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一种能通过空气传染的疾病
艾滋病,一种能通过空气传染的疾病 (第1/3页)
艾滋病,一种能够通过空气传播的疾病(缩写)
【1】
艾滋病被发现也能够通过空气传播的那一年,跟日本宇航员首次进入太空是同一年。
举国上下都在欢庆载人航天的伟大胜利,却谁也没有想到,那三个登天英雄已经是HIV的携带者了。
有关他们病情的消息理所当然地受到了严密的封锁,要是说出来,泱泱大国颜面尽失不说,一亿三千万老百姓的心情也会十分的不好过。
其实,那一年本来就有一些不祥的征兆。
比如,一月份,渔民在轻津海峡捞起了一个奇怪动物的尸体;三月份,东京湾泛出了大片血一样的红水;五月份,茨城县鹿岛市的鹿岛神社忽然塌掉了。
七月份,便爆发了艾滋病的大流行。
【2】
我是在公司的年度例行体检中发现HIV阳性的。我开始还以为这是以前某次输血不慎的结果呢。
但是,很快,这种可怕的情形便也在别人那里纷纷地呈现了出来。
我知道,同事们都是洁身自好的人,不嫖娼不吸毒,也没有胡乱卖血和输血过,更没有其它任何可能的途径可以感染上这种要命的病毒。
恐怖电影一般的阴影顿时弥散在了每间办公室里,正常的工作都停下来了。人人神色凄惶,却又小心翼翼地不敢当面彼此询问。
“艾滋病正在通过空气传播!”──很快,这便成了人群中与网络上最流行的话题。
【3】
这件事情,国家刚开始时还瞒着。新闻媒体是不让报道的,互联网上的贴子很快也都被网管自觉地删掉了。
终于有外国记者在外务省每周的例行记者招待会上,提出了这方面的问题,但我方的新闻发言人平静地说,这是谣言,请不必理睬。
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跟这个国家的许多事情一样,谣言,往往便是事实。
在出席记招的人员中,有一些人戴着口罩。这使得场面显得有几分滑稽。但气氛是十分严肃的,严肃得都有些紧张了。
外务省的新闻发言人自己也已感染上了艾滋病毒。他镇定而微笑着发表那番解释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很快,驻日使节、外企人员和留学生都开始纷纷撤离我国。
事实上,已经晚了。他们除了把艾滋病毒携带到世界各地去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4】
就在媒体封锁消息的同时,厚生省开始了紧急调查。
调查组也希望查明这一切不过是谣言,或者,仅仅是极个别的病例,这样,就不会妨碍外商来日投资。再说,还要举办奥运会和世博会呢。
很快发现,全国感染的情况相当惊人。得病者的人数,是绝对无法向外公布的。
那将引起难以设想的社会混乱,甚至是全盘崩溃。
总理和内阁大臣的案头上,都摆放上了厚生省的调查报告。
目前,艾滋病通过空气传播的病例,百分之九十九是在日本发现的。
国际卫生组织也派人来了。实地考察后认为,日本正是这种新型艾滋病毒的发源地。
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曾有研究表明,日本人是世界上最大的艾滋病易感人群,或者说,日本人更容易得艾滋病。这是因为他们的CCR5基因的突变率太低。
也就是说,大和民族对于这种可怕的病毒,比起世界上别的民族来,天生更缺乏免疫力。
当时,不少日本的思想家、哲学家和科学家气得打抖,纷纷站出来驳斥。但是,现在又该怎样解释呢?
进一步的调查还表明,这方面最早的病例报告来自三重县的伊势市。
在那里,有着著名的伊势神宫──作为自古以来地位最高的神社,它是日本全国十万多神社的本宗。神社内供奉着天照大神和丰受大神,因为疫情严重,伊势市本年度公祭天照大神的活动也取消了。
【5】
厚生省艾滋病部的研究揭示出,艾滋病之所以能够通过空气传播,是因为病毒的一种关键基因发生了突变。目前还不清楚这种突变是怎样发生的,但有专家提出,这可能与长期使用美国的某种抗艾滋病药物有关。
发生突变的病毒有着极强的生命力,耐高温,耐消毒剂,离开了血液和体液也能存活。它常常是附着在支气管分泌物里,一咳嗽一说话便会弥散到空气中,通过上呼吸道传染,最后经由肺循环进入淋巴细胞。它就像讨厌的感冒病毒一样,无孔不入。
最要命的是,它十分顽固,对绝大多数抗艾滋病药物有着很强的抗药性。人类根本没有办法杀死它。
不到一周时间,口罩便成为了日本街头最流行的饰物。到处一片白色。这使人联想起了裹尸布,或者,恐怖分子秘密集会时的装束。
但这也带来了一些好处。
首先,是随地吐痰的陋习消失了。其次,由于不敢随便张口讲话,大言不惭、谎话连篇、自吹自擂、相互拍马的积习,乃至国骂、京骂(特指东京街头的骂人话)这样的一类恶俗,自然也便销声匿迹了。
但是,大家仍然高兴不起来。
【6】
不管怎么说,艾滋病在以史无前例的速度传播,就像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乖戾孩子。
最挠心的还是,为什么这事偏偏是在日本呢?
