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大结局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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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大结局上篇 (第1/3页)

    前一刻她还在感谢老天眷顾,让她能治好了寒毒,又怀上个孩子。虽然她和墨珩都不在意,有两个宝贝闺女就已经满足。可她若生下这一胎,能有个儿子,外面那些幺蛾子也就不存在了。

    可下一刻,却告诉她,她命不久矣,她费劲心里调养,一日三顿喝的那些药,每日泡的药浴,克制又频繁的房事,终于又怀上,却是为了牺牲,为了吸她体内的毒素换她的命!

    裴芩脑中飞快的闪过种种,又一片空白。

    崩溃吗?裴芩从不知道崩溃是什么感受。她的一生可以说都是顺遂的!她老爹有权势,她有本事,她的人生过的肆意张扬。纵然穿越后,带着几个小油瓶,时不时受制,她有武器,有墨珩,有沈颂鸣,她手握重权,立在塔顶,所有的波澜都会归于平静。她甚至不把谢怡这样的小算计放在心上仇恨,碾压报复。

    裴芩松开手,放了谢怡,仰头看着天。

    雨后的天出了太阳,晚霞层层叠叠,被染上红光,如同悲壮的血色。

    她默默的转身,朝屋里走去。

    君夙雪不敢追,甚至不敢叫她。捂着嘴失声痛哭。

    谢怡还在后面喊,“你不是重情重义,义薄云天吗?!你不是最道貌岸然吗!?让大家都看看,让那些被骗的百姓都看看,你有多怕死!牺牲自己的儿子也要苟且偷生!你个妖孽!你为非作歹,以为没有人治得了你吗?你违反天道,逆天改命,连老天都不会放过你!”

    卢海冷厉的喝道,“带她滚下去!”

    青桔要点谢怡的穴道,又想多套些话,拉着她就往外拽。

    谢怡疯魔了一样,咒骂了裴芩半天,也没说到有用的,她只是被人牺牲过来的小卒子,其他事根本不知道,还是卫姝利用她,才告诉她墨珩弃子救妻的事。

    青桔一掌劈的她昏死过去,扔在床上,在一旁盯着她。

    黄秋一口气跑到制造局,“侯爷……侯爷……”

    守门卫有认得她的,立马通禀。

    墨珩疾步出来,“出了什么事?”

    黄秋眼泪奔涌而出,“夫人……谢怡说夫人怀孕是为了……夫人……她……”

    墨珩脸色骤然一变,抓起一匹马,疾驰飞奔回家。

    几个守卫也吓了变了脸,“裴将军出什么事了?她可是刚刚怀上身孕!”

    黄秋不敢说,擦了把眼泪,“谢怡出城上香出事,怨恨夫人下的手,要谋害夫人!”说完又赶紧回家。

    封未几个跟在后面,都追不上墨珩。

    卫姝坐在茶楼上,看着他疯狂一样,满头大汗的冲回家,心里像被刀子剜着一样。

    墨珩从来没有那么恐慌过,即便当初知道她没有几年寿命,他想的也是用尽一切手段保住她!弃子救妻,是他能想到最保守最安全的方法。可她的脾性,知道之后,必然不会同意。

    所以他把所有全部压在心里,想以前一样对她,比之前更爱着她,只想换她活命!把她留在他身边,再久一点!

    墨珩不敢想象她若是知道真相,会怎么样。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失去她了!

    他疾驰飞奔到家,有些畏怯的踉跄着进来。

    君夙雪和雪冬几个都退在廊下候着。

    九儿死死握着拳头,两眼腥红的站在门口,见他回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墨珩摸了下她的头,抬脚进屋。

    已经傍晚,屋里光线已经暗了下来,没有撑灯。

    墨珩一眼就看到仿佛痴呆了一样愣愣坐在那的裴芩,心一下子被扼住,紧紧撕扯着,“芩儿?”

