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七上 志第十七上

    卷二十七上 志第十七上 (第2/3页)

七十五太彊,是為四分餘率。

    劉洪以古曆斗分太彊,久當後天,乃先正斗分,而後求朔法,故朔餘之母煩矣。韓翊以乾象朔分太弱,久當先天,乃先考朔分,而後覆求度法,故度餘之母煩矣。何承天反覆相求,使氣朔之母合簡易之率,而星數不得同元矣。李業興、宋景業、甄鸞、張賔欲使六甲之首衆術同元,而氣朔餘分,其細甚矣。麟德曆有總法,開元曆有通法,故積歲如月分之數,而後閏餘偕盡。

    考漢元光已來史官注記,日蝕有加時者凡三十七事,麟德曆得五,開元曆得二十二。

    其四沒滅略例曰:

    古者以中氣所盈之日為沒,沒分偕盡者為滅。開元曆以中分所盈為沒,朔分所虛為滅。綜終歲沒分,謂之策餘。終歲滅分,謂之用差。皆歸于揲易再扐而後掛也。

    其五卦候議曰:

    七十二候,原于周公時訓。月令雖頗有增益,然先後之次則同。自後魏始載于曆,乃依易軌所傳,不合經義。今改從古。

    其六卦議曰:

    十二月卦出於孟氏章句,其說易本於氣,而後以人事明之。京氏又以卦爻配期之日,坎、離、震、兌,其用事自分、至之首,皆得八十分日之七十三。頤、晉、井、大畜,皆五日十四分,餘皆六日七分,止於占災眚與吉凶善敗之事。至於觀陰陽之變,則錯亂而不明。自乾象曆以降,皆因京氏。惟天保曆依易通統軌圖。自入十有二節、五卦、初爻,相次用事,及上爻而與中氣偕終,非京氏本旨及七略所傳。按郎顗所傳,卦皆六日七分,不以初爻相次用事,齊曆謬矣。又京氏減七十三分,為四正之候,其說不經,欲附會緯文「七日來復」而已。

    夫陽精道消,靜而無跡,不過極其正數,至七而通矣。七者,陽之正也,安在益其小餘,令七日而後雷動地中乎?當據孟氏,自冬至初,中孚用事,一月之策,九六、七八,是為三十。而卦以地六,候以天五,五六相乘,消息一變,十有二變而歲復初。坎、震、離、兌,二十四氣,次主一爻,其初則二至、二分也。坎以陰包陽,故自北正,微陽動於下,升而未達,極於二月,凝涸之氣消,坎運終焉。春分出於震,始據萬物之元,為主於內,則羣陰化而從之,極于南正,而豐大之變窮,震功究焉。離以陽包陰,故自南正,微陰生於地下,積而未章,至于八月,文明之質衰,離運終焉。仲秋陰形于兌,始循萬物之末,為主於內,羣陽降而承之,極於北正,而天澤之施窮,兌功究焉。故陽七之靜始於坎,陽九之動始于震,陰八之靜始于離,陰六之動始于兌。故四象之變,皆兼六爻,而中節之應備矣。易爻當日,十有二中,直全卦之初;十有二節,直全卦之中。齊曆又以節在貞,氣在悔,非是。

    其七日度議曰:

    古曆,日有常度,天周為歲終,故係星度于節氣。其說似是而非,故久而益差。虞喜覺之,使天為天,歲為歲,乃立差以追其變,使五十年退一度。何承天以為太過,乃倍其年,而反不及。皇極取二家中數為七十五年,蓋近之矣。考古史及日官候簿,以通法之三十九分太為一歲之差。自帝堯演紀之端,在虛一度。及今開元甲子,卻三十六度,而乾策復初矣。日在虛一,則鳥、火、昴、虛皆以仲月昏中,合于堯典。

