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龙虎石博物重偏邦 袄佛教名言推上国

    第三十回 龙虎石博物重偏邦 袄佛教名言推上国 (第2/3页)

茂因奉使,不敢外交,不受其师生称谓。

    凡有所疑,无不据见开陈。彼国君臣既高其义,又服其得体。

    话虽如此说,然从古“才”之一字,不为造物所忌,即为俦辈所猜。最宜韬晦,不可矜露。贾茂此举,为天朝增色起见,全无一毫夸张之意。暹罗国内钦服者,十居**。有一等以才自负者,心却不平。然无可如何,亦不足计。忽触动彼国一位掌兵权的重臣,名为披述塔彩礼呼,平素善弄邪术,手下养着剑客,自为无出其右。昨日见国王如此礼待贾茂,今又见国相要拜贾茂为师,心中不悦。

    也不奏明伊主,想着暗吓贾茂一吓,使中国知彼处有人。却不敢加害天使,恐构国怨。

    那夜月明如昼,便弄幻术。剪一纸美人来戏。贾茂按左金童临凡,七八岁悟彻前因,存心正大,此等幻术,有何益处?贾茂因月色好,便独在阶前一颗松树下对月微吟。忽见花竹深处,一阵香来,露出位绝色美人。贾茂想:“此馆人无眷属,何得有此?非妖即媚。”正了正性,看他做何举动。那知这美人才转出花阴,就被贾茂元神逼住,不能前进。响了一声,寂然不见。贾茂便叫跟随的人来,细细搜寻,毫无影响。贾茂也不以为事,便入房去寝。吩咐包勇、锄药二人,带刀在房伺候。

    谁想这权臣见美人局不能进前,便差一木偶,五色披身,持一长矛。响一声,就到了窗外。包勇看的真切,便拔出佩刀,从窗中跃出迎敌。叫锄药小心防护贾茂卧榻。那木偶变作一狞恶鬼形,举矛便刺。包勇这口倭刀曾饮人血,是件宝物,专避邪魅。

    那木偶觉得冷气森然,矛不能举。只听喀嚓一声,阶下跌倒一人。包勇就月光近前一瞧,是个五色木偶,手拿一木头枪。

    这夜贾茂独坐帐中,并无熟睡。包勇刀斫木偶这事,俱已听得。连忙便问:“是刺客吗?”包勇说:“不是。却是个木人。想必这馆内不洁净,有此怪异。”

    贾茂道:“我们不过三两日,过冬至就上船了。管他闲事。你二人以无事处之,不必声张。”

    那天就亮了,国王在大殿上盛席替二位天使备送行酒。天才交巳,那问祆教的大臣盛服来候,即为邀请。午初时,国王遣鼓乐来迎。二位天使坐上轿,打起伞,鸣着锣,列着执事,来到朝中。国王端拱相候,把个权臣披述塔彩礼呼着实不快。便向国王说道:“这贾天使不过记诵才耳。吾王何为如此郑重?待小臣今夜试一试他,果有真本事,微臣亦愿拜之为师。”国王道:“这使不得!你不是要构怨天朝吗?”那权臣道:“微臣恐其太骄,欲显我国有人耳。断不敢有害使臣,吾王只管放心。”说着,贾罗二使臣轿已到朝。下了轿,与国王见过礼。二使臣正席坐下,国王下陪。

    当日鼓乐递奏,肴馔丰隆。国中所有戏具,无不备陈。有走马的,有舞剑的,有踘蹴走索的,末后有一少年僧,生成头长尺五,眉发雪白,颏缀霜髯。伫立庭中。又一童子,挽双髻,杖挂葫芦,次于右。又一童子,生成背驼眼细,戴箬冠,穿锦服,手拿蟠桃,如东方朔样,立于左。别有黑鹿一只,排于前。鸣锣击鼓,众童子环绕歌舞。内穿锦衣,外白绫半臂,绣花为饰,极其热闹。此暹罗国最盛之举,非贾茂博物,足以服之,向来从无此例。郑通事禀知贾茂,另备洋钱二十枚,绫缎八端,赏了众人。

    国王起身谢了。此日尽欢,至晚方散。

    贾茂回到馆驿,已掌灯矣。包勇、锄药等端上茶来。贾茂喝着茶,对包勇等将今日国王盛席相待,备陈百戏,意甚殷勤,想无别意,昨夜事我甚动疑。因谈及剑仙红线、聂隐娘的事,以消长夜。锄药道:“红线的事,小的听见少大老爷说过。聂隐娘是个什么人?小的从不知道。”包勇道:“聂隐娘是个女子,你怎么就不知得?”贾茂笑道:“你是句囫囵话。聂隐娘是个什么女子?你可说。”

    包勇道:“这却不晓的。”锄药也随着贾茂笑了。

    贾茂道:“等我说与你俩听:聂隐娘是唐贞元年间魏博大将聂锋之女,少遇异人,授以剑术。先刺猿猱,后刺虎豹,三年后能刺鹰隼,百无一失。乃于稠人广市中,刺人于五都之会,而人莫能见。术既成,开脑后藏匕首。嫁磨镜少年为夫。魏帅知其异,遂以重帛召之,署为左右吏。魏帅与陈许刘节使不协,潜使隐娘刺之。隐娘夫妇各跨白黑卫,辞魏之许。刘帅能算,已知其来,召牙将礼而致之。隐娘曰:”刘仆射神人也。不然,何以知而召我?‘乃见刘公,刘劳而留于幕下。隐娘曰:“仆射左右无人,愿舍彼而就此。服公神明也。’一日,谓刘公曰:”今夜魏帅使精精儿来杀某,及贼仆射。当计御之,仆射毋恐。‘刘豁达大度,恒无畏色,秉烛待之。夜将半,果有二幡子,一红一白,飘然相击于床隅。

    良久,一人从空而踣,隐娘出曰:“精精儿毙矣。‘曳出堂下,以药化之为水,毛发无存。过一宿,隐娘曰:”彼处今使妙手空空儿来,人莫窥其用,鬼莫蹑其踪。蹈虚人冥,隐娘非敌,惟系仆射之福耳。可用于阗玉周其颈,拥以衾,隐娘当化为蠛蠓,潜入仆射肠中避之。余无逃处。’刘如其言。至三更,瞑目未熟,果闻项上铿然,声甚厉。隐娘自刘口中跃出,贺曰:“仆射无患矣!此人如俊鹘,一击不中,片刻千里,翩然远遁,耻其不效耳。‘嗣刘礼之愈厚。刘薨后,隐娘遂隐。有人遇之蜀栈道中,跨白卫如故。究不知其所终。”

    一席话,约有一个更次;包勇听了大喜,锄药连忙斟上茶。

    贾茂说:“今夜我心动,恐有别事。你二人当在我床后伺之。”便把通灵玉取出,挂在胸前,秉烛而坐,不肯安寝。将及子时,胸前通灵玉忽发红光,照得满床通红。贾茂恍忽见一紫衣人站在跟前,如那年场中所梦相似。包勇二人明明瞧见一人如电倏至,手执匕首,将到帐前,被贾茂胸前宝玉红光冲散,化作清风而去。

    通灵宝玉与敷文真人异体同源,所见虽殊,而其理则一。此即刘仆射于阗玉之一验也。

    原来那权臣因国王所言,暗遣剑客来截贾茂之发,以显其能。嘱他不可伤害天使。这夜包勇所见,即其所遣。却被通灵玉将伊剑术挡住,羞而遁去。那权臣方知贾茂真是不凡,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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