    裴芩恍惚的回神,看着他,目光遥远的仿佛隔世一样。

    墨珩心里一慌,过来抓住她的手,“芩儿!孩子还会再有的!还会再有的!你身子没有调养好,这个时候怀的孩子,也只能保五个月!不是牺牲孩子换你的命!芩儿……”

    裴芩看他慌恐的样子,两眼慢慢聚焦,望着他一直望到他眼底,“还有什么事?”还有什么是瞒着她的?

    墨珩一把抱紧她,紧紧抱着,“芩儿!不要抗拒,不要离开我!我还会再有孩子!有很多很多!我只想你活着!只要你活着!”

    裴芩被他抱得有些喘不上气,有热流落下,灼伤了她的肌肤,缓缓伸出手回抱他,“墨珩……”他爱她,给她的爱时不时就能让她感到些微的窒息,可又最大限度的给予她自由肆意。一直都是他紧紧攥着,从一开始,就不放手。现在,裴芩发现,放不开手的不是他。这个爱惨了她的男人,她真到死前了,却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手!

    “芩儿!不要离开我!不许离开我!你要是离开,上天入地,我都会找到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只能是我的!”墨珩恨不得把她揉碎在骨血里。

    裴芩靠在他怀里,第一次任凭眼泪肆意落下,浸湿他的衣襟。

    胸前一片灼烫,墨珩松开她,“芩儿!”

    裴芩伸手捧住他的脸,“墨珩!我爱你!”提脚吻上他的唇。

    墨珩环住她,俯身任她亲吻。

    “好……舍不得……你。”裴芩贴着他冰冷的唇呢喃。

    爱他!舍不得他!墨珩一把攥紧她,按住她的后脑,长舌撬开她的唇,狂肆的深深吻她。

    裴芩搂着他,任由他亲到窒息,吻到嘴唇发麻。

    墨珩噙住她的鼻尖,让她换气,“爱我,舍不得我,就为我活下来!否则我让你不得好死!”

    裴芩一口咬住他的唇,紧紧搂着他,用力的吻他。

    像分别前的用力,墨珩心慌慌的。

    当晚,一家四口照旧坐在一块吃晚饭。

    饭桌上气氛异常,九儿不说话,喜儿就绷紧了小身子。

    简单吃过饭,裴芩拿出两人做的试题。

    喜儿小心翼翼的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娘!我想和你睡!”

    九儿已经七岁了,不再和爹娘一块睡。喜儿有点黏人,黏不了娘亲就黏姐姐。

    看她又去黏娘亲,九儿过来拉了她,“喜儿!你晚上不陪我了吗?我晚上一个人睡会害怕的!”

    喜儿委屈的撇着小嘴,看看她又看看娘,拽着衣角不舍得松手。

    裴芩心里一软,把她小身子搂进怀里,“好!娘今晚陪你们睡!”

    喜儿眼神顿时亮了,伸出小胖手搂着娘的脖子。

    九儿扭头看了看爹,没有说话。

    墨珩看着她去了九儿和喜儿的房间睡,默默在房门外坐下。

    听着屋里娘仨缓缓的低语,墨珩握紧拳头。他想守护的只有这么多!他想要的只有这么多!可却连这么一点都守护不了吗!?

    裴芩靠在床外,守着熟睡的两个女儿。

    夜色从沉到明。

    君夙雪起来准备好早膳。

    外面萧雍过来了。

    黄秋上前屈膝行礼,带着他进后院。夫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侯爷在门外守了一夜,她们这些伺候的人却什么都帮不上。

    萧雍缓步走过来。

    房门从里打开。

    墨珩一眼看过去,“芩……”

    九儿穿戴好站在门里,“娘被我点了睡穴,爹把娘带回房吧!”

    墨珩进屋,喜儿跪坐在床上,看着娘亲,摸摸她的头,墨珩弯腰抱了裴芩起来回屋。

    萧雍坐在屋外等着墨珩出来,“芩姐姐到底怎么了?”

