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的貂皮大衣

    闹鬼的貂皮大衣 (第2/3页)

问她时都这么说。”

    “维维安太太在鬼魂附身后还能听见她说话?”

    “她自始至终完全清醒,妈妈。她说从她嘴里出来的声音像是另一个人的。她一点也不知道这声音要说什么——她就像她的顾客一样听着。离开维维安太太家后,麦克洛斯基太太直接到丈夫的诊所,告诉他她想处理掉这件大衣。这当然使她感到伤心,因为大衣是那么漂亮。但她吓坏了,实在无法再留下它。而且,这一经历弄得她心烦意乱,连另买一件来代替这件也不想。她说大衣卖掉后他可以把残留着——她已经得到了教训,这种高档消费品她再也不要了。医生一再劝她别这么做,可她坚持己见。然后她离开诊所去听交响音乐会,这是那件大衣最后一次在公众场合出现。”

    “医生把大衣卖了?”妈妈问。

    “妻子走后,医生给舒尔茨打电话,询问原先拍卖这件大衣的拍卖行的名字。舒尔茨提出愿按医生买进的原价买回大衣,但医生决定去拍卖行碰碰运气。他打电话给拍卖行,约好第二天他们来取大衣。但他们永远没去。”

    妈妈探身向前,手里的叉子竖在空中,完全忘记去叉烤土豆了。事实是,她闻到了其中的血腥味,她太会欣赏凶杀故事了。

    “那天晚上,医生和妻子呆在家里看电视,”我说,“但是11点左右,他接到住在布鲁克林的一个病人的急诊电话,就开车出诊去了,留下妻子一人在家。”

    “女仆不睡在他家?”妈妈问。

    “女仆?她每天一早来做早饭,自己有一把钥匙,每天晚饭后回去。嗯,等医生赶到布鲁克林,发现不是他的病人给他打的电话——那只是个恶作剧。他气坏了,又驱车回家。他离开了大约两个小时。他回家发现前门没锁,感到奇怪。医生马上进屋喊他妻子,没人回答。他上楼发现妻子蜷缩在卧室床上。她的衣服撕坏了,床单也弄得一塌糊徐。她死了,30到60分钟前死的。麦克洛斯基医生原以为她是心脏病发作死的,但后来验尸官证实她是给闷死的。有人用一样又大又软的东西紧紧地捂在她脸上——也许是那件东西自己捂住了她的脸。”

    “什么意思?”妈妈脖子往前伸着问道。

    “在她嘴唇上和鼻孔里发现了毛屑,貂皮的毛,妈妈。至于那件大衣,只见它的盒子还在,在卧室地板上,上面还贴着罗莎夫人皮货店的标签,里面却没有东西。好像麦克洛斯基太太是在捆盒子,但大衣却不见了。”

    “看在上帝的分上,戴维,纽约刑警队——这些生活在20世纪的成年人——真的相信这个女人是让一件闹鬼的大衣闷死的?”雪莉说。

    “纽约刑警队当然只相信有血有肉的杀人凶手,这也是我们在这个案子里要寻找的,但至今我们没找到任何人,除了那个鬼,有杀人动机。麦克洛斯基太太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仇人。她的婚姻幸福,丈夫也没有别的女人——我们已经调查过他的私生活了。他们所有的财产,包括那所房子,原就在他的名下,他不可能从她的死继承到任何东西,甚至连保险金都没有。他们有一个儿子,他已成家,在密执安开诊所,没有和父母发生过争吵。凶杀案发生的那天晚上,他在自己家的床上。”

    “抢劫怎么样?”妈妈说,“一件值钱的大衣不是不见了吗?”

    “但是盗贼只拿走了那件大衣,而医生太太的珠宝首饰一件也不少。医生的皮夹当时放在床头柜上,里面的200美元也没少。”

    “200美元!医生要那么多现金干吗?”

