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号码的过失
汽车号码的过失 (第2/3页)
电影,简直地说,连幻灯都不瞧!
“你干吗来了?”长桌右边的一位又问。
“我,采……哦,学习来了!”说采访,透着不谦虚,所以我是来“学习”的。
“学什么?”带我进来的那位紧跟着钉了我一句。
我答不出。大约哪位老作家,置此时此地也难以对答如流!来学什么呢?一切,山光水色呀,风土人情呀,各方面的掌故和知识啊,甚而至于路人的争吵、笑骂,都在作家观察、揣摩、学习的范围。
他们瞧出了我的犹豫,彼此对对眼光,那位拍我肩膀的英雄,立即给了我一炮:
“你刚才看什么?”
“我?刚才?没看什么呀!”
“没看?哼!”
这鼻子的勇武的喷气声惊醒了我,我赶快说:“哦,是在看汽车号码儿!”
“看那个干吗?”
“不,不干吗,爱好!”
“爱好?爱好记首长的汽车号码儿?!”
首长的汽车?我的天,我从来没想到过那号码牌子是钉在什么型号的汽车上,也从来没想到过里面坐着什么人!它对我是数字,是音乐,是……?怎么办?我试着给他们解释。
“是这样儿,我喜欢音乐,爱把汽车号码儿变成乐句唱出来!”
“编成歌儿?”一位问我。
“编成歌儿!”我肯定地点点头,他可懂了!
“编成歌儿干吗?做什么用?”押解我进来的那位毫不放松地追问我。
“做什么用?没用!”我生气了,“唱着玩儿!”
“吃饱了撑的?!”长桌右首的干部挖苦着我。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长喟一声:“唉,不是撑的,是烦的!”
“为什么烦?”
天呐,这谁说的清楚。别的作家怎么样我可不知道,像我这样的青年作者是常常陷入说不出来的惶惑和烦恼的,您没法儿给他们解释啊!
“任务不好完成吧?”三人中年长的那位挪揄地问我。
我点点头。是啊,创作的酝酿阶段是痛苦的。
“那就都说出来吧!”年长者敦促着我。
“说什么?”我问他。
“你背诵首长汽车号码的目的,编制的密码数字,你的真实身份,你的指使人!”首先发现我的那位勇士连珠炮似地说。
乖乖,他们把我当成了间谍!岂有此理,这是污辱!我火了,一拍桌子站起来:
“胡闹!我抗议!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个作、作家!”平常我可不敢自称作家,这会儿豁出去了,反正说我骄傲自大总比被当作特务好受些。
“知道,知道!作家!老作家啦,做这事儿不止一回了嘛!”
天呐,他们真顽固,认准了我是间谍!
我嚷嚷着:“你们,主观主义到了可笑的地步!而且,目无法纪!”
“什么?目无法纪?”他们倒火儿了,“我们怎么你了?打你了?骂你了?给你戴手铐了?不过问问你嘛!你凶什么?你这是诬蔑,诬蔑公安干警!”
好,我又得了一条罪名!
年长的干部拖长了声音,解劝似地:“你不要急嘛,我们党的政策历来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他的语气分明在强调后者,我被内定为“坏人”无疑了!
我压住火气,对那个拍我肩膀的人说:“跟我来!”说罢走出会审堂。
他果然跟着我,距离我三步之遥,大约是怕我突然掏出手枪反身一击,或者扑向他吧!这是近来电影上常有的动作,颇为时髦,可惜我始终没想到要练这手儿。
我走到自己的“行宫”,开了门,进去。他可不进,侧身站在门边——多高的警惕性——我拿出介绍信、记者证,扔给他。他接住,命令我:“不许出去!”“哐当”关上了门!我又受了软禁。
我坐在柔软的沙发椅里,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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