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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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1/3页)

    我说过的话始终一致,我不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理,但我知道自己从前和现在遇到的所有人提出来的观点都失败了,而且显得非常可笑。因此我再一次确信这些事情如果存在,那么它们确实就是这样的,如果对作恶者来说不义是最大的恶,那么尽管它是最大的恶,但若他在有可能逃避惩罚的情况下逃避了,那么逃避惩罚就比作恶更坏。不能使自己摆脱困境确实显得滑稽可笑,但它就没有作用吗?它的作用不就是能使我们防止受到最大的伤害吗?不能帮助自己,也不能帮助自己的朋友和亲属,确实是最可耻的,然而与此相关的是第二个最可耻的,然后是第三个最可耻的,就像在具体事例中恶有大小一样,能够帮助自己面对这样的恶是一件美事,不能帮助自己面对这样的恶是一件可耻的事。我说得对还是错,卡利克勒?



    卡利克勒你说得对。



    苏格拉底



    那么在作恶与受恶这两件事中,我们说作恶更坏,受恶不如作恶那么坏。现在我们要问,一个人应当为自己提供什么样的东西来帮助自己,以便从两方面获益,即作恶和不受恶这是一个力量或意愿的问题吗?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如果一个人有避免受恶的意愿,那么他能避免受恶吗,或者说只有在他获得力量的时候才能避免?



    卡利克勒这很明显,他必须获得力量。



    苏格拉底



    作恶怎么样?如果一个人不选择作恶是否就够了,这样他就不会去作恶了吗?或者说他也必须要用某种力量和以这种力量为基础的技艺来武装自己,如果他不学习和实践这种技艺,他就会去作恶?卡利克勒,你为什么不回答这样一个问题:



    波卢斯和我在前面的论证中被迫承认无人自愿作恶,一切作恶者作恶都是违反他们自己意愿的,承认这一点是对还是错?



    卡利克勒就算对吧,苏格拉底,这样你可以对这个论证作结论。



    苏格拉底那么出于避免恶行的目的,我们也必须用某种力量和技艺来武装自己。



    卡利克勒当然。



    苏格拉底



    这种努力不受恶或尽可能少受恶的技艺是什么呢?看你在这一点上是否同意我的看法。你自己一定是某种统治力量,或者甚至就是你的城邦里的一名僭主,否则就是掌握权力的政府的一名坚定支持者。



    卡利克勒你瞧,苏格拉底,如果你说得对,我已经准备好为你鼓掌,现在我认为你说得好极了。



    苏格拉底好吧,那么考虑一下你是否认为我在这一点上说得也对。我相信,最亲密的友谊存在于同类之中,这是古代贤人的话。你同意吗?



    卡利克勒我同意。



    苏格拉底假定某个掌权的僭主是野蛮的、无知的,如果他的城邦里有人比他要好得多,那么我想这个僭主一定会害怕这个人,他在僭主的内心深处也不会成为真正的朋友。



    卡利克勒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比这个僭主还要低劣得多的人也不会成为僭主的真正朋友,因为僭主会藐视他,对他不会产生朋友的热情。



    卡利克勒这样说也对。



    苏格拉底



    只有一种人可以作僭主的真正朋友,这就是与僭主具有同样秉性的人,他的嗜好和喜恶都与僭主相同,愿意做这位统治者的臣民和下属。他会在城邦里拥有大权,没有人能伤害他而不受惩罚。不是这样吗?



    卡利克勒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



    假定这个城邦里有个年轻人在考虑如何获得大权,使别人无法伤害他,那么这就是他的途径,他从小就得养成习惯,像他的主人一样对同样的事物去感受快乐和烦恼,尽可能变得与主人一样。不是这样吗?



    卡利克勒是这样的。



    我确实不这么看。



    苏格拉底现在按照你的理论,他这样一来就会在城邦里不受恶并拥有大权了。



    卡利克勒肯定是。



    苏格拉底



    不作恶也一样吗?或者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如果他与邪恶的主人相似,而这个主人对他有巨大影响?不,我想,可能正好相反,他会做好作恶的准备,尽最大可能去作恶,并逃避因作恶而受到的惩罚。他难道不会这样做吗?



    卡利克勒显然会。



    苏格拉底那么最大的恶会留驻在他身上,因为通过模仿他的主人,通过他的权力,他的灵魂堕落了,毁灭了。



    卡利克勒苏格拉底,你又在用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歪曲我们的论证。你难道不明白,如果僭主愿意的话,他会把拒绝模仿他的人处死,或者剥夺他的财产吗?



    苏格拉底



    我的好先生,如果我不聋,我是知道的,因为我最近经常从你和波卢斯那里听到这种论调,城里头实际上也有其他人这样讲。但我要告诉你,尽管只要僭主愿意,他就可以处死别人,但这种做法实际上是一个无赖在谋杀一个好人,一个高尚的人。



    卡利克勒你这样说不正好表明你心中充满怒火吗?



    苏格拉底



    不对,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就可以看出这是这个论证所证明了的。或者说你认为一个人应当努力活得尽可能长一些,去实施这些不断地将我们从危险中解救出来的技艺,比如你要我实践的修辞学,它能使我们在法庭上保住性命?



