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

    第七章 (第1/3页)

    求,使普罗泰戈拉感到窘迫,或者说这是我的想法,而他并没有感到羞耻,于是他吞吞吐吐地答应继续讨论。他说他愿意回答问题,让我提问。



    于是我开始提问了。我说:



    普罗泰戈拉,除了探讨那些令我长期困惑的问题,请你不要认为我有其他目的。我相信,当荷马说的时候,他讲到了事情的要害之处。然而,我们全都感觉得到,无论是在行动中,还是在言语和思想上,若有人作伴就可以增强我们的力量。但荷马接着又说,但若只有一个人拿主意,这就促使我们思考,为什么这个人要马上去寻找另一个人,对他说明自己的想法,从他那里得到确认,而如果找不到这样的人,他的想法就得不到检验。这就是为什么我宁可与你交谈,而不与其他人交谈,因为我认为你最有能力解释一个好人会关注的问题,尤其是美德问题。我还有必要去找其他人吗?如你自己所相信的那样,有许多好人自己很好,但却不能把他们的好品质传给其他人,而你不仅是社会的一名优秀成员,而且还有能力使其他人变好。带着这样的自信,尽管有些人把他们的技艺当作一种秘密,而你则公开对希腊人宣称自己是智者,是文化与美德的教师,并且第一个宣称提供这种服务是要收费的。因此,我当然要请你帮我思考这些主题,请你回答我的问题。此外不可能有别的方式。



    我现在要从头来过,重提我向你提出过的关于这个主题的第一个问题。有些事我希望你能提醒我,有些事我想在你的帮助下进行考察。如果我没搞错,这个问题是关于智慧、节制、勇敢、正义和虔诚这五个术语的。它们是一个单一的实体,还是各自是一个实体,有其自身分离的功能,相互之间也不同吗你的回答是,它①荷马:《伊利亚特》卷,行。



    们不是同一事物的不同名称,而是不同分离实体的名称,但所有这些东西都是美德的组成部分。它们不像一块金子的各个同质的组成部分,而像一张脸的组成部分,各部分与整体不同,相互之间也不同,各部分有不同的功能。如果你现在仍旧保持这种看法,那么请你说一下,如果你已经改变看法,那么也请你说明自己的观点。



    如果你现在表达了不同的看法,我一定不会抓住不放。你可以大胆地讲,就好像你在对我进行考察一样。不,他说道,



    我认为它们全都是美德的组成部分,其中有四个组成部分相互之间非常相似,但是勇敢则与它们很不相同。我的证据是,有许多人你可以发现他们是不正义、不虔诚、不节制、无智慧的,然而却又是非常勇敢的。请停一下,我说道,



    你说的这些话值得深究。你把勇敢视为一种自信,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对,勇敢是一种自信,渴望面对那些大多数人都会怕得发抖的危险。你把美德视为高尚的,而正因为你假定美德是高尚的,所以你要把它教给别人,对吗美德是一切事物中最高尚的,除非我发了疯。部分卑鄙部分高尚,还是全部高尚我问道。



    全部高尚,极为高尚。你知道有什么人会无畏无惧地钻入水中?我知道,潜水员。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工作,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工作。什么人在骑马时感到自信,训练有素的人还是未经训练的人



    训练有素的



    人。在使用轻盾作战时谁会感到自信,轻盾步兵还是其他人?轻盾步兵。如果你要问的就是这些,那么一般说来都是这样。拥有相关知识的人比那些不拥有相关知识的人更加自信,学会某项工作的时候比没学会以前更加自信。但是,我说道,



    难道你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他对某种危险的工作一无所知,但仍旧自信地从事这项工作?确实有这样的人,他们过于自信了。他们的自信不也包含着勇敢吗?不包含,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勇敢就会成为某种可耻的东西了。这样的人是疯子。那么你如何定义勇敢?你不是说勇敢就是自信吗是的,我仍旧这样看。好吧,那些无知地自信的人表明他们自己不是勇敢,而是疯狂,相反,在另一个例子中,最聪明的人也是最自信的人,因此也是最勇敢的人,是吗根据这个论证,他们的知识必定是勇敢。不,苏格拉底,他说道,