    “医生的嗜好是收藏图书。凶杀案发生的那天下午,他卖掉了一些书,拿到现金时,银行已经关门,他只好把现钱带回家了。再说还有个理由可以说明不是窃贼杀了她。那天晚上11点,医生离开家时妻子送到门口。他妻子在他走后就闩上了前门。他发誓说他听见她这么做的,每次她晚上一个人呆在家里时总是这么做的。但两个小时后他回来时,门没有锁,也没有闩上——没有迹象表明门是被强行打开的,也没有迹象表明是破窗而入的。所以一定是麦克洛斯基太太本人给凶手开的门。她是个胆小的人,决不会让一个陌生人进屋——只有她认识的人才行。”

    “你刚才说她的女仆另有一把钥匙?”雪莉说。

    “女仆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她在参加一个舞会,直到凌晨两点,有上百号人看见她。此外,她的钥匙无法打开门闩。所以你瞧,凶手不是窃贼,认识她的人也没有任何动机要杀她。剩下谁呢?只有坦南鲍姆太太的鬼魂。”

    “对不起,”妈妈说,“这个鬼也没有杀人动机呀。麦克洛斯基太太听从了警告,不是吗?她就要卖掉那件大衣了。为什么那鬼还一定要杀死她呢?”

    “我不知道,妈妈,”我说。“有规定鬼一定要讲理吗?也许这个鬼就喜爱杀人。也许它不相信医生太太真的会放弃这件大衣。也许······”

    妈妈在皱眉——沉默着皱眉,表明她理出了头绪。“这个鬼不相信…··她并不真的想……”妈妈点点头,然后抬头看看我,脸上满是笑容。“这很可能,戴维!肯定可能!谢谢你的提示!”

    “什么提示,妈妈?如果你想出什么了……”

    “想出什么了?如果我听到有关的三四个问题的回答后,我也许能想出什么。”

    “凡是我知道的我都能告诉你,妈妈。”

    “那好,先把侍者叫来,给我来一些苹果馅奶酪卷。”

    我做了个手势让侍者过来,要了点心,然后妈妈翘起第一根手指。“第一个问题,医生最近是不是卖掉了不少书?”

    “是的,过去三星期共卖了12本或者更多。他还节省开支,不抽雪茄、不洗蒸汽浴。他认为自己不得不如此,否则无法偿还买大衣花掉的那笔银行贷款。”

    妈妈点了一下头。“第二个问题,那个哈蒙老太太,就是和医生太太一起去找维维安太太的那位,她的眼睛近视到什么程度?”

    “很抱歉,妈妈,她不是近视眼而是远视眼。看书时她得戴老花镜,走在街上时不戴。”

    “你肯定是这样?好,第三个问题,那个招魂巫师维维安最近是否比平时有钱一些?”

    这个问题使我愣住了。“是有钱一些,我们对同这案子有关的人都进行监视,我们的人报告说,维维安太太到梅西商店买了两张新沙发.用的是现金。因为她比较穷,我们问她哪儿来的钱,她说是她多年省下来的。瞧,我们没法证明这是在说谎,我们估计她是找上了某个容易上当受骗的女人,付给她的钱比别的顾客多。”

    妈妈点点头。“好,第四个问题,医生的妻子是不是那种老是记不住别人名字的女人?”

    “妈妈,这是什么问题……”

    “是我在问,还是在回答?”

    “好吧,好吧。医生太太确是这类人,糊涂、健忘。这是她丈夫告诉我们的,有时候她把最熟悉的朋友的名字也叫错,弄得他很尴尬。不过他没有为此责备她,这就说明他很爱她。”

    “确实如此,”妈妈说,“他爱她,她也爱他,这就是案子的全部关键所在,也是对鬼魂一事的解释。太好了,我们的点心来了。”

    “你说什么,妈妈,这是对鬼魂一事的解释?”

    妈妈微微一笑。“我告诉过你多丽丝伯母的事吗?人人都说她是全美国最笨的女人。”

    “我从来不知道我有个多丽丝伯母。”

    “她现在已经死了,可怜的人。她嫁给你父亲的兄长索尔。他们搬到加利福尼亚好莱坞去了,你伯父是个电影界的名人,一个天才。他看书,都是长篇巨著,俄国作家写的。他听交响乐,他不是那种在音乐会上打瞌睡的人,而真的是去听音乐的。人人都说他娶了多丽丝这傻瓜实在太遗憾了。她过去在芝加哥当售货员,中学没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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