    卡利克勒是的,老天在上,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苏格拉底我的好朋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认为游泳的技艺特别神奇吗?



    卡利克勒不苏格拉底



    然而,当人们陷于某些需要这方面知识的处境时,即使这种技艺也能把人从死亡中拯救出来。但若你认为这种技艺无足轻重,那么我还可以告诉你一种比它更重要的技艺,这就是船老大的技艺。它像修辞学一样,不仅能拯救我们的生命,而且能从巨大的危险中拯救我们的身体和财物。这种技艺不包含任何虚假的成分,是有序的,而不是虚无缥渺的,令信者对其功能感到惊讶。至于说到那些与鼓动相同的结果,那么我们可以说,如果这种技艺把你从伊齐那平安地送回这里,你只需付两个小银币作船资,如果是从埃及或黑海启程,把一家男女老少以及他们的货物平安地运回来,那么这项服务可就大了,但当他们平安地在港口下船时,也顶多只需要付两个德拉克玛,而那个拥有这种技艺,取得这些结果的人也会以最大的宽容之心把船靠上码头。因为我假定,这个船老大能想到自己对这些没有淹死的旅客所起的作用是不确定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给他们带来了恩惠还是伤害,只知道这些旅客在身体和灵魂两方面都没有比上船时更好些。他知道,如果有人在船上患了难以治愈的重病而又逃避了被扔下海去淹死,那么这个人的不死是不幸的,并没有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好处;由此也可推论,灵魂比身体更珍贵,如果有人在灵魂上得了许多难以治愈的疾病,那么这样的人的生命是没有价值的,如果船老大从海上,或从法庭上,或从任何危险中,把他救出来,那么这样做对这个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他知道对一个坏人来说活着并不比死了更好,因为这个坏人一定会生活得很不



    好。



    这就是为什么尽管船老大救了我们的命,也不习惯于表白自己。他不会这样做,我奇怪的朋友,筑城的工匠也不会这样做,他在拯救生命方面的力量并不亚于一名将军或其他人,更不必提船老大了,因为他可以在需要时保全整座城市。你会把他也归人鼓动家一类人物吗?卡利克勒,如果他也喜欢像你们的人一样讲话,提供许多服务,那么他会把我们埋葬在雄辩的论证中,鼓励和敦促我们一定要成为筑城的工匠,因为其他所有职业都是没有价值的,只有他的职业值得学习。但是你们会斥责他和他的技艺,会称他为筑城的工匠,把这个词当作贬义词来使用,你们决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也不会娶他的女儿。但是,如果我们看一下你们赞扬自己成就的理由,那么你们指责筑城的工匠和我刚才提到的其他人的理由有什么公正可言呢?我知道你们会说自己是一个比较好的人,出生在一个比较好的家庭。但是你们说的比较好和我说这个词的意思是不一样的,你们的好只意味着保全自己的性命和财产,而不管人的品性如何,因此,要指责筑城的工匠、医生,以及其他为提供安全而发明的技艺是滑稽可笑的。我的好先生,请你还是想一想,善与高贵是否还不止是救命和被救。真正的人也许应当谟视能活多久这个问题,他不应当如此迷恋活命,而应当相信那些老妇人说的话,没有人能够逃脱他的命运,他应当把诸如此类的事留给神,而去考虑其他问题,一个人应当以什么方式度过他的一生才是最好的?他是否应当使自己同化于他生活于其中的那种统治类型?如果你们想要讨得雅典人的喜欢,并在城邦中行使大权,那么你们必须尽可能变得和雅典人一样。我的朋友,考虑一下这样做对你我是否有好处,这样才能使我们免于受命运之苦,这种命运据说是那些能把月亮从天上拉下来的帖撒利女巫所说的命运,并且发现我们在城邦里选择的这种权力意味着献身于我们最可贵的东西。但若你想像这个世界上有人会赐给你一种技艺,使你能用它在城邦里赢得大权,除非你变得与城邦的统治相似,变好或变坏,那么在我看来,你的看法是错的,卡利克勒。如果你想与雅典的各个区结成真正的友谊,那么你一定不能只做一名模仿者,而要有一种天然的相似性。对,凭天发誓,你和皮里兰佩之子德摩斯也一样。



    因此,无论是谁使你与他相似,都会使你成为仁慈的政治家和你想要成为的修辞学家,在这两种情况下,你都能在对人的品性有吸引力的话语中得到快乐,但你也会厌恶对其他人有吸引力的话语。



    我亲爱的,你有什么反对意见要说吗?你对我刚才说的这些话有什么要回答吗,卡利克勒?



    卡利克勒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说的好像是正确的,苏格拉底。但是我和许多人一样,感到还没有完全被你说服。



    苏格拉底



    卡利克勒,那是因为你对雅典各区的热爱留驻在你的灵魂中,因此仍在对我进行抗拒,如果我们更好地考察这些问题,你就会被说服了。但是至少请你记住,我们说有两个过程,分别旨在照料身体和灵魂,一个过程以身体的快乐为目的,另一个过程则以使灵魂成为最优秀的为目的。后一个过程不会沉迷于快乐,而会与之交战。我们不是已经做出这些区别了吗?