    墨珩沉默了半晌,“七脉莲的只救一时,保三年寿命。”

    “现在呢?”萧雍脸色发白的追问。

    “只要夫人肚子里的胎儿能撑到五个月,就可以吸掉母体里的寒毒,我就有把握再保夫人十年!”华越无声的过来。

    萧雍站起来,“十年?要是失败了呢?”

    华越看向墨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只要夫人肯配合。

    墨珩既着手,就绝不会退缩!

    可裴芩睡了一天,到了晚上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一天没有进食了,墨珩握着她的手唤她,“芩儿!芩儿醒醒了!我做了野菜粥给你,快起来吃些了。”

    床上的人丝毫未动。

    “芩儿?芩儿!?”墨珩一慌,大声叫她,“芩儿醒醒!”

    九儿快速奔过来,“娘怎么了?娘!?”

    君夙雪在外听着,立马喊了齐大夫和华越过来。

    两人给裴芩诊了脉,结果都是,“睡着了!?”

    “可将军已经睡了一天了,怎么叫都不醒。”君夙雪道。

    齐大夫试着给裴芩扎针,却毫无作用。

    华越一把抓住墨珩的肩膀,“侯爷先别急。夫人只是睡着了,刺激太过,心理上的沉睡……可能明天就自己醒来了。”

    裴芩只觉得睡的太沉,太沉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看不清。眼皮沉重的拉扯着,恍惚间,隐约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单……叶……”脑中沉沉的,实在支撑不住,又闭上眼睛,沉沉睡过去。

    裴文东,裴芫,裴茜,常咏麟,方留明一众全都过来了,床上沉睡的人都毫无动静,安静的沉沉睡着。

    “去叫沈颂鸣吧!”萧雍站起来。

    墨珩摸了下九儿的头,起身去找沈颂鸣。

    沈颂鸣已经不忍再留在京城,可又忍不住回来,听她终于怀上了身孕,他就再也无法驱使自己离开京城。

    见墨珩过来找他,沈颂鸣心中颤了颤,“她出了什么事?”他一意孤行,要用弃子救母的方法救裴芩,若裴芩不出事,他不会来找他。

    “沉睡不醒。”墨珩哑声道。

    沈颂鸣阴怒着脸,上来照他脸上狠狠打过来一拳。

    墨珩默默受了,“我没有去过,有些无法探知,希望你能让她醒过来。九儿和喜儿不能没有爹娘!”

    沈颂鸣听他说完,又是一拳,一拳又一拳,直到把他打的俊脸青肿,“她早晚会死在你手里!”说完大步出去。

    墨珩心里的执念已经深入刻骨,擦擦嘴边的血迹,二话不说的跟他回家。

    沈颂鸣疾步进来,就见九儿和喜儿两小偎在床边,他呼吸一窒。

    九儿站起来,“干爹!干爹你快叫叫娘吧!娘睡了好久,都不醒!”

    沈颂鸣把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拉着两眼通红的喜儿也抱着,“乖!干爹一定会叫醒娘亲的!娘只是太累了才会睡的久了。不过,你们要先出去一下。”

    九儿红着眼点头,牵着喜儿出去,伸手带上门。

    沈颂鸣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坐在床边,“裴芩!你在做睡美人吗?一觉睡这么久,你想做什么?还是你真的,想要死了?”

    “真的还不醒吗?真的不要墨珩了?不要九儿和喜儿了?”

    “裴芩!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吧?要不我们一块回去吧!离开这里,离开这一方世界!回到我们的世界去!我给你最完美的婚礼!我们生一群儿女!生四个!两个跟你姓,两个跟我姓,这样两家都有孩子,爸妈也不会天天争抢了。好不好?”

    “墨珩这个人,偏执,冷血,沉闷,无趣,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小白脸!?不要他了!我们一块走!一块回去吧!”

    “裴芩!你是不是觉得很好?扔下这里的一切,跟我走!?”

    裴芩两眼动了动,想要睁开,却沉沉的醒不过来。

    看她有反应,沈颂鸣立马扑上来,“裴芩!?裴芩你听见了对不对!?你醒着的是不是!?”握着她的手,叫她,“裴芩!裴芩你睁开眼!”

