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119、行乐(下,7000字)

    七卷119、行乐(下,7000字) (第2/3页)

的;而她若要闹,皇上将怼她的话都预备好了,看她到时候儿自己还敢闹不?若闹的话,皇上干脆直接就如了她的意,贬了她的中空,叫她真当妾室算了。”

    玉蕤说着都是冷哼一声儿,“咱们大清,又不是没出过废后。皇后被废,降位为妃,早已有之。”

    玉蕤挑眸凝注婉兮,“姐……我怎么忽然觉着,便从这句诗、这幅画里,皇上已经露了废后之意了?”

    婉兮心下也是忽悠一颤。

    “玉蕤……这话总要小心,不该由咱们说。”婉兮握住玉蕤的手,“废后是大事,无论上天还是百姓,也都有会埋怨皇上的。倘若发生这样的事,皇上会承受太大的压力——故此,我倒希望不至于。”

    玉蕤便也是点头,“姐放心,我明白。我这话必定小心守护着,绝不乱说与人去。我只是……”玉蕤抬眸望住婉兮,“我只是觉着,皇上便是为了咱们十五阿哥,为了皇上早已流露出的那份儿心意,便也得废后去。”

    “若不废后,便有十二阿哥那么个嫡皇子挡在前头去,咱们十五阿哥将来反倒艰难。唯有废了皇后,十二阿哥才不再是嫡子身份,那咱们十五阿哥将来承继大位才能名正言顺了去!”

    婉兮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窗外夜空,“……这会子我倒不想那么远,我啊,只想着眼前,只想着今晚。若上天当真有意,便先保着我的圆子平安送圣去吧。”

    婉兮话音刚落,忽然见玉蝉玉蝉有些慌手慌脚地跑进来。

    婉兮的心便倏地提到了嗓子眼儿,忙问,“可是五福堂有事?”

    玉蝉都不敢说话,只是使劲点了点头,“桂总管安排跑腿送信儿的那两个徒弟,其中一人来了,说有话要回主子。”

    婉兮忙看向桌上的西洋钟。

    才是酉时。也就是小十五种痘吉时才过了一个时辰。

    这么快就忽然有信儿传来,难道说是小十五的身子对那花苗有不良反应,这便不好了?

    婉兮脚下便一个踉跄,抬手紧紧揪住领口。

    “他人呢?叫他进来。”

    .

    玉蕤心下也早已路谎成一团,这会子却强撑着拦住婉兮,“姐!先叫我去听听他报的是什么。终究他也是刚从五福堂过来,身上别带了病气去。”

    婉兮觉着冷,身上开始打了轻颤,她却还是坚定抬眸望住玉蕤,摇了摇头。

    “不……不管是什么事儿,我都要亲自听着。”

    玉蝉这便有些脚底下打哆嗦地出去了,不多时领进来那传话的小太监。

    婉兮只觉心口憋闷,已是喘不上气来了,却极力平静,沉声问,“桂总管叫你来传什么话?你喘匀了气,这便回话吧。”

    那小太监跪地下,不敢抬头,看不见他面上神情,只能看见他因大口喘气,两肩都是一耸一耸的。

    那小太监终于喘匀了气,却是猛然一扬脸,已是满脸欢喜的笑,“回贵妃主子、瑞贵人主子,酉初二刻,伺候在十五阿哥身边儿的瞻礼太监赵兴邦来报,说十五阿哥打了个大阿嚏!”

    婉兮却因紧张,有些回不过神儿来,“打了个大阿嚏?那……可是五福堂里凉,叫圆子着凉了,啊?炭够不够用,若不够,将我份例里的炭,这便叫内务府给调过去用!”

    倒是玉蕤也有了前几次皇子皇女种痘的经验,这便定了定神,却是伸手攥住了婉兮的手,轻声道,“姐先别慌,我倒觉着,怕是好信儿!”

    指头紧紧扣住婉兮,却是问那小太监的话,“……我只问你,桂元总管、还有医士蔡世俊是怎么说的?”

    那小太监眼角都笑得上扬,“我师父与几位太医问了,蔡太医说‘看得阿哥脉息、精神俱好,至酉初起苗吉祥,陆续喷嚏十数次……”都说这阿嚏打得好,怕是那花苗已经在十五阿哥的鼻子里成活了!”

    婉兮大惊大喜里,便是一个摇晃,“什么?这么快,刚一个时辰,便已种活了?”

    那小太监也是喜滋滋道,“我师父和太医们都说,伺候过这么多位皇子皇孙、宗室阿哥们种痘了,这么顺当的,咱们十五阿哥这还是头一份儿!”

    婉兮欢喜得腿又是一软,险些跌坐在地。还是玉蕤眼疾手快,忙将一个绣墩拉过来,垫在下头。

    婉兮眼圈儿已是红了,说不出话来。玉蕤便忙笑着喊,“赏!翠鬟、翠袖,快将我预备好的荷包都捧出来,赏给这位小公公,连同桂元总管,还有岛上的太医们去!”

    .

    翠鬟带着小太监出去领赏了,婉兮终于放心落下泪来。

    玉蕤也早已是满脸的泪,笑着指着桌上那幅画,“行乐图,嘉庆……皇上这些词儿用得可真好,这便叫咱们十五阿哥的事儿,从一开始就见喜了呢!姐可放心了,这事儿这样顺当,这便是上天在护着咱们十五阿哥呢。”

    “那皇上的心意就没拿错,咱们十五阿哥自也能扛得起上天、皇上的期冀去!”

    婉兮自己便也举袖擦泪,这便也破涕为笑。

    说来真是这样巧,她刚还说,顾不上皇上废后之意,只想着叫小十五顺顺当当出完了痘去呢……结果这么快就来了喜信儿,那是不是说,皇上的立太子、废后的心意,上天也是赞成,这便叫一切都如此顺当了去?

    可是婉兮却也不敢大意,还是攥住了玉蕤的手去,“……终究才是第一天,便是花苗顺利成活了,可是其后还有几天去呢。咱们啊欢喜是应该的,却也别这会子就以为已然万事顺遂了。”

    翌日便也点头,“这会子自是凡事都没有咱们十五阿哥的安危为重。只要十五阿哥一切顺遂,其余的什么,咱们不能暂且放下;总归十五阿哥还小,等十五阿哥长大成人还有那么多年去呢,咱们便还有什么等不起的,自不必急于眼前去。”

    .

    桃花寺行宫。

    这座行宫位于蓟州城东十八里外的桃花山上。山上有桃花,开放的时间比其它地方要早,故此得名“桃花山”。

    山半有涤襟泉,纡曲流绕,碧澄可爱。有刹名桃花寺。东接皇陵五十里,为銮舆必经之路。

    自乾隆十八年此处建立行宫以来,皇帝每年二月谒陵,都驻跸此处。

    忻嫔自是对沿途行宫了然于心,早见了“桃花寺”之名便笑,“……便凭这行宫之名,便是助我之力。”

    待得一路出京而来,直到二月二十三日祭陵当日,才恰好驻跸在桃花寺行宫。

    忻嫔原本一颗期待的心,因了这日子,便反倒有些不好了。

    “……怎么这么巧,魏婉兮那十五阿哥是二月二十四日种痘的吉时,皇上就选在前一天谒陵去!他这岂不是,就是要特地赶在那十五阿哥种痘之前,先去求祖宗保佑?”

    终究从桃花寺行宫,到皇陵,还有五十里之远呢,可是皇上却不顾路途遥远,非要赶在这天就去谒陵了,这如何能说不是皇上的故意!

    乐容便小心劝,“主子如此不快,想来那皇后主子,心下必定更加倍地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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