    卡利克勒确实如此。



    苏格拉底这两个过程中的一个,旨在快乐的那一个,是卑贱的,只不过是奉承,难道不是吗?



    卡利克勒就算是吧,如果你希望这么说。



    苏格拉底但是另一个过程的目标是我们想要达到的,无论是对身体还是灵魂,应当尽可能使之完善。



    卡利克勒确实是。



    苏格拉底那么难道我们不应该抱着使公民自身尽可能地变写完全一样。



    各个区与德摩斯)这个人名相提并论,这两个词在希腊文中拼年)将整个阿提卡半岛划分为一百个自治区,苏格拉底在这里把雅典①雅典的基层政治组织称作区



    ,克利斯提尼改革时(公元前好这个目的去关心城邦及其公民吗?我们在前面已经发现,如果缺乏这一点,那么无论你再提供多少其他的服务都是无用的,也就是说,除非他们认为获得钱财、统治权或其他任何权力,是好的和高尚的。我们是否得说我的观点是正确的?



    卡利克勒如果这样说使你高兴,那么当然是的。



    苏格拉底



    如果我们想着要为国家搞一些公共建设,那么我们会开列一张清单,把人们能为这些建设中提供的帮助都写在上面,这些建筑可能是非常重要的,比如城墙、船坞、神庙,在这种时候,我们难道不应该思忖一下,看我们自己是否是建筑方面的专家,如果我们有建筑技艺,我们是从谁那里学来的?我们是否必须这样做?



    卡利克勒那是一定的。



    苏格拉底



    其次,我们要想一想我们从前是否为朋友或为自己建造过一所房子,想一想这所房子是美丽的还是丑陋的,在这样的考察中如果我们发现自己已经有了优秀的、杰出的教师,已经建起了许多漂亮的建筑,如果我们已经向教师学习完了,那么有许多功劳也可以算到自己头上,如果这就是我们的状况,那么作为聪明人,我们应当受到鼓励去从事公共建筑,但若根本没有老师的指点,没有造出过什么房子,或者造出过许多毫无价值的建筑物,那么我们要去从事公共建筑是愚蠢的,邀请别人这样做也是愚蠢的。



    我们是否应当接受这样的看法?



    卡利克勒当然应当接受。



    苏格拉底



    在其他各种场合下也一样。例如,假定我们受到激励去当一名能干的医生,去给人看病,并且相互之间进行鼓励,那么我们一定会相互之间进行考察。你肯定会这样问,苍天为证,让我们来看你苏格拉底是否知道如何保持身体健康?或者问,苏格拉底曾经治好过某人的病吗?无论这个人是奴隶还是自由民?



    我想,我对你也应该进行同样的考察,如果我们找不到任何人,无论是公民还是异邦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曾经被我们改善过他的身体状况,那么,卡利克勒,在这种情况下指定我们中的某个人去做医生,并鼓励其他人也这样做是滑稽可笑的。你不认为这样的行为是愚蠢的吗?在这样做之前实际上应当先在私下里经常练习,不断地取得成功,由此获得从事这种职业的充足经验,诚如俗话所说,从做一口大缸开始学习制陶的技艺。



    卡利克勒我认为是愚蠢的。



    苏格拉底



    现在,我最好的朋友,由于你刚开始进人公众生活,并邀请我也这样做,还因为我不这样做而责备我,因此,我们难道不应当相互考察,并且问卡利克勒曾经使任何公民改善过吗?



    有哪个人,异邦人或公民,奴隶或自由民,从前是邪恶的、不义的、不守纪律的、愚蠢的,而通过卡利克勒,他现在成了一个正直、高尚的人吗?



    卡利克勒,请告诉我,如果有人在这些要点上对你进行考察,你会怎么说?你会说出有什么人在你的帮助下得到改善了吗?别犹豫了,在你受到激励要去从事一种公共职业之前,如果你作为个别公民取得过这样的成就,那就请你回答。



    卡利克勒你真是喜欢挑起争端,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



    不是喜欢挑起争端在使我提问,而是因为我确实想知道你认为我们城邦公共生活的正确标准是什么。当你开始一种公共职业的时候,你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但你一定会关注如何使我们的公民尽可能地变好,对吗?我们不是已经多次同意这应当是政治家的任务吗?我们是否应当承认这一点?请回答。让我代表你来回答吧,我们应当承认这一点。如果好人应当努力为他的城邦做到这一点,那么请你回想一下你在前面提到过的那些人,并且告诉我你是否仍旧认为他们证明了自己是优秀的公民,我指的是伯里克利、喀蒙、米尔提亚得和塞米司托克勒。



    卡利克勒我仍旧这样看。



    苏格拉底如果他们是好的,那么他们每个人显然都在使从前不好的公民变好。他们是否这样做了?



    卡利克勒是的。



    苏格拉底所以当伯里克利开始对民众说话时,雅典人比他最后一次说话时还要坏?



