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圣满钩魔法伤病医院

    第二十二章 圣满钩魔法伤病医院 (第2/3页)

他面前的人——“三。”

    哈利感到一股力量从后背推来,地面从他的脚下消失了。他的手紧粘在水壶上,他冲撞着其他人,他们全速向前飞着,在呼啸的疾风中变成五颜六色的旋涡。水壶继续拉着他们向前……直到他的脚猛然着地,重得让他弯起膝盖几乎蹲下了,而身边很近的地方有一个声音说:“又回来了,这些血统叛徒的小仔子。他们的父亲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滚出去!”第二个声音大吼。

    哈利慌忙站起来转头看,他们已经到了桂茂街12号里,阴暗的地下室厨房了。

    屋里唯一的光源,壁炉,和一只火光摇曳的蜡烛,照着桌上吃剩的单人份晚饭。克瑞彻正从去大厅的门那里离开,一边提了提裤腰带,一边转回头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瑟瑞斯正一脸焦急朝他们跑过来,他没有刮胡子,而且也仍穿着白天的衣服,身上也带了种和蒙当格相像的陈腐酒气。

    “到底怎么回事?”他说,伸出手拉金妮站起,“菲尼斯。尼古拉斯说亚瑟受了很重的伤——”

    “问哈利,”弗雷德说。

    “是,我也听听呢,”乔治说。

    双胞胎和金妮都看着他,外面,克瑞彻的脚步声也在楼梯上停住了。

    “那个——”哈利开始讲,这比给麦格和邓布多讲更困难,“我有一个-类似-幻像的……”

    然后他给他们讲了他看到的一切,只不过他修改了故事,使它听起来更像是他站在蛇的旁边看到这个事件,而不是用蛇的眼睛看的。罗恩依旧脸色苍白,他飞快地看了哈利一眼,但是什么都没有说。等哈利讲完,弗雷德,乔治和金妮继续瞪了他一会儿,哈利不清楚那是不是他的想像,但是他觉得他们的目光中多少有一点点责备。如果他们是在责怪他只看而不帮忙,那么他很欣慰没有告诉他们他其实一直是从蛇里看事情发生的。

    “妈妈来了吗?”弗雷德说着转向瑟瑞斯。

    “她恐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瑟瑞斯说。“重要的是在安布居插手之前把你们带离开那里,我想邓布多现在正在通知茉莉。”

    “我们无论如何得去圣满钩医院,”金妮着急地说,她转头看着她的哥哥们,他们当然都还穿着睡衣,“瑟瑞斯,你能不能借给我们一些斗篷什么的?”

    “别急,你们不能就这么慌里慌张地去医院!”瑟瑞斯说。

    “我们只要想去就能去医院,”弗雷德顽固地说,“这是我爸爸!”

    “那么,你们又如何解释你们是怎么知道亚瑟被袭击的,医院还没通知他妻子呢?”

    “这又有什么关系?”乔治激烈地说。

    “这当然有关系,因为我们不想让更多人注意到哈利能看到百里之外发生的事!”

    瑟瑞斯生气地说,“你们想到过,要是魔法部得到这消息时会怎么想吗?”

    弗雷德和乔治的样子显然根本不在乎魔法部会怎么想。罗恩则仍然脸色灰败,一言不发。

    金妮说:“随便哪个人都可能告诉我们的……我们可能是从别的地方知道的,不是哈利。”

    “比如哪里?”瑟瑞斯不耐烦地说,“听着,你们的爸爸是在为凤凰令工作的时候受的伤,这件事本来就已经够棘手的了,现在再加上他的孩子们在事情发生后几秒钟就得知了情况,你们会严重破坏凤凰令的——”

    “我们才不关心什么蠢凤凰令!”弗雷德大喊。

    “是我们的爸爸现在要死了!”乔治也叫。

    “你们的父亲明白他的工作是件多危险的事情,他不会因为你们搅乱凤凰令的事而感激你们的!”瑟瑞斯说,也同样愤怒。“事情就是这样——这就是你们为什么不能加入凤凰令的原因——你们不明白——有些事情就是死也值得的!”