    你没有正确地记住我的答复。你问我勇敢是否自信,我说是,但是你并没有问我自信是否勇敢,如果你现在问我这一点,那么我会说,并非全部自信都是勇敢,因此,通过揭示勇敢不是自信,你并不能否证我的观点。还有,当你论证说学会某些知识的时候比没学会以前更加自信,也比那些没有知识的人更加自信,由此得出结论说勇敢和智慧是一回事,那么你也可以据此得出结论说体力就是知识。你可以一开始就问,强大是否就是有力量,我会表示同意。接下去你就问我那些懂得如何摔跤的人是否比那些不懂的人更加有力量,是否比他们学会摔跤以前更加有力量,对此我仍旧得表示同意,这时候就可以随你说了,你可以添加同样的证据,最后说我自己承认智慧就是体力。此时我会再次承认有力量就是强大,但是仅当强大就是有力量时才会这样。力量和体力不是一回事,力量可以从知识中得来,也可以从疯狂或热情中得来,而体力是一种天然的构成和身体的培育。同理,在我们现在的讨论中,我否认自信和勇敢是一回事,因为我说过勇敢是自信,但并非一切自信都是勇敢。自信就像力量一样,可以来自技艺,也可以来自疯狂或热情,但是勇敢是一种自然的事,是灵魂的恰当培育。那好吧,我说道,



    你说过有些人生活得好,有些人生活得坏,是吗他表示同意。



    那么你认为生活得好的人会在痛苦和烦恼中度过一生吗?不会。那么要是快乐地度过一生,你会把他算作生活得好吗?是的。那么快乐地生活就是好,痛苦地生活就是坏,对吗?对,只要这种快乐是高尚的。你在说什么,普罗泰戈拉你肯定不知道流行的看法,有些快乐是坏的,有些快乐是好的,对吗我的意思是说,撒开它们可能产生的任何后果不谈,就快乐本身而言,它们是好的吗?同理,痛苦就其本身而言,是坏的吗?苏格拉底,他说道,



    我不知道是否应当对你这个不恰当的问题作出一个不恰当的回答,说一切快乐都是好的,一切痛苦都是坏的。但我坚信,有些快乐不是好的,有些快乐不是坏的,另外我们还得说有第三类不好不坏的快乐,这不仅是我现在的看法,而且我会在我的一生中加以坚持。快乐的意思不就是得到或给予快乐吗?我说道。



    没错。那么我的问题是,快乐之作为快乐是否好。我在问的实际上是快乐本身是否是一样好事情。让我们一起来考察这个问题,他答道,



    这是你在自我标榜时喜欢说的话。如果我们正在考察的这个命题是合理的,快乐和好可以等同,那么我们都会表示赞同。如果不是这样,那么我们应当表示不同意见。很好,我说道,



    由你来引导这项考察,还是由我来引导?你来引导,因为是你把这个主题引进来的。我怀疑我们是否能够把这个问题说清楚,我说道,



    如果某人正在尝试着根据外表判断别人的健康或身体的某些功能,他会看对方的脸和手,还会说,让我看看你的胸膛和后背,这样才能得到更加令人满意的检查。为了我们当前的考察,我想提一些与此相似的要求。为了能够观察到你对好和快乐的态度是否就像你自己说的一样,我想这样做。把你的心灵的另一个部分敞开吧,普罗泰戈拉。你对知识采取什么态度?你在这方面的观点和流行看法一样吗?一般说来,大多数人认为知识并不是最强大的东西,也不是占主导或统治地位的因素。他们并不这样看。他们认为支配人的并不是知识,而是别的东西,有时候是**,有时候是快乐,有时候是痛苦,有时候是爱情,人们经常提到的还有恐惧。他们把知识只当做奴仆,受其他东西的役使。你也是这样看的吗或者说,你宁愿说知识是一样好东西,能够支配人,只要能够区分善恶,人就不会被迫以知识所指示的以外的方式行事,因为智慧就是他所需要的全部援兵。这不仅是我的观点,普罗泰戈拉答道,



    而且我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强调,把智慧和知识视为其他什么东西,而不视为人生最重要的因素,是可耻的。你的回答好极了,非常真实,我说道,



