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兵道释儒

    第314章 兵道释儒 (第2/3页)

’二字。

    儒家不求道,只求学,学问高低、达者为师。

    老秀才不科举、不入仕、不教书、不著述,迎面而来不相识,细草微风岸,很不起眼。

    世上仅四人晓得,这位儒家集大成者,朱老秀才,学问很高。当年的四人是和尚、道士、白老爷子,以及老秀才自己。

    如今白家老人是要改换为白家后生了,还是只有四人。

    老秀才学问高到什么地方,是远离人间九重天,或是高到侵入人间、为万世开太平,无人知晓,老秀才从不谈,跟大和尚从不讲佛法一样。

    宫装妇人就比较奇特了,传承自千百年来最不讲理的兵家,一言不合敢拔剑打架。何人敢想《孙子兵法》《孙膑兵法》流芳百世,人尽皆知,领兵打仗最强,跟老孙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却是人屠武安君后裔。

    白氏一门书香府,楼阁多将才,更多缟素。

    白老爷子昔年坑害年轻道士,为将白家后人,无论男女,不敢说将生而渐盛的气数‘血湖’,磨平殆尽,化为一潭清水,达到润物无声的境地,高低也要淡化些许,让男子而立之年、女子双十之后,有命可活,不作一架枯骨。

    先祖冤孽,一人之过、几世衣冠,细水长流,徐徐图之。

    道士道法,很高,年逾三十的宫装妇人就是活例。否则男孩漫不经心一眼,不会瞥见那骇人欲绝的‘血湖’,而看到是一片他望不见边际的‘血海’。

    只是白老爷子走后,新来小丫头,有点不讲规矩。

    老道士贱笑道:“想不明白是不?别怕,怕也不告诉你!”

    老道嘿嘿笑着。

    妇人面色惨白。

    偷偷打量妇人的男孩,眼中那片‘湖泊’,风起云涌,杀意如狂涛骇浪,不可遏制。他不由想起先前腰挎长木剑的斗笠汉子,质朴拙素,并无特异,只有一点灵光上,存留那么一道淡不可察的‘极紫之气’,唤作‘紫气东来’,被岁月长河不断腐朽侵蚀,冲刷之下,逐渐淡化。

    其程度,几与白水无异。

    但那汉子手搭木剑、行于正中时,很正、甚至可以说最正,同时一抹白芒剑锋所指,刀兵大起,切肤之痛。

    望气、命数一事,如直接观人,不可条框定死、一成不变。一人空手而立,身无长物,战力为五,一旦手持刀剑,习武练功,还能是五?

    搭剑与不搭剑,斗笠汉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那么搭剑与拿剑、拿何种剑、几分心气拿剑、乃至于拿剑何用,必然又有不同。

    皆是影响命数之根本。

    强悍程度,可以想象。

    所以孩童定论,这位好看不好处、让男人心猿意马的‘某家夫人’,汉子除外,是他见过最为奇特之人,十分罕见,与汉子相提并论,恐怕一汪让他头破发麻的汹涌‘血湖’,会被汉子一手搭剑的动作,使得头顶那片凡夫俗子不可见的命数光彩,骤然一变,而后一剑斩开。

    一剑斩开千尺浪。

    男孩很头疼,斗笠汉子这种人,简直是他们这类人的克星。

    没法算。

    妇人咬牙问道:“白家还有甲子光阴?”

    老道摇摇头,嗤笑竖起三根手指,“这个能告诉你,没有,只剩这个数。一捧水浇灭的,除了涅槃再生‘火苗’外,正好还有你期望的甲子光阴。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老道收回手指,瞧瞧面露微笑的和尚,瞅瞅一言不发的秀才,笑声放肆,“贫道岂是那么好坑的,把自己埋了吧,白老爷子棺材板盖不盖得住,要不要贫道出把子力气,放心,别看我瘦,我骨头里都是肉,力气不小的!哈哈哈哈。”

