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在波特兰大街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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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在波特兰大街的房子里 (第1/3页)

    开普默默地凝视窗口那个无头的背影。蓦地他想起了一件事,不禁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抓住隐身人的手臂,把他从窗口拽了过来。

    “我想你一定累了,”开普说,“我始终坐着,你却不停地走来走去。请坐到我的椅子上吧。”

    他站立在格里芬与最近的窗户之间。

    格甲芬静静坐了会儿,突然又开口了。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重新接着说,“我已经离开了切瑟斯多学院了。那是在去年十二月份。我在伦敦彼特兰大街附近的贫民区里租了间房子。房间很大,却没有家具,管理也很差。我马上用他的钱买了一套用具放在屋里。工作一直稳步、顺利地进行着,而且马上要看到结果了。这时,我就像一个刚刚钻出丛林的人,恰好赶上一场毫无意义的悲剧一样。我埋葬了我的父亲。当时,我仍然一门心思只想着这项研究工作,根本没有想到该做点什么去挽回那可怜老人的声望。举行葬礼的那一天,简陋的灵车,简短的仪式,风霜交加的山坡,还有他的老同学——一个衣衫褴褛、面色黝黑、弯腰拱背的老人,流着鼻涕——显然他着了凉一一在朗读祭文。

    “当我徒步走回冷冷清清的家门时,经过一个地方。那里原先只是一个村庄,现在已被一些偷工减料、粗制滥造的投资商拼凑成一个很不像样的城镇。每条道路都通向泥泞污秽的荒野。路的尽头尽是些乱石堆和潮湿、腐臭的野草丛。当时的我,又黑又瘦,独自走在滑溜溜的街沿上,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自己已经超脱于当地肮脏的上流人和罪恶的商品交易了。

    “对于我父亲的死,我丝毫不感到惋惜。在我看来,他只不过成了自己愚蠢感情的牺牲品。传统的习俗要我去参加葬礼,其实这并不是我想做的事。

    “当我沿着大街走的对候,我又有机会重温了一下我的旧梦。我与十年前的女朋友在路上邂逅,我们的目光相遇

    “不知是什么力量推动我回过身去同她讲话。她是个极普通的姑娘。

    “这回旧地重游,真像是一场梦。当时我并不觉得孤单,只觉得像是脱离了世界,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我意识到我己失去了感情,但我仅把这种感情当做是对生活的一种愚昧无知。一旦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就像回到了现实一样。这里有我熟悉和心爱的东西。这里的仪器、计划安排中的各项实验等待着我。现在除了进一步完善一些具体的细节外,眼看大功就要告成了。

    “开普,迟早我会把全部复杂的过程告诉你的。现在我们暂且不谈。除了我特地记住的一些片断外,大部分都采用密码记录在流浪汉藏起来的那几本笔记簿里了。我们一定要找到他,把那些笔记薄拿回来。其中的关键在于,如何把需要减低折射率的透明体放在两个某种以太振动的辐射中心之间,详细情况我以后再告诉你。不——我说的不是伦琴振动,我不知道其他什么地方讲过这种振动没有,显然它们是存在的。我主要用两只小发电机,用一只便宜的煤气发动机来带动我的第一次实验是用一点儿白色羊毛织物进行的。在闪烁的电光下,羊毛纤维变得又软又白,然后像一缕轻烟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奇妙的事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做到了这一步。我笨拙地伸手过去。

    羊毛织物依然是好好的,我一把把它抓在手心里,然后往地上一扔。等我再想拾起它时却费了好一番工夫。

    “你就拿它做了实验吗?”

    “我拿它做了实验。可是给猫吃药不是闹着玩的。开普,实验失败了。”

    “失败了?”

    “毛病出在两个小问题上。就是脚爪和色素——那叫什么来着?就是猫眼眼底里的东西,你知道吗?”

    “视网膜。”

    “对,就是视网膜。它隐不掉。我先用药把猫的血漂白了。还做了些其他准备工作,然后给它吃了鸦片,接着把它连同它躺着的枕头一起放到仪器上去。等到其余一切都退尽了颜色,消失了,而它眼睛里的那两个鬼东西却依然清楚地保留着。”

    “奇怪。”

    “我没法解释这一切。实验时猫是被绑着的——因此它安安稳稳地任我摆布,可是尚未完全隐没,仍是模糊一团时,这畜生醒了,并且尖声惨叫起来。这时有人敲门了。是楼下的一个老太婆——一个终年喝得醉醺醺的酒鬼。在这个世界上她所唯一关心的就是这只猫——她一定怀疑我在做**解剖。我连忙倒了点麻药给猫闻了闻,然后再去开门。‘我好像听见一只猫在叫,’她问道,‘是我的猫吗?’‘不在这儿,’我很有礼貌他说。她有点疑惑,隔着我朝屋里张望。——光秃秃的四壁、没有帘子的窗户、带轮子的推床、颤动着的煤气发动机、闪烁不定的辐射器的光柱以及空气中刺鼻的麻药味,不用说,这一切都使她觉得奇怪极了。直到她不得不相信她的猫不在屋里,最后终于走了。”

    “花了多少时间呢?”开普问。

    “那只猫——花了三四个钟头。骨骼、肌腱、脂肪以及有颜色的毛的尖端,是最后隐没的。还有,正如我刚才说的,眼睛的眼底部分,那有虹彩的坚韧组织根本不退色。

    “在我结束实验之前,天早就黑了,除了模糊的眼睛和脚爪以外什么也看不见。我关掉了煤气发动机,摸了摸那只猫,发现它尚未醒来,就解开它的束缚。这时我感到非常累,就让那畜生躺在看不见的枕头上,自己也去睡了。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睁着眼睛躺在那里胡思乱想,反复地琢磨那个实验,要不就兴奋地梦见周围的东西都模糊起来,并且一一消失,直到一切东西,甚至连我脚下的土地也消失了,于是我陷入了那种疯疯癫癫的梦魇。大约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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