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建三表,设五饵,与单于争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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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建三表,设五饵,与单于争其民 (第1/3页)

    (一)传统的夷夏之辨

    贾谊对待匈奴思想的出发点,是传统的儒家的华夷之辨。这种观点认为,中原民族(古代称为"诸夏"或"华夏")在文化上比四周边境上的少数民族(古代称为东夷、西戎、南蛮、北狄,有时混称"夷狄"或"戎狄")要先进。这种先进,尤为突出地表现在中原民族尊重传统的礼制,而少数民族则往往没有这些礼制。所以孔子曾经说过:"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论语·八佾》)。意思是说,当时的"夷狄"虽然有君主之设,但却不遵守礼法,所以君臣上下的名分有也等于无;而"诸夏"则不然,由于它注重礼制,所以即使无君,等级秩序也照样存在。这种以是否有礼制来区分华、夷的做法。在汉代依然存在。我们且看当时汉使与中行说辩论的问题。如"匈奴俗贱老","匈奴父子乃同穹庐而卧。父死,妻其后母;兄弟死,尽取其妻妻之。无冠带之饰,网庭之礼"(《史记·匈奴列传》)等,便都是属于礼的范畴。

    既然中原民族的文化水准高于四境的少数民族,那么从逻辑上讲就应该是先进领导落后,而不是相反。因此,当出现了相反的情况,即四境的少数民族侵凌中原民族的情况时。那是不能令人容忍的。贾谊认为,这时天子就要挺身而出,采取怀柔措施去争回这些少数民族的人民。他针对"天子下临,人民悹之"的说法,反驳道:"苟或非天子民,尚岂天子也?《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者,天子也。苟舟车之所至,人迹之所及,虽蛮夷戎狄,孰非天子之所哉?而慉渠颇率天子之民,以不听天子,则慉渠大罪也。今天子自为怀其民,天子之理也,岂下临人之民哉?"(《匈奴》)显然,贾谊这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观点,又反映了儒家的大一统思想。

    正是基于以上认识,因此贾谊对西汉前期强大的匈奴屡侵边境,迫使堂堂的汉朝皇帝不得不低声下气地与匈奴单于"约为兄弟"(《史记·匈奴列传》)的状况十分不满。所以他在给文帝上书时,激愤地说:天下之势方倒县,窃愿陛下省之也。凡天子者,天下之首也,何也?上也。蛮夷者,天下之足也。何也?下也。蛮夷征令,是主上之操也;天子共贡,是臣下之礼也。足反居上,首顾居下,是倒县之势也。天下倒县,莫之能解,扰为国有人乎?非特倒县而已也,又类,且病痒。夫者一面病,痱者一方痛。今西郡、北郡,虽有长爵不轻得复,五尺已上不轻得息,苦甚矣!中地左戍,延行数千里,粮食馈饷至难也。斥候者望烽燧而不敢卧.将吏戍者或介胄而睡,而匈奴欺侮侵掠,未知息时于焉,望信威广德难。臣故曰"一方病矣"(《解县》)

    这里,贾谊的首足、上下之分,显然和儒家传统的礼制观点分不开。但是,他所说的"虽有长爵不轻得复,五尺已上不轻得息","斥候望烽燧而不敢卧,将吏戍者介胄而睡",却是对当时官民、将士为抵抗匈奴入侵而疲于奔命的生动写照,体现了贾谊对人民痛苦的深切同情。

    所以,贾谊对汉文帝对匈奴采取"和亲"的妥协政策,十分不满。他说:匈奴侵甚、侮甚,遇天子至不敬也,为天下患,至无已也。以汉而岁致金絮增彩,是入贡职于蛮夷也。顾为戒人诸侯也,势既卑辱,而祸且不息,长此何穷!陛下胡忍以帝皇之号特居此?(《势卑》)

    古之正义,东西南北,苟车舟之所达,人迹之所至,莫不率服,而后云天子;德厚焉,泽湛焉,而后称帝;又加美焉,而后称皇。今称号甚美,而实不出长城。彼非特不服也,又大不敬。边长不宁,中长而静,譬如伏虎,见便必动,将何时已。昔高帝起布衣而服九州,今陛下杖九州而不行于匈奴。窃为陛下不足。(《威不信》)贾谊批评文帝的这些话不可谓不尖刻,然而文帝却为什么不为所动呢?这里,内部诸侯王强大,威胁着中央政权的安全是一个重要因素。例如,文帝三年,济北王刘兴居听说文帝前往代地,准备抗击匈奴,便趁机谋反,发兵欲袭荥阳。这时,文帝只好"诏罢丞相兵,遣棘蒲侯陈武为大将军,将十万往击之"(《史记·孝文本纪》)。除了诸侯牵制之外,汉初社会国力不够强大也是一个重要原因。特别是汉高帝平城之困,给汉初几个皇帝留下了比较深的心理压力,因此一谈匈奴,往往为之变色。所以自高帝使刘(娄)敬与匈奴结和亲之约始,中经惠帝、吕后,至文帝,均只好按高帝对匈奴的这一既定方针办。当然,文帝一朝也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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