    “你说得容易,因为你给关在这儿!”弗雷德吼道,“我可没见到你有冒死的危险!”

    瑟瑞斯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也消失了,有一会儿他看起来好像要动手打弗雷德,但是等他最后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里的怒气已经被强压下来:“我明白这很难,但是我们无论如何得装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行。我们必须按兵不动,至少,也得等我们得到你们妈妈的消息,行不行?”

    弗雷德和乔治看起来仍然顽固,但是,金妮走了几步,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

    哈利看了看罗恩,后者做了一个介于耸肩和点头之间的古怪动作,於是他们也坐下来。双胞胎又继续瞪了瑟瑞斯足有一分钟,终於还是坐在了金妮的左右两边。

    “这就对了,”瑟瑞斯鼓励地说,“那么,咱们……咱们都喝点什么吧,既然也是等着。召之即来-牛油酒!”

    他说着举起魔杖,从食品室里飞出了六瓶饮料,划过桌子,把桌上面瑟瑞斯吃剩的饭菜打得四散,然后整齐地停在了他们六个人面前。他们都闷头喝牛油酒,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屋子里唯一的声音就是厨房壁炉里噼啪的火苗,和瓶子放在桌上时轻轻的磕声。

    哈利只是为了有事情做才一口口地喝着饮料,他的胃里其实早已经被炽热的、冒着泡的内疚挤得慢慢地。要不是他,他们根本不会在这里,他们都正在床上睡觉的。虽然他的警告确保了他们及时找到卫斯理先生,但是,一遍遍地这样告诉自己,并不能让他感觉有半点好过,更何况,还有那个逃也逃不开的事实:他根本就可能是那个袭击卫斯理先生的人。

    “别傻了,你没有尖牙的,”他对自己说,想保持平静,但是握着牛油酒的手已经颤抖起来,“你那时候躺在床上呢,你没有袭击任何人。”

    “可是,那在邓布多办公室里的,又是怎么回事?”他问自己,“在那个时候,我感觉我也想袭击邓布多。”

    他放瓶子的时候意想不到地重,液体从瓶里漾出来溅到桌子上,但是没有人注意。这时,空中忽然爆出一团火光,照亮了他们面前的脏盘子,他们惊叫声中,一卷羊皮纸“砰”地一声落到桌子上,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根金色的凤凰尾羽。

    “福克斯!”瑟瑞斯立刻说,抓起羊皮纸,“这不是邓布多的笔迹——一定是你们的妈妈写的——拿去——”

    他把信推给乔治,乔治撕开信,读了起来:“爸爸还活着,我在准备去圣满钩医院。在你们现在的地方等着,我会尽快送信给你们。妈妈。”

    乔治环视着桌前的人。

    “还活着,”他慢慢地说,“但是这听起来更像是……”

    他不用把话说完。哈利也觉得这听起来好像卫斯理先生正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

    罗恩依然格外地苍白,他瞪着他妈妈信纸的背面,好像期冀它会说话安慰他似的。

    弗雷德从乔治手里夺过羊皮纸,自己看了起来,然后抬眼看着哈利。哈利感到他的手又在牛油酒瓶上抖了起来,他用力把瓶子握紧,止住颤抖。

    即使哈利曾经有过比今晚更漫长的的夜晚,他也早已不记得了。瑟瑞斯建议过一次——没有任何真的说服力——让他们都去睡觉,但是卫家孩子们脸上的厌恶表情已经是足够的回答。他们安静地围着桌子坐着,看着蜡烛芯在蜡油里越陷越低,偶而把瓶子举到嘴边喝一两口,说话也只是寻问时间,自言自语地嘟囔说不知道现在事情怎样,以及互相安慰说如果有坏消息的话他们肯定会马上就知道的,因为卫斯理太太肯定早就已经到达医院了。

