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十一 经籍考三十八

    卷二百十一 经籍考三十八 (第2/3页)

是解《老子》。尝曰:"《中庸》云:'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此盖佛法也。六祖谓:不思善,不思恶,则喜怒哀乐之未发也。盖中者,佛法之异名,而和者,六度万行之总目。致中极和而天地万物生於其间,非佛法何以当之?天下无二道,而所以治人则异。古之圣人,忠信行道而不毁世法,以此耳。"故解《老子》,亦时有与佛法合者。其自序云耳。其解"是谓袭明",以为释氏《传灯》之类。

    陈氏曰:东坡跋曰:"使战国有此书,则无商鞅、韩非;使汉初有此书,则孔、老为一;使晋、宋间有此书,则佛、老不为二。"

    朱子《杂学辩》曰:苏侍郎晚著此书,合吾儒於老子,以为未足,又并释氏而弥缝之,可谓舛矣。然其自许甚高,至谓当世无一人可与语此者,而其兄东坡公亦以为不意晚年见此奇特。以予观之,其可谓无忌惮者欤,因与之辩。而或者谓:"苏氏兄弟以文义赞佛乘,盖未得其所谓,如《传灯录解》之属,其失又有甚焉,不但此书为可辩也。"应之曰:"予之所病,病其学儒之失而流於异端,不病其学佛未至而溺於文义也。其不得巳而论,此岂好辩哉?诚惧其乱吾学之传,而失人心之正尔。若求诸彼而不得其说,则予又何暇知焉?"

    ※御注《老子》二卷

    晁氏曰:徽宗御撰。或曰郑居中视草,未详。

    ※刘巨济注《老子》二卷

    晁氏曰:皇朝刘泾巨济注。泾,蜀人。笃志於学,文词奇伟。早登苏子瞻之门,晚受知蔡京除太学博士。

    ※《老子解》二卷

    陈氏曰:叶梦得撰。其说曰:"孔子称窃比於我老彭,孟子辟杨、墨而不及老氏。老氏之书,孔、孟所不废也。"所解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以为四支九窍,本《韩非子解老》之说。

    ※《易老通言》十卷

    陈氏曰:程大昌撰。其序言多为训《老》而实该《六经》,故曰《易老通言》,《易》在而《六经》皆在矣。盖以《易》为《六经》之首也。

    ※《李暹注文子》十二卷

    晁氏曰:右李暹注。其传曰姓辛,葵邱滩上人,号曰计然,范蠡师事之。本受业於老子,录其遗言,为十二篇云。按刘向录《文子》九篇而已。《唐志》录暹注,与今篇次同,岂暹析之欤?颜籀以其"与孔子并时而称周平王问,疑依託者",然三代之书,经秦火幸而存者,其错乱参差类如此。《尔雅》,周公作也,而有"张仲孝友"。列子,郑穆公时人,而有"子阳〈食鬼〉粟"是也。李暹师事僧般若流支,盖元魏人也。

    河东柳氏《辩文子》曰:文子书十二篇,其传曰老子弟子(唐有徐灵府注,又有李暹注训,或谓其书录老子遗言)。其辞有若可取,其旨意皆本老子。然考其书(孝即考字),盖駁书也。其浑而类者少,窃取他书以合之者多。凡孟子辈数家,皆见剽窃,嶢然而出其类(童曰:"嶢音尧,山高貌,或作嶢)。其意绪文辞,叉牙相抵而不合。不知人之增益之欤?或者众为聚敛以成其书欤?然观其往往有可立者,又颇惜之,闵其为之也劳。今刊去谬恶乱杂者,取其似是者,又颇为发其意,藏於家。

    高氏《子略》曰:天宝中,以《文子》为《通元真经》。柳子厚为刊去谬乱,颇发其意。子厚所刊之书,世不可见矣。今观其言,曰:"神者智之渊,神清则智明;智者心之府,智公则心平。"又曰:"上学以神听之,中学以心听之,下学以耳听之。"又曰:"贵则观其所齐,富则观其所欲,贫则观其所爱。"又曰:"人性欲平,嗜欲害之。"此亦学之一脔也。

    周氏《涉笔》曰:《文子》一书,诚如柳子厚所云駁书也。然不独其文聚敛而成,亦黄、老、名、法、儒、墨诸家,各以其说入之,气脉皆不相应。其称平王者,往往是楚平王,序者以为周平王时人,非也。

