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查尔斯·达尔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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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查尔斯·达尔文-1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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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有许多哲学家和像拉马克那样明睿的一些生物学家的不懈努力,然而世界是由上帝创造的,而且基本是静止的这一观念仍然牢固地统治着人们的思想;直到查尔斯·达尔文(或译为查理·达尔文)(1809-1882)才一举将之彻底摧毁。这位杰出的学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他的思想是怎样得到启迪的?他之取得伟大成就的原因是什么?

    是由于他所受的教育训练、他的禀赋、他的勤奋,还是由于他的才能?这些问题自从有关达尔文的着作陆续大量出版以来一直引起人们的热烈争论!

    达尔文于1809年2月12日出生于英格兰的什罗蒲郡(Shropshire)首府舒兹伯利(Shrewsbury)。他是当地名医罗伯特·达尔文的次子,在兄弟姊妹六人中排行第五。

    他的祖父是一位动物学家,《动物法则》(Zoonomia)一书的作者Erasmus Darwin。达尔文的母亲是着名制陶商Josiah Wedgwood的女儿,当达尔文八岁时即去世,此后达尔文即由其姊姊们照料。我们对达尔文青少年时期以及其后的情况几乎完全来自他的《自传》(Nora Barlow编,1958),这自传是根据达尔文本人67岁时为儿孙们讲叙往事时的回忆材料编辑而成。遗憾的是,这些材料并非完全可靠;这一方面是由于他在老年时记忆力衰退,另一方面还由于这些材料是按维多利亚时代过份矜持谦逊的语调写成,因而对他自己的成就和所受教育的价值、意义都只予以轻描淡写。某些传记作家过于从这些材料的字面上去理解,尤其是当达尔文对自己的才能加以贬抑时更加轻信;因而这些作家事后也往往大惑不解:这样一个笨伯怎么会作出这样伟大的事业来!更何况这很可能是历史上最伟大的一场理性革命。

    除非我们能深刻地理解达尔文自己说过的:“我是一个天生的博物学者”这句话,否则就永远也不会真正认识达尔文。自然界的各个方面都能激发达尔文的兴趣。他爱好收集标本、钓鱼和打猎,酷爱阅读有关自然的书籍,如Gilbert White写的《Selborne博物志》。和其它很多青年博物学者一样,学校的功课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负担,在大学里的情况也大致如此。在达尔文青年时代,由于博物学和其它自然科学学科在英国并非法定课程(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19世纪50年代),当达尔文还只有16岁多(16岁零8个月)时,他的父亲就把他送往爱丁堡大学学医(他的哥哥前一年也被送到该校学医),医学课程使他伤透脑筋,某些其它课程的讲授(如着名地质学家Robert Jameson讲授的地质学)他也感到枯燥无味。尽管他对大学的大多数课程不感兴趣(后来他转学到剑桥大学时也是如此),然而他还是出自某种责任感以较好的成绩通过了考试。

    长期以来反复有一种说法,说达尔文是由于在贝格尔号上的经历后来才成为博物学家的。事实并非如此。当达尔文于1831年登上贝格尔号远航时,他已经是一位非常出色富有经验的博物学家。我倒认为就他对各类生物的熟悉情况来看,他完全超过了当今任何一个学科的生物学博士水平。他不仅对他特别感兴趣的昆虫,而且对哺乳类、鸟类、两栖类、爬虫类、海洋无脊椎动物、化石哺乳类以及植物,都具有令人吃惊的广博知识。

    这种雄厚功力不仅从他在随贝格尔号远航以前的信函中,而且从他登上该船一个月后与亨斯娄(Henslow)的通信中都可以看出,他对所搜集到动植物标本的科和属的名字都能随口道出的熟练程度的确令人折服。虽然在某些个别的鉴定上他也确有失误,然而由于当时的博物学水平不高,而且贝格尔号上的图书资料有限,这些失误也确实是可以谅解的。

    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一个博物学家所必须具备的这些知识的?他可能在舒兹伯利中学时就已经知道记日记和对他所观察到的事物以及所搜集的标本作详细记录的重要性,或者是后来他在爱丁堡大学从动物学教授Grant,在剑桥大学从植物学教授亨斯娄,地质学教授塞吉威克那里学到的。他在大学中酷爱阅读博物学文献并常和地质学家、植物学家、昆虫学家以及其它一些博物学家接触,对他未来的事业来说显然要比熟读解剖学和其它医学有关课程(坚决支持他的T.H.赫胥黎所受的教育就是如此)更为重要。达尔文在爱丁堡时就积极参与了当地的一个博物学会(Plinian学会)的活动;并在Robert Grant教授指导下采集与研究潮间带的海洋生物;他还经常参观当地的博物馆,访问博物馆馆长;此外他还学会了怎样剥制鸟类标本等等;总之,他对博物学非常用心。

    按当时的习俗,对一个富裕的中产阶级的孩子来说,未来的职业只有当医生或教会的牧师最合适。因此当达尔文的家人发现他对医学丝毫不感兴趣时显然感到惶然不安,怎样办?

