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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市井间最低等的木匠铁匠呢,都往往要藏几手“独门绝技”,不肯轻易示人,又何况是江慧嘉这样绝妙的医术?

    她不肯轻易收徒弟,那简直是太正常了!

    白果急道:“娘子医术那般了得,简直……简直是神仙一般!”

    她憋了半天,一时脑中空空,也想不到什么精妙的形容词,最后竟用了“神仙”这样一个词。

    江慧嘉看她这样急,倒有点不好意思再逗她了。

    正要安抚她,又听白果急慌慌道:“我、我……奴婢这样的人,哪里配学娘子的医术?奴婢胡言乱语,求娘子不要放在心上!”

    一着急,在车厢里微微躬(身shēn),竟作势要起来,仿佛是要下跪。

    江慧嘉拦住她,叹道:“白果,车里头晃得很,你若是乱动摔倒了,是要我来扶你吗?”

    白果忙往里坐了坐,不敢再做要起(身shēn)下跪的动作。

    江慧嘉笑了笑,问她:“这样说来,你并不是不想拜我为师,只是怕我不肯收你,因此才说不敢。可是如此?”

    白果低垂着头,如蚊呐般应声,并满面羞惭。

    江慧嘉又笑问:“今(日rì)我为那霍郎君取箭时种种所为你已有亲见,如此一来,你竟不怕我,还想拜我为师?”

    白果(身shēn)躯就是微微一抖,她豁然抬头,仿佛是回想起了什么,面上就显出了一瞬间的恐惧神(情qíng)。

    但她缩了缩(身shēn)体,却又猛地摇头道:“不!我不怕!娘子是在救人,我为什么要怕?救人便是当时的动作再可怕……也是救人。我若是有这样的医术……”

    说到后来,声音渐低,又仿佛是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打了个寒噤之后,她连忙噤声。

    江慧嘉微微一笑:“口说不怕,可当时我揉捏霍郎君心脏时,你明明吓得尖叫呢。”

    说是这样说,但对于白果的胆气,江慧嘉其实是有几分认同的。

    别看白果当时吓到尖叫,可实际上她的表现在那时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少她虽然尖叫,可除了当时那片刻,后来她并没有太过失态的行为。

    她甚至还能继续勉强去做助手该做的一些简单事(情qíng),这对一个年龄不过十几岁,生长在信息闭塞的封建社会底层,见识少经历少的古代少女而言,其实算是难得的。

    白果大概还觉得自己表现很差劲,只羞得满面通红,又急忙道:“娘子……我往后再不会的。我往后必然极镇定,再不乱出声!”

    江慧嘉道:“往后事且往后再说罢,你既是有心,往后也常有随我出诊的机会。大可以同我学些东西,至于能不能做我徒弟,却是要看你自己努力了。”

    白果:“……”

    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狂喜。

    “娘子,你的意思是……”她喜得几乎说不出囫囵话,“我没有听错是不是?你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喜到了极点,她甚至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江慧嘉的手,险些就拉着她摇晃了起来。

    江慧嘉淡淡笑着将手抽出来,看着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将近天黑的时候,宋熠下学回家。

    江慧嘉这时经过一番洗漱,又换了一(套tào)家常衣裳,正张罗廖嫂子摆饭。

    宋熠回来的时间刚刚好,江慧嘉招呼他:“快些来坐,今(日rì)我叫廖嫂子做了清蒸鱼。”

    那边进门,宋熠就净了手。于是就伸手来拉她,一边自己坐下,一边叫江慧嘉挨着自己坐下,笑道:“我却是听闻娘子今(日rì)做了件神鬼辟易的大事,娘子倒还有闲(情qíng)逸致来((操cāo)cāo)心晚上吃的什么。可见娘子心境之高,已非我辈凡人能及。”

    江慧嘉奇道:“神鬼辟易?什么神鬼辟易?怎地这样夸张?”

    “娘子今(日rì)可是救活了一个堪称必死之人。”宋熠深亮的目光定在江慧嘉(身shēn)上,“据说对方都已经断气了,还被娘子救了回来。如此生死人之功,连从阎王手下夺人(性xìng)命都敢,可不就是神鬼辟易么?”

    他的目光太明亮,白天被盛通镖局的人夸了又夸,赞了又赞,江慧嘉都只是觉得稍微有些过,其实心里不无得意。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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