    陈氏曰:按《汉志》有《文子》九篇。老子弟子,与孔子同时,而称周平王问,似依託者也。又按《史记 货殖传》徐广注:"计然,范蠡师,名研。"裴駰曰:"计然,葵邱滩上人,姓辛,字文子。"默希子引以为据。然自班固时已疑其依託,况未必当时本书乎?至以文子为计然之字,尤不可考信。

    ※《墨希子注文子》十二卷

    晁氏曰:墨希子者,唐徐灵府自号也。灵府谓文子周平王时人。

    ※朱元注《文子》十二卷

    晁氏曰:唐朱元注。缺《府言》一篇,或取默注补焉。

    ※张湛注《列子》八卷

    晁氏曰:郑列御寇撰。刘向校定八篇,云:"缪公时人,学本於黄帝老子,清虚无为,务崇不竞,其寓言与庄周类。"晋张湛注。唐号《冲灵真经》。景德中,加"至德"之号。《力命篇》言寿夭不存於葆养,穷达不系於智力,皆天之命。《杨朱篇》言耳目之欲而不恤生之危,纵酒色之娱而不顾名之醜,是之谓制命於内。刘向以"二义乖背,不似一家之言"。予以道家之学,本谓世衰道丧,物伪滋起,或骋智力以图利,不知张毅之走高门,竟以病殒;或背天真以徇名,不知伯夷之在首阳,因以馁终。是以两皆排摈,欲使好利者不巧诈以干命,好名者不矫妄以失性矣,非不同也。虽然,儒者之道则异乎是,虽知寿夭穷达非人力也,必修身以俟焉,以为力岩墙之下而死者,非正命也。知耳目之於声色有性焉,以为其乐也外而不易吾内。呜呼,以此自为,则为爱已,以此教人,则为爱人。儒者之道,所以万世而无弊欤?

    河东柳氏《辩列子》曰:刘向古称博极群书,然其录列子,独曰郑穆公时人。穆公在孔子前几百岁,列子书言郑国,皆云子产、邓析,不知向何以言之如此。《史记》郑繻公二十四年,楚悼王四年,围郑,郑杀其相驷子阳。子阳正与列子同时。是岁,周安王三年,秦惠王、韩烈侯、赵武侯二年,魏文侯二十七年,燕釐公五年(釐,古文僖字),齐康公七年,宋悼公六年,鲁穆公十年,不知向言鲁穆公时遂误为郑耶?不然,何乖错至如是?其後张湛徒知怪列子书言穆公後事,亦不能推知其时。然其书亦多增窜,非其实。要之,庄周为放依其辞(放,方往切),其称夏棘、徂公、纪渻子(渻,音省)、季咸等皆出《列子》,不可尽纪。虽不概於孔子道,然其虚泊寥廓,居乱世,远於利,祸不得逮於身,而其心不穷。《易》之"遁世无闷"者,其近是欤?余故取焉。其文辞类庄子,而尤质厚,少为作。好文者可废耶?其《杨朱》、《力命》(《列子》篇名),疑其杨子书。其言魏牟、孔穿皆出列子後,不可信。然观其辞,亦足通知古之多异术也,读焉者慎取之而已矣。

    石林叶氏曰:《列子 天瑞》、《黄帝》两篇,皆其至理之极,尽言之而不隐,故与佛书直相表里,所谓庄语者也。自周穆王以後,始渐纵弛,谈谲纵横,惟其所欲言,盖虑後人浅狭,难与直言正理,则设为诡辞以激之。刘向弗悟,遂以为不似一家之书。张湛微知之,至於逐事为注,则又多迷失。然能知其近佛,是时佛经到中国者尚未多,亦不易得矣。要之,读老氏、庄、列三书,皆不可正以言求。其间自有庄语,有荒唐之辞。如佛氏至唐禅宗,自作一种语,自与诸经不类,亦此意也。

    容斋洪氏《随笔》曰:列子书事,简劲宏妙,多出庄子之右。其言惠盎见宋康王说勇有力一段语,宛转四反,非数百言曲而畅之不能了,而洁净粹白如此,後人笔力,渠可复到耶!

