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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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回 在水一方 (第1/3页)

      那左元敏身子在半空中,却是半点腾云驾雾的感觉也没有。甫被扔出之际,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颗心快从口中跳了出来。还好这时他练了个把月,却有一年多功力的太阴心经发生了作用,他才不至于立刻昏厥,甚至逐渐帮他收慑心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左元敏但觉耳畔尽是风声,接着就忽然一头撞在一块石头上。

    不过他随即发现那不是石头,否则虽头痛欲裂,到底还是没裂开。跟着那石头一颠,左元敏差些从上头掉下来,他伸出双手到处乱抓,终于发现自己居然横趴在马背上。

    左元敏逐渐回过神来,一瞧清楚马蹬马鞍,大喜过望,说道:“原来是你。”

    连忙坐直身子,耳中彷佛听到背后樊乐天爽朗的笑声,回头一看,自己离凉亭已经很远了。

    他这一下逃出生天,对于樊乐天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拍拍马背,说道:“你认识樊大哥有几年啦?他可真有本事,为人又豪爽,能够交到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运气,也是你的运气,你知不知道?以后可别再跟他闹别扭了!”过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又道:“不知樊大哥能不能摆脱那几个人,平安地再跟我会面?”

    自言自语一阵,忽觉得怀中有东西跟着马背震动,一上一下地直挨个不停。左元敏伸手入怀,摸出了个拳头大小,沉甸甸的铜牌,心想:“这是什么?怎么会在我身上?”再细看那块铜牌,只见一面刻着:“神通妙用无生空寂”八个字,另一面则是作日月山川图形。左元敏端详半天,不知所谓,仍是将它揣入怀中。

    不知不觉间,望云骓驮着他走进了山中密林。那林中树木生长茂密,几乎看不出哪里有路,但是望云骓显然不是信步乱走,不久左元敏穿出树林,来到一处溪涧,望云骓毫不犹豫,四蹄踏入溪中,溯溪而上。左元敏忍不住说道:“你真的知道路吗?”望云骓当然不会回答,复行不久,前方溪水渐深,再转弯处形成一处水潭,望云骓从另一边上岸,顺着溪谷,续往前行。

    忽然间前方窸窸窣窣声响,闪出两个人来,手中各执兵刃。左元敏一惊,勒马停步。

    那两个人看了左元敏一眼,其中一人说道:“请问你姓左还是姓卓?”左元敏想他语气还算客气,便道:“我姓左。”那两人互看一眼。先前那人续道:“樊长老的腰牌呢?”

    左元敏心中一突,心想:“樊长老?腰牌?”忽然福至心灵,从怀中将那铜牌拿了出来。另一人远远地看了一眼,说道:“没错。”先前那人点头道:“朋友,请你继续往前走。到了竹林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接你进去。”

    左元敏心道:“原来如此。”尚未答谢,只见另外一人拿出一枝类似哨子的短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哨声尖锐,一长音三短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只见前方树影摇动,响应以同样的笛声三短音一长音,先前那人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说着两人分头往两边躲进林中,失去踪迹。

    左元敏瞧这阵仗,不禁与望云骓说道:“喂,你的主人来头不小啊,这么大派头!”忽然想到刚刚他们这么用笛音联系的方式,自己不知在哪听见过。乱想一阵,续往前进,不久之后果然便见到了一片竹林。马儿至此性情略显兴奋,以小碎步疾往前进,颇有点蹦蹦跳跳的意思。

    这时路边忽然转出一个身着淡紫衫的少女,头上扎着两个髻,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模样十分俏丽。她走到路中间,当路拦着左元敏,说道:“你便是左公子吗?”