    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大多数人并不相信我们。他们坚持说,有许多人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只是不愿意去获取它。做好事的大门对他们敞开着,但他们却去做其他事。每当我问这是为什么,他们就回答说,以这种方式行事的人被快乐、痛苦或其他我刚才提到的事情征服了。苏格拉底,民众说错话是司空见惯的事,有什么可惊讶的。那么就试着和我一起来说服他们,告诉他们所谓被快乐征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尽管他们知道什么是好事,但却不愿意去做好事。如果我们只是简单地说,你们错了,你们说的话是错的,那么他们会问,如果不是被快乐所征服,那又是什么呢?你们两个说的出来吗?告诉我们吧。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理会那些普通人的观点,他们说话从来不经过思考?我相信这样做能帮助我们发现勇敢如何与美德的其他部分相连,我答道,



    所以,如果你乐意继续遵守我们的决定,由我来引导讨论,而无论我朝着什么方向努力,只要我认为有助于解决问题,那么就请你跟随我。否则,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只好中断谈话。不,你说得对,他说道,



    请继续说吧。那么我就接着说。如果他们问我们,你们用什么名称指称那些被我们叫做由于快乐而变坏了的事情?我会回答说,听着,普罗泰戈拉和我会向你们解释的。你们说的无非就是你们经历过的事情,比如你们被饮食男女之类的**所征服,食物、饮料、性是快乐的事情,尽管你们知道它们是恶的,但却沉迷于其中。对此他们会表示同意。然后我们得问,在哪方面你们称之为恶?因为它们所提供的快乐,还是因为它们会引起疾病或贫困一类的后果?



    如果不会引发这些后果,而只是产生纯粹的快乐,那么它们无论怎样提供快乐,它们仍旧是恶的吗?也就是说,依据它们所产生的真实的、当下的快乐,它们不是恶的,而依据它们带来的后果,比如疾吗病等等,它们是恶的,除此之外,我们还能期待有别的什么回答吗?我相信他们会这样回答,普罗泰戈拉说。



    那么,引起疾病和贫困就是引起痛苦。我想他们会同意这点的。普罗泰戈拉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认为,你们把这些快乐视为恶的惟一原因在于它们会引起痛苦,剥夺我们进一步的快乐。他们会同意这种看法我们都认为他们会同意。



    现在假定我们向他们提出一个相反的问题。你们还说痛苦也可以是好的。我想你们指的是体育、军训、医生的治疗,包括烧灼术、外科手术、吃药、节食,等等,是吗你们说这些事情是好的,但却是痛苦的吗?他们会表示同意吗?他们会同意。那么你们称这些事情为好的,因为它们在某个时刻引起极度的痛苦和呻吟,还是因为它们在将来能够带来身体的健康和强壮、国家的安全、支配其他民族的财富?我认为他们会选择后一种理由。普罗泰戈拉也这样想。



    这些事情被称作好的,除了它们的后果是快乐,是终止或防止痛苦,还有别的什么理由吗当你们称这些事情为好的时候,除了因为快乐或痛苦,你们还能说自己心中有别的什么目的吗?我认为他们会说没有。我也这样认为,他说道。



    所以你们把追求快乐视为善,而把避免痛苦视为恶?对此,他们会表示同意吗?中还有别的想法,那,他们会的。那么你们说的恶就是痛苦,而你们说的善就是快乐。即使自己能够快乐,但只要这种快乐会引起快乐的丧失,或者导致的痛苦超过快乐,你们就会称之为恶。如果你们把快乐称为恶还有别的什么意思,或者说你们并不是这样想的,那么就请你们说出来,但我想你们做不到。



    我同意,他们做不到,普罗泰戈拉说。



    如果我们再来谈论痛苦,结果不也一样吗?你们把受苦称为好的,只要它们能驱逐更大的痛苦或引出快乐来压倒痛苦。如果当你们把真的承受痛苦称作一件好事时么你们可以告诉我们,但我想你们做不到。



    对,普罗泰戈拉说。



    我继续说道:



    先生们,如果你们问我说这些冗长的废话有什么意义,那么我请求你们的宽容。要解释你们所谓被快乐征服是什么意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任何解释都与此相关。如果你们能说出善是快乐以外的某样东西,恶是痛苦以外的某样东西,那么你们还可以改变想法。你们的一生只要有快乐而没有痛苦就足够了吗?你们可以提到有既不好又不坏的事情,这些事情最终不能归结为善与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请听我下一个要点。



