲都是来帮陆庄主的……”那人道:“我不信,总之你先别说话。”

    左元敏道:“那你想怎么样?要在这下面躲一辈子吗?”这时井口上又传来封飞烟的声音:“左元敏,是你吗?你是不是在下面?”左元敏看着那人迟疑的脸,一时不敢开口回答。

    那人沉吟半晌,才说道:“好吧,你走前面,慢慢上去,可别耍花样。”左元敏叹了一口气,慢步向前,向甬道上喊了一声:“封姑娘,我上来了。”封飞烟道:“你在下面做什么?怎么叫都叫不应?快上来吧。”

    左元敏依言而上。封飞烟未等他整个人走出来,便问道:“你在下面有看到什么吗?”左元敏不直接回答,反问道:“你爹呢?找到他们了没有?”封飞烟摇了摇头,说道:“整个庄院我都找遍了,半个人影也没看到……咦?你后头那个人是谁呀?”

    左元敏道:“他……”正想解释一番,没料到那人才走出甬道,一见到外面的景象,不由得大吃一惊,急着大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爹呢?”发足奔跑,在天井中绕了一圈,同时不断地大声喊爹叫娘,最后更往围墙外面而去。

    封飞烟奇道:“他到底是谁呀?他疯了吗?”左元敏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我想应该是陆家的人吧?”见他的背影,这人当有十七八岁年纪,长得相貌堂堂,倒也是一表人才,可是此时心慌意乱,像个没头苍蝇,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想来面对剧变,就是再坚强的人,也无法冷静吧。

    左元敏感同身受,一时掉入自己的情绪之中,忽然眼前一张俏脸挨了过来,左元敏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缩。

    封飞烟道:“你干什么?见鬼啦?我是瞧你脸上的伤,怎么?你的脸怎么撞成这个样子?你受伤了啊?”左元敏伸手遮住痛处,说道:“没事,我刚刚要走下去的时候,不小子滑了一跤。”

    封飞烟笑道:“你可真没用,走个路都会摔倒。”左元敏讪讪一笑,不正面回答,反问道:“找不到你父亲怎么办?”封飞烟道:“没关系,我跟他也好几次走散了,他武功厉害,我不担心。”

    耳边听得先前躲在地下密室那人的呼喊声,渐渐地由远而近,不一会儿又回到了天井之中,封飞烟忍不住好奇,开口询问道:“喂!这位兄台,不用再找啦,我刚刚已经找了好几遍了,这陆家庄半个人也没有了。”

    那人刚走回地面上的时候,心中关心爹娘安危,所以对封飞烟是视而未见。这会儿封飞烟特别叫唤他,他一见是个妙龄的美貌少女,一时全身僵直,如同木雕泥塑一般,不得动弹,两眼直盯着她瞧。他这般看人原是十分无礼,但那封飞烟对自己的姿色颇有自信,见那人像是看傻了,三分薄怒之外,倒有七分得意。问道:“喂,你是谁啊?看你这么关心这庄院,你是陆家庄的人吗?”

    那人猛地惊醒,忽然脸上一红,跨上一步,拱手说道:“在下陆雨亭,家父陆渐鸿,正是此间庄主。”封飞烟与左元敏“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封飞烟疑道:“遮莫你便是陆庄主的三公子?”那人惊讶道:“姑娘认得在下?”

    封飞烟道:“我是不认得你,但是刚刚王叔瓒那帮人拿住你爹的时候,一直在找你的下落,但是你爹不说,他们也一直找不到。”那陆雨亭一惊,急道:“我爹真是让他们带走了吗?”封飞烟看了左元敏一眼,说道:“是吧?”左元敏点了点头。

    陆雨亭将信将疑,问道:“那你们……”封飞烟微笑道:“你放心,我们跟他们不是一路的。我爹说了,王叔瓒虽然拿住了你爹,但是他要的东西一天找不到,你爹生命安全倒是无虞,不过你爹和你那两个哥哥,受些零零碎碎的苦头,总是免不了的。这会儿你又想问我爹是谁,是吧?唉,其实我也问过我爹了,我问他,既然知道陆庄主会有危险,为什么不干脆出面解救呢?我爹说,他和王叔瓒总有同门之谊,他既奉了盟主之命办事,他便不好正面干预,不过私底下救救陆家的人,倒是可以的。”

    那封义杰居然与王叔瓒同门,左元敏乍听之下,惊讶之处绝不亚于陆雨亭。但听得陆雨亭接口问道:“敢问令尊是……”封飞烟得意洋洋,说道:“我爹名叫封俊杰,我是他的独生女儿封飞烟!”陆雨亭大惊,说道:“令尊可是南三绝之一的:烈火神拳封俊杰?”封飞烟笑得花枝乱颤,掩着嘴说道:“神拳两字,可不敢当。”

    学的是自己父亲说话的口吻,说着瞟了左元敏一眼。左元敏撇开头去,假装没看见。

    陆雨亭大喜,说道:“我爹常提起令尊的名号,说他武功既高,又天生一副侠义心肠,十分难能可贵,只可惜始终缘悭一面,常自引为憾事。没想到我今天能够在此遇见他的女公子,失敬,失敬。”说得封飞烟是心花怒放。但他一说完话,忽然神色又转黯然,说道:“想来命中注定我陆家当有此劫,就连……就连……”不知如何接下去说。封飞烟知道他要说什么,便安慰他道:“这件事情既然不能明着来,我们可以暗中营救啊。放心好了,我爹他不是已经插手了吗?”

    陆雨亭略为宽心,见着刚刚被他一阵毒打的左元敏,心生亏欠之意,上前拱手道:“还没请问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刚刚误会了你,真是过意不去。”左元敏回礼道:“哪里,小弟左元敏。”心想:“若不是看在你父亲不惧王叔瓒利刃威胁,还替我父亲说话的份上,此地我是一刻也不愿多待了。”

    陆雨亭见他与封飞烟同来,想来他的父亲可能也是武林前辈,自己一阵乱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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