    左元敏从来未被人称作过“公子”,先是一愣,接着才讪讪地道:“我是姓左没错。”

    那少女打量了他一会儿,忽地笑道:“樊老爷一个劲儿地夸你呢!我还以为是个青年公子,原来只不过大我一点儿,是个小相公。”左元敏颇觉不好意思,说道:“姑娘取笑了。”

    少女又道:“不过这事也真稀奇,我们家绝影是从来不给外人上它马背的,想不到它居然让你骑着回来。”左元敏道:“原来它叫绝影,不是望云骓。”少女道:“望云骓是这匹马的品种,绝影是它的名字。”左元敏道:“原来如此。”

    少女道:“听说你想要见马儿的主人是吗?那是为何?知道这匹马名贵,想来讨赏吗?”左元敏听了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他不知眼前这位少女是谁,倒也不敢先失了礼数,便先下马,说道:“我听人家说,良马配名士,宝剑赠英雄。这匹望云骓神骏非凡,万中挑一,想来它的主人也该是相得益彰,足堪匹配的英雄豪杰。左元敏虽然不才,心思又驽钝愚笨,但却也知道钦敬仰止,见贤思齐,所以想见,概因于此。再说我若是打算前来讨赏,请问又有什么奖赏,比得上这匹望云骓呢?它既肯让我驾驭,我大可据为己有,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不远千里,辛辛苦苦地赶到这里来呢?”

    少女见他脸色郑重,说话正经八百,知道他已有不快,不觉伸伸舌头,用着调皮的口吻说道:“左公子生气啦?奴婢随口说说,你可千万别见怪啊!”

    那左元敏说到这里,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姑娘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想想那望云骓既是那般名贵,那它的主人自然也就非富即贵,自己巴巴地找上门来,很难让人不做这方面的联想。

    他一有这样的负面想法出现,心情就很难再平复了,未免这样的疙瘩继续埋在心里,左元敏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将缰绳交在那少女手里,说道:“既然这马儿已经回到家了,我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其实见不见它的主人,现在想想,也不是挺重要的。姑娘,劳烦你将绝影带进去,我先走了。”

    那少女大惊,说道:“你人都到这里了,真的不见我家主人一面?”左元敏摇摇头,说道:“我现在又不想见了。喔,对了……”将樊乐天不知何时揣在他怀中的铜牌拿出,说道:“还请姑娘转告樊大哥,就说左元敏先行一步。”

    那少女听他居然来真的,这下才知道慌了,不愿接过他的铜牌,不断抱歉道:“公子别生气,是奴婢说错话了。要是小姐知道我把客人气走了,那我……我不给打个半死才怪呢,求求公子大人大量,还请公子留步。”左元敏见她慌张,倒有些于心不忍,于是道:“你没气走我,是我自己要走的。你只要跟你家主人说,说我是一个怪人,人来了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他既找不到我,就是想骂你,也不知从何下口。”说着笑了笑,将铜牌放回怀中,转身便走。

    那少女见他意志如此坚定,像是受了刺激一般,不由得追上前去,喊道:“不行,不行,公子留步!”

    便在此时,竹林深处忽然有个女声说道:“小茶!客人不是来了吗?怎么不请他进来?是不是又在欺负人了……”那少女一惊,大喊:“没有,我没欺负人……”

    伸手拉住左元敏,硬是拖着他,不让他再往前迈步。

    左元敏嘴巴一张,正要开口,那少女倏地将手掌压在左元敏口上,用另一手的食指,在唇上比了比,意思是要他禁声,不要说话。

    左元敏但觉一只柔柔软软的手掌,温温暖暖地掩在嘴上。他心中颇有异样的感觉,不禁微微一怔。只见那少女脸色慌张,又打恭作揖,又鞠躬哈腰,做足手势,要他高抬贵手,别说要走,也不要真的走。

    那左元敏尚未做任何反应,那女声又道:“到底是怎么啦?怎么不说话?”那少女赶忙道:“来了,来了,就要来了……”苦着一张俏脸,不断地向左元敏做手势,要他回头。

    左元敏见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要就这么出去,也许还真的会害了这个小姑娘,于是装着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缓缓地向她点了点头。