    这个要点会使你们的论证显得滑稽可笑。你们说有人经常知道邪恶的行为是恶的,但却要去作恶,而且并没有外来的压力,因为他受快乐的引导和吸引;另一方面,尽管他知道什么是善,但他不愿行善,因为他被眼前的快乐征服了。如果我们停止使用快乐、痛苦、善、恶这些名称,这个说法的荒唐之处就能显示出来,因为它们实际上只是两样东西,用两个名称来称呼它们也就可以了。



    它们是善与恶,而快乐和痛苦只是善与恶的不同阶段。如果你们同意这一点,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假设一个人通过知道什么是恶而,作恶。为什么?因为他被征服了。他被什么东西征服了?我们不能再说被快乐征服了,因为快乐已经改了名字,被称作善了。要问我们被什么东西征服,我们得说被善征服。我担心如果向我们提问的人脾气不好,那么他会笑着挖苦我们说,多么荒谬的胡说八道,一个人要是知道什么是恶就不会去作恶,因为他被善征服了。



    我得假设你们说的善与恶相同还是不同?我们显然会回答说,善不同于恶,否则的话我们说被快乐征服了的人就不会作恶了。提问的人会说,善以什么样的方式不同于恶,或恶以什么方式不同于善?恐怕不会是以较大或较小的方式,也不会是以较多或较少的方式吧?对此我们得表示同意。所以,你们说的被征服的意思一定是用较大的恶交换较小的善。



    注意到这个结果,假定我们就同一现象重新表述快乐和痛苦,好比说一个人作恶,他作的恶是我们从前说的恶,但我们现在说他采取一些痛苦的行为,他知道这些行为是痛苦的,但他被快乐所征服,而快乐显然与痛苦并不匹配。当我们把快乐与痛苦联系起来使用时,与某某不匹配这个短语除了与某事物相比较而言超过或不足又能有什么意思呢?它取决于某事物与另一事物相比是否比较大或比较小,或者在程度上比较强或比较弱。如果有人反对说现在的快乐与痛苦和将来的快乐与痛苦有很大的区别,我会回答说这种区别只能是快乐和痛苦,而不会是别的事物。就好比一名称重量的行家,把快乐与痛苦放在一起,一头担起快乐,一头担起痛苦,竭力保持平衡,并且说出何者更重。把快乐与快乐作比较,人们一定总是选择较大的快乐和更大的快乐;把痛苦与痛苦作比较,人们一定总是选择较小的痛苦和更小的痛苦;要是把快乐与痛苦作比较,只要快乐超过痛苦,那么不管是眼前的,还是将来的,人们一定会选择那些会带来快乐的过程;但若痛苦超过了快乐,那么人们会避免它。难道不是这样吗,我的先生?我得说他们对此,无法加以否认。普罗泰戈拉对此表示同意。



    我继续说: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请你们继续回答。同样大小的东西放在眼前看起来比较大,而放在远处则显得比较小。事物的厚薄和数量也一样。同样的声音,距离较近听起来就比较响,距离较远听起来就比较轻。现在如果我们的幸福取决于行动,我的意思是取决于选择较大的和避免较小的,那么我们的出路在哪里呢?在于度量的技艺还是在于由现象产生的印象?我们难道没有看到现象把我们引上歧途,使我们陷入混乱,因此在我们的行为和选择大小中,我们不断地接受和拒绝相同的东西,而度量的技艺则会消除印象产生的效果,通过对事物真实状态的揭示,可以使灵魂生活在平静与安宁之中,与真理在一起,以此拯救我们的生命。这样说对吗?出于这些考虑,人们会同意我们的拯救与度量的技艺相连吗?普罗泰戈拉表示,他们会同意的。



    再说,如果我们的幸福取决于我们对奇数和偶数的选择,我们知道当较小的数以各种方式与它自身或其他数相连时,无论它是远是近,我们一定会选择较大的数,知道这样的选择一定是正确的,那么又会怎样?又有什么能确保我们过上幸福的生活?当然是知识以及度量这种专门的学问,因为这种为人们所需的技艺包含着对过度与不足的估量,或者更加精确地说,是一种算术,因为算术就是处理奇数和偶数的一门学问。人们会同意我们这种看法吗普罗泰戈拉认为他们会同意。



    我会说,那么好吧,既然我们的生命要想获得拯救取决于正确地选择善恶,或大或小,或多或少,或近或远,那么包括考虑过度、不足、相等在内的度量问题岂不成了头等重要的事情了吗?



