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第3/3页)

做他们不喜欢做的事情,所以,我想说的其次就是,你改改自己吧。你平常的样子,虽然是红颜,只怕在那些客人眼中,是枯骨红颜,不解风情不说,你的表情太与世无争,就算你不在乎客人,但以后请你至少在客人面前,装也要装做在乎客人。”

    北木木的泪是不流了,她低声问,“怎么改变?我不会。”

    我叹了口气,说,“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你不用急。想挑客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抬高自己的身价,我帮你出几道题,做为筛选客人的标准,也就是说,只有答对题的人,才能成为你的入幂之宾。至于题目,你让我再想一想。”

    北木木疑惑地问,“客人为什么要听我们安排?”

    我说,“男人有很强的征服欲,他们到这里来,是要征服女人,征服不了的女人,会伤他们的自尊心,接下来的相处过程中,他会在他‘征服不了的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我站起来,问,“你会自愿在让你抬不起头的人面前呆下去?”

    北木木问,“落尘,谢谢你帮我。你懂的真多。还有,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开了一条小缝的鞋,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想改变点什么,也算我没白活吧。”

    北木木走到我旁边,抬手想摸我的头发,又停在半空中。我笑了笑,想,没关系,我本来就很脏,本来就没人在乎。

    北木木说,“落尘,你多大了?我觉得你的表现,比我成熟很多。”

    我不想继续聊下去了,说,“我要收拾一下,还要帮你想题目,我先走了。”说完,我拎起我的包伏,绕过屏风走出房门。

    我走到隔壁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应声,我推开门进去,房间不大,一半面积都是炕,地上放着洗脸盆架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关上门,背靠着门,又开始难过。

    刚刚和北木木讲话的时候,我几乎忘记我的身份,我的地位和我所有的一切,只是想帮一个同病相怜的人。

    我能感觉到,我要走的路,就是重复北木木的路,所以我希望我前面走的人,能走出来一条不一样的路,能改变已被注定的悲剧的命运。我努力地想把自己不能实现的愿望,放到北木木身上,想让一个和我有相同命运的人实现。

    只是,这世界上,终究没有人是与我相同的。我没有父母,没有来历,没有年龄。我摸着自己的脸,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姿色。

    我努力地想要为别人改变命运,谁来改变我的命运?我的努力,在别人的眼中,或许微不足道吧。想到刚刚北木木停在半空中的手,我笑笑,笑得我自己腿都软了,站站不稳,跌坐到地上,眼泪在眼框打转,我用袖子使劲地擦眼睛,我不想哭,真的,哭,除了显示自己的软弱,什么也不能证明。

    我冷静下来,把自己的伤心、难过一丝丝抽离。我想,不用太在意,这世界上本没有我在意的人,也没有在意我的人,无所谓谁为谁伤心,我又何必呢。我收好自己的卖身钱和卖身契,洗完澡,换上月依云给我的衣服,梳了梳自己的头发,回到北木木的房间。

    我感觉北木木从我出去到回来,根本没有动过,用我最初见她的姿势,斜斜地靠在床边,用眼睛注视着窗户,看到我进来,浅浅一笑,我感叹,真是我见犹怜,这样的女人,一定会让男人为之疯狂。

    我搬了椅子放到床边,坐到她对面,问,“对晚上的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北木木用看了我一眼,说,“我很早就知道怎么服侍男人,不用担心。”

    我伸手擦了擦额头,真是狂汗啊,觉得北木木很开放。我说,“衣服方面没什么问题,等会儿我从你的衣服里面帮你挑一件。主要是我说的让男人输的方法,你想到什么没有?”

    北木木脸微微一红说,“没有,我们怎么可能比得过男人。”

    我说,“你最先要改的就是这想法,女人怎么比不过男人了?女人比男人少胳膊还是少腿了?”看着北木木睁大的眼睛,我感觉到骨子里有一种很深的无力感,为什么不管哪个时代,都不能平等地对待男人和女人。

    我叹了口气,对北木木说,“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想挑个好一点的顾客,只能提升自己的身价。我这么说吧,你想和这院里其他女人走不一样的路,就按我说的方法。”

    北木木点点头。

    我说,“外表方面要改变。女人,并不是把脸涂得花花绿绿或素面朝天就吸引人,一个女人,只要长得太丑,就是美女。每个人都是因为他身上体现出来的特质,才显得美丽。生活中,有很多人用不同的表情,传递不同的意思,所以有另外一种说法,会笑的女人是最美的。”

    北木木一脸迷茫,我很想说,其实我讲的人也很迷茫。

    我看我说半天,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我对北木木说,“我们先去找衣服。”说完,我拉着还在发呆的北木木,打开放衣服的柜子。我看着柜子里各种花花绿绿的衣服吃惊,不愧是做这行的,衣服都是艳丽、耀眼的。

    我问,“这是谁给你做的衣服?”

    北木木说,“我自己选的颜色。我想,客人来的时候,会比较喜欢吉利一点的颜色。”

    我说,“笨啊,就算客人再喜欢吃肉,吃多了也会想着吃到些青菜豆腐。万花从中一点绿,那点绿会比那些花抢眼。”

    我看到柜子角落里放着一件白色的衣服,上面印着三三两两的浅绿色的花,我指了指说,“就这件了。”

    北木木说,“这样客人会生气的。”

    我说,“你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没有确定的答案。就算别人做过,失败了,也不是你做的,你如何确定你做也一定会失败。世上没有两件事是完全相同的。”

    北木木说,“如果客人生气,我会不会比原来更惨?”

    我说,“不会,因为你还有其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我帮北木木换上衣服,发现这个时代的衣服,完全体现不出女人的身形,衣服的质感还不错,可能是丝绸什么的吧。

    我看向北木木说,“会用针吧?”

    北木木愣了一下问,“什么针?”

    我说,“你会缝衣服吗?”

    北木木点点头,我脱下她的衣服,比划了一下,让她把衣服腰围左右各收两寸。

    等北木木修完,重新穿上,她自己脸红红的问,“是不是太紧了?”

    我摇摇头。前后打量一下,发现可以冒充淑女了(北木木性格温柔,本来就很淑女,可惜不是大家闺秀,而是飞),我示意她衣服没有问题。

    我让她去洗脸洗头发,我自己坐在桌子旁边,想晚上出什么题,为难一下富商或才子佳人,为北木木选一个算是“舒服”和可以接受的第一次吧。

    等北木木洗掉她脸上厚厚的粉和头发上涂的不知材质的油后,我拉她到桌子旁边,说,“我帮你梳头。帮我找一条浅色的丝布或是丝带。”

    北木木出去房间,一会儿进来,拿着四五条丝带和布条,我看了一下,有一条浅绿色的丝带,正好配上她的衣服。

    我将她头顶的头发梳到脑后,用丝带扎上,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扎完结后留下的两条一条与头发一样长,另一条略短一些。

    北木木看了看,说,“头发可以不用盘吗?”

    我点点头,说,“这是你自己的头发,你想盘就盘,不想盘就不盘,这是你的权力。”我用手指理了理她长长的头发,说,“我在楼里看到所有的女子都盘着自己的头发,只是想让你显得与众不同一点,没有别的意思,你如果不喜欢就算了,没有关系。”

    北木木疑惑地问,“这样是不是不能戴首饰啊?”

    我示意她站起来,左右打量了一下,说,“不错了,不用戴了。也算是与众不同的一个方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