    卡利克勒也许是吧。



    苏格拉底我的好朋友,关于这一点没有什么也许,如果他真是一个好公民,那么根据我们所承认的,雅典人一定是这样的。



    卡利克勒行,那又怎样?



    苏格拉底



    不怎么样,但请你接着告诉我,是否有雅典人曾被伯里克利所改善,或者说正好相反,被伯里克利腐蚀了。因为有人说伯里克利使雅典人变得愚蠢、胆怯、夸夸其谈、邪恶,因为他第一个向公民提供的劳役支付报酬。



    卡利克勒苏格拉底,你从那些耳朵被打坏了的人那里听到了这种话。



    苏格拉底这至少不是谣传,你实际上并不比我知道得少。



    伯里克利最初享有很好的名声,当雅典人很坏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受到雅典人任何可耻的指控。但当他使许多公民变得善良和高尚时,到了他的晚年,他被指控为窃贼,但是侥幸地逃脱了死刑,那些公民显然把他当作一个坏人。



    卡利克勒那又怎样?这样做使伯里克利成了一个坏蛋了吗



    苏格拉底



    不管怎么说,一个照看驴、马、牛的人做出同样的事情来会被人们认为是坏的。这些畜牲一开始不会踢他,抵他,咬他,但是后来他使它们野性大发,能够做出所有这些举动来。或者说,你难道不认为把驯服的牲口弄得野性大发的人是一个不好的驯养者吗?你同意不同意?



    卡利克勒当然同意,随你高兴吧。



    苏格拉底要让我高兴还得继续回答我的提问。人是否动物王国中的一员?



    卡利克勒当然是。



    苏格拉底人不就是伯里克利要管教的动物吗?



    卡利克勒对。



    苏格拉底那么如果他是一名优秀的政治家,他一定不能像我们刚才同意过的那样,使他要管教的公民变得比较正义,对吗?



    卡利克勒对。



    苏格拉底按照荷马的说法,正义的人是驯服的。但是你怎么看?是这样的吗?



    卡利克勒是的。



    苏格拉底但是伯里克利使他们比以前要更加野蛮了,而且他们对伯里克利本人也很野蛮,到头来要吃他们的苦头。



    卡利克勒你要我同意你的看法吗?



    苏格拉底如果你认为我说的是真理。



    卡利克勒那么就算同意吧。



    苏格拉底更加野蛮不就是更加不义和更加坏吗?



    卡利克勒同意。



    苏格拉底那么这样看来,伯里克利不是一名优秀的政治家。



    卡利克勒这是你说的。



    苏格拉底



    对,但也是你承认的。接下来该谈你对喀蒙的看法了。那些被他服伺过的人用陶片放逐法把他流放了,使人们十年都不能听到他的声音,不是吗?他们还用同样的办法对付塞米司托克勒,把他给流放了。他们还投票把马拉松战役的胜利者米尔提亚得给扔进地坑,他只能承受这种命运,而这种处罚只为议事会的主席设立。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这些人是好人,那么他们决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一名驭手驯好了马匹,自己也成了较好的驭手,他在第一轮竞赛中没有摔下马车,而是后来才被摔下来的,这种说法不管怎么说都不对。马车比赛也好,其他活动也好,都不是这种情况,或者说你认为是这种情况?



    卡利克勒我不这么看。



    苏格拉底



    如此看来,我们前面的说法似乎是对的,我们不知道在这个城邦里有任何人可以被证明为是一名优秀的政治家。你承认现在还活着的人中间一个也没有,但是过去曾经有过,并以刚才提到过的这些人为例,但我们已经证明他们和现在还活着的人处在相同的水平上,因此,如果他们是演说家,那么他们没有使用真正的修辞学,也没有使用奉承的修辞学,否则他们就不会被放逐了。



    卡利克勒但是苏格拉底,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所取得的成就远远超过你所能列举的任何人。



