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洞降临

    第二章 黑洞降临 (第2/3页)

该打断我对你的治疗。”莫医生平静地说,但他的语气好象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对不起,我承受不住你的这种治疗。我太脆弱了。”

    “不,你是过于坚强了。”

    “我能走了吗?付多少钱?”我急于摆脱这家伙。

    “你当然可以走,我这里一切都是自愿的。至于钱,治疗没有结束我不收钱。”

    我“噔、噔、噔”地冲下了楼梯。楼下那个接待的女孩不见了,她的那张熟悉的脸又浮现在我心里,她去哪儿了?我又回到了楼上,推开门,却看到那女孩正在和莫医生说话。

    “还有什么事?”医生微笑着问我。

    “没,没什么。”我木讷地回答。

    “你是在找她吧。”

    我尴尬地笑了笑。

    “ROSE,你还是送送这位先生吧。”

    原来她叫ROSE。她一言不发,却面带微笑地送我下了楼,走到门外的小巷中,这时她才轻轻地说:“你真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神秘兮兮地说。

    “难道刚才他在给我治疗的时候你也在房间里。”

    她却抿着嘴不回答,做了一个奇怪的眼神,那眼神刹那让我想到了刚才在“治疗”的时候看到的那只神奇的眼睛。难道那不是烛火,而确确实实就是她的眼睛吗?

    “别胡思乱想了,下次再来吧,我等着你。”

    我向她道了别,走出几步以后,回头再看,她却已经不见了。

    那只眼睛——是她的左眼还是右眼?或者都不是?

    我突然仿佛看到了我自己的眼睛。

    元旦

    今天是二十一世纪的第一天,当许多人在高楼大厦顶上或者是郊外海边顶着寒风迎接新世纪第一缕曙光的时候,我正在床上做梦。

    我这个人常常做梦,尤其是在清晨即将醒来之前。说来不可思议,有时候我会在梦中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从而甚至会自己导演自己的梦,象指挥一部电影一样,把梦朝着自己想象的那个方向发展。而梦自身却有一种抵抗,这种抵抗来自我意识之外的地方,常常使我在梦中遭遇意料不到的事,从而搅了我计划中的好梦。

    我梦见了那束烛光,烛光变成了一只眼睛,飘忽不定,让我突然悟出了什么。这回我终于战胜了意识外的自己,把我从梦里拉了出来,我使自己醒了。我仔细地回味着梦中的眼睛,平安夜的晚上,陆白自杀以后,警察在盘问黄韵的时候,我听得很清楚,她说陆白在跳江前好象看到了什么东西,其实什么都没有,而陆白的视线却忽左忽右地漂移着,那么他看到的那个东西(假定他的确看到了什么东西)也是和我昨天在心理诊所看到的烛光(眼睛)一样是飘忽不定的。就象风,我们虽然看不到风,到风卷起的东西却能让我们看到风的轨迹,也许这就是原理,陆白看到的东西可能真的存在,只是我们无法看到罢了。

    吃完早饭我匆匆出门,才早上七点多,元旦清晨的马路上非常冷清,没什么人,我下到了地铁站。赶到站台,一班地铁刚刚开走,四周只有五六个人,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广告。

    一个男人走到了我旁边坐下,他大概四十出头,人很高,仪表堂堂,穿一件风大衣,里面是黑色的西装,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全身收拾地干干净净的,也许是个高级白领,今天还上班吗?他面无表情地坐着,直视着前方。

    耳边响起了地铁过来的声音。

    那男人忽然抬起了头看着天花板,然后把脸朝向了下边,接着转到我的方向,几乎与我面对着面,我可以看清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似乎是模糊的,他在看什么?我回头看看四周,没有什么,后面只有自动扶梯。我再回过头来,却看到他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径直向前面走去。

    地铁即将进站了。

    “危险!”我站了起来。

    他无动于衷,竟然真的跳下了站台。

    列车进站了。

    紧急制动来不及了。一阵巨大的声响刺耳地响起,我仿佛听到了人的骨头被轧碎的声音。地铁以其巨大的惯性,碾过了这段轨道,最后几乎和往常一样地停了下来。

    在这瞬间我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好象被列车碾死的人就是我。我抬起头,什么都看不见,我用力地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没问题。

    他看见了什么?

    一月五日

    我去找叶萧。

    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叶萧了,他和我是远房的亲戚,我现在都没搞清楚我们这个大家族里名目繁多的亲属称呼,所以我还是习惯直呼他的名字。他是知青子女,小时候寄居在我家里,一块儿玩大的,后来他上了北京的公安大学,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只偶尔通通电话罢了,据说这是因为他受到了某些特殊的技术训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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