    弗雷德睡着了,头歪在肩膀上。金妮在椅子上像只小猫似地蜷了起来,但是眼睛还睁着,哈利可以看到她的眸子发射着火光。罗恩手抱着头坐着,很难看出他是睡着还是醒着。哈利和瑟瑞斯隔一会就互相交换一下目光,他们都是在家庭成员悲痛时的外人,等待着……等待着……

    罗恩的表指着凌晨五点零十分得时候,厨房门大开,卫斯理太太走了进来。她看起来极为苍白,但是当他们都转头看她,弗雷德、罗恩和哈利还从椅子半站起来的时候,她虚弱地冲他们笑了。

    “他会好起来的,”她说,声音因疲倦而十分虚弱,“他正在睡觉,待会儿咱们可以一起去看他,现在比尔陪着他,他早上请了假。”

    弗雷德坐回椅子,手捂住脸。乔治和金妮都站起来,很快地跑到他们的妈妈那里,抱住了她。罗恩抖着笑了一下,然后把剩下的牛油酒一饮而尽。

    “早餐!”瑟瑞斯高兴地大声说着,一跃站起:“那个见鬼的家佣精灵到哪儿去啦?克瑞彻!克瑞彻!!!”

    但是克瑞彻没有回答召唤。

    “噢,那就算了吧,”瑟瑞斯嘟囔着说,点着人数,“那么,是——咱们算算——七个人的早餐……熏肉和蛋……我想……在要点茶,还有吐司——”

    哈利连忙跑到炉子旁边去帮忙,他不想打扰卫家人的欢乐,而且,他也不愿面对卫斯理太太要他重复梦境的时刻。可是,他刚刚从碗柜里拿出盘子,卫斯理太太已经把盘子从他手上拿走,一把抱住了他。

    “哈利,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呜咽着说,“他们可能好几个小时都不会发现亚瑟,到那时就太晚了。多谢你他现在还活着,而且邓布多也来得及编出了一个故事,掩饰了亚瑟出现在那里的原因,要不然他的麻烦就难以想像了,你看可怜的斯得吉斯。帕德默都那么给送到监狱去了。”

    哈利几乎无法忍受她的感激,幸好她很快就放开他,转向瑟瑞斯,感谢他一晚上照顾了她的孩子。瑟瑞斯说他很高兴能帮上忙,而且希望他们在卫斯理先生住院期间都能住在他这里。

    “噢,瑟瑞斯,我太感激了……他们说他得在那里再待一段时间,能住在附近就太好了……当然了,这就是说我们得在这里过圣诞节了。”

    “人越多越热闹啊!”瑟瑞斯的话里的真诚太明显了,卫斯理太太冲他笑了,然后带上围裙,开始帮忙做早餐。

    “瑟瑞斯,”哈利低声说,他一刻也不能忍受了,“我能跟你说句话吗?呃——现在?”

    他走进黑暗的食品室,瑟瑞斯跟在后面,哈利坦白地对他的教父讲了他幻觉里的每一个细节,也毫不隐瞒他自己就是袭击卫斯理先生的那条蛇的事。

    他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瑟瑞斯说,“这些你都告诉邓布多了吗?”

    “是的,”哈利不耐烦地说,“但是他没有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嗯,他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的。”

    “我相信要是真有什么不妥,他一定会对你说的,”瑟瑞斯平静地说。

    “可是,不光是这个,”哈利说,声音只比呼吸更重一点点,“瑟瑞斯,我…

    …我想我要疯了,在邓布多办公室的时候,就在我们握住移动牌之前……有那么一两秒钟,我以为我是那条蛇,我感觉我就是一条蛇——我看邓布多的时候,伤疤就一下疼起来的——瑟瑞斯,我想去咬他!“

    他只能看到瑟瑞斯脸的边缘上的银色光亮,其他的部分都隐没在黑暗之中。

    “那肯定是幻觉之后的余留反应吧,如此而已,”瑟瑞斯说,“你还在想那个梦,或是随便你怎么叫的那个东西,然后——”