    门外的墨珩推开门大步进来,见他趴在床边握着裴芩的手,一把拉开他,“芩儿!芩儿你醒醒!芩儿!”

    被拉开的沈颂鸣站起身,“卢海!卢海!”

    卢海快速闪身进来,“沈少爷!”

    沈颂鸣快速吩咐两句。

    卢海立马出去,揪着一个道士过来。

    墨珩一看,眼神顿时一厉。

    这道士不是别人,裴芩怀喜儿时,他上门说什么文曲星下凡,说裴芩命中有劫的何道士。

    “他是个江湖骗子!就是他说长姐怀了文曲星!”裴茜也记得他,长姐生了喜儿,虽然她们也都疼的很,可那些人都在议论长姐生的全是丫头片子,生不出儿子,还有人勾引长姐夫。

    何道士讪笑的拱拱手,“我那时候是道行太浅,看错了眼!看错了眼!当时的小姐,可是娘娘命!这个保准错不了!”

    “又在胡说八道!他就是个江湖骗子!”裴茜怒指着他。

    沈颂鸣却过来一把揪住他进屋,“她现在是不是魂魄不稳?有人在搞鬼!?”指着床上的裴芩。

    何道士一看,顿时脸色微变,过来拿着三张符,念念叨叨一通,贴在裴芩额头和肩膀三处,咬破手指,三滴血滴上,猛地一口气吹上去。

    三道符顿时自燃。

    不大会,裴芩就睁开眼醒过来,“墨珩,好饿。”

    墨珩狠狠松口气,上来拥她起来紧紧抱着,“芩儿!芩儿!”

    沈颂鸣看着相拥的两个人,扯了下嘴角,揪了何道士出门。

    裴芫裴茜一众呼啦啦都涌进了屋里。

    沈颂鸣扭头看了看,到了偏厅坐着,“是不是有人在搞鬼?”裴芩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即便真的沉睡了,凭墨珩也能唤醒他。她那样子,分明是醒不过来。

    何道士拧着眉,捋着他的小胡子,“像是离魂……又不像……这个我也……”看看沈颂鸣,他忙转了话,“这个我当然能看出来!不过裴夫人情况特殊,但有人想要搞鬼,也不太可能成功!”

    “理由?”沈颂鸣问。

    何道士故作高深的说了一通什么命理星象。看沈颂鸣脸色阴沉下来,这才简单道,“命星闪耀,光芒璀璨。”

    也就是说,裴芩轻易死不了,至少不会这么快就死了。

    等裴芩起来,吃过饭,沈颂鸣又过来,“你去了哪?”

    “梦见了以前的事,有人抢我研究成果……还见到了老爹老妈,还有些旧事,故人。”应该还有什么,她像是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就不是人在搞鬼,她只是沉睡了见了些前事。沈颂鸣微微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准备跟我一块回去呢!”

    裴芩愣了下,一时没有说话。

    墨珩紧了紧她的手。

    沈颂鸣看着两人,“有十年算十年,有二十年算二十年。我们怕是回不去了的。”他说不定已经被火化了。而裴芩,是研究室化学爆炸。

    起身,又深深看两人一眼,“我去看九儿喜儿!”

    “长姐怎么说?”裴文东看他出来,快步上来。

    裴芫和裴茜几个也都直直盯着他。

    沈颂鸣看着几人,摇了摇头,“墨珩应该会让她同意的。”

    “即便不牺牲,孩子也只能保五个月,长姐她……”裴芫捂住嘴。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

    沈颂鸣把九儿和喜儿带了出去,“陪干爹去过端午节吧!我们去看龙舟!”

    京城的端午节也有龙舟赛。

    裴芩躺在床上,望着床顶。

    墨珩在旁拥着她,一直等着她。

    裴芩吸了几口气,“墨珩!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终于让她点头,墨珩闭上眼紧紧抱住她,“芩儿!对不起!对不起!”