    那少女大喜,整理一下自己僵硬的表情,说道:“请跟我来。”牵着望云骓走在前面,左元敏既来之则安之,跟在后头亦步亦趋。

    两人复往前行不久,忽有一个老仆从旁走了出来。那少女将望云骓交给他,同时跟他打了一个手势。那老仆点点头,牵着望云骓走开。左元敏心想:“原来这个姑娘原本就会打手语,刚刚倒不是乱比一通。”又走了片刻,耳里隐隐听得淙淙水声,但见竹林尽头有处泉水瀑布,瀑布底下汇流成一个小水潭,潭水边结了一幢大木屋,前庭回廊,水阁花台,一应俱全。庭前多植花木,鸟语花香,恰似世外桃源。

    左元敏眼睛一亮,心情也为之豁然开朗,想这风景固是天成,但所投入的人力也相当可观。但见水阁旁站着一位姑娘,面向水潭,恰好背朝着自己。瞧她的背影曲线玲珑,婀娜多姿,想来年纪很轻,应该是这少女口中的小姐了。

    果然听得那少女开口说道:“小姐,左公子来了。”那姑娘转过头来,与左元敏笑了一笑,说道:“有劳左公子不辞辛劳将绝影送回,小女子感激不尽,特备粗茶水酒,还请笑纳,请进!”说着身子一让。

    左元敏拱手道:“不敢当。”那少女在一旁道:“左公子请进。”领着左元敏走进水阁。那姑娘与他谦逊推让几次,才各自就坐。那少女站在姑娘身后,垂手伺候。

    那姑娘先敬了左元敏一杯酒,自称姓张,说道:“我听樊伯伯说,绝影对你另眼相待,这些日子以来,跟你跑了不少地方。我也很想看看这位能让绝影折服听话的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刚刚在竹林中听你一番言语,方知樊伯伯所言不虚啊。”

    左元敏讪讪一笑,说道:“倒叫小姐见笑了。”那姓张的姑娘身后的少女脸上忽地一红,伸了伸舌头道:“小姐刚刚都听到啦。”

    那姓张的姑娘说道:“小茶,自己斟一杯酒,向左公子道歉。”少女红着脸道:“是。”斟了一杯酒,向左元敏道:“左公子抱歉,小茶年纪小,说话口无遮拦,请左公子大人大量,原谅小茶,小茶先干为敬。”说着脖子一仰,将杯里的酒喝得一乾二净。

    这下轮到左元敏不好意思了,忙道:“哪里,哪里。”赶紧喝了一杯。

    言谈间,其它饭菜陆续送上。左元敏吃吃喝喝,不时地偷偷左顾右盼。那姓张的姑娘发现了,说道:“左公子在等人吗?”左元敏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道:“不知老爷何时会出来?晚辈拜见过他,才好告辞。”那姓张的姑娘睁着一双大眼睛,说道:“公子认识家父吗?”左元敏一怔,问道:“老爷不在吗?”

    那个少女小茶笑道:“我们老爷过世很久了,左公子认识他,那还真稀奇。”

    那姓张的姑娘道:“小茶,不得无礼!”小茶背着她向左元敏做了一个鬼脸,口里说道:“是。”相当地调皮。

    左元敏心中一突,说道:“那绝影的主人……”那姓张的姑娘笑道:“绝影是我的马。怎么?樊伯伯没有跟你说吗?”左元敏心中大叫一声:“哎呀,我真胡涂。”

    说道:“抱歉,我一直以为……”那姓张的姑娘笑道:“一直以为能够拥有这匹马的,一定是一个财大气粗,或者是事业有成,功成名就的白胡子老头吧!”左元敏讪讪笑道:“当真对不住。”

    忽然间阁外人声响起,逐渐往水阁移动而来。那姓张的姑娘恍若未闻,继续与左元敏东拉西扯地闲谈。小茶闻声跑到门口,说道:“有什么事?小姐有客人。”

    门外人声道:“堂主先前交代过的,那对姓秦的父子来了。不知……”小茶道:“不见,不见,让他们在外面等着!”那人声道:“是。”

    左元敏见状,心想:“这个小姑娘虽然只是个奴婢,年纪又轻,但是在张姑娘面前是奴婢,在其它人面前却是一言九鼎,威严而不可违拗。”门外人声响起,彷佛正要往外移去,却听得那姓张的姑娘轻轻说了声:“等一等。”

    小茶听了,如奉圣谕,连忙叫道:“等一下!回来!”人声再度返回。那姓张的姑娘道:“问问看,秦老爷子在外面吗?”小茶站在门口,大声道:“堂主问了:秦家老爷子在这里吗?”

