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二十一 经籍考四十八

    卷二百二十一 经籍考四十八 (第2/3页)

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去战,虽战可也。"又曰:"夏、冬不兴师,所以兼爱民。"此先王之政,何所难乎?至其说曰"击其疑,加其卒,致其屈,袭其规此",穰苴之所知也,汉之所行,迁之所见,而谓先王为之乎!

    ※魏武注《孙子》一卷

    晁氏曰:吴孙武撰,魏武帝注。按《汉艺文志》,《孙子兵法》八十二篇,今魏武所注,止十三篇。杜牧以为武书数十万言,魏武削其繁賸,笔其精粹,成此书云。其序略曰:"吾读兵书战策多矣,武所著深矣。"

    水心叶氏曰:按司马迁称《孙子》十三篇,两言之,而班固志《艺文》,乃言《吴孙子兵法》八十二篇。又吴起四十八篇,而今《吴起》六篇而己。又今《中庸》一篇,而《志》称四十九篇。岂昔所谓篇者,特章次之比,非今粹书也?然迁时己称十三篇,而刘歆、班固在其後,反著八十二篇。以《火攻》、《用间》考之,疑孙子亦有未尽之书。然此为文字多少,其不存者自不足论。迁载孙武齐人,而用於吴,在阖闾时,破楚入郢,为大将。按《左氏》无孙武。他书所有,《左氏》不必尽有,然颖考叔、曹刿、烛之武、鱄设诸之流,微贱暴用事,《左氏》未尝遗,而武功名章灼如此,乃更阙。又同时伍员、宰嚭,一一铨次,乃独不及武邪?详味《孙子》,与《管子》、《六韬》、《越语》相出入,春秋末、战国初山林处士所为。其言得用於吴者,其徒夸大之说也。自周之盛,至春秋,凡将兵者必与闻国政,未有特将於外者。六国,时此制始改。吴虽蛮夷,而孙武为大将乃不为命卿,而《左氏》无传焉,可乎?故凡谓穰苴、孙武者,皆辩士妄相标指,非事实。其言阖闾试以妇人,尤为奇险不足信。

    高氏《子略》曰:周衰,制隳法荡,政不克纲,强弱〈氵贯〉凌,一趋於武,侈兵图霸,干戈相寻,甚可畏也。其间谋帅行师,命意立制,犹知笃礼信,尚训齐,庶几三代仁义之万一焉耳,末殊未至於毒也。兵流於毒,始於孙武乎?武称雄於言兵,往往舍正而凿奇,背义而依诈。凡其言反覆,其变无常,智术相高,气驱力夺,故《诗》、《书》所述,《韬》、《匮》所传,至此皆索然无遗泽矣。先儒曰"无以学术杀天下後世",是犹言学者也。吴、越交兵,胜负未决,武居其间,岂无所以为强吴胜越者?二十年间,阖闾既以战死,夫差旋丧其国,方是时,武之言兵,亦知为吴计而已。成败兴亡,易如反掌,固无待於杀天下後世,兵其可以智用欤!

    陈氏曰:世之言兵者祖孙武,然孙武事吴阖闾而不见於《左传》,不知果何时人也。

    ※李筌注《孙子》三卷

    晁氏曰:唐李筌注。以魏武所解多误,约历代史,依《遁甲》,注成三卷。

    ※杜牧注《孙子》三卷

    晁氏曰:唐杜牧牧之注。牧以武书大略用仁义,使机权,曹公所注解,十不释一,盖惜其所得,自为新书尔,因备注之。世谓牧慨然最喜论兵,欲试而不得者。其学能道春秋、战国时事,甚博而详,知兵者有取焉。