    裴芩摇头,“有十年算十年,有二十年算二十年。我会努力活着的!”

    “嗯。”墨珩终于能合上眼。若有罪孽,不论任何孽障,都由他来背负!天要夺她,他就把天翻过来!

    天策府又恢复了平静,端午节,裴芩把裴芫和裴茜,裴文东,希芸都叫过来,一块下手包了粽子。

    谢怡过来,隔着院门,听里面的欢声笑语,冷冷的勾起嘴角。裴芩,还是怕死了!还是决定牺牲肚子里的儿子来换自己的命了!

    希芸出来,就见她脸色阴测测的站在院外,冷嘲的勾起嘴角,看着她。

    谢怡一看是她,脸色顿时一变。

    “你就是谢怡吧?见了本郡主连礼仪规矩都没有了?”希芸朝她走过来。

    谢怡想过无数次到了希芸面前的情景,真的到了她的面前,她却难堪恨恼的止不住,“郡主?就是抢了别人男人的贱人而已!”

    希芸眼神从她耸起的肚子上掠过,冷笑的上前两步,“站好了!”抬手啪啪两个巴掌狠狠乎上去。

    “你……”谢怡恨恨的瞪着她。

    “你什么?没有人教你见了身份尊贵的人要见礼吗!?”希芸鄙夷的看着她,“还有,本郡主抢你的男人?你这样的有男人要你吗?你有什么?”

    “郡主也就是个下贱的贱人!就是你抢的!我才是裴文东承诺的妻子!”谢怡怒恨的咬牙。激怒她。

    希芸上下打量她一眼,“凭什么?是凭你的美貌,还是凭你的家世?凭你有上万陪嫁?你没有的本郡主全都有!你有的美貌身家,本郡主甩你十条大街!你连本郡主的丫鬟都不如,还敢说本郡主抢了裴文东?他和你有婚约吗?”

    她本就生的明艳娇美,又出身皇室,骨子里的尊贵,高雅。到谢怡跟前一站,气势气质就无形碾压。

    裴茜的鄙夷咒骂让谢怡愤恨怨恨,她的鄙夷,却让谢怡一瞬间被打入尘土里,狠狠的碾压。她有尊贵的身份,有强硬的娘家,有丰厚的陪嫁,有绝色的姿容,同样的情况,她还没有点头,裴文东已经注定要娶她!而她谢怡,是被鄙弃的那一个!

    “好好养胎,生你的孽种!别在天策府里到处晃悠,天策府这里,没有你配得上的!”希芸冷讽的说完,转身带着丫鬟婆子离开。

    看着她走远,身后两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随行伺候着,这天策府,仿佛被她踏入过,就尊贵起来,她连配都不配了,谢怡恨恨的咬着牙,目光恨毒。

    “谢小姐,还是回屋去养胎吧!”青桔在一旁冷冷的提醒她。

    府里已经下了令,再不准她到正院,到前院,更不允许接近裴芩和九儿喜儿。

    谢怡想到卫姝,冷笑两声,转身回了小院。

    端午,湖边人声鼎沸,观龙舟的,游玩的,热闹非常。

    突然不知道是谁爆了个裴将军的消息,她命不久矣,怀孕不是为生子,而是为了怀个孩子吸身上的毒素,等胎儿吸完了她身上毒死掉,她就能保命活下来。

    这一消息如惊雷般,满城得知消息的百姓都懵了懵。

    那些拥护裴芩的立马跳出来说有人攻讦裴芩,矛头直指卫姝和墨家。卫姝肖想墨珩,看裴芩有孕,记恨积怨。墨家把永昌侯府谋逆一案赖到了墨珩和裴芩头上,就暗中攻讦打压裴芩和墨珩。

    裴将军在他们心目中,是救世英雄!是传奇神将!是拯救了大楚万民的九天娘娘!她又怎么会做出那种狠毒的事!?

    可消息被有心人故意散播,故意夸大裴芩的品德和功绩,美化裴芩,然后显现出那种卑鄙狠毒的事,裴芩不该做出来!