    劉炫依大明曆四十五年差一度,則冬至在虛、危,而夏至火已過中矣。梁武帝據虞〈廣刂〉曆,百八十六年差一度,則唐、虞之際,日在斗、牛間,而冬至昴尚未中。以為皆承閏後節前,月卻使然。而此經終始一歲之事,不容頓有四閏,故淳風因為之說曰:「若冬至昴中,則夏至秋分星火、星虛,皆在未正之西。若以夏至火中,秋分虛中,則冬至昴在巳正之東。互有盈縮,不足以為歲差證。」是又不然。今以四象分天,北正玄枵中,虛九度;東正大火中,房二度;南正鶉火中,七星七度;西正大梁中,昴七度。總晝夜刻以約周天,命距中星,則春分南正中天,秋分北正中天。冬至之昏,西正在午東十八度;夏至之昏,東正在午西十八度:軌漏使然也。冬至,日在虛一度,則春分昏張一度中;秋分虛九度中;冬至胃二度中,昴距星直午正之東十二度;夏至尾十一度中,心後星直午正之西十二度。四序進退,不逾午正間。而淳風以為不協,非也。又王孝通云:「如歲差自昴至壁,則堯前七千餘載,冬至,日應在東井。井極北,故暑;斗極南,故寒。寒暑易位,必不然矣。」所謂歲差者,日與黃道俱差也。假冬至日躔大火之中,則春分黃道交於虛九,而南至之軌更出房、心外,距赤道亦二十四度。設在東井,差亦如之。若日在東井,猶去極最近,表景最短,則是分、至常居其所。黃道不遷,日行不退,又安得謂之歲差乎?孝通及淳風以為冬至日在斗十三度,昏東壁中,昴在巽維之左,向明之位,非無星也。水星昏正可以為仲冬之候,何必援昴於始覿之際,以惑民之視聽哉!

    夏后氏四百三十二年,日卻差五度。太康十二年戊子歲冬至,應在女十一度。

    書曰「乃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劉炫曰「房,所舍之次也。集,會也。會,合也。不合則日蝕可知。或以房為房星,知不然者,且日之所在正可推而知之。君子慎疑,寧當以日在之宿為文?近代善曆者,推仲康時九月合朔,已在房星北矣。」按古文「集」與「輯」義同。日月嘉會,而陰陽輯睦,則陽不疚乎位,以常其明,陰亦含章示沖,以隱其形。若變而相傷,則不輯矣。房者,辰之所次,星者,所次之名,其揆一也。又春秋傳「辰在斗柄」、「天策焞焞」、「降婁之初」、「辰尾之末」,君子言之,不以為繆,何獨慎疑於房星哉?新曆仲康五年癸巳歲九月庚戌朔,日蝕在房二度。炫以五子之歌,仲康當是其一,肇位四海,復脩大禹之典,其五年,羲、和失職,則王命徂征。虞〈廣刂〉以為仲康元年,非也。

    國語單子曰「辰角見而雨畢,天根見而水涸,本見而草木節解,駟見而隕霜,火見而清風戒寒。」韋昭以為夏后氏之令,周人所因。推夏后氏之初,秋分後五日,日在氐十三度,龍角盡見,時雨可以畢矣。又先寒露三日,天根朝覿,時訓「爰始收潦」,而月令亦云「水涸」。後寒露十日,日在尾八度而本見,又五日而駟見。故隕霜則蟄蟲墐戶。鄭康成據當時所見,謂天根朝見,在季秋之末,以月令為謬。韋昭以仲秋水始涸,天根見乃竭。皆非是。霜降六日,日在尾末,火星初見,營室昏中,於是始脩城郭、宮室。故時儆曰:「營室之中,土功其始。火之初見,期于司理。」麟德曆霜降後五日,火伏。小雪後十日,晨見。至大雪而後定星中,日且南至,冰壯地坼。又非土功之始也。

    夏曆十二次,立春,日在東壁三度,於太初星距壁一度太也。

    顓頊曆上元甲寅歲正月甲寅晨初合朔立春,七曜皆直艮維之首。蓋重黎受職於顓頊,九黎亂德,二官咸廢,帝堯復其子孫,命掌天地四時,以及虞、夏。故本其所由生,命曰顓頊,其實夏曆也。湯作殷曆,更以十一月甲子合朔冬至為上元。周人因之,距羲、和千祀,昏明中星率差半次。夏時直月節者,皆當十有二中,故因循夏令。其後呂不韋得之,以為秦法,更考中星,斷取近距,以乙卯歲正月己巳合朔立春為上元。洪範傳曰:「曆記始於顓頊上元太始閼蒙攝提格之歲,畢陬之月,朔日己巳立春,七曜俱在營室五度。」是也。秦顓頊曆元起乙卯,漢太初曆元起丁丑,推而上之,皆不值甲寅,猶以日月五緯復得上元本星度,故命曰閼蒙攝提格之歲,而實非甲寅。