    宫装妇人面如白纸,死死咬住嘴唇。

    青衫老秀才欲言又止。

    老道挥挥手,“散了吧。”与此同时,袖口翻滚中有异物碰撞,非金非木,有些悦耳。

    老秀才起身,这位能够为论语注解之人,少言寡语,作为天下儒学正统第一人,实则地位最高、心性最正,对于这件事,却不好多言。

    学问又高又深又大的老人,对于老道有些了解,道家不求慈悲,只求‘道’,观‘天道’。离‘道’越近,离人越远,比他的学问还远。老家伙可以是任何脾气,也可以没有脾气。

    这个没有脾气,不是好脾气的没有脾气,是真正的没有破脾气。

    因为道法之事,老道走了所有人不曾走过的路子,另辟蹊径、冠绝古今,一跃站在绝大多数人之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天下求道者看遍万物,摸到‘三’的门槛,已是道法大成者,不可多得,老秀才却知道这个老东西,看遍人间,在找‘一’。

    而那个大和尚,不找渡人、自渡、他渡,更无心劝人向善,大和尚器局之大,难以想象。

    他在看‘众生’。

    叹息一口气的老秀才,低声朝和尚道:“慈悲为怀。”

    大和尚一愣,并未出言。

    老秀才叹息离去。

    与此同时,老道袖口翻滚停息,悦耳声戛然而止。

    笑眯眯的老东西盯着妇人,挥动拂尘冷笑道:“文圣人走了,贫道才可畅言,怕他会掐死你。小丫头年纪小、胆气不小,有种干事儿没种认?你老爹没告诉你,兵道释儒十二年一遇,在干什么?为何这样干?”

    心有怒气的老道士,拂尘挥舞呼呼作响,殿外狂风呼啸,围栏层叠下的老槐树骤然摇曳,深秋之际犹有嫩叶,却转瞬衰落。

    道士怒哼,“小丫头,别告诉贫道那一捧水的缘由,你不知!”

    宫装妇人身形一颤。

    “兵道释儒四家,排名先后应为儒兵道释,除却贫道身为玉京观老地主,可暂借道观地势,多出两个清澈源头,就是这俩孩子,其余三人,只可孑然而来。”

    老道轻喝:“你老爹抽风了没告诉你?”

    妇人紧咬牙关。

    老道身后,粉雕玉琢的可爱女童,于心不忍,拉住老道衣摆轻轻摇晃。

    后者狠狠瞪了女童一眼,女孩泫然欲泣,粉嫩手背抹抹眼皮,忍着不哭。

    男孩狠狠瞪回一眼。意思很简单:你给老子等着!

    老道叹了口气,摩挲袖中物件,满心怅然。

    不可置疑,和尚道士的道法佛法,是有点远离人间,以至于两人对于人间世,不自觉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清,漠然视之。

    说到底,佛祖道祖不也没人见过么。

    可这并不意味他们无情、不慈悲。

    诸子百家挑选兵道释儒,又从其四家门户挑选存活于世的、最为顶尖者,而非蝇营狗苟之辈,来一场十余年一见,坐不热凳子的会面,为何?

    还不是这四家近乎囊括一国国祚气运,文治武功、修心修道,占据九成江山。

    籍此四家之气运,将那滚滚洪流的天下大势,以儒家规尺、佛法柱石、兵戈利刃,再以道法诡探之,截取一段捉摸不定、长达十二年的大道走势,作为前车之鉴后辙之师,乃至此前后手的亡羊补牢,亦不算晚。

    身为国师的道士,在其位,即便空职,亦是与一座王朝结下难以分割的‘梁子’。世人只道占着茅坑不拉屎,位高权重不谋政,无人知晓每隔十二年,测算国运、稳固国祚、观摩走势,是如何的浩大与难以运筹、多么劳神费力。

    十年不干事儿,干事儿顶十年。

    老道心里苦,老道从不说。

    见那妇人不说话,老道懒得咄咄逼人,不再看这个当今兵家第一人,目视大和尚,“北方那条悬河瀑布,你们秃驴一脉,有法子物归原主么?”

    和尚沉吟,然后摇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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