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第2/3页)

官把他们带到路边一辆车旁,另外一个警官坐在警车的后座。车子的马达突突直响。

    佩里·梅森为德拉·斯特里特打开后门,待她坐稳之后,他才跳上车,坐在她身边。车子“嗖”地一下冲进了车流。

    “老天!”德拉·斯特里特低声说,这时他们已穿过了第一个十字路口。

    “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梅森安慰她,“他们永远在车流里泡着,他们永远行色匆匆。”

    “他们不过在匆忙赶路而已。”德拉·斯特里特说。

    他们在车流中间穿来绕去,红绿灯眼花缭乱。司机打了两次红灯。有一次还动用了警笛,除此之外,他们便没再利用警察特权,而是全凭长期积累的经验和灵活大胆的开车技巧了。

    梅森关于不准讲话的告诫显然没有必要。车里的人忙得不亦乐乎,根本顾不上聊天。车子滑进总部的停车场后,司机才开口道:“乘电梯上三楼,特拉格办公室。”

    “我知道。”梅森说。

    电梯操作员正等着他们。刚进去,门就“啪”地关上了,他们径直被带到了三楼。

    梅森意味深长地和德拉·斯特里特互看了一眼。

    操作员停下电梯,他们走出来,穿过走廊打开特拉格办公室的门。

    一个身着警服的人坐在桌子后面,他朝里间一甩大拇指,“直接往里走。”

    他说。

    “特拉格在不在?”梅森问。

    “他说让你们进去。”警察说。

    梅森走到门前为德拉·斯特里特打开门,紧随她进了房间。突然他猛地怔住了。

    “天哪,安布勒小姐!”他说,“你让我担心极了。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德拉·斯特里特扯扯梅森的外套。

    坐在特拉格中尉办公桌远端一把椅子里的那个姑娘以一种冰冷、审视的目光扫了梅森一眼,继而便传来她低沉的喉音,“梅森先生,我没认错人吧?

    我猜您身边的这位年轻女士就是您的秘书,对她我早已久闻其名。”

    梅森微一欠身,“这是德拉·斯特里特小姐。”

    “我是米纳瓦·明登。”她说,“您一直想见我,不过我不想见您。我不知道您和警方处得这么好,竟在这种场合下安排了一次会面。”

    “我同样一无所知。”梅森说。

    “不过,”她说,“事情明摆着。”

    梅森说:“事实上,明登小姐,我根本没有想到您会在这儿。特拉格中尉打电话让我到他办公室来。他说要是他不在,我们就去他的办公室等着。

    我估计他打算见见咱们俩。”

    “但愿如此。”她的喉音依然低沉含混。

    “那就好,”梅森说道,又问德拉·斯特里特,“德拉,这是那个到过我们办公室的女人吗?”

    德拉·斯特里特摇摇头,“有些东西只有女人才会觉察得到。”她说,“不过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哦!”梅森又转向米纳瓦·明登,“不过确实有惊人的相似。”

    “对此我已经习以为常了。”米纳瓦·明登说,“我一直被人利用来对我进行敲诈,您如果对它感兴趣的话,梅森先生。”

    “怎么讲?”

    “我是指多莉·安布勒,她觉得和留给我巨额遗产的亲戚有些瓜葛。她胡搅蛮缠硬要我支付她一笔可观的现金才能了事。我告诉她我绝不干那号事。她威胁说要让我穷于应付,得出大价钱她才肯罢休。依她的说法,掏那笔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您见过她吗?”梅森问。

    “我没见过她本人,但我和她在电话里通过话。我——嗯,实话对你说吧——我雇了侦探盯着她的行踪。”

    “多久了?”