    苏格拉底



    我的好朋友,我发现我们刚才提到的这些人并没有什么错误,至少是作为城邦的公仆他们没什么错,我实际上认为他们比现在的公仆更加成功,能够更好地提供城邦所需要的东西。



    至于把公民们的**引向不同的方向,而不是允许它们自由泛滥,通过劝导和强制使公民们接受能够改善他们的过程,尽管这只是一个好公民的惟一真正的职责,但在这些方面他们实际上并不比现在的政治家高明。我也同意你的看法,他们在提供战船、城墙、船坞之类的事情上比他们的继任者做得更好。你和我在这个讨论中的表现是荒唐的,因为在整个论证中,我们一直在兜圈子,没有正确理解对方的意思。至少我认为你已经多次承认并明白,我们涉及的是与身体和灵魂相关的双重活动,一种活动是服务性的,如果我们的身体感到饥饿,它会提供食物,如果身体渴了,它会提供饮料,如果身体冷了,它会提供衣服、被褥、鞋子,以及其他我们的身体需要的东西。我有意使用相同的形象,这样可以使你更快地理解。这些东西的供应商,无论是小贩还是商人,或是制造者,比如烤面包的厨师、纺织工、鞋匠、制革匠,会由于他们的性质而对他自己和其他人都显得像是身体的真正管家。这并不奇怪,因为人们不知道在所有这些技艺之上并超过这些技艺的还有体育和医学,它们才是身体的真正管理者,应当由它们来恰当地控制所有这些技艺和使用其他技艺的产品,因为只有它们才知道什么样的饮食对身体健康来说是好的,而其他技艺是不知道的。由于这个原因,其他那些技艺对身体来说是服务性的、卑贱的、不自由的,而体育和医学应当是身体的主人。当我告诉你灵魂的善和身体的好是一回事时,你有一次好像已经明白了,对我的看法表示同意,就好像已经把握了我的意思,但是过了一会儿你又开始说在我们城邦里有过正直高尚的公民。当我问你他们的名字时,你本应当像在政治领域中一样提出同样杰出的人物来,就好比说我问你有谁在体育领域内已经被证明为是一名身体的好教练,或者现在有这样的好教练,你应当最严肃地回答说,面包师塞亚里翁、写了那本西西里的烹调书的米赛库斯、开饭店的萨拉姆布斯,他们证明自己为身体提供了很好的服务,一个提供了面包,第二个提供了美味的菜肴,第三个提供了美酒。如果我现在对你说,喂,你这个家伙对体育一无所知,那么你可能会十分恼火。你对我大谈特谈那些为我们提供食物,满足我们的**的仆人,但却提不出很好的或有力的观点来。这些人也许会赢得那些暴食者的赞扬,也会使人身体发胖,但他们最终会剥夺人们先前拥有的肌肉。而他们的牺牲者出于无知反而不会因为身体失调和失去肌肉而去责备这些喂养他们的人。此时若是有人在场向他们提出建议,告诉他们无视健康规则、饮食过度会给他们带来疾病,那么如果能够做到的话,倒是这些提建议的人会受到责备、污辱和伤害,而对他们遇到的麻烦应当负责的人,暴食者反而会加以赞扬。



    卡利克勒,你现在做的事和我刚才说的差不多。你赞扬那些设宴向我们的公民提供他们所希望吃到的各种美味佳肴的人。人们说这些人使我们的城邦伟大,而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由于这些过去的政治家,我们的城邦变得**和溃烂。因为他们一点儿都不注意纪律和正义,而只是用港口、船坞、城墙、税收以及类似的垃圾来喂养我们的城邦,因此当城邦危机到来时,他们就把罪名加到他们现在的建议者身上,说他们引起了城邦的不幸,而对塞米司托克勒、喀蒙和伯里克利则大加赞扬。如果你不小心,那么他们一旦失去曾经拥有和获得的东西,或遇上什么麻烦,他们也许会对你以及我的朋友阿尔基比亚德下手,尽管你不是始作俑者,但却可能是同谋。然而,今天发生的事和涉及到他们以往那些政治家的言论是滑稽可笑的。我注意到,无论什么时候城邦把自己的政治家当作坏人来对待,他们都会受到暴力侵犯而丧失尊严,这种行为令人发指。从这些人的故事来看,他们为城邦服务多年,最后却被城邦不公正地给毁了。然而这些故事都是捏造。因为决不会有一位城邦的统治者会被他所统治的城邦不公正地毁灭掉。这种情况倒像是智者会遇到的,这些人会假冒政治家。你们的智者在其他事情上都很聪明,但在有一点上极为荒谬,因为他们宣称自己是教人为善的教师,但却又经常责备他们的学生对他们不好,因为这些学生不交学费,对他们所得到的恩惠一点儿都不感恩。说这些人已经变好了,变得正义了,他们的老师消除了他们的不义,使他们获得了正义,但他们却用已经在他们身上不存在了的不义去对待他们的老师,还有什么比这样说更荒唐的吗?你不认为这样说很荒谬吗,我的朋友卡利克勒,你真的想要拒绝回答,迫使我扮演一名演说家的角色吗?



    卡利克勒如果没人回答,我想,那你就不能说话了。



    苏格拉底



    我显然能说话,至少我现在正在高谈阔论,因为你不愿意回答我的提问。但是我的好先生,为了友谊,请你告诉我,当你宣布某人已经变好了的时候,尽管你使他变好了,而且他仍旧是好的,但你却找到了他的毛病,因为他仍旧是坏的,这样说不是显得很可笑吗?



    卡利克勒在我看来就是这样。



    苏格拉底你难道没有从那些声称教人为善的人那里听到过这样的论调吗?



    卡利克勒我听到过,但是为什么要提到那些无用的人。



    苏格拉底



    有些人打算统治城邦,要使城邦尽可能地好,然而一有机会,他们却又责备她是邪恶的,你对这种人会怎么看你认为他们在许多方面与其他人不一样吗?智者和演说家,我亲爱的先生,是一类人,或者像我对波卢斯说的那样,他们非常相似。而你由于无知,把修辞学当作一种非常好的技艺,并因此而藐视其他技艺。而实际上,智者的技艺比修辞学更好,其程度就相当于立法比正义的管理更好,体育比医学更好。但我自己总是这样想,政治演说家和智者不适宜去批评那些接受了他们的训练而又对他们作恶的人,否则的话他们说的话会同时又是对自己的谴责,因为对那些他们声称使之受益的人,他们并没有为这些人做什么好事。难道不是这样吗?