    “不是那样的,”哈利摇着头说,“那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想从我身体里爬上来,就好像我有蛇在附我身上。”

    “你需要睡眠,”瑟瑞斯坚定地说,“你现在就去吃早饭,然后上楼去睡觉。

    明天午饭后你可以和其他人一起去看亚瑟。哈利,你受了刺激,你因为你看到的东西而责怪自己。而事实上,让你看到了那个才是幸运的,因为要不然亚瑟可能就死了。别担心了。“

    他拍拍哈利的肩就离开了食品室,只剩下哈利一个人站在黑暗里。

    ***除了哈利,其他人都睡了一个上午。哈利上楼,到了暑假最后几周时和罗恩共用的卧室。但是当罗恩爬上床,在几分钟之内就鼾然入睡的时候,哈利却合衣靠在床头冰冷的金属栏杆上,故意让自己难受得无法入睡。他害怕自己一旦睡着了就又会变成那条毒蛇,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袭击了罗恩,或是在房子里滑走着杀了其他人。

    罗恩醒来时,哈利装出也刚刚睡了一个好觉的样子。吃午餐的时候,他们的皮箱从霍格沃茨运到了,这样他们就可以装扮成麻瓜去圣满钩医院了。他们换下长袍,穿上了牛仔裤和毛衣,除了哈利,每个人都格外地愉快而且健谈。唐克斯和疯眼穆迪来接他们,准备护送他们横穿伦敦的时候,大家都高兴地和他们打着招呼,看着穆迪为了遮挡魔眼而戴的圆顶礼帽呵呵地笑。说实话,就连唐克斯短短的艳粉红色头发,在地铁里也不会像一个圆顶礼帽那么吸引人注意。

    唐克斯很想知道更多有关哈利看到卫斯理先生被袭击的事,可惜这是哈利最不想讨论的话题。

    “不会是你家族里有先知的血统吧?”她好奇地问,他们正并肩坐在晃当着向市中心走的地铁上。

    “没有,”哈利说,这让他想起彻劳妮教授,他觉得很受侮辱。

    “不是的,”唐克斯沉思着说,“不是,我认为你做的其实不是预言,是不是?

    我是说,你并没有看到未来,你看的是现在……很奇怪对不对?不过,倒蛮有用的。“

    哈利没有回答,幸好,他们在下一站就下车了。这是伦敦的最中心,下车人流的拥挤中他让弗雷德和乔治走到了他和唐克斯中间。唐克斯走在前面,他们都跟着她上了自动扶梯,穆迪在最后面叮叮当当地走着,礼帽低低的歪在头上,一只粗糙的大手插在外套头两个扣子中间,在里面紧握着魔杖。哈利总觉得他能感到那只隐藏的魔眼正紧紧盯着自己,为了不让他有机会询问梦的事情,他问疯眼圣满钩医院的所在。

    “离这儿不太远,”穆迪低吼着说,他们走到了外面寒冷的冬日空气里,宽阔的大街上商店林立,挤满了采购圣诞节商品的人。他把哈利推到前面,自己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跟着。哈利知道他的眼睛在歪扣着的礼帽底下正在朝四面八方巡视,“给医院找合适的地点可不容易,迪贡街里没有足够大的地方,而又不能像魔法部那样把它安置到地下——对健康不利——,最后才总算让他们弄到了一栋小楼。他们以为,有病的巫师可以安安全全地混在普通人群里进来出去。”

    他抓住哈利的肩膀,以防被一群只顾向电器店走的顾客给冲散。

    “到了,”过了一会,穆迪说。

    他们正站在一栋老式的红砖大楼前面,这是一家名叫“博织和豆兹有限公司”

    的百货商店。这个地方给人一种破烂不堪、惨淡经营的感觉,橱窗里随意摆放了几个残破的假人,它们的假发歪斜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过时有十年以上了。满是灰尘的门上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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