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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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陈氏族人的麦田时,便把他们的不平发泄在了这些刚刚抽出的麦穗上。

    麦穗上开着细细的粉粒状的小白花,显示出它们的灵性和思想。他们把这些思想深邃、感情丰富的麦穗拔出来,扔在路上,再用他们光着的脚狠狠地踩踏。他们也一定感受到了当年张献忠屠川时刀刃川人一般的快感吧?由于此事余波较长,且对我产生的影响深远,容后再叙。

    后来,我曾对比着我们的麦田和陈氏家族的麦田,苦苦地求索过他们吃干,我们却喝稀的原因。当然,因为长年喝那种可以照得见人影的绿色汤汁,我的脑袋因营养不良而出奇的大。相比起来,我的智商的发育,就迟缓多了。要以这样的一颗脑袋,来分析、研究如此复杂高深的问题,其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记得当时是旧历的二月已过,阳春的三月刚来,正是小麦疯长、准备抽穗的时候了。我们川东丘陵,地处江南,属亚热带气候。这里的大地,也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一样。人一年四季穿不同的衣,地也一年四季里景观迥异,季节的特点非常鲜明。

    阳春的川东丘陵,自然是绿肥黄瘦。油菜的菜儿谢过,它们像新婚过去的夫妇,正在忙于孕儿育女,以待来年。现在的天下,是小麦的天下,绿色主宰着大地。

    但说来也真奇怪,那天,我那颗大得出奇、智商低下的脑袋却是十分灵敏,灵感悄至,奇思妙想接踵而来。我竟然把那个奥妙无穷的问题,剖析得丝丝缕缕、环环紧扣。

    我首先从田地入手。我把我们的田地和陈氏家族的田地想像成两个脑袋,一个是我的,另一个是我的小伙伴猴子的。我的脑袋就是陈氏家族的麦田,猴子的脑袋就是我们家族的麦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又哪能找到两个完全一样的脑袋?

    猴子的脑袋,他娘没少费过心思,让剃头匠刮过光头,又烧了生姜的水洗过,但它就偏偏只长出又细又疏的黄发。我的脑袋,母亲完全没费过心思,它就很自然地长出了一头又粗又密的黑发。

    不同的脑袋长不同的头发,不同的土地,当然就该长出不同的庄稼。杆粗叶肥的麦苗长在陈氏家族的田地里,枯黄的瘦麦苗,长在我们家族的田地里,这就像稀疏的黄发长在猴子的头上,浓密的黑发必然只能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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