    卡利克勒当然如此。



    苏格拉底



    进一步说,如果他们的说法是正确的,那么似乎只有他们是在提供免费的良好服务。一个人得到其他任何好处,都有可能不愿付费,比如通过接受教练的指导走得比以前快,如果那名教练提供的指导不是免费的,而且也不是没有订过协议,那么当他教会学生走得快时他应当尽快收到学费。我假定,不正义的行为不能归结为行走缓慢,而应当归结为不正义。难道不是这样吗?



    卡利克勒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



    如果一名指导者消灭了一种不正义的性质,那么他就不会再有受到这种不正义的危险的时候了;如果一个人真能使其他人变好,那么也只有他能安全地提供这种服务。这样说不对吗?



    卡利克勒我同意这种说法。



    苏格拉底那么由于这个原因,提供其他服务而收费没有什么可耻,比如造房子和其他技艺。



    卡利克勒好像是这样的,至少。



    苏格拉底但是当问题转变为一个人如何变得尽可能好,能够最好地管理他的家庭和城邦,人们就认定拒绝这方面的指导是可耻的,除非向指导者付费。不是这样吗



    卡利克勒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



    其中原因显然是因为,这是一种惟一的服务,会使它的接受者渴望得到回报,因此当某个人提供了他的服务以后,他的接受者得到了回报,他的服务才被认为是好的,如果接受者不能得到回报,他的服务就被认为是不好的。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吗



    卡利克勒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



    那么请为我区分一下,你要我为城邦提供哪方面的关心,与雅典人开战,像一个医生那样,使他们尽可能变好,还是为他们的快乐提供服务或管理?卡利克勒,对我说真话吧,因为你一开始就十分坦率,这样做非常好,你应当继续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勇敢地说真话吧。



    你说有卡利克勒要我说我就说,提供服务和管理。



    苏格拉底我高贵的朋友,那么你会请我起一个奉承者的作用,是吗?



    卡利克勒是的,如果你愿意用这个最容易冒犯人的术语,因为,如果你不苏格拉底



    请你别再重复你已经说过许多遍的话人要杀我,我重复说那是一个坏蛋杀一个好人;你说有人要抢我的东西,我重复说他抢了我的东西也不知如何处理赃物,他对我抢劫是不正义的,所以他使用这些东西也是不正义的,如果是不正义,那就是可耻,如果是可耻,那就是邪恶。



    卡利克勒苏格拉底,瞧你多么自信。你决不会经历诸如此类的麻烦,就好像你不住在这个城邦里似的,也决不会有人把你拉上法庭,这样做的人也许是某些非常邪恶的家伙。



    苏格拉底



    卡利克勒,如果我不认为在这个城邦里对任何人都可能发生任何事情,那么我一定是个傻瓜。但是我至少对这一点有清醒的认识,如果我被拉上法庭,面对你提到的危险,那么一定有个恶人在控告我,因为好人是不会把一个无罪的人拉上法庭的,如果我被处死,那也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要我告诉你为什么我期待这种处境吗?



    卡利克勒当然要。



    苏格拉底



    我认为我是从事真正的政治技艺的少数雅典人之一,但我不说自己是惟一的一个,现在这些人中间只有我一个人在实践政治家的才能。我在任何场合讲话不是为了博得欢心,我的宗旨是最优秀,而不是最快乐。我不愿意从事你推荐的那些精致的发明,当我在法庭上时,我没有什么要为自己说的。我对波卢斯说过的那个形象现在又浮现在我心里。我的受审就像一名医生受到一名厨师的指控,而那个法官是一名儿童。如果那个厨师用这样的话来指控他,想一想在这样的情景下这个医生能做出什么样的辩护吧:儿童法官,这个家伙给你们带来了种种伤害,他用外科手术和烧灼术杀死你们中最年轻的,用饿肚子和窒息的方法迷惑你们,给你们吃苦药,迫使你们又饥又渴,而我却曾经给你们提供过大量的、各种各样的甜食。



    你认为在这样令人绝望的处境下,那个医生还能说什么呢?



    如果他说真话,噢,孩子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健康,你认为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法官会怎样喊叫?他难道不会大声喊叫吗?



    卡利克勒也许会吧,我们必须假定如此。



    苏格拉底你不认为他一定会被完全迷惑住吗?



    卡利克勒那是一定的。



    苏格拉底



    好吧,根据我的经验,如果我被拉上法庭,那么也是这种情况。因为我不能把我提供的快乐告诉他们,他们把快乐当作好处和服务,但我对那些提供快乐的人和接受快乐的人都不表示羡慕。如果有人指责我使青年感到困惑,并且因此腐蚀了他们,或者指责我在公开和私下场合用那些严厉的话语污辱老年人,那么我既不能说出事情真相,宣布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对法官说我的侍奉都是为了你们的利益,也不能够说别的什么,因此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对我发生。



    卡利克勒苏格拉底,生活在自己的国家里,但却无法帮助自己,那么你认为处于这种困境下的人还能说是生活得很好吗?