    夏曆章蔀紀首,皆在立春,故其課中星,揆斗建與閏餘之所盈縮,皆以十有二節為損益之中。而殷、周、漢曆,章蔀紀首皆直冬至,故其名察發斂,亦以中氣為主。此其異也。

    夏小正雖頗疏簡失傳,乃羲、和遺跡。何承天循大戴之說,復用夏時,更以正月甲子夜半合朔雨水為上元,進乖夏曆,退非周正,故近代推月令、小正者,皆不與古合。開元曆推夏時立春,日在營室之末,昏東井二度中。古曆以參右肩為距,方當南正。故小正曰:「正月初昏,斗杓懸在下。」魁枕參首,所以著參中也。季春,在昴十一度半,去參距星十八度,故曰:「三月,參則伏。」立夏,日在井四度,昏角中。南門右星入角距西五度,其左星入角距東六度,故曰:「四月初昏,南門正。昴則見。」五月節,日在輿鬼一度半。參去日道最遠,以渾儀度之,參體始見,其肩股猶在濁中。房星正中。故曰:「五月,參則見。初昏,大火中。」「八月,參中則曙」,失傳也。辰伏則參見,非中也。「十月初昏,南門見」,亦失傳也。定星方中,則南門伏,非昏見也。

    商六百二十八年,日卻差八度。太甲二年壬午歲冬至,應在女六度。

    國語曰:「武王伐商,歲在鶉火,月在天駟,日在析木之津,辰在斗柄,星在天黿。」舊說歲在己卯,推其朏魄,迺文王崩,武王成君之歲也。其明年,武王即位,新曆孟春定朔丙辰,於商為二月,故周書曰:「維王元祀二月丙辰朔,武王訪于周公。」竹書「十一年庚寅,周始伐商」。而管子及家語以為十二年,蓋通成君之歲也。先儒以文王受命九年而崩;至十年,武王觀兵盟津;十三年,復伐商。推元祀二月丙辰朔,距伐商日月,不為相距四年。所說非是。武王十年,夏正十月戊子,周師始起。於歲差日在箕十度,則析木津也。晨初,月在房四度。於易,雷乘乾曰大壯,房、心象焉。心為乾精,而房,升陽之駟也。房與歲星實相經緯,以屬靈威仰之神,后稷感之以生。故國語曰:「月之所在,辰馬農祥,我祖后稷之所經緯也。」又三日得周正月庚寅朔,日月會南斗一度。故曰「辰在斗柄」。壬辰,辰星夕見,在南斗二十度。其明日,武王自宗周次于師所。凡月朔而未見曰「死魄」,夕而成光則謂之「朏」。朏或以二日,或以三日,故武成曰:「維一月壬辰,旁死魄。翌日癸巳,王朝步自周,于征伐商。」是時辰星與周師俱進,由建星之末,歷牽牛、須女,涉顓頊之虛。戊午,師度盟津,而辰星伏于天黿。辰星,汁光紀之精,所以告顓頊而終水行之運,且木帝之所繇生也。故國語曰:「星與日辰之位皆在北維,顓頊之所建也,帝嚳受之。我周氏出自天黿;及析木,有建星、牽牛焉,則我皇妣太姜之姪、伯陵之後逢公之所憑神也。」是歲,歲星始及鶉火。其明年,周始革命。歲又退行,旅於鶉首,而後進及鳥帑,所以返復其道,經綸周室。鶉火直軒轅之虛,以爰稼穡,稷星繫焉,而成周之大萃也。鶉首當山河之右,太王以興,后稷封焉,而宗周之所宅也。歲星與房實相經緯,而相距七舍;木與水代終,而相及七月。故國語曰:「歲之所在,則我有周之分也。自鶉及駟七列,南北之揆七月。」其二月戊子朔,哉生明,王自克商還,至于酆,於周為四月。新曆推定望甲辰,而乙巳旁之。故武成曰:「維四月,旣旁生魄,粵六日庚戌,武王燎于周廟。」麟德曆,周師始起,歲在降婁,月宿天根,日躔心而合辰在尾,水星伏於星紀,不及天黿。又周書,革命六年而武王崩。管子、家語以為七年,蓋通克商之歲也。