    “对此我不必回答,梅森先生。”

    “好吧,”梅森说,“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

    “对此我没有兴趣。”她说,“我感兴趣的是多莉·安布勒明摆着是一个绝顶聪明、花样百出的姑娘,她受一个精明强干的人的幕后操纵,制造出一系列事端,这样,她就会有一个非常令人信服的借口来重提她的无理要求。

    “我可以告诉您,梅森先生,她尾随我到了机场,穿得和我一模一样。

    等我进了洗手间,她就举空枪射击,然后冲进洗手间,窜进淋浴室,再划上门。这套把戏已不是一般的耍花招了。

    “要不是我还能保持镇静,我的处境就相当不妙了。”

    “怎么?”梅森问。

    “自然啦,”米纳瓦·明登说,“关在淋浴室里,我当然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不过我刚一出来就被围观者认作是引起骚乱的那个女人。我的脑子高速运转了一番,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是怎么应付这场面的?”梅森问。

    她说:“我泰然处之。既未坚持说搞错了人,让他们派个女警去洗手间搜查,带多莉·安布勒出来,让她叫喊开枪的是我,再给新闻界大肆渲染一番;也没给多莉机会得以在公众面前大放厥词说我们俩长得像是因为有共同的祖先。我只是把责任揽了下来,随他们把我带到了警局。在那儿我被按扰乱治安和违法在市内及公共场所使用武器而登记入册。”

    “只受到这些指控你还算幸运。”梅森说。

    “是的,”她说,“在这方面多莉想得很周全。我一度误解了目击证人,或者不如说是他们误解了多莉。她明明说的是这不是抢劫,但当目击者指认我时,有两个人作证说我摇晃着手枪喊道这是抢劫。我也并未否认。

    直到后来,也就是今天早上,我在法庭出席审判时才得以澄清。在此之前,我的律师已经找到了几个既听准了又记得准的证人。我认为这是对我有利的最关键的事实之一。”

    梅森问:“您是否在报纸上登广告招聘一位年轻姑娘?”

    “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梅森先生。”她回答说,“那是多莉·安布勒自己在报上登的广告。然后她找了一家侦探事务所为她在这案子里打掩护。她通过保密电话指挥他们把一切都安排妥贴。理所当然,她是最佳人选。这是一场苦心经营的骗局。”

    “这么说侦探事务所只要作证多莉是所有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就可以把它揭穿了?”

    “那家侦探事务所没理由这么做。”她说,“我曾试图揭露它,但没成功。侦探事务所只知道有人出现金雇佣他们筛选应征者,有人给了他们照片,告诉他们一旦出现酷似照片上的女人就雇佣她。”

    “照片上是你吗?”梅森说。

    “不是我。”她说,“尽管看起来像我。事实上那是多莉·安布勒犯的一个致命错误。她弄不到我的照片,于是不得不用一些自己的。虽然我照过许多新闻照片,但她想要的是我的正面和侧面像,并且又要的很急,只得去找位摄影师,拍些她想要的快照。”

    “可这需要相当一大笔钱。”梅森说。

    “钱自然要花。”她说,“我不清楚是谁在为她提供经济来源,但按我的想法那一定是个老谋深算的拉斯维加斯商人。

    “进一步说,我认为多莉·安布勒卷进来是迫不得已的。那个操纵她的骗子四处奔波打探,最后在内华达发现了她并把她弄到这儿来,租间公寓安顿下,仿佛是个普通的年轻姑娘打算在这儿常住似的。随后她并没有露面向我提出继承财产的要求,因为那会使她留下证据。他们狡猾得很,干出种种勾当令我疲于应付,这可帮了新闻界的大忙,让新闻界把一切炒得沸沸扬扬。

    从而使多莉从一开始向我发难就占到了上风。”

    “那撞人潜逃案呢?”梅森问。

    “我并不打算谈论那起事故。”米纳瓦说,“它本应是个意外情况。不过,多莉和那伙骗子沆瀣一气,那车是偷来的。”

    “可多莉说,”梅森冷冰冰地应道,“可能是你撞了那个人,然后拿她来作挡箭牌。”

    米纳瓦·明登笑了起来,“哈,说得像真的似的。”她说,“千万别跟我说你对此话信以为真,梅森先生。当然了,至关重要的是肇事车是一辆偷来的车。我的名声并非清白无瑕,我的驾驶记录已经贴满了传票。我可不愿再摊上一起交通事故。再说,我开一辆偷来的车这不是太滑稽了吗,我相信你也会同意这一点的。”

    “此外,”米纳瓦·明登继续道,“多莉·安布勒公寓里发现的那个受了致命伤的人是比林斯·康普顿事务所的侦探,名叫马文·比林斯,就是他协助安布勒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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