    苏格拉底



    是的,只要他还拥有你们经常承认的那种可以提供帮助的方式,这就是在对诸神和对凡人的言语和行动两方面都不作恶,以此帮助自己,因为我们经常承认这样做才是一切帮助中最好的。现在如果有人指责我不能够为自己或为别人提供这种帮助,那么我会感到耻辱,无论我从前有多少次被人宣判有罪,或被所有人判刑,如果我因为缺乏这种力量而死,那么我会感到十分苦恼,但若我是由于缺乏奉承的修辞学而死,那么我充满自信,你们会发现我冷静地谈论我的死亡。没有人会如此不合理,胆小到仅仅害怕死亡这件事,只有作恶者才害怕死亡。带着一个犯下许多罪行的灵魂抵达另一个世界,这是一切罪恶中最坏的。如果你想听,那么我打算给你讲个故事来说明事情就是这样。



    卡利克勒好吧,其他的话你都讲完了,你也可以把这个故事讲完。



    苏格拉底



    把你的耳朵竖起来,注意听,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故事,我想你会把它当作虚构,但我会把它当作事实,因为我确实把将要告诉你的话当作真理。荷马说,宙斯、波塞冬、普路托把他们从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王国分而治之。克洛诺斯时代立下的一条关于人类的法律从那时起在诸神中一直保留下来:过着虔诚和正义生活的人死后要去福地中的福岛居住,过着完全幸福的生活而无任何疾苦;而过着不虔诚、不正义生活的人死后要去一个受到报复和惩罚的监狱,他们称之为塔塔洛斯。在克洛诺斯时代,乃至于后来宙斯取得王权的时候,活人要对活人进行审判,也就是对那些将要死的人进行审判,因此这些审判不那么准确。普路托和他那些来自福岛的随从前来告诉宙斯,两个地方都有坏人去了。宙斯说:



    好吧,我要停止这种做法。这样的审判不好,因为那些接受审判的人还穿着衣服,他们接受审判时还活着。有许多人灵魂邪恶,但却裹着漂亮的身体,有着高贵的世系和财富,他们接受审判时会有许多证人跑来证明他们的生活是正义的。这些情况使法官眼花缭乱,而法官们在进行审判时也穿着衣服,他们的眼睛、耳朵、整个身体就像屏风一样遮蔽着他们的灵魂。这些东西都成了他们审判的障碍,他们自己的衣服和接受审判者的衣服。所以,首先,人类必须停止预测他们的死亡,因为他们现在拥有预见的知识,普罗米修斯已被告知停止这种预见。其次,他们在受审前必须剥去所有的衣服,赤身**,死后才对他们进行审判。法官也必须是**的和死了的,能用他自己的灵魂去扫视那些刚死去的那些人的灵魂,而不管这些人有什么样的亲属,也不管他们留在世上的是什么样的打扮,这样的审判才是公正的。现在我当着你们的面把这些事确定下来,我已经任命了我的儿子做法官,两个来自亚细亚,弥诺斯和拉达曼堤斯,一个来自欧罗巴,埃阿科斯。他们死了以后,就会去掌管设在草地上的法庭,它位于两条道路的交汇处,这两条路一条通往福地中的福岛,另一条通往塔塔洛斯。拉达曼堤斯负责审判来自亚细亚的亡灵,埃阿科斯负责审判来自欧罗巴的亡灵,我把上诉法庭交给弥诺斯掌管,如果其他两名法官有什么案子难以决断,就交由他处理,这样一来这些人该走哪条路就可以判决得非常公正了。



    卡利克勒,这就是我听说的故事。我相信它是真的,并从中推出以下结论:死亡在我看来无非就是两样东西的分离,灵魂与身体,它们分离以后仍旧各自保持着它们活着时的状况。身体保持着它自己的性质,有着明显可见的各种痕迹或印记。例如,一个人身材高大,那么由于他身体的性质仍旧保持着,因此他死后尸体仍旧很庞大,如果他活着的时候很胖,那么他死后也仍旧很胖,如果他生前习惯留长发,那么他的尸体仍旧留长发,等等。如果一个人生前是个囚犯,身上有挨打的伤痕或其他伤口,那么他死后你从他的尸体上仍旧可以看到同样的伤痕,或者说如果他活着的时候手脚被打断或扭曲,那么他死后这些迹象依然清晰可见。简言之,人活着的时候获得的身体特征在死后一段时间内,全部或大部分都仍然可以看见。所以我相信灵魂也一样,卡利克勒,灵魂的外衣一旦被剥去,灵魂中的一切也都是清晰可见的,其中都是一个人的灵魂通过他从事的各种活动获得的性质和经验。因此当它们来到法官面前时,从亚细亚来的亡灵来到拉达曼堤斯面前,他让它们站住,审视每一个灵魂,完全不知道它们生前是谁,但他经常能够把那些国王或君主的灵魂找出来,因为这些灵魂中没有健康的迹象,而只有由于犯下的种种罪恶而在肋骨上留下的伤痕,也就是各种恶行在灵魂上留下的标记,还有因为虚伪和欺骗而被扭曲了的东西,这样的灵魂中没有什么东西是正直的,对真理完全是陌生的。他看到,由于行为的奢侈、放荡、专横、无节制,灵魂中充满了畸形和丑恶。看到这样的灵魂,他就把它们径直送往监狱受辱,到了那里以后这些灵魂都会受到与它们的罪行相应的惩罚。