    当时正是自然神学盛行的时代。那个时候牛津和剑桥这两所着名大学的植物学和地质学教授都是神学家。达尔文的家人便很自然地决定他应当转而学习当牧师。达尔文后来也同意了。条件是他将来要当一个乡村教区牧师,他的理想很可能是像前面提到的Gilbert White那样,当Selborne教区的牧师。

    1828年1月达尔文来到剑桥,1831年4月取得文学土(B.A)学位。他学习的是古典文学、数学和神学,这些课程肯定不合他的口味,但是他仍然以足够的毅力坚持了下来,考试总成绩名列第十,当然不是优等生。然而这样却使得他有充分的时间干他感兴趣的事:骑马、打猎、采集标本,和气味相投的伙伴促膝谈心、共度良宵等等。因此每当他回忆剑桥旧事时总是情趣盎然。“但是在剑桥无所追求的后面紧接着就是热衷于抓甲虫,那是多么美妙的享受!”(《自传》1958:62)。达尔文的这一爱好是从小就养成的,后来成为他的“怪”痹。通过这种痹好达尔文和这时也在剑桥大学基督学院就读的表弟W.Darwin Fox建立了深厚友谊。可以说是FOX将他领进了昆虫学这个领域,后来昆虫就成为达尔文与FOX之间频繁通讯的热烈话题。

    在剑桥时对他影响最深的莫过于植物学教授亨斯娄(J.S.Henslow)牧师和他的友谊。亨斯委不独是一位虔诚的正统教徒,而且还是一位热情执着的博物学家。他不仅在每个星期五的晚间在家中接待爱好博物学的学生,彼此质疑,共同讨论,而且“我在剑桥的后期,经常和他一起散步;因而剑桥的一些导师(dons)给我起了一个绰号:‘和亨斯娄一道散步的人’。”达尔文从他那里汲取了大量的关于植物学、昆虫学、化学、矿物学和地质学的知识。在Henslow的家中,达尔文还结识了WilliamWhewell,LeonardJenyns,以及一些其它后来常相通讯的朋友。

    许多人属于两种不同的学者类型,视觉的或听觉的。在他的自传中达尔文曾详细地叙说了他的某些经验,表明他具有一个优秀的博物学家和分类学家所必须具备的超常的视觉记忆力。由于达尔文显然属于视觉型,因而他从教授的讲课中得益不多。“听课和阅读比较起来,前者无利而有害。”(《自传》)。由干达尔文是通过观察与阅读才受到真正教育,所以后来他说他是自学成功的倒是不无道理。因此提到年轻时他读过的一些书籍和他在爱丁堡及剑桥听过哪些教授的讲课虽然都很重要,然而前者的影响却更重要。在读了White的《Selborne博物志》之后,达尔文就“饶有兴趣地观察鸟类的习性,甚至作详细记录。在我幼稚的心灵中我记得还曾问过每位绅士先生为什么不是一位鸟类学家”(《自传》45页)。在剑桥时他对Paley论基督教神学的文章的逻辑性和透彻性印象极深,他还读过Paley写的《自然神学》,这是一本非常出色的关于博物学和研究适应现象的导论。达尔文在剑桥学习的最后一年,有两本着作对他影响极大;一本是亨波特(Humboldt)写的《自述》(Per onal Narrative),另一本是Herschel的《自然哲学研究导论》(Introduction to thestudy of Natural Philosophy)。达尔文将之视为珍宝,在《自传》中写道:“再也没有别的书比这两本书对我的影响更深”。从Herschel的书中他学习到许多科学方法,他曾讲过“这两本书点燃了我心中的炽热愿望:

    在这神圣的自然科学殿堂中,我要作出哪怕是最微薄的贡献”(《自传》68页)。阅读洪波特的书诱发了他当一名探险家的雄心,并且最理想的是到南美去探险。也真凑巧,达尔文的这一美妙憧憬很快就实现了。

    由于达尔文没有在圣诞节前进入剑桥大学,在他取得文学士学位后还必须补上两个学期的课程。亨斯娄劝他趁这段时间专攻地质学。他还安排达尔文随着地质学教授塞吉威克去威尔士作地质调查,在这次调查中达尔文学会了绘制地质图。当他返回家中时他收到一封邀请信,邀请他作为一位博物学家参加贝格尔号的下一次远航。他的父亲虽然表示反对,但达尔文的舅舅则认为“研究博物学虽然肯定不是一种什么职业,但对牧师的职务却很合适。”并终于说服了达尔文的父亲。

    达尔文传记的所有作者都一致认为达尔文在贝格尔号上的航行是他一生的关键。当贝格尔号于1831年12月27日从普利茅斯港启碇时,达尔文才22岁,1836年10月2日返回英国时,他已经是一位成熟的老资格博物学家,几乎比当时所有的博物学家更有经验。

    这次远航固然为达尔文提供了比其它任何方式都更难得的多方面锻炼的机会,然而同时也必须清楚地认识只有具有达尔文的才华和品质的人才能充分利用这一机会。这个人必须具有高度热情、洞察入微的观察能力、极大的耐性、忘我的毅力、工作井然有序,也许最重要的还是对所遇见的任何自然现象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好奇心。所有这些都必须付出代价。贝格尔号船上的生活是极不好过的,尤其是达尔文特别容易晕船。在启航后的头三个星期,达尔文晕船非常厉害,简直动弹不得。在航行中当他初次见到陆地时曾经一度想起收拾行李上岸,但他终于打消了这种念头一直留在船上(贝格尔号原定出航两年,后来竟延长为五年),尽管每当天气变坏时他都晕船不止。

    虽然达尔文是以博物学家的身份参加这次远航,但是他在地质学方面所受的训练和所花的时间却最多。他登上贝格尔号时带上了刚出版的莱伊尔的《地质学原理》第一卷,1832年10月在乌拉圭首都蒙特维多收到第二卷,其中载有莱伊尔反对拉马克和进化的内容。这两卷书使达尔文对均变论(Uniformitarianism)有了透彻的了解,同时也在达尔文思想中引起了很多疑问,并在其后的岁月中先后显露了出来。在贝格尔号上达尔文每天都注意观察,并将这些观察安放到意义深远的诠释框架中去。他在自传中把自己说成是一个积习难改的游荡汉,而实际上却是船员中工作最艰苦、最勤奋的人。他的逼仄的船舱迫使他极其讲究整洁,达尔文后来把他整理笔记存档的一套方法归功于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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