    ,确实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它一定是一门专门的技艺或知识。



    对,他们会同意这个说法。我们以后再说它是一门什么样的技艺或知识,要解释你们向我和普罗泰戈拉提的问题,我想事实已经足够了。我想提醒你们,这个问题的产生是因为我们两人同意没有什么比知识更强大的东西了,只要有知识就可以发现它对快乐和别的事情起支配作用。而另一方面,你们坚持快乐经常支配着有知识的人,如果不是快乐在起支配作用,你们就要我们回答这种经历到底是什么。如果我们直截了当地回答说是无知,那么你们会嘲笑我们,但若你们现在嘲笑我们,那么你们实际上也在嘲笑你们自己,因为你们已经同意当人们对快乐与痛苦,亦即善与恶,作出错误选择时,使他们犯错误的原因就是缺乏知识。我们还可以进一步称这种知识为度量的技艺,这是你们同意了的,你们知道自己在没有知识的情况下采取的错误行为是无知的。所以,所谓被快乐支配实际上是被无知支配,这是一种最严重的无知,普罗泰戈拉、普罗狄科、希庇亚自称能治疗这种无知。而另一方面,你们相信它是另外一种东西,因此自己不去向智者学习,也不让自己的孩子去向智者学习,而智者是处理这些事情的专家。正是因为相信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传授的,因此你们只想守住你们的金钱。这种做法对你们自己是有害的,对你们的社群也是有害的。



    这就是我们应当对普通人作出的回答。现在我要问你们,希庇亚、普罗狄科,还有普罗泰戈拉,因为我想要你们分享我们的讨论,你们认为我说的是否正确。他们全都表示同意,并且强调我说的是正确的。



    么你们同意快乐是善,痛苦是恶,我说道,



    我现在请求普罗狄科豁免对我所提的精确区分语词的要求,无论是称之为快乐、惬意,还是喜悦。亲爱的普罗狄科,无论你喜欢用什么名称,请按照我要求的意思加以回答。普罗狄科笑着表示同意,其他人也一样。



    我继续说:下面是另外一个要点。一切行为旨在一个目的,亦即快乐地、无痛苦地生活,为此可采取的良好行为必定是善的和有益的。他们表示同意。



    如果快乐就是善,那么不会有人知道或相信有另一种可能的行为过程比他正在追随的行为过程更好,可以供他选择。不自觉的行动完全是无知的结果,而做自己的主人是一种智慧。所有人都表示同意。



    那么我们可以把无知定义为拥有一种错误的看法或在当前的事情上犯了错误吗?他们对此也都表示同意。



    由此可以推论,无人会选择恶或想要成为恶人。想要做那些他相信是恶的事情,而不是去做那些他相信是善的事情,这似乎违反人的本性,在面临两种恶的选择时,没有人会在可以选择较小的恶时去选择较大的恶。他们又再次表示同意。



    现在该说到害怕或恐惧这种情感了,我相信你们知道这种情感。但是我怀疑你们的理解能和我一样吗?我是针对你而言,普罗狄科。你是否称之为害怕或恐惧,而我把它定义为等待恶的到来。普罗泰戈拉和希庇亚认为这个定义覆盖害怕和恐惧,但普罗狄科说这个定义只适用于害怕,而不适用于恐惧。



    好吧,普罗狄科,我说道,



    这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关键在于我说的是否真实,当人们可以遇到他不害怕的东西时,是否有人愿意遇到他害怕的东西?我们已经表示同意的那些结论会使它成为不可能的吗?我们已经承认人们会把他害怕的东西当作恶的,没有人会自愿遇到或接受他认为是恶的事情。他们全都表示同意。



    在此基础上,我继续说道,



    让普罗泰戈拉作一番辩护吧,让他告诉我们他最初的回答是正确的。我指的不是他一开始说的话,他当时坚持美德的五个部分相互之间都不同,各自有其分离的功能,而是指他后来的观点,美德的五个部分中有四个非常相似,只有一个,亦即勇敢,与其他部分不同。他当时说,下面的证据会告诉你这一点,苏格拉底,你会发现有些人极为不虔诚、不正义、荒淫无耻、无知识,然而却非常勇敢,这就表明勇敢与美德的其他部分很不相同。当时我对这个回答感到非常惊讶,但是我们现在的讨论使我更加惊讶。我问他是否把勇敢描述为自信,而他回答说,是的,并且急于想去。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这句话吗,普罗泰戈拉他承认了。