    ※陈皥注《孙子》三卷

    晁氏曰:唐陈皥撰。皥以曹公注隐微,杜牧注阔,重为之注云。

    ※纪谿注《孙子》三卷

    晁氏曰:唐纪谿集唐孟氏、贾林、杜佑三家所解。

    ※梅圣俞注《孙子》三卷

    晁氏曰:皇朝梅尧臣圣俞注,欧公为之序。

    欧阳氏序曰:世所传《孙武》十三篇,多用曹公、杜牧、陈皥注,号《三家孙子》。余顷与撰四库书目,所见《孙子》注者尤多(一有"至二十馀家"五字)。武之书本於兵,兵之术非一,而以不穷为奇,宜其说者之多也。凡人之用智有短长,其设施各异,故或胶其说於偏见,然无出所谓三家者。三家之注,皥最後,其说时时攻牧之短。牧亦慨然最喜论兵,欲试而不得者,其学能道春秋、战国时事,甚博而详。然前世言善用兵称曹公。曹公尝与董、吕、诸袁角其力而胜之,遂与吴、蜀分汉而王。传言魏之诸将出兵千里(一有公字),每坐计胜败,授其成算,诸将用之,十不失一,一有违者,兵辄败北。故魏世用兵,悉以新书从事,其精於兵也如此。牧谓曹公於注《孙子》尤略,盖惜其所得,自为一书,是曹公悉得武之术也。然武尝以其术千吴王阖闾,用之西破楚,北服齐、晋而霸诸侯。夫使武自用其书,止於疆霸,及曹公用之,然亦终不能灭吴、蜀,岂武之术尽於此乎?抑用之不极其能也?後之学者徒见其书,又各牵於已见,是以注者虽多而少当也。独吾友圣俞不然,常评武之书曰:"此战国相倾之说也。三代王者之师,司马九伐之法,武不及。然亦爱其文略而意深,其行师用兵、料敌制胜亦皆有法,其言甚有次序。而注者汨之,或失其意。乃自为注,凡胶於偏见者皆抉(一作"挑")去,傅以己意而发之,然後武之说不汨而明。"吾知此书当与三家并传,而後世取其说者,往往於吾圣俞多焉。圣俞为人谨质温恭(一有"仁厚而明"四字),衣冠进趋,眇然儒者也。後世之视其书者,与太史公疑张子房为壮夫何异!

    《朱子语录》曰:欧公大段推许梅圣俞所注《孙子》,看得来如何得似杜牧注底好。

    ※王晢注《孙子》三卷

    晁氏曰:皇朝王晢注。晢以古本校正阙误,又为之注。仁庙时,天下久承平,人不习兵。元昊既叛,边将数败,朝廷颇访知兵者,士大夫人人言兵矣。故本朝注解孙武书者,大抵皆其时人也。

    ※何氏注《孙子》三卷

    晁氏曰:未详其名,近代人也。

    ※《吴子》三卷

    晁氏曰:魏吴起撰。言兵家机权、法制之说。唐陆希声类次为之说。《图国》、《料敌》、《治兵》、《论将》、《变化》、《励士》凡六篇。

    高氏《子略》曰:读《吴子》,其说盖与孙武截然其不相侔也。起之书几乎正,武之书一乎奇。吴之书尚礼义,明教训,或有得於《司马法》者,武则一切战国,驰骋战争,夺谋逞诈之术耳。武侯浮西河,下中流,喟然叹曰:"美哉!山河之固,魏之宝也。"起言之曰:"在德不在险。德之不修,舟中之人尽敌国也。"斯言之善,质於经,求之古,奚惭焉!反覆此编,则所教在礼,所贵在礼。夫以汤、武仁义律之,起诚有间,求之齐、鲁、晋、卫、秦、楚之论兵者,起庶几乎!

    ※《黄石公三略》三卷

    晁氏曰:题曰《黄石公上中下三略》。其书论用兵机权之妙,严明之决,明妙审决,军可以死易生,可以存易亡。《经籍志》云"下邳神人撰"。世传此即圮上老人以一编书授张良者。

    陈氏曰:其书傅会依託也。

    西山真氏《序》曰:《三略》先秦书,虽非鹰扬翁自作,要必其遗法。予尝深味之,其言治国养民法度,与儒者指意不悖,而敛藏退守、不为物先之意,则黄、老遗言也。子房号称善用兵,然最所得者,不过"与物推移,变化无方,因敌转化,动而辄随"数语耳。以此推之,则今传於世者,子房所受书也。

    ※《尉缭子》五卷

    晁氏曰:未详何人。书论兵主刑法。按《汉艺文志》有二十九篇,今逸五篇。首篇称"梁惠王问",意其魏人欤?

    陈氏曰:六国时人。按《汉志》杂家有二十九篇,兵形势家又有三十一篇。今书二十三篇,未知果当时本书否。

    周氏《涉笔》曰:《尉缭子》言兵,理法兼尽,然於诸令,督责部伍刻矣。所以为善者,能分本末,别宾主,所谓"高之以廊庙之论,重之以受命之论,锐之以逾垠之论。"廊庙,本也;受命,所以授也;凡论令所云将事也,逾垠之论尔。视《孙子》专篇论火攻,吴起、武侯纤碎讲切,盖从容有馀矣。人主崇俭务本,均田节敛,明法稽验为之主本,无蔓狱,无留刑,故曰:"兵,凶器;争,逆德。""事必有本,以武为植,以文为种,武为表,文为里。""文视利害,辨安危,武犯强敌,力攻守。"不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夫杀人之父兄,利人之财货,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盗也。"其说虽未纯王政,亦可谓窥本统矣。古者什伍为兵,有战无败,有死无逃。自春秋、战国来,长募既行,动辄驱数十万人以赴一决,然後有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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