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盾墙箭雨(下)

    三十四章:盾墙箭雨(下) (第2/3页)

应,弩箭笔直驱前,光是激射而出的劲风就让半跪在地上的他腿脚一软,坐倒在了原地。

    弩矢与他肩头轻擦而过。弓弩手向来讲究轻装上阵,赶在之前休说是装配四十支弓矢,就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如他这般末等小卒大多衣不遮体,能有一口干饼吃就是万幸。如今他身着从苍城官库里缴获的黑漆色皮胄,俗话说人口衣装马靠鞍,身材瘦弱的他撑不起这身皮胄,多少也有了点雄卒的气魄。

    良木打造的弩矢杆身一阵抖动,锐不可挡的矢锋轻而易举破开他肩头的顶铠,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坐倒在地上,肩头便破开一道寸长伤口,直到血顺着肩膀下流至臂膀,他才一阵后怕,茫然面孔转而变的一脸惊惧,双瞳里尽是后怕的神色。

    片刻后他回过神,呲牙咧嘴,捂着伤口试着活动肩臂,心想还好只是擦过,挨了些皮肉伤,若是在近上几寸,只怕整个左臂都要被弩矢给撕扯下来。

    很快弥漫着尘雾黄沙的空气中传出一阵血腥气息,夹杂着些许腥臭,他听见身后传出几声低沉的叫喊,一转头便见到身后不到一丈距离的仰射弓弩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肚腹处被差点要他命的弩矢破开,炸出一个比拳头还要宽大的血洞,随着血液迸发出来的还有肠子脏腑,一截又一截断掉的肠子不断流出,恶臭扑鼻,血腥至极。

    即使他见过太多相同的这种画面,可仍是一阵反胃,顾不上仍在淌血的肩头,双手深陷沙地,抓着地面开始干呕起来。

    叛军所前设的木橹盾墙比起西陲军马的铁盾也不诩多让,被削平的木盾用树胶沾合,里面还充添了麻皮草穗,盾边宽厚却不笨重,远远比铜铁制成的盾牌要轻便,唯一缺点就是怕火,一般的强弓硬弩也无法穿透木橹盾的内面,往往是箭头深嵌在盾面,难以穿透。

    木橹盾防备普通箭矢还行,寅虎将军麾下的这两万多士卒就是靠着这随便遮掩住一人身躯的木橹盾攻克下朔云郡内几座不愿纳降的城池,可今日对上了西陲的步阵大弩。被叛军士卒视为保命神器的木橹盾脆弱的就像一张张薄如蝉翼的宣纸。

    这年轻叛军士卒身前的持盾手倚靠在沾满他血迹的木橹盾后,双手还死死的抓住盾牌把手。数尺长的木橹盾上被弩矢射穿出数个窟窿,连同身后的持盾手一并给戳成了透心凉。

    一支弩矢矢头鲜红,从这持盾手的后背贯出,而比矢杆要粗些的弩尾却停留在木橹盾牌外,像是羌人庆祝盛节的烤全羊一样,这支弩矢连盾带人,串联在了一起。

    之前还狞笑发出各种怪吼嘶喊的叛军前沿阵地,顿时就千疮百孔,横竖整齐在这片荒野上建起的盾墙,转眼间就成了经久未修的古城模样,断壁残垣,连同一刻都不停歇的西陲风沙都像是羌笛声声泣诉,混杂着中箭后因为疼痛而嘶吼的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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