    那么请你告诉我,我说道,



    那个勇敢的人急于想朝着什么方向去?朝着胆怯的方向吗不。朝着别的什么事情吗?是的。胆小鬼会碰到信心的鼓舞,而勇敢者会碰上可怕的事情吗?人们是这样说的,苏格拉底。我知道他们这样说,但那不是我要问的。你说勇敢的人急于想去碰到什么?既然知道要碰上可怕的事情,难道那还不是可怕的事情吗?你自己的论证已经表明那是不可能的。没错,所以我论证是健全的,没有人会去与那些他相信是可怕的事情相遇,因为受自己支配的人都不是无知的。他表示承认。



    至于说到信心,那么每个人都会受到信心的鼓舞,无论是胆小鬼还是勇敢者,因此胆小鬼和勇敢者做的是同一件事。不管你怎么说,他答道,



    胆小鬼做的事和勇敢者做的事完全相反。比如说,勇敢者想要参加战斗,而其他人不愿意。这种愿意是高尚的还是可耻的?高尚的,他说道。



    如果是高尚的,那么我们在前面讲过它是好的,因为我们同意所有高尚的行为都是好的。没错,我仍旧这样想。非常正确,我说道,



    尽管参加战斗是一件好事,但仍有人不愿意参加,那么你说不愿意参加战斗的人是哪一类人?胆小鬼,他答道。



    好吧,如果它是高尚的和好的,那么它也是快乐的。我们对此一定会表示同意。那么这些胆小鬼在拒绝接近这些比较高尚、比较好、比较快乐的事情时有没有知识呢?如果我们说有,那么就会与我们前面的结论相冲突了,他答道。



    那么就说勇敢者好了。他会选择做那些比较高尚、比较好、比较快乐的事情吗?我无法否



    认。一般说来,当勇敢者感到害怕时,他们的害怕并没有什么可耻,而当他们感到自信时,他们的自信也没有什么可耻可言。对吗对。所以他们的害怕和自信都是高尚的,如果是高尚的,那么当然也是好的,是吗是。另一方面,胆小鬼,以及鲁莽者和疯子,会感受到那种丢脸的害怕或自信,他们这种表现除了因为无知,还有别的原因吗?没有。那么好,使人成为胆小鬼的是胆怯还是勇敢



    胆怯。但是我们已经看到对可怕事物的无知才使他们成为胆小鬼。



    如果使他们胆怯的是这种无知,你对此也已经表示同意,那么胆怯一定是不知道什么应当害怕,什么不应当害怕。他点了点头。



    那么好,勇敢是胆怯的对立面。他表示同意。



    关于什么应该害怕什么不应该害怕的知识是对这些事情无知的对立面。他再次点了点头。



    这就是胆怯。在这个地方,他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表示同意。



    因此,关于什么应该害怕什么不应该害怕的知识就是勇敢。对此,普罗泰戈拉无法再表示同意了,他只好保持沉默。于是我说,



    普罗泰戈拉,你怎么啦,对我的问题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你自己把它了结掉吧,他说道。



    还得再问一个问题,我答道。



    你仍旧像原先那样相信,人可以是完全无知的,但却又是非常勇敢的吗?你好像已经得逞了,苏格拉底,让我来回答。为了让你高兴点,我会说,根据我们一致同意的假设,这是不可能的。我向你保证,我说道,



    在提所有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心中并无其他用意,只想着要了解关于美德的真理,想知道美德本身是什么。我知道,如果我们弄清了这一点,那么就会帮助我们解开你我作了一连串的论证想要解决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我认为美德不可教,而你认为美德可教。在我看来,我们的谈话到目前为止所取得的结果就像人们在争论中指向我们的一根手指头,是对我们的指责。如果它会说话,那么它会说苏格拉底和普罗泰戈拉,你们真是荒唐的一对。你们中有一个在开始的时候说美德不可教,但是后来却自相矛盾,想要证明一切都是知识,比如正义、节制、勇敢,等等,以为这是证明美德可教的最佳方式。如果像普罗泰戈拉想要证明的那样,美德是知识以外的某种东西,那么显然它是不可教的。但若它作为一个整体是知识,这是你苏格拉底热衷的,那么如果美德不可教,可就太奇怪了。另一方面,普罗泰戈拉一开始假定美德可教,现在则矛盾地倾向于说明它是知识以外的任何东西,而不是知识,而只有把它说成是知识才最容易把它说成是可教的。