    周公攝政七年二月甲戌朔,己丑望,後六日乙未。三月定朔甲辰,三日丙午。故召誥曰:「惟二月旣望,越六日乙未,王朝步自周,至于酆」,「三月,惟丙午朏,越三日戊申,太保朝至于洛。」其明年,成王正位。三十年四月己酉朔甲子,哉生魄。故書曰:「惟四月,才生魄。」甲子,作顧命。康王十二年,歲在乙酉,六月戊辰朔,三日庚午。故畢命曰:「惟十有二年,六月庚午朏。越三日壬申,王以成周之衆命畢公。」自伐紂及此,五十六年,朏魄日名,上下無不合。而三統曆以己卯為克商之歲,非也。夫有效於古者,宜合於今。三統曆自太初至開元,朔後天三日。推而上之,以至周初,先天,失之蓋益甚焉。是以知合於歆者,必非克商之歲。

    自宗周訖春秋之季,日卻差八度。康王十一年甲申歲冬至,應在牽牛六度。

    周曆十二次,星紀初,南斗十四度,於太初星距斗十七度少也。

    古曆分率簡易,歲久輒差。達曆數者隨時遷革,以合其變。故三代之興,皆揆測天行,考正星次,為一代之制。正朔旣革,而服色從之。及繼體守文,疇人代嗣,則謹循先王舊制焉。

    國語曰:「農祥晨正,日月厎于天廟,土乃脈發。先時九日,太史告稷曰,自今至于初吉,陽氣俱蒸,土膏其動。弗震不渝,脈其滿眚,穀乃不殖。」周初,先立春九日,日至營室。古曆距中九十一度,是日晨初,大火正中,故曰「農祥晨正,日月厎于天廟」也。於易象,升氣究而臨受之,自冬至後七日,乾精始復。及大寒,地統之中,陽洽於萬物根柢,而與萌芽俱升,木在地中之象,升氣已達,則當推而大之,故受之以臨。於消息,龍德在田,得地道之和澤,而動於地中,升陽憤盈,土氣震發,故曰:「自今至於初吉,陽氣俱蒸,土膏其動。」又先立春三日,而小過用事,陽好節止於內,動作于外,矯而過正,然後返求中焉。是以及于艮維,則山澤通氣,陽精闢戶,甲坼之萌見,而莩穀之際離,故曰:「不震不渝,脈其滿眚,穀乃不殖。」君子之道,必擬之而後言,豈億度而已哉!韋昭以為日及天廟,在立春之初,非也。於麟德曆則又後立春十五日矣。

    春秋「桓公五年,秋,大雩」。傳曰:「書不時也。凡祀,啟蟄而郊,龍見而雩。」周曆立夏日在觜戮二度。於軌漏,昏角一度中,蒼龍畢見。然則當在建巳之初,周禮也。至春秋時,日已潛退五度,節前月卻,猶在建辰。月令以為五月者,呂氏以顓頊曆芒種亢中,則龍以立夏昏見,不知有歲差,故雩祭失時。然則唐禮當以建巳之初,農祥始見而雩。若據麟德曆,以小滿後十三日,則龍角過中,為不時矣。傳曰:「凡土功,龍見而畢務,戒事。火見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日至而畢。」十六年冬,城向。十有一月,衛侯朔出奔齊。「冬,城向,書時也。」以歲差推之,周初霜降,日在心五度,角、亢晨見。立冬,火見營室中。後七日,水星昏正,可以興板幹。故祖沖之以為定之方中,直營室八度。是歲九月六日霜降,二十一日立冬。十月之前,水星昏正,故傳以為得時。杜氏據晉曆,小雪後定星乃中,季秋城向,似為大早。因曰功役之事,皆總指天象,不與言曆數同。引詩云「定之方中」,乃未正中之辭,非是。麟德曆,立冬後二十五日火見,至大雪後營室乃中。而春秋九月書時,不已早乎。大雪,周之孟春,陽氣靜復,以繕城隍,治宮室,是謂發天地之房,方於立春斷獄,所失多矣。然則唐制宜以玄枵中天興土功。

    僖公五年,晉侯伐虢。卜偃曰:「克之。童謠云:『丙之辰,龍尾伏辰,袀服振振,取虢之旂,鶉之賁賁,天策焞焞,火中成軍。』其九月十月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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