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擒“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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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擒“狼”夜 (第1/3页)

    附近山上有狼、黑熊和豹子出没,这我从小就知道。这方圆几百里都是高山深谷,到处是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连绵起伏的大山一直绵延到了湖北境内,人迹罕至的山林里出没着各种动物,过去就常有人打到狼、野猪甚至猞猁之类的野兽。

    那时正值文(革)后期,三表哥正当二十郎当岁的年纪,既没娶媳妇,也还没染上酗酒的恶习,身体壮得,能日(死)一头驴,常深更半夜拎一只小板凳跑到牲口棚里去日牲口,被看牲口棚的杠子爷逮到过好几回。

    你还别说,治了几回,也不知凤儿都用了些什么治疗手段,三表哥的病还真让她给治好了。病是治好了,俩人也分不开了。后来,一群人穿红戴绿、吹吹打打的,簇拥着凤儿进了我大姑家的门儿,凤儿就成了我三表嫂。

    后来我一直怀疑三表哥可能患有性(瘾),医学上的说法叫性(亢)进。早先我跟他住一个屋,每次晚上起夜都见他的被子中间鼓起老高,像在炕上支了顶小帐篷。

    “今晚上”我压住怦怦的心跳:“可外面正下着大雪呀。”

    没错,这事儿要让我大姑知道了,非跟他拼了老命不可。三更半夜的又下着大雪往山里头跑,再说那狼又不是兔子,就那么好逮,平时走山路遇上只狼还吓得腿肚子抽筋呢。这倒好,自个儿往狼嘴里送。

    竹篓里装着一只脏兮兮的猪崽子,正哼哼唧唧地冲我叫唤。

    看我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三表哥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时,只要一看到三表哥闲下来,我就缠着他给我讲逮狼的故事。三表哥毕竟进山打过猎,也确曾打到过一只龇牙咧嘴的狼,所以他是有资格给我讲这类故事的。在他讲过的所有有关狼的故事里,要数“刀口舔血”留给我的印象最深。

    下一步,猎人在山上找一条岩缝把刀把插进去,被血包裹住的刀尖朝上,再用雪把岩缝填满捣实,这样刀把就被冻住了。夜幕降临后,当狼顺着血腥味找到这把刀子时,它就会兴奋地舔食刀尖上新鲜的冻血,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它会越舔越快,越舔越用力,直到所有的血都被舔干净,锋利的刀刃露了出来。

    天光大亮后,猎人要做的只是把躺在雪地上奄奄一息的狼扛下山。我一直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又苦于无法验证,现在好了,机会终于来了。

    两人悄没声地穿上衣服,又轻手轻脚地出了屋打开院门,三表哥从柴房里拎出那只竹篓塞到我手里,半睡半醒的猪仔子在里面吱吱叫了两声。接着,他指了指靠在院墙跟的一把铁锨示意我带上,自己则抱起那扇青石磨盘一倒手“呼”一声扛到肩膀上,磨盘上的积雪扑簌簌从他肩头落下来。

    雪夜里,一大一小两条黑影一路“咯吱咯吱”地出了村子,又咯吱咯吱地下到了山谷里。

    从谷底往旁边的山坡上看去,磊磊大石象头顶白毛的怪兽蹲伏在雪坡上,看那蠢蠢欲动的样子,仿佛随时都可能一跃而下,朝我们扑过来。

    摸着黑儿在山谷里走了约莫有七八里地的样子,两人身上都跑出汗来,被山风一吹,冷飕飕地。

    一听这话,我如闻大赦,丢掉手里的东西,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竹篓子在雪地里滚了几下,那只冻得半死的猪仔子在里面哼哼了两声就没了声息。

    三表哥抄起铁锨走到一块巨石旁,铲开地上的积雪,也就往下挖了半尺来深,地面上露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我拽出腰里的手电,凑过去一照,原来是一张散着霉味的破草苫子。揭去草苫子,下面是一排粗细不等的枯树枝。随着三表哥把树枝清理干净,地面上露出缸口粗细的一个洞口,我往里面照了照,见洞不甚深,也就一米多一点,却是口小腹大,勉强能坐下两个人的样子。

    我坐在洞底,接过递下来的竹篓和铁锨,又看着三表哥撑着洞沿挤进来,洞里一下就满了。就见他弓起身子慢慢挪动那扇厚重的磨盘,把洞口严严实实地挡住,然后挤坐在我对面,猛地从我手里夺过手电,直通通照着我,还伸手在我脸上拧了一把,挤着眼嘿嘿一阵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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