    普罗泰戈拉,当我看到人们关于这个主题的看法如此混乱时,我感到有一种最强烈的冲动,想要弄清它。我应当继续我们当前的谈话,下定决心弄清美德本身和它的基本性质。然后我们可以返回到美德是否能教这个问题上来,免得你的厄庇墨透斯会把我们搞糊涂,让我们在考察中受骗,正好像在你讲的这个故事中,他在分配技艺时把我们给忽略了。我更喜欢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胜过厄庇墨透斯,所以我会按照他的指引,把时间花在这些事情上,以便对我的整个生活作出预见。如果你愿意,那么就像我在开始时说过的那样,你是我最乐意与之共同进行这项考察的人。,我对你的热情和你讲解的技能表示祝贺,苏格拉底,普罗泰戈拉答道,我希望自己的表现也不太坏,我是最不会妒忌的人。



    我曾经告诉过许多人,我从未遇到过像你这样令我尊敬的人,在你的同龄人中肯定没有。我现在要说的是,如果你成为我们时代最杰出的哲学家之一,那么我也不会感到有什么惊讶。好吧,我们以后见面时会再谈这些事,只要你喜欢,不过我们现在得去干些别的事了。就这样吧,如果你希望如此,我说道,



    我确实早就该去赴约了。我之所以还呆在这里,那是因为对卡里亚的奉承的一个让步。这场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各自离去。



    美诺问,美德能教吗?苏格拉底回答说,他肯定不能教人美德,因为他连什么是美德都不知道。美诺列举了一连串各种各样合乎美德的品质来证明美德能教,但是苏格拉底指出了他的错误,说他只是像人们开玩笑时说的那样,把一样东西打碎,把一变成了多。美诺能够说明什么是美德,而同时又能使美德保持完整,不成为正义、节制一类的碎片吗?最后,美诺说美德就是善良的愿望。



    但是苏格拉底说,每个人都向往善,没有人会向往恶。因为向往和追求恶的事物除了是不幸以外还能是什么呢?美诺和苏格拉底两人试图认真地寻找美德的本质。苏格拉底认为这是能够做到的,因为那些受神灵激励的诗人和祭司相信,我们出生的时候并非处于完全遗忘的状态,亦非一无所有,人的灵魂不朽。灵魂在某些时候会死亡,在某些时候会再生,但决不会底灭绝。如果我们努力回想自己的灵魂在前世知道些什么,那么我们能够回忆得起来。为了证明这一点,苏格拉底使美诺的一名从未受过教育的童奴能够完全凭借自己的力量推论正方形和三角形。苏格拉底说,这个童奴之所以能够这样做,那是因为他的灵魂在前世知道的事情在今世仍旧存在,只要努力就能回忆起来。美诺和他自己也可以像这名奴隶一样进行尝试,把他们在前世拥有的知识回忆起来。



    也不是通过实在对话的最后一部分,苏格拉底证明了美德在任何地方都不可教,因此可教的东西就不是知识,美诺对此虽然表示同意,但很犹豫。他们没有再进一步尝试新的定义,而由苏格拉底作出一个明显具有希腊人特点的结论,如果某个有美德的人能知道什么是美德,并能将美德教给他人,那么他处在其他人中间就像一个真实的事物处在变动的影像之中。



    对话快要结束的时候,第三位谈话人阿尼图斯加入了谈话。



    人们一般认为这位阿尼图斯就是苏格拉底受审判时提议要处死苏格拉底的那个阿尼图斯,对话中的阿尼图斯所作的论述与这种一般看法倒是完全吻合的。



    美诺请你告诉我,苏格拉底,美德能教吗?或者说,美德是通过实践得来的吗?或者说,美德既不是通过教践得来的,而是一种天性或别的什么东西?



    苏格拉底好吧,美诺。古时候,帖撒利人的财富和马术在希腊人中享有盛名。而现在看来,他们好像也是哲学家,尤其拉利萨人更是如此,你们的朋友阿里斯提波就是从那里来的。这要归功于高尔吉亚。他去了那个城邦,用他的智慧抓住了阿留亚戴人中佼佼者的心,你们祟拜的阿里斯提波就是其中之一,更不必提其他杰出的帖撒利人了。更重要的是,他使你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