    就好像上次卫姝被针对的方法一样,反了过来。

    还有更狠的,又翻出裴芩是妖孽之事。有谢怡出行上香,遭遇雷劈大树的事实,上次度虚大师是被害死的,而裴芩,自始至终都没有解释清楚她从哪会的制造火枪炸弹,从哪认的那些鬼画符!?真是九天娘娘,她就不会中毒,不会死,更不会无法生孕了!九天娘娘有神力,而裴芩只有被天道压制的妖力!邪不胜正,她要自作孽,走上死路了!

    更有人证实,说裴芩十五岁之前,甚至从未出过汝宁府,之前更是没有出过原阳县。她会的东西都是妖术!是妖孽!

    流言疯了一样,在人群中传了起来。

    有一封裴芩写给沈颂鸣的信流传出来,是她告诉沈颂鸣她怀了墨珩的孩子,拒绝他的那封信。沈颂鸣丢过。

    九儿的出身被质疑,是裴芩和墨珩的私生子!两人婚前苟且,还怀上了孩子!是裴芩用妖术迷惑了墨珩,又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引诱,让墨珩娶了她。

    当初裴芩嫁的很突然,短短时间,镇上的人都还在议论着裴芩会嫁给沈颂鸣做世家姨太太,她转眼就和墨珩成亲了。

    有人反驳,九儿是墨珩和裴芩成亲后十月出生的。

    等流言酝酿的差不多,就有老人儿出来爆出甄家血脉都是十二月,孕一年而生。

    墨珩生母甄氏当年生墨珩也是怀了一年,十二个月整。

    裴芩是迷惑墨珩之后,怀上了孩子,墨珩才娶了她的!以她的相貌,根本配不上俊美如仙神般的墨珩!

    甄家在甄氏去世之后,又子孙凋零,就举家搬迁了,有人说去了海外。但当年还有在甄家伺候过的人,证实甄家子孙血脉皆是十二月而生。

    而裴芩怀九儿,就是十二个月。她没有找过大夫看,但临产的时候,是有接生婆的。刚出生的婴孩,种种描述都和甄家子孙出生时症状相同。

    可是喜儿,却是哪哪都不像墨珩,越是怀孕十月出生的。沈颂鸣一直再帮裴芩分钱,水晶矿分红,有些产业甚至多在裴芩名下,一直没有娶妻,也都是因为被裴芩这个妖孽迷惑了!因为喜儿是裴芩和沈颂鸣通奸生的!

    这样的诬陷,只要裴芩和墨珩还有谁站出来说喜儿也是十二月生的,那就自己证实了九儿是婚前私通怀上的!

    一时间,裴芩的名誉跌落到地底。

    还有一群激忿填膺的人,跑到天策府门外,要裴芩出来给一个解释,“不好好解释清楚,没有资格受大家的香火供奉!神将庙不是白建的!”

    家里所有人都拦着裴芩,不让她出去。

    裴芩朝墨珩伸出手。

    墨珩伸手握住,两人无声的对视着,然后齐齐朝外走。

    “长姐!?”裴茜伸手,那些人疯了!被煽动疯了!

    裴芩无畏无惧的出来,“你们要什么解释,我解释给你们听!”

    一群愤怒激怒的人看她出来,后退了退,然后就有人带头,“你是不是妖孽?”

    “不是!”裴芩沉声否定。她是活生生的大活人!去他妈的妖孽!

    “那你从哪学的火枪炸弹!?从哪学的鬼画符!?”又有人质问。

    裴芩冷冷的看着他们,“乱世自然出英雄!你们问我从哪学的火枪炸弹,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打瓦刺,战戎族!?”

    这话问的他们一时语塞。但没有人死心,“你会说戎族话!你认识鬼画符!你不是妖孽是什么?”

    裴芩呵呵冷笑,“那我告诉你们,我不单会说戎族北区话,我还会说倭国话,会说朝鲜话!过了草原沙漠之后,有另一片大地,生活着白皮肤蓝眼睛黄头发的人种!我也会说他们的话!就是你们说的鬼画符!甚至翻过大海,还有一片打底上生活着全身发黑的黑种人!我也会说他们的话!”

