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来就是纠缠不清的生命体

    我们本来就是纠缠不清的生命体 (第2/3页)

把她的公主气质衬托得无比美丽。

    她是我十年前来到这个陌生地方唯一的玩伴,那时没有人愿意接近我,在同学欺负我的时候是沈子君挺身而出,给每个人一个惨痛的教训,那时候的我忧郁孤独,但是对于苦难中的朋友,我却绝对不含糊对待。

    记得那时候,当所有人都在疯狂迷恋F4的时候我却无比痴缠于冰岛少女吟唱的摇滚,那些倔强不讨巧的女孩们在北纬五十度的斯洛文尼亚上骄傲地吟唱,它的背后是阿尔卑斯终年不化的冰雪。

    很多时候我会坐在沈子君家里高大的落地窗前静静地发呆,当她为自己化浓厚惨烈的烟熏妆的时候我会偶尔转过头去看她一眼说:“那些女孩的摇滚真是深入人心。”她总会鄙夷地瞥了我一眼,牙尖嘴利地说:“说什么呢,南方。很多时候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是地球人。”我就同样牙尖嘴利地回应她:“是啊,沈子君你怎么能懂呢。在你的世界里一个女孩从来是用漂亮或者不漂亮来衡量的,并且只有这个标准。上次有个体校的男孩说你伶俐的时候你竟然问他这是在说你漂亮吗,当他告诉你不是的时候,你竟然……愤怒了。所以,今天当你听不懂我的话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要让你理解这么艰涩的语言实在是太难了。还有,你的烟熏妆有没有本事再惊世骇俗一点。”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竟然笑了,她说,所以,你也认为我的这个妆够high吧,颜南方,听你一句夸奖不容易呀。

    她竟然自动地略去了之前我费尽口舌的讽刺,并且把惊世骇俗理解成为褒义词。我重新插上耳机,用绝对的沉默羞辱了她。

    我们就像是两只孤独又骄傲的野兽,相互依偎,舔舐彼此硬仗后留下的伤口,然后在大部分风和日丽的日子,靠羞辱对方来达到自己为数不多的心理安慰。

    可是就算是这种相辅相成的友谊也会在上帝的操纵下分崩离析,我们两个人一个成了上帝的宠儿,被含在口中,一个成了它脚下的蚱蜢,唯唯诺诺地生存。

    很不幸,我就是那只蚱蜢。

    那个傍晚,我看到席以参把她按在墙角疯狂地亲吻,她眼中妩媚妖娆的流光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而那天是我的生日,她让我去教室等她她说有礼物要送给我,等着给我的那份厚重的礼物,就是他们不知廉耻的亲热。

    我没有吵也没有闹,我甚至没有走过去拉开席以参,甩给他一巴掌,我只是看着他们纠缠的身影不可抑制地流泪。沈子君毫不畏惧地看着我,她的眼中有一种溢于言表的快感,我觉得那时候她要把我吞噬了。

    但是我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她的那股仇恨来自哪里。

    我把她当做我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一个人。并且毫不敷衍地对待她。

    所以当我看到她精致的妆容,尖细的高跟鞋和名贵的衣服时,我脑海里浮现的是在她华贵的外表下包藏的祸心。

    这时我看到前面拐角的屋檐下,林振风插着口袋在那里踱着步子,稀薄的天光透过厚重难抵的云层照射下来的余光把他烘托得无比帅气,他身穿卡其色的稀松布裤,上身一件木扣直排脖颈的修身卫衣,一头清爽的短发在这个冗寒的冬天里显得格外温暖无害。

    我心里有点感动,他总是在无微不至地给予我关怀,他可以为了我凌晨四点起床把厨房反锁起来煎爱心荷包蛋,然后把油门开到底地把东西送到我手上,在回家的途中发生车祸摔断了三根肋骨都不敢告诉我,他也可以在医院外面破旧的公交亭里坐上一个晚上只为了等第二天我家人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去看一眼生病的我。

    而现在,他因为我一直不接电话,就推脱掉了今天他家酒楼开的庆功宴来我家门口足足登上四个小时。我本想大声叫他,可是此刻我是坐在年代有些久的瓦片上,随便的一个不留神我都会摔下去,于是我抬起脚打算跑到他身边,给他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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