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0 章惇和司马光第二次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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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五0 章惇和司马光第二次较量 (第1/3页)

    司马光没有听错,确实是苏轼在叫他。

    苏轼自从元丰七年正月离开黄州,一路游山玩水,访朋问友,到金陵已是七月,这之后去真州,继而游镇江、扬州,到常州任上时,已是元丰八年的三月。几天之后,赵顼驾崩。与各州县官吏一样,苏轼也在引颈鹄候京都的消息。到五月中,诏书来了,苏轼以朝奉郎知登州。苏轼接到诏书便离开常州去登州,到得登州,已是九月了。一路上走了四个月,还算是没有多耽搁。但到登州只五天,诏书又到,召苏轼回京任礼部郎中,刚到汴梁,又转任起居舍人。苏轼已饱经忧患,受尽困顿,身处密近,骤履要地,真正是心有余悸。其时蔡确尚未辞相,苏轼找他请求外放,蔡确没有答应,话也说得很客气:“公徊翔久矣,朝中无出公右者。”这之后不几天,苏轼又迁中书舍人。此时,苏轼的弟弟苏辙也回到京城,任右司谏。兄弟俩在汴梁团聚,又各任要职,竟然是喜忧参半。

    苏轼既然能在举目无亲的黄州用不多时间便融入其间,东京汴梁是旧游之地,朋友又多,又有弟弟苏辙相伴,日子过得欢娱乐和,再与黄州相比,不啻天壤了。苏轼又举荐黄庭坚为校书郎,举荐秦观为太学博士。黄庭坚和秦观,与当时同在史馆的晁补之、张文潜均为一时俊彦,风流儒雅,照映当时。这四人追随于苏轼左右,苏轼虽未以师道自居,其道德文章却也算得上是诸人的领袖,天下后世便称此四人为“苏门四学士”。因苏轼的“乌台诗案”而贬黜的王诜、王巩也被起复回京,所谓兄弟聚首,友朋凑集,文酒赏适,苏轼是乐在其中了。

    如果苏轼在公务之余与友朋或登临宴饮,或诗歌赠答,或由侍妾朝云泡点密云大团龙茶以之品茗闲话,并且乐在其中倒也罢了,偏偏他又管起了闲事。

    司马光上疏言免役法五害,请罢免役法,苏轼不以为然。苏轼在杭州是通判,因当时杭州没有知州,苏轼便是事实上的知州。之后在密州、徐州、湖州都是知州之职,他对免役法利弊的理解比司马光要客观得多。他没有上疏言事,而是直接到通议事都堂找司马光理论。他走到离都堂不远处,见司马光送蔡京出来,正返身要回都堂,遂出声叫了一声“君实”。

    司马光闻声转过身来,对苏轼笑道:“原来是子瞻,来都堂找我吗?”

    苏轼走得离司马光近了,拱手笑道:“轼见过大丞相。”

    苏轼从舍人院到都堂见司马光,是冠袍带履穿載齐整的。他与司马光的关系算得上是亲厚,便是从登州回京也是司马光举荐的。司马光为门下侍郎时,因章惇时常戏侮,弄得十分头疼,又是苏轼对章惇说了话,司马光才得以安。但中书舍人见宰相是下属见长官,行礼却也是必须的。司马光在苏轼面前自然不会以宰相自居打官腔。今见苏轼行礼,也就还了一揖,说道:“子瞻将有何事言于光?”

    苏轼说道:“差役、免役各有利害,免役之苦,聚敛于上而下有钱荒之患;差役之苦,民常在官,不得专力于农,而吏胥缘以为奸。此二害,轻重盖略等矣。”

    司马光说道:“依子瞻之意,该如之何?”

    苏轼说道:“法相因则事易成,事有渐则民不惊。三代之法,兵农为一,至秦始分为二,及唐中叶,尽变府兵为长征卒。自是以来,民不知兵,兵不知农;农出谷帛以养兵,兵出性命以卫农。天下便之,虽圣人复起,不能易也。今免役之法实类此。公欲骤罢免役而行差役,正如罢长征而复民兵,盖未易也。”

    苏轼兜了一个圈子劝司马光不要骤罢免役法而行差役法,道理既说得透彻,意思也很明白。苏轼固然上来把免役法和差役法各打五十大板,其间曲意,赞成的却是免役法。他把免役法的役人与农民分开比之兵与民分开,并看作是一种社会的进步。“虽圣人复起,不能易也”,这个“易”,是指“改变”,即不能再改回去。后面的“盖未易也”,是说“不容易”,这是苏轼把话说得和缓一点,希望司马光能够接受。司马光却还是听不进去。他说道:“免役法之五害,我已说得明白,早一日罢则多一日利,子瞻如何还劝我缓罢?”司马光说这话,语气中透着不快。话一说完,也不与苏轼招呼,转身走进通议事都堂。

    苏轼是什么人?司马光把他干凉在都堂之外,他能罢休?苏轼随即走进都堂,对司马光说道:“公固已陈免役五害,然所陈非是,如何便可骤罢?”

    苏轼这话已有责问的意思,司马光更听不进去了,忿忿然之色现于脸上,只不理睬苏轼。苏轼不依不饶,又说道:“轼尝闻公言之,当年韩琦剌陕西义勇,公为谏官,争之甚力,韩琦不乐,公亦不顾。岂今日作相,不许轼尽言?”

    苏轼提起旧事,司马光不得不有所表示。他笑了一笑,向苏轼作了一个揖,算是承认刚才态度不好,但对苏轼所言,却仍是不听。苏轼见无可再言,也向司马光拱手后退出都堂。

    苏轼在司马光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司马光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尤其使他不快。回到家里,边卸巾解带边大声喊道:“司马牛!司马牛!!”

    苏辙先已到家,闻声走出,笑道:“大哥回来了,谁是司马牛?”

    苏轼说道:“还有谁?司马光是也!”

    苏辙又笑道:“原来是君实,果真固执如司马牛吗?”

    苏轼说道:“君实做了宰相,脾气也见长了!”接着便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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