    看那些人不信,裴芩早就忍够了这群蠢货!直接飙上英文骂了一通娘!

    质问的那些人一看她出口的怪语,都吓的脸色一变,连连后退,“念咒语了!念咒语了!”

    裴芩怒骂一声八嘎。

    顿时有人吓的转身跑路。

    “还有什么想问的?”墨珩目光阴冷的扫视一圈,“是问我们夫妻有没有婚前私通?还是问我女儿是不是私生女?我家的儿女怀孕几月?我是不是被妖孽迷惑才娶了个你们觉的长得丑不配我的妻子!?”

    众人都没有应声说话,但这些都是他们想要知道的。裴芩她会说咒语,她果然就是妖孽的!

    可,这些事也都是他们家自己的私事。

    “你们怎么不问问,谁告诉的你们这些话?怎么不问问,墨家当初逐我出族的原因!?”墨珩高声怒问。

    墨家十多年前把天才神童少年解元郎莫名逐出家族,这个原因是满京都想知道的谜!

    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墨家会把这么一个子弟逐出家族!?

    墨逇有这样的儿子,足以自豪自傲,却为什么狠心把他赶出家?

    他们中有人知道,墨珩瞎过眼。更想探知墨珩当年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墨家逐他出族的!

    有人带头就跑,“他已经被妖孽迷惑了!我们快跑!”

    裴芩看那带头之人,上去就追。

    墨珩拉住她,对她摇摇头,不让她上前去。

    裴芩各种骂话轮番上了一遍,“有种放学别走!”

    墨珩揽着她回家,“交给我来。”

    外面那群听了裴芩鬼画符语的人,跑到城外神将庙,要砸神将庙,被拦下来,就到处惊慌的宣扬裴芩是妖孽,是借尸还魂的妖孽!迷惑了墨珩!迷惑了皇上,大皇子!迷惑了万民百姓!

    甚至还有说词出来,她怀孕了,正是妖力弱的时候,这个时候烧死她,她才不会再附身在人身上!

    有人开始为老裴家洗白,让放出牢中的老裴家一众人。

    这话一出,墨珩立马让人行动。

    张庚山直接带了一队人到城外钱婉秀的墓前,“开挖!”

    那些疯魔了一样的人也跟来了一群,咒骂裴芩挖人祖坟,要遭报应,死期不远!

    而那些将士个个满脸肃杀,拿着铁锹上来就把钱婉秀的坟墓给挖了。

    棺木被挖出来,当场开馆。

    里面却没有钱婉秀的尸骨,只有两块大石头。

    众人顿时惊疑起来,“这钱氏竟然没有埋?她不是吞金自杀了吗?”

    “吞金自杀?怕是障眼法,为了把栽赃的名声按到裴夫人的头上,炸死了!现在正在暗中兴风作浪,要谋害裴夫人!”

    “她和钱老爷*的事,肯定是事实了!那个阴险恶毒的贱人!竟然没有死,炸死了之后又在暗中谋害裴将军!太可恶了!”

    “这个贱人真是淫荡又卑鄙!竟然连炸死的事都干得出来!又偷偷的收买人报复暗害裴将军!我们把她找出来!打死她!”

    “对!找出来打死她!”

    张庚山冷哼,“她本就犯了*罪,该浸猪笼,骑木驴!却炸死又暗中污蔑朝廷命妇,罪该万死!”

    “*贱人!找出来浸猪笼!骑木驴!”

    钱婉秀炸死的消息传回京,那些困惑的百姓立马斗志昂扬,“原来是这个贱人在暗中谋害裴将军!把她找出来烧死!”

    京兆府衙张贴了通缉告示,全面通缉钱婉秀,举报抓到有奖。

    有人抓到押送官府,可到天策府领赏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银子,可足够普通百姓之家十年的进项了。而且钱婉秀胆敢炸死,暗中诬害裴将军,人人得而诛之!

