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第2/3页)

洗吧。也不知道姑娘叫你这样的人过去有什么用。”

    我想了想,可能是韦妁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吧。今天终于吃到饭了,是一份青菜加一碗白米饭,虽然比起做北木木的丫环时差了好多,由于我昨天一天没好好吃东西,吃起来格外好吃。日子就这么清清净净地过起来了。

    洗衣服的日子并不好过,我算着新舞台搭好的日子,因为到那天我就可能出去了。于是搬着指头,数个日升月落。大约过了两三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痛恨这身体。

    某日清晨,我的“大姨妈”来了,我一直以为我还不到那个年龄。肚子疼得让我觉得快要死了,我绻着身子,缩在床上,感觉这都不是我的身体了。我想着院子里堆的那些衣服,冰冷的水,摸着我已经裂开口的手背,捂着拼了命疼的肚子,有点后悔那天我没问韦妁找我什么事。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老女人冲进院子叫我洗衣服。

    我哆哆嗦嗦地爬下床,说,“妈妈(始终觉得把欧巴桑喊妈妈很难受,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老女人,想起小菊那天叫妈妈,我也只好叫妈妈),今天可不可以休息一下,明天我起来一定洗了。”

    老女人挥着手里的鞭子,说,“今天不洗了,那明天叫姑娘们用什么?这是你说不洗就可以的事吗?才来三五天,就想着偷懒,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女人冲进屋子,抬手就要打,看我一幅站不稳地样子,外加苍白的脸,怔在原地,过了半天,冷冷地说,“那你今天休息吧。”

    我慢慢爬回床上去,心里想着,老女人看起来很凶悍,实际上还是挺有人性的。拖了两天,没人来找我,我不知道关于舞台的事情,慢慢就忘了。洗衣服渡日,数太阳星星。

    天越来越冷,我渐渐习惯了洗衣服、吃饭、睡觉、洗衣服、吃饭、睡觉的模式,不管是身体还是思想,都有点麻木了,不知道今夕何夕。

    这一天,我照样起来,准备洗衣服,正在感慨今天的衣服比较少,发现有人往院子门口挂大红的灯笼,老女人最近都没怎么出现,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到后院来了也有半个多月了,无人问津,除了韦妁叫我出去的那次,我与世界、与沁香院都基本隔绝了,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我等到了后院的第二个客人,北木木。

    北木木与原来没有多大差别,吃过午饭,她到后院来,看到我坐在那里洗衣服,轻轻喊了一声,“落尘?”

    我继续洗衣服,直到北木木走到水井旁边,蹲下来,说,“落尘,是你吧?”

    我猛然想起来落尘是我为自己取的名字,就半个月时间没用,我都忘了这是在叫我呢。

    我手没停下,仍在洗衣服,问,“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北木木带着哭腔说,“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你在这儿洗了这么长时间的衣服。”

    我淡淡地说,“跟姑娘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做错事了。”

    北木木伸手顺了一下我的头发,我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北木木说,“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我说,“姑娘,我现在挺好的,月依云不是说了,没有她的命令,我不能踏出这院子半步。”

    北木木说,“是月依云叫我来带你出去的。不要洗了,我们出去好不好。”

    我说,“姑娘先回去吧,等我洗完今天的衣服再说吧。”

    北木木在我身边,抽抽答答地哭了很久,看我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自己回去了。

    过了不长时间,月依云和北木木一起过来,月依云说,“落尘,听芊芊说你不愿意回去,我过来看看。那个时候罚你也只是说说而已,哪里就当真了。快收拾一下回房间吧。”

    我笑笑说,“知道了,月依云,我晚上就搬过去。”

    月依云说,“也不差这点时间。”

    我说,“这是我的工作,既然做了,就做好,有始有终。”

    月依云说,“那你洗完了就搬回来吧。这两天虽说没过来看你,也知道这段日子苦了你了。不知道你以前是哪家的孩子,这么难熬的日子,一句话不说,到了现在。”

    我没有接话,埋头洗我的衣服。

    北木木说,“落尘,晚上我等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

    晚上回到原来做丫环时住的房间,没有什么变化,同屋住的几个人坐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看到我进来,不再出声,装做各忙各的。

    我发现这段洗衣服的日子,让我对各种事情都没有反应,平心静气的,日复一日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做着同一件事情,自己整个跟机器一样,机器是没有感情的,回来前院我的感情也不再起伏,宠辱不惊。

    晚上和北木木一起吃饭,北木木看到我手上裂开的口,眼泪直往下掉。问我在后院过得好不好。

    我说,“很好啊。”很久没吃过荤菜,也没觉得特别香。

    吃完饭,收拾完碗筷,坐在桌子旁,和北木木两个人,默默无语。半个月没怎么跟人说过话,都忘了能和北木木聊一些什么。

    北木木先开口,“落尘,那天你走了,月依云叫我负责搭台子的事情,现在快要上台表演了。姐妹们的节目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北木木看了我两眼,说,“这个注意是你出的,对于第一个节目,你当时也说了,要特别重视,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想,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叫我回来的。其实我回不回来都不影响大局,毕竟第一个节目我也不能做什么。

    我说,“姑娘,我琴棋书画、歌舞曲艺没有一个会的,我能有什么意见啊。”

    北木木脸红了一下,说,“禀议说听到过你唱歌,很好听的。”

    说起禀议,我一下子想起来当时不是说要带北木木出去的,看来也没有实现,不知道具体怎么处理的。

    我想了想,有一次是得意忘形哼了一会儿歌,自己都不记得唱什么了。听北木木的意思是这第一个节目是歌曲了。

    我说,“姑娘,首先这歌我想不起来了。其次,第一个节目若只是歌曲的话,想是没有什么吸引力,后面的节目,客人就不一定想看了。”

    北木木喃喃地说,“所以叫你出来想想办法。”

    想来我还是有点价值的。只是这节目,确实很为难我。我问北木木,“台子什么时候搭好?节目什么时候演?”

    北木木说,“台子已经搭好了,就等着节目排好了上呢。这两天院里的姐妹,还有妈妈一起商量,也没想出来什么特别的节目,你看,我们怎么办是好。”

    我说,“让我想想吧,我也不知道。明天再说吧,我想回去睡觉了。”

    北木木说,“你在后院很辛苦,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回到屋子里面,没有人在,我一个人,蒙着被子窝到床上,心里想,当时也不过一说,真拿我当神仙,指望我提个建议,那节目就引人入胜,这不痴心妄想嘛。

    心里不免有怨气,因为我睡错床,就被罚洗衣服,这么冷的天,洗那么多衣服,换做其他人,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我大概也是不能回来的,因为这个舞台,临时起意,才把我叫回来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换了个地方,居然有点睡不着,想着我大姨妈来的那天,疼得半死不活的,居然又发烧,迷迷糊糊的两天,分不清醒着睡着,说不定挂了都没人知道。亏我命大。暗暗下决心,有好主意也不一定要说出来。

    这么想着,听到屋子里的丫环陆续回来了,仍睡不着。

    “楚夜,你说那个落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嘘,小云,小声点,听说是虹妈妈亲自去领回来的。”这个说话的可能就是楚夜了。我竖起耳朵听八卦。那前面说话的就是这个小云了。与我一起住的共有三个女孩子,还有一个没有回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她们的名字,以前在这边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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