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吕惠卿几句话气死了唐介

    十九、 吕惠卿几句话气死了唐介 (第2/3页)

    唐介秉性鲠直,他反对王安石进中书省,也并不讳言,曾对赵顼说过王安石不可大用。认为王安石一旦执政,必多所变更,弄得天下困扰。王安石进中书,又设制置三司条例司,竟把宰相干凉了起来,唐介心怀忿懑,便成了中书省里第一个和王安石针锋相对的老臣。在中书省吵了几次,直吵到了赵顼面前。偏偏赵顼支持王安石,唐介却也无法。譬如今天,他真恨不得一头碰死在崇政殿!他也恨陈升之,暗骂他见风使舵,嘴里只会说“安石之言极是!”

    扑面一阵风来,扬尘吹沙,掀须撩衣。唐介举目看天,只见一天乌云,从西北方山移浪卷般直压过来。他的胸口顿时感到一种窒息般的重压,这乌云仿佛就在胸腔里翻卷。他停下来,缓缓吸了一口气,闭着眼,定了定神,好一刻功夫,才恢复正常。

    唐介走进中书省大门,恰见吕惠卿从制置条例司走来,离唐介不过十数步远近。唐介本对王安石和制置条例司抱有成见,更看不惯吕惠卿张狂轻浮模样。见吕惠卿走过来,头一别,衣袖一甩,径直向议事厅走去。吕惠卿因王安石和唐介争吵之后没了声息,陈升之去了议事厅许久不回,颇有点放心不下。在制置条例司坐了一会,处理了几件杂务,又和苏辙扯了一阵闲话。因觉心神不定,遂信步走出条例司,往议事厅走去。在议事厅门口打了个停,又对着议事厅门口那丛紫薇出了一会神,车转身往中书省大门走去,不想正碰见唐介。吕惠卿心思何等机敏,见唐介由外而归,面色灰败,满面不悦,便知唐介和王安石的官司打到了皇帝面前,而且唐介又落了个灰头土脸。吕惠卿见唐介不愿理睬自己,心中暗暗好笑。若在街上遇见宰相,吕惠卿这类低品级官员是要回避的。制置条例司是中书省的下属机构,唐介是长官,吕惠卿是下属。在中书省内虽不用回避,礼是不能少的。吕惠卿紧走两步,深深打了一躬,说道:“制置条例司检详文字吕惠卿见过参政唐大人”。

    唐介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着。吕惠卿心念电转,心想:“唐介是有名的直臣,平时如何有和他说话的机会?我何不进上一言?”他又打了一躬,说道:“唐大人,惠卿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唐介只得停下来问道:“什么话?”

    吕惠卿说道:“唐大人身居枢要,位在显贵,应知久壅化源,当行非常之法。所谓‘经权并用,权不离经;奇正交孚,奇不失正’……”

    听吕惠卿说到这里,唐介已是怒不可抑,骂道:“混帐!轮到你来教训老夫了?”他举起手来,朝吕惠卿那似笑非笑的脸上一巴掌打去。唐介这一巴掌只打到半途,手臂便软绵绵的垂了下来。他只觉得心脏如被一只大手死死抓住,胸腔里热浪翻滚,并缓缓向四肢拍击弥漫,外界的一切顿时变得模糊而缥缈。他勉强说了声“快回家”,人便往下瘫倒。吕惠卿疾跨一步,一把扶住唐介,从人们连忙叫来轿子,扶着唐介,半躺在轿子里,如飞般抬回家去。吕惠卿独自站在那里,想起刚在的景象,心里一片惘然。

    唐介到家时,医生已经赶到。诊断为“急怒攻心,血不归经”。其实,此刻的唐介,四肢已失去知觉,虽尚有意识,已经说不出话了。医生开了点活血通络药,也不过稍尽人事而已。

    五天后,唐介死了。死在这乍暖还寒的时候,他是死不瞑目!唐介在宋仁宗时就是有名的直臣,赵顼也因他是前朝遗直而大用的。

    熙宁二年的春天,就在这一番番风霜雨雪,一场场争吵论辩中姗姗而来了。春天的足迹所到之处,一片娇绿软红,满眼晴丝柳絮。说不尽的春气旸和,香光绮丽。从条例司请,已分八路派员视察农田水利和相度赋役利害;变革科举内容的提议,朝野一片声称颂。这是王安石发起的大讨论,其范围已走出朝堂,遍及酒肆饭馆,甚至勾栏瓦肆。

    此时此刻,范纯仁只觉满腹的狐疑和不安。他自然知道他父亲范仲淹当年上给仁宗皇帝的十事疏,变革贡举便是十事之一。他不明白贡举变革一事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己又不便提出异意,做儿子的是不能反对老子的。他决定去找司马光商议。

    司马光请范纯仁坐在留青轩里,下人奉上茶后便走开了。司马光左手轻扶着茶杯的盖子,微仰着头望着轩外。此时梅花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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