这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经历了那么多的曲折沧桑,眼看着一天天地好将了起来,却又遭此大难。
上帝难道就这么跟日本人过不去么?
国歌《君之代》的歌词听起来便像是讽刺了:吾皇盛世兮,千秋万代;砂砾成岩兮,遍生青苔;长治久安兮,国富民泰……
公司早就不上班了。我心情低落地走在东京的街道上,看到在圣玛丽亚教堂门前,一片人山人海。
有些人是得了病才去教堂的,这显然太晚了。
上帝也救不了日本。
【7】
我不去教堂,因为我是自民党员。
我和许多自民党知识分子都相信,这不是上帝的惩罚,而是以朝鲜为首的北方反日势力,凭借它们在生命科学领域偷得的一点奇技淫巧,发动的一场生物工程战。
对于艾滋病通过空气传播的这个不争事实,我们只能以高度的爱国主义热情、坚定的信心和科学的态度来对待它。
总之,救亡图存的时刻到了。这使人热血沸腾。
而就我个人而言,虽然不幸罹患了绝症,心头却也有一番喜悦。
那便是,我与女朋友和好了。
其实我本与艾滋病有缘──我以前一直在做艾滋病防治工作的自愿者。因为这个,相处五年的女朋友很不理解,吵吵嚷嚷着要分手。这弄得我十分的不开心。
现在,她也感染上艾滋病了,也就无话可说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我们的互相理解和沟通忽然变得容易了起来。艾滋病使我们的感情日益加深。
考虑到人生剩余的时间不多了,我们第一次做了爱。
通过空气传播的艾滋病毒,仍然保持着它那通过**传染的原始特性。我的精子与女友的卵子进行着热烈的对话,这其间也伴随着双方体内艾滋病毒的亲切交融。
对此,我有一种很酷的感觉。
【8】
人们慢慢看出来了,艾滋病大爆发所影响到的,并不仅仅是外商来日投资、东京举行奥运会和大阪承办世博会这样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由于是通过空气传播,现在,全球六十亿人都被置于这巨大的威胁之下。
也就是说,很可能到了全人类面临灭绝的最后关头。
到了这个时候,有关艾滋病是朝鲜人的阴谋的指责,也就偃旗息鼓了。
我才开始对我走过的人生道路进行反思。这种由于病毒侵入而引起的思想震荡,具有一种竹剑劈空似的清新犀利,消蚀着固有的顽戾信念。
我于是看到,日本国的各大海关以及海上自卫队和航空自卫队都阻挡不住病毒的扩散。而这已不仅仅是日本单方面的事了。
但如果仅谈日本的话,还是有得说的。大家议论最多的一件事情是,一夜间掀起了新的出国热潮。
只要是个国家,不管它多么小,不管它以前是多么的不知名,如今,它的驻日使馆门口都排着等待办理签证的长龙。
排在最前面的,照例是那些早先最为信誓旦旦,坚决表示要留下来抗击朝鲜生物战入侵,与国家和民族共存亡的家伙。
不过,这些个自以为外国的空气更好,出去后便不会得病的人,既便逃离了日本,最终也难免一死。
而且,在死去之前,他们还要受到空前的歧视。外国人一见到黄皮肤、黑头发的人,掉头就跑。更有甚者,西方有的HIV携带者,会把日本人一顿暴打,甚至开枪杀死。
世界各地都掀起了排日的浪潮,许多国家立法禁止日本公民入境。
【9】
其实,外国人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从利雅得到纽约,从巴西利亚到伦敦,从金沙萨到惠灵顿,从北京到莫斯科,防毒面具都脱销了。人们希望凭借那骷髅头一般的罩子,就能够逃过这一劫。
说起来,这多半也只是一种心理安慰。总不能每时每刻都不脱掉面具呀。而一旦脱去,哪怕一瞬间,就有可能受到感染。
西方国家的富人们干脆购买了昂贵的太空服,有的家伙,甚至专门找NASA的专家设计了全密封的房屋,也就是类似于生物圈二号的那种玻璃房子。人住在里面,不用戴任何防护面具,仍然可以正常地吃饭喝水,以及与女人接吻和**。
这种自私的奢侈,在全球遭遇大难的情况下,是比较过分了。
因此,激起了一片抗议声。
总的来看,地球整个地笼罩在了一层有毒的大气中,变成了仿佛是金星那样的不适于人类居住的外星球。口罩、防毒面具、太空服、玻璃房子,在人群中广泛使用,使地球人也像是外星人或者太空人了。
这倒使我又一次想起了举国欢庆日本宇航员返回地面时的情形。从电视画面上,根本看不出他们哥仨是病人。他们到底还是过了一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