    左元敏听得人声中一个苍老的声音,有如洪钟般响亮地说道:“秦日刚在此。”

    那姓张的姑娘说道:“既然秦老爷子已经到了,那就不要为难人家,请他留下来吧。”

    小茶回头应道:“是!”向外朗声说道:“堂主吩咐了,秦老爷子上前,其它不相干的人,都退开下去。”

    只听得众人说道:“是。”该退开的退开,下去的下去,转眼水阁庭前只剩下寥寥数人。左元敏很想看看这个精神饱满的长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人在这里作客,主人坐着没起身,自己也不好跑到窗边偷看。

    只续听得那小茶道:“秦家老爷子,你来找堂主到底有什么事?”那个自称秦日刚的老者说道:“承蒙堂主厚爱,秦家上下同受恩德,今日特来拜谢!”小茶道:“不必。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左元敏在水阁内瞧不见那老者的表情,不过想他一开口就碰到了个软钉子,就是想好看也好看不起来。心想:“这个小茶一定非常了解张姑娘的想法,否则怎么敢这么替她回答。”耳里听着秦日刚续道:“此外还有一件事情,特来向堂主禀报。”

    小茶道:“老爷子就别客气了,请尽管说吧!”秦日刚道:“为了小犬的事情,老夫知道堂主费了相当大的功夫,也相当烦心,为了表示老夫的诚心,还有也是为了替堂主分忧,今天老朽除了带小犬来给堂主磕头之外,还多带了一个人来。”

    小茶道:“原来这位就是秦公子啊?”窗外一个年轻的男声说道:“晚辈秦北辰,拜见堂主。”左元敏心中一惊,暗道:“秦北辰?”再也忍不住,起身跑到窗边,从窗缝中往外望去,只见一个锦衣男子跪在地上,正向着水阁的方向磕头。

    小茶道:“秦公子不必多礼。秦老爷子,你说你还带了谁来?堂主这会儿还有客人,有什么事,请你先选择要紧的说了吧。”秦日刚道:“那是。”

    左元敏从窗缝中但见秦日刚向后打了一个手势,身后闪出一个汉子,押着一个黑衣女子走到秦日刚身边。左元敏见了大吃一惊,原来那个黑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那天被秦北臣下药迷昏,下落不明的封飞烟。

    却说那天秦北辰在确知出手帮他解围的女子,竟是烈火神拳封俊杰的女儿时,心中又惊又喜,算计要如何不动声色地拿住她。于是他极力邀请封飞烟到他的住处,趁着设宴款待的机会,于酒酣耳热之际,在酒中搀了一些迷药,同时迷倒了三人。

    他得目标既是封飞烟,左元敏与陆雨亭就不但没有用处,而且还可能是个麻烦,不过一来双方无冤无仇,二来左元敏也算是有恩于他,要他暗下杀手,永绝后患,倒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便吩咐家丁,将左陆两人扔到深山溪谷当中,任凭他们自生自灭,在他来说,这已经是格外开恩,甚至算是一种报答了。

    至于秦北辰与封飞烟也并无仇恨,为何要设陷阱拿她?追究原因,还要算到柳辉烈头上。

    原来这秦北辰出身武功世家,秦家先人在唐僖宗时,就已经在朱仙镇上落地生根了。那时黄巢攻陷长安,僖宗败走兴元,天下大乱,盗贼蜂起,秦家男丁兴旺,人人会武,在地方上颇有势力,当时正好右手结合当权势力,左手勾结地方盗匪,黑白两道通吃。接着唐亡梁起,天下四分五裂,秦家趁机迅速茁壮,家族势力也达到了颠峰。

