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第2/3页)

凶险难料。他们的表情,也一定像食草家族的成员们那样,先是既有些兴奋,又十分地忐忑不安;后来就是既麻木不仁,又十二分地惊慌失措了。

    他们被裹挟着,也裹挟着别人;他们簇拥着别人,也被别人簇拥着。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正在用双脚谱写的这段历史,究竟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开拓史,还是一部惊天泣地的血泪史……

    只是,他们当年的那场血泪大迁徙,却被湮灭在了历史的风尘之中;而动物们今天这场大迁徙,却正在被电视所直播着。每感念于此,我都会为电视机在中国的晚生而感到锥心地遗憾,也会为当年没有能够拍摄下这些珍贵的历史镜头,而感到一种捶胸顿足般的惋惜。

    我国古代的四大发明为什么是四大发明而不是五大发明呢?我们的第一大发明为什么是造纸术而不是电视机呢?——当时,在看着电视上直播着动物们迁徙的气势恢弘的壮阔画面时,我虽然已经年过不惑,心智成熟,却也还是发出这样的只有三岁孩童智商水平的问题。

    当然,我最最关心的还是,当年我们的郑氏老祖和陈黑塔头领,是怎样带领着自己的族人,用自己的双脚,成功地走出了湖广的那圈十分高远的地平线,并成功地穿越到了我们今天的这圈地平线之内来的。

    还有就是,在当年这片地平线狭小,但地域却非常辽阔的川东大地上,到处都是荒无人烟、一片死寂,到处都被荒草、莽林覆盖着,他们又是怎么样走到我们今天的这片川东丘陵上来的呢?

    但是,父亲对我们家族也亲身经历过的这段历史的知晓程度,却远远地逊于他对张献忠屠川事件的知晓程度,偶尔说来,也是语焉不详,鸡零狗碎的。

    有时看着父亲在讲述着这段历史时的那种心不在焉和高深莫测,我就怀疑父亲和那些记史官之间,是不是曾有着某种精神上的勾连,形成了某种心有灵犀的默契,最后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妥协。

    当然,这样怀疑自己的生身父亲是不道德的,也是有背人伦的,是万万不该的。但不管怎么说,当年的郑范氏和陈黑塔率领着郑氏、陈氏这两族人马,最后安全地到达了我们今天仍赖以生存的这块归宿之地,这是十分不容易的。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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