    卫姝没想到会惊爆出钱婉秀炸死之事,而此事一出,风向也变了。

    诬陷裴芩妖孽的罪名一下子就坐实在了钱婉秀身上。

    只是,那个钱氏,裴芩的继母,她还真的活着吗?

    此时的钱婉秀正躲在一个大杂院里,带着一个十二三的小少女,自称是娘俩,到京城来投奔亲戚的。

    大杂院里的其他几乎人家都猜她是哪个人家在外面养的情妇,还生了个女儿,如今是来京城认门的,没有得到夫家同意,只能先委屈在大杂院里。

    外面都在传找钱婉秀,大杂院里的人却没有怀疑她,因为她和画像上的女人不像,又是带着女儿来京的,不是单独一个人的。

    这样的大杂院,住的多是些贩夫走卒的人家,也不用登记签契文,只要交了租银就可以住了,所有事就都任凭钱婉秀和那小丫头的嘴说了。

    但外面风声正紧,钱婉秀也谨慎小心,不敢轻易出门。

    有人自动组成了搜寻队,要抓钱婉秀,三百两银子也好,为裴将军伸冤雪恨也好,反正钱氏这种人,就不能活着害人!

    至于裴芩有孕,会说外族语,他们都自动归为九天娘娘的神力。不然裴芩不可能一个女人造出了火枪炸弹,知道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没有学过却会说那些外族人的话。

    说外族语就是妖孽,那朝廷也有很多妖孽了!因为朝中也有官员会说外族语,翻译了外族的书,还有不少和尚会梵文,难道他们都是妖孽!?

    度虚和尚说裴将军是借尸还魂的妖孽,当场就自己念经死了,而他的师兄弟们却没一个出来说话的。大楚又不止他一个高僧,其他人怎么不出来证实裴将军是妖孽!?

    有人就是嫉恨眼红,活着不害人就浑身难受,死了才会安生!

    外面一天过几趟要抓钱婉秀的。

    裴茜也叫了人去找,“那个贱女人奸诈又阴毒,连炸死都会,肯定乔装打扮成了别的样子,还有同伙!到处去找!着重查那些人员杂乱的地方,半年内有新来人口的可疑之人,全部抓起来盘查!”

    她这个方法很是有点无理,蛮横,但这样的方法却奇迹般的很是奏效。

    大杂院里的人一听,就开始怀疑起钱婉秀来。

    钱婉秀想搬走,但她只要一动,就暴露了。她炸死的事情又被揭露的太快,根本没有来得及藏匿。

    京兆府衙差搜寻到了大杂院,挨个盘查可疑之人,就查到了钱婉秀身上。

    钱婉秀谨慎的回是从哪个镇上来,什么人家,姓谁名谁,带着女儿。

    那些衙差查的也不甚仔细,做了记录,上下打量她和那小丫头一眼,就直接离开了。

    但这样心惊肉跳的盘查却没有结束。

    大杂院里的人已经有开始怀疑的,大家闲时聚集在一块就讲钱婉秀暗害裴将军的事和她*娘家的事。

    夏日天热,睡的晚,大家就在院子里乘凉,口中议论着钱婉秀,不是愤懑咒骂,就是猥琐不怀好意的嘲笑。

    钱婉秀躲在屋里,恨恨的咬着牙,想着后路。

    次一天就带着小丫头一块出门,直接来找到了卫府,找卫姝。

    卫姝却不想搭上她,她可以帮着够陷裴芩,但她的目的和钱氏不同,她是要救九衡,嫁给九衡的!钱氏*娘家的传闻早就人尽皆知了,她本来自杀之后,名声扭转了的,可她没死,不仅没死,炸死之后报复裴芩还被揭露出来。她要是接了钱氏,名声上势必再多个污点。

    钱婉秀看她竟然避而不见,不打算伸手,恨的冒火。转身又去找郑家。

    她这边刚进了郑家的门,就被衙差围堵住了整个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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