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郑列传第六十

    汲郑列传第六十 (第2/3页)

奏决谳以幸。而黯常毁儒,面触弘等徒怀诈饰智以阿人主取容,而刀笔吏专深文巧诋,陷人於罪,使不得反其真,以胜为功。上愈益贵弘、汤,弘、汤深心疾黯,唯天子亦不说也,欲诛之以事。弘为丞相,乃言上曰:「右内史界部中多贵人宗室,难治,非素重臣不能任,请徙黯为右内史。」为右内史数岁,官事不废。



    大将军青既益尊,姊为皇后,然黯与亢礼。人或说黯曰:「自天子欲群臣下大将军,大将军尊重益贵,君不可以不拜。」黯曰:「夫以大将军有揖客,反不重邪?」大将军闻,愈贤黯,数请问国家朝廷所疑,遇黯过於平生。



    淮南王谋反,惮黯,曰:「好直谏,守节死义,难惑以非。至如说丞相弘,如发蒙振落耳。」



    天子既数征匈奴有功,黯之言益不用。



    始黯列为九卿,而公孙弘、张汤为小吏。及弘、汤稍益贵,与黯同位,黯又非毁弘、汤等。已而弘至丞相,封为侯;汤至御史大夫;故黯时丞相史皆与黯同列,或尊用过之。黯褊心,不能无少望,见上,前言曰:「陛下用群臣如积薪耳,後来者居上。」上默然。有间黯罢,上曰:「人果不可以无学,观黯之言也日益甚。」



    居无何,匈奴浑邪王率众来降,汉发车二万乘。县官无钱,从民贳马。民或匿马,马不具。上怒,欲斩长安令。黯曰:「长安令无罪,独斩黯,民乃肯出马。且匈奴畔其主而降汉,汉徐以县次传之,何至令天下骚动,罢弊中国而以事夷狄之人乎!」上默然。及浑邪至,贾人与市者,坐当死者五百馀人。黯请间,见高门,曰:「夫匈奴攻当路塞,绝和亲,中国兴兵诛之,死伤者不可胜计,而费以巨万百数。臣愚以为陛下得胡人,皆以为奴婢以赐从军死事者家;所卤获,因予之,以谢天下之苦,塞百姓之心。今纵不能,浑邪率数万之众来降,虚府库赏赐,发良民侍养,譬若奉骄子。愚民安知市买长安中物而文吏绳以为阑出财物于边关乎?陛下纵不能得匈奴之资以谢天下,又以微文杀无知者五百馀人,是所谓『庇其叶而伤其枝』者也,臣窃为陛下不取也。」上默然,不许,曰:「吾久不闻汲黯之言,今又复妄发矣。」後数月,黯坐小法,会赦免官。於是黯隐於田园。



    居数年,会更五铢钱,民多盗铸钱,楚地尤甚。上以为淮阳,楚地之郊,乃召拜黯为淮阳太守。黯伏谢不受印,诏数彊予,然後奉诏。诏召见黯,黯为上泣曰:「臣自以为填沟壑,不复见陛下,不意陛下复收用之。臣常有狗马病,力不能任郡事,臣原为中郎,出入禁闼,补过拾遗,臣之原也。」上曰:「君薄淮阳邪?吾今召君矣。顾淮阳吏民不相得,吾徒得君之重,卧而治之。」黯既辞行,过大行李息,曰:「黯弃居郡,不得与朝廷议也。然御史大夫张汤智足以拒谏,诈足以饰非,务巧佞之语,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