    《朱子语录》曰:列子平淡疏旷。孟子、庄子文章皆好,列子便有迂僻处,左氏亦然,皆好高而少事实。因言列子语,佛氏多用之。庄子全写列子,又变得峻奇。列子语温纯,柳子厚常称之。

    高氏《子略》曰:太史公史殊不传列子,如庄周所载许由、务光之事。汉去古未远也,许由、务光往往可稽,迁犹疑之。所谓御寇之说,独见於寓言耳,迁於此讵得不致疑耶?周之末篇,叙墨翟、禽滑釐、慎到、田骈、关尹之徒,以及於周,而御寇独不在其列,岂御寇者,其亦所谓鸿蒙、列缺者欤?然则是书与《庄子》合者十七章,其间尤有浅近迂僻者,特出於後人会萃而成之耳。至於"西方之人,有圣者焉,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此故有及於佛,而世尤疑之。夫天毒之国,纪於《山海》;竺乾之师,间於柱史,此杨文公之文也。佛之为教,已见於是,何待於此时乎?然其可疑可怪者,不在此也。

    ※《列子释文》二卷

    晁氏曰:唐殷敬顺撰。敬顺尝为当涂丞。

    ※《郭象注庄子》十卷

    晁氏曰:庄周撰,郭象注。周为蒙漆园吏。按《汉书志》本五十二篇,晋向秀、郭象合为三十三篇;《内篇》八,《外篇》十五,《杂篇》十一。唐世号《南华真经》。自孔子没,天下之道术日散。老聃始著书垂世,而虚无自然之论起。周又从而羽翼之,掊击百世之圣人,殚残天下之圣法而不忌,其言可谓反道矣。自荀卿、杨雄以来,诸儒莫不辟之,而放者犹谓自游方之外,尊其学以自肆。於是乎礼教大坏,戎狄乱华,而天下横流,两晋之祸是已。自熙甯、元丰之後,学者用意过中,见其书末篇论天下之道术,虽老聃与其身皆列之为一家而不及孔子,莫不以为阳訿孔子而阴尊焉,遂引而内之,殊不察其言之指归宗老氏邪,宗孔氏邪?既曰宗老氏矣,讵有阴助孔子之理也邪?至其论道术而有是言,盖不得已耳。夫盗之暴也,又何尝不知主人之为主人邪?顾可以其智及此,遂以为尊我,开关揖而进之乎?窃惧夫祸之过乎两晋也。

    东坡苏氏《庄子祠堂记》曰:谨按《史记》,庄子"与梁惠王、齐宣王同时。其学无所不窥,然要本归於老子之言。故其著书十馀万言,大抵率寓言也。作《渔父》、《盗蹠》、《胠箧》,以诋訾孔子之徒,以明老子之术。"此知庄子之粗者。余以为庄子盖助孔子者,要不可以为法耳。楚公子微服出亡,而门者难之,其仆操箠而骂曰:"隶也不力,门者出之。"事固有倒行而逆施者,以仆为不爱公子则不可,以为事公子之法亦不可。故庄子之言皆实予而文不予,阳挤而阴助之。其正言盖无几,至於诋訾孔子,未尝不微见其意。其论天下道术,自墨翟、禽滑釐、彭蒙、慎到、田骈、关尹、老聃之徒,以至於其身,皆以为一家,而孔子不与,其尊之也至矣。然余尝疑《盗蹠》、《渔父》则若真诋孔子者,至於《让王》、《说剑》,皆浅漏不入於道。反覆观之,得其寓言之终曰:"阳子居西游於秦,遇老子,老子曰:'而睢睢,而旴々,而谁与居。太白若辱,盛德若不足。'阳子居蹵然变容。其往也,舍者将迎,其家公执席,妻执巾栉,舍者避席,炀者避灶。其反也,舍者与之争席矣。"去其《让王》、《说剑》、《渔父》、《盗蹠》四篇,以合於《列御寇》之篇,曰"列御寇之齐,中道而反,曰:'吾惊焉,吾食於十浆而五浆先〈食鬼〉'"然後悟而笑曰,是固一章也。庄子之言未终,而昧者剿之,以入其言,余不可以不辩。凡分章名篇,皆出於世俗,非庄子之本意。

    《朱子语录》曰:庄、列亦似曾点底意思,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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