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卷16、别难受

    八卷16、别难受 (第2/3页)

她还是要亲自帮衬着内务府想主意设计什么花样儿去,还鼓励小十五他们几个孩子亲手去抓雪去。

    每年这雪人儿堆起来之后,皇帝自己也乐得跟小孩儿似的,好几年都在重华宫君臣联句的时候儿,以这些雪人儿为题。

    便如乾隆十七年那会子,是以“雪狮”为题联句;而今年皇帝就更是直接以“雪象”为题了。

    皇帝抬眸瞟着婉兮,“今年怎么想到给内务府出主意,要堆雪大象的?说真格的,便是雪狮子还好堆,毕竟宫门口儿都有现成的范本呢;可是这大象却不是好堆的,终究体量太大。”

    婉兮便笑,“……要是依着奴才,明年说不定还堆个白猿去呢。”

    婉兮娇俏的笑意,叫皇帝也是想起当年在她永寿宫里塞进去白猿、黑熊的故事来。

    外藩进贡,除了金银珠玉、奇花异草之外,还有珍禽灵兽。除了那年进贡的白猿、黑熊之外,暹罗等藩属国还总在进贡之时,送入纯白的大象来。

    可是终究白猿、黑熊这些,不适合堆成雪人儿放在养心殿的院子里。婉兮便想着那同年同批进贡的白象去,这便与内务府商议着堆成了白象来。

    白象除了具有皇家仪仗的威仪之外,更是佛家的圣物:

    《杂宝藏经》里说:释迦牟尼的前身,曾是一头大白象;普贤菩萨的坐骑是六牙白象。

    白象在佛家代表愿行殷深,辛勤不倦;六牙,表示六波罗蜜──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慧智,象征“愿行广大,功德圆满”。

    婉兮抬眸凝视皇帝,“皇上是佛家弟子之外,更是中国的天子。在咱们中国啊,大象也自有古老的吉祥寓意去。比如说啊,‘太平有象’、‘喜象升平’这些吉祥话儿啊。”

    饮过酒之后的婉兮,身子更是如蔓草一般柔软,这便腻进皇帝怀里,仰头崇拜地望住皇帝,“还有,奴才知道,皇上最是崇敬舜帝。爷的乾隆帝,名为重华宫,‘重华’便是舜帝之名呢。而舜帝更是有着‘虞舜服象’这样的故事啊。”

    皇帝心下一暖,将婉兮紧紧按在怀里。

    “你说得对,太平有象,咱们石榴啊,便是今年种痘,咱们都不在身边儿,也必定能‘吉祥太平’、‘遇难成祥’。”

    婉兮轻轻阖上眼帘,深深点头。

    白象,吉祥;大象代表着长寿、健康、强壮……她向天祷告,希望有这样一对白雪大象守护着的小十六,必定能够平安顺遂。

    .

    有了姐妹们、小十五和皇上如此的宽慰,再加上今晚吃的这点子酒,以及与皇上缱绻半宿……婉兮这一晚倒是睡了个好觉。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一晚,会因为悬心小十六而睡不着呢。

    次日继续行程,车驾刚离开黄新庄行宫不远,高云从忽然笑呵呵地来,在婉兮的马车外头跪倒请安。

    因车驾不方便停下,马麟便赶忙上前应对。高云从捧上一个小锦盒儿来,笑眯眯道,“皇上吩咐,叫奴才给贵妃主子送来的。”

    马麟将那小锦盒儿转给婉兮,婉兮打开一看,便笑了。

    那盒儿里,是一尊小小的、玉白的观音。

    却不是白玉雕的,而是象牙。

    婉兮又是深深松了一口气,将那小观音郑重地戴在了脖子上,藏进了衣裳里去。

    婉兮从手边抓了一个鼻烟壶去,叫赏给高云从。

    高云从跪在外头谢赏,婉兮撩开车窗帘,趁着马车行走徐缓问,“……怎地是你过来?毛团儿呢?”

    高云从简洁答,“毛团儿爷爷被皇上留在京里啦~~”

    .

    这般车驾缓行着,婉兮也不便细问,这便放了高云从回去复旨了。

    待得落下窗帘,婉兮才问玉蝉,“你们帮我议议,皇上怎么忽然没带着毛团儿来?”

    毛团儿本是皇上身边儿最得用的,皇上这一离开就是好几个月,没有毛团儿在身边伺候着,皇上当真舍得开手去?

    倒是玉蝉偷着乐,“……奴才也没想到。不过这会子既然已成事实了,那奴才就只能猜猜,皇上还将什么要紧的人留在京里放心不下去?”

    玉萤便也跟着笑,“还能有谁呢,必定是咱们十六阿哥啊!”

    婉兮一想,心下便更是熨帖了,这便又是松了口气去。

    是啊,宫里除了有玉蕤、颖妃、婉嫔她们之外,还有毛团儿啊!这便更能叫小十六安稳无恙去了。

    .

    叫婉兮欣慰的事儿还不止这些,四天后,在驻跸赵北口行宫时,忽然又听皇上传下旨意来:“总管内务府大臣兼奉宸苑卿四格,所管之处甚多。其奉宸苑卿之缺,施恩著吉庆补授。并同德保、和尔精额,管理万寿山事务。”

    谕旨中所提到的“总管内务府大臣兼奉宸苑卿四格”,正是永常在的父亲。他除了在内务府兼任此两项职务之外,在前朝亦担着都统之职,无论在前朝还是在内务府,都是举足轻重的大员。

    有这样的父亲,永常在能得皇太后的喜欢,这次南巡都跟着来,实在是情理之中。

    独独叫婉兮毫无预备的,却是皇上在时隔数年之后,终于——又提及了吉庆,且重给了吉庆内务府的官职去。

    当年那一场重判的“斩监侯”啊,之后数年婉兮不敢问吉庆的生死。只是从那会子皇上的语气里,隐约能猜到皇上不至于就当真斩了吉庆去,可是终究吉庆重罪已到斩监侯的程度,婉兮便更不敢想吉庆还有机会复起,重新为官去了。

    皇上在这会子忽然正式下旨提及吉庆,又授予官职,这个时机怎么听起来都是微妙的。语琴当即便到婉兮的马车上来,含笑促狭道,“瞧,皇上这个沉不住气劲儿的。这才出门儿几天啊,这便就变着法儿地哄你欢喜去。”

    婉兮面上大红,连忙给自己找托辞,“姐姐又糗我了……皇上才不是为了我呢,皇上啊终究是在南巡途中呢,这便怎么能不想起前几次南巡的时候儿,吉庆在江南为了接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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