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之章 第五十二章 何言天书在定分(二)
飞龙之章 第五十二章 何言天书在定分(二) (第2/3页)
征方略,以释吾疑。”
“何用释疑,南征之事佛主心头不是早有定计了么?”
“先生何出此言?”阮福源讶异道。
“我听说佛主南下之前刚给阮掌奇加了食邑。”
阮福源闻言面色颇为古怪,但马上便哼笑了一声。掌奇乃是安南武职,本不止一员两员,但这里说到阮掌奇,阮福源便知道指的是自家的那个侄儿阮福宣,乃是其弟阮福河之子。去年以来,阮福源之弟阮福洽、阮福泽因内争与郑松的儿子郑梉暗通款曲,想为内应引郑军南下。原本年前郑梉便派了心腹大将阮启率军五千屯兵日丽海口接应,但正是侄儿阮福宣带人迅速擒拿了洽、泽二人,未加声张将之秘密幽禁了起来。因为这份功劳,阮福源不动声色地给侄儿加了食邑爵位,却也还是没有声张。
原本碍于脸面和北边,此事便一直秘而不宣,朝中知道的除了个别亲信本也不多,而陶维慈枯坐家中却也能够得闻,倒真是让人有些意外,也不知他向日里结交的都是何人。
但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阮福源也不再隐瞒,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陶维慈。
那信封上并无一字一印,封口的火漆却早已撕开。
阮福源看向陶维慈,神色颇为郑重,“这是家中姑母的秘函。”
阮福源的姑母阮福玉秀是郑松的西宫正妃,其实关于郑氏的事情,除了那些亲信郎党派去东京的探子之外,更为可靠的消息从来都是靠着这位姑母暗中传递。
阮福玉秀生子郑桥,但因为郑氏与自己娘家的关系多有嫌隙,是以这位嫡子并不得郑松看重,如今郑松有恙,郑桥的两个兄弟和叔叔都是虎视眈眈,这几位无论谁一朝上位,恐怕都容不下郑桥这个嫡子,是以他的这位姑母无论是为了娘家还是为了儿子,这样做都能说得过去。
但阮福源能够将此信拿与陶维慈来看,便是对他的一份信重,如何能不教新任军师心生感动,“佛主待我如此,维慈敢不用命?”
说完他便接过书信看了起来,阮福玉秀在秘信中不仅将如今郑氏几家争权的情况说得清楚,更透露了自家丈夫的身体情况,似乎比想象中更不乐观的样子。郑松如今已是年过古稀,加之往年连番打击,恐怕快就要油尽灯枯了,但越是如此东京就越会人心不稳,如此一来,倒的确是一个大好时机,只不过阮福源心中犹豫的是自家姑母在秘信最后其实是希望他能够乘机挥军北上,助她孤儿寡母上位。阮福源原本的确是打算借机南征,但若有姑母和表兄在内,他对东京也就多了些想法,不免犹豫了起来。
看完秘信,陶维慈长长叹了口气,道:“军国大事原就不可都全了亲戚之义,老王妃信中所言倒是更该使佛主坚定南征之心才是。”
他看着阮福源询问的眼神,继续解释,“臣曾读《三国志》,见《郭嘉传》中定辽东一策,有‘急之则并力,缓之则自相图。’之言,佛主当深思之。”
此言一出,阮福源顿时生出一丝明悟,若是真如姑母所言自家率军北上,难保郑氏不会并力来敌,倒不如陶维慈所提的这一策,先行南征,如此一来,北边说不得还能乱得更厉害些。
“先生之言,真如拨云见日。”想明白了这一点,阮福源对陶维慈的见地更是拜服不已。
但陶维慈却并未被夸赞冲昏了头脑,他得给方略设下一些困难的条件才是,“不过佛主也还是要有所布置才是。”
“这倒是早已安排下了,先前我往东京撒下不少探子,高平那里也派了人去。”
高平的土皇帝莫氏,先祖莫登庸原是黎朝权臣,篡位自立以为莫朝,莫氏自登庸死后陷入内耗,经过数十年拉锯终被黎朝驱逐出东京,如今依托大明庇护才能盘踞在位于北方边境的高平和一带,虽然军事上处于劣势,但莫朝新君却一直对东京心存觊觎,略有南下之志。
“莫敬宽自然是有用处的,不过大同那边佛主也不可忘了。”陶维慈提醒道。
“你是说宣光镇武家?”
“除了裒主,自不会有旁人,如今大同城中的那位和郡公(武德恭)可不是个甘于寂寞的。”
宣光镇武氏因起家于黎朝宣光牧物州大同社的邱裒,故称裒主。
其祖武文密因在反莫战争中率兵从义,累有功劳,黎朝光复北方后得以世镇宣光地方。但到了武德恭这里,却渐渐与朝廷生寡,而且还暗中勾结土寇侵占周边土地,掳掠东兰、西兰土民,甚至还与高平莫氏暗通声气,互为呼应。
若是郑氏内争,这些外力倒的确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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