    如此过了三代,赵匡胤出兵御辽,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宋代周兴之后,天下逐渐太平,刚开始秦家还吃得开,但到了后来,国家的政治上了轨道,地方的恶势力就成了官府的眼中钉,秦北辰的祖父体认到这一点,于是在家族势力的发展上,做了一些方向的修正。秦家子孙除了继续练武强身之外,还要兼着学做生意,另外造桥铺路,行善布施,也是样样都来。

    不过这当中最重要的是,还是必须要与地方官府搭上关系。只可惜秦家武功兴盛,文采却不佳,秦家子孙没有一个念书念出名堂。宋朝官员重文轻武,瞧不起这些练武功的莽夫,所以秦家一直不得其门而入,虽然两代经商有成,但打不进权力中心,成就亦属有限。

    便在此时,秦家在一次因缘际会的机会中,与紫阳山门有了来往。

    紫阳山门在江湖中是个新兴的门派,不过开山祖师张伯瑞,曾经在朝为官,后来因在成都遇到武林高人,之后忽然辞去官职,入山修练,到后来便声称炼丹得道,可以长生成仙。恰巧宋真宗崇信道教,甚至宣称见到天上神仙下凡,并得授天书,于是透过张伯瑞宫中旧识,两度召他进宫,询问长生之道。

    而后张伯瑞开山传道授徒,在紫阳山创立了紫阳山门,门下信徒除了修练内丹之外,在经济上还要自给自足。结果紫阳山门在中央与当地官府,为了巴结可以上达“天听”的张伯瑞,纷纷主动予以协助,紫阳山门也因此参与了许多民生物资的公卖经营,而日渐壮大。后来再收的门下教众也越来越多,但已多与修道无关,更多的是为了经济上的理由。

    张伯瑞当初创派之时,并没有想到信徒会多到无法管理的地步,因此并没有立下教规约束教众,还好开山时期的信徒当中,有些武林人士,才识颇高,便帮忙立约管理,才逐渐形成今日的规模。紫阳山门在武林中的地位,也因此水涨船高。

    然而紫阳山门壮大之后,门下教徒一多,也难免不会藏污纳垢,于是在紫阳山门所垄断的煤、铁、盐、酒等各种物资买卖市场之后,各种欺压良善,哄抬物价的事情也时有所闻。白道官府不愿管,不敢管他们,而黑道势力极力勾结他们,于是在一些正派武林人士的奔走联络之下,决定联合起来对付紫阳山门。南三绝与东双奇,便是这些正派武林人士的代表。十几年来双方人马多有冲突,冤冤相报,仇恨也越结越大。

    那柳辉烈也是紫阳山门的长老之一,因为生意的关系,跟秦家有了往来。秦北辰便是在此机会之下,认识了他的女儿柳新月,两人日久生情,私下互定终身。没想到柳辉烈知道之后勃然大怒,一方面立刻将女儿软禁起来,一方面派人警告秦日刚,要他们不要妄想吃天鹅肉。结果秦北辰不知怎么又跟柳新月联络上,在某一天夜里单枪匹马勇闯紫阳山门,也救出了柳新月。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柳辉烈得到密报,将计就计,让女儿偷了山门灵药“僻易丸”给秦北辰,秦北辰吃了之后,才知道误食了“七日竭血丹”,最后逼得柳新月立誓不再与秦北辰相见,也才有后来左元敏等人多管闲事之举。

    那封俊杰武功既高,又常与紫阳山门作对,封飞烟鬼使神差地送上门来,简直是“奇货可居”。秦北辰心中盘算,再怎么说他也是得罪了柳辉烈,而且柳辉烈没能杀掉自己,日后只怕整个秦家都要受影响。他当机立断,把握时机立刻将她留下,并且将她当成了礼物,准备送给紫阳山门。而且他们这回选择的,是直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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