    进行这样公正的惩罚是恰当的,因为这样做才能使他变好和受益,对其他人也是一个警告,其他人看到这个人因为作恶而受苦就会感到害怕,他们因此也就可以变成好人。那些由于犯罪而从诸神和凡人对他们的惩罚中受益的人是可以治好的,尽管他们在这里和在另一个世界上的利益被剥夺时会感到苦恼,但是不这样做就不可能消除罪恶。但是那些犯下滔天大罪的人和那些过去曾被治愈过的人,他们已经接受过警告,不再能够接受任何好处,因为他们是不可治的了。而那些看着他们受到最残忍、最可怕、最悲惨的折磨的人会从中受益,在哈得斯的监狱里,那些受着永久折磨的人实际上起着样板的作用,成为对不时来到那里的作恶者的一个警示。我认为,如果波卢斯对我们说的是真话,那么这些样板中有一个是阿凯劳斯,其他任何具有同样品性的僭主也一样。我认为大部分起警示作用的样板都是从僭主、君王、统治者、政治家中选出来的,因为他们所享受的荒淫生活是最大的、最不虔诚的罪恶。



    荷马已经向我证实了这一点,因为他描述了那些在哈得斯中承受永久惩罚的国王和王子,坦塔罗斯、西绪福斯、提堤俄斯,但是忒耳西忒斯,或其他做了错事的人,没有一个被说成是因为不可治愈而要接受残酷刑罚的,因为我想忒耳西忒斯没有什么权力,因此他也比那些有权力的人要幸福些。但是,卡利克勒,在最有权力的人中间你可以找到最邪恶的人。当然,在最有权力的人中间,你也仍旧可以找到好人,能这样做的人值得特别的尊敬,因为要做到这一点是困难的,卡利克勒,当有权力胡作非为的时候仍旧能够终生过着正义的生活,这样的人最值得赞扬。但是这种人很少,尽管在雅典和在别的地方曾经有过这种高尚的、真正的人。他们拥有美德,公正地管理托付给他们的事务。这些人中有一位最出名,甚至在希腊的其他地方也拥有巨大的名声,他就是吕西玛库之子阿里斯底德。但是,我的好朋友,大多数掌握着权力的人是邪恶的。



    我说过,拉达曼堤斯进行审判时,对受审者的情况、名字和身世,一无所知,只知道他可能有罪。当他确定了这一点后,就在受审者身上打下烙印,标明它是可治的还是不可治的,然后就把它们打发去塔塔洛斯接受相应的惩罚。但有的时候他也能看到另一种灵魂,它从前生活在虔诚和真理中,它也许是某个公民的灵魂,也许是其他人的灵魂。卡利克勒,我尤其感到这是哲学家的灵魂,他生前专注于自己的事业,而不是碌碌无为地使用他的身体,它会得到尊敬,被送往福地中的福岛居住。埃阿科斯的行为也完全一样,他和拉达曼堤斯分别做出审判,而弥诺斯作为上诉法庭的法官,只有他握有黄金的权杖,就像荷马诗中的奥德修斯说的那样,他看见他手握黄金权杖,正在给亡灵们宣判。



    卡利克勒,我现在确实相信这些故事。我正在考虑自己应该如何把尽可能最健康的灵魂奉献给我的法官,所以我谴责大多数人追求的荣耀,追求那生前死后都应当追求的真理,尽可能做一个好人。我尽力劝告其他所有人,请你们全都来分享这种生活,展开①荷马:《奥德赛》,卷,行。



    这方面的竞赛,我认为这种竞赛的意义超过其他一切竞赛。我反过来还要责备你,因为你在面对我刚才说过的这种审判时无法帮助自己。当你站在你的法官面前时,伊齐那之子①,当他抓住你的时候,你会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并不亚于我在这里的表现,也许还会有人打你的耳光,或是对你施加各种暴行。



    所有这些在你看来可能都像是无知老妇的荒诞故事,你会藐视它。如果我们的探索能够在某个地方发现更好的、更真实的解释,那么藐视它可以说是不足为奇的。但是你瞧,你们三个人,你、波卢斯、高尔吉亚,是当今最聪明的希腊人,都无法证明我们应当过其他样子的生活,而过这种生活显然是在另一个世界里也是有益的。在所有论证中,其他论证都已遭到驳斥,而只有这个论证还是稳固的,也就是说我们应当十分警惕自己不要去作恶,这种警惕要胜过不去受恶。一个人首先要学习的就是如何做一个好人,无论是在公共的生活还是私人生活中。如果有人在各方面都被证明为有罪,那么他就应当受到严惩。其次就是如何通过接受惩罚变成好人。我们应当避免各种形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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