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一十六 列傳第四十一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

    卷一百一十六 列傳第四十一 (第1/3页)

    王綝 韋思謙 陸元方 王及善 李日知 杜景佺 李懷遠

    王綝字方慶,以字顯。其先自丹楊徙雍咸陽。父弘直,為漢王元昌友。王好畋游,上書切諫,王稍止,然益疏斥。終荊王友。

    方慶起家越王府參軍,受司馬遷、班固二史於記室任希古,希古它遷,就卒其業。武后時,遷累廣州都督。南海歲有崑崙舶市外區琛琲,前都督路元叡冒取其貨,舶酋不勝忿,殺之。方慶至,秋毫無所索。始,部中首領沓墨,民詣府訴,府曹素相餉謝,未嘗治。方慶約官屬不得與交通,犯者痛論以法,境內清畏。議者謂治廣未有如方慶者,號第一,下詔賜瑞錦、雜綵,以著善政。轉洛州長史,封石泉縣子。遷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進鳳閣侍郎。

    神功初,清邊道大總管武攸宜破契丹凱還,且獻俘,內史王及善以孝明帝忌月,請鼓吹備而不作,方慶曰:「晉穆帝納后,當康帝忌月,時以為疑。荀訥謂禮有忌日无忌月,自月而推,則忌時忌年,愈無理據。世用其言。臣謂軍方大凱,作樂無嫌。」詔可。武后幸玉泉祠,以山道險,欲御腰輿。方慶奏:「昔張猛諫漢元帝『乘船危,就橋安』。帝乃從橋。今山阿危峭,隥道曲狹,比於樓船,又復甚危,陛下奈何輕踐畏塗哉?」后為罷行。方慶嘗以「令,期及大功喪,未葬,不聽朝賀;未除,弗豫享宴。比羣臣不遵用,頹紊教誼,不可長」。有詔申責,內外畏之。

    后嘗就求羲之書,方慶奏:「十世從祖羲之書四十餘番,太宗求之,先臣悉上送,今所存惟一軸。并上十一世祖導、十世祖洽、九世祖珣、八世祖曇首、七世祖僧綽、六世祖仲寶、五世祖騫、高祖規、曾祖褒并九世從祖獻之等凡二十八人書共十篇。」后御武成殿遍示羣臣,詔中書舍人崔融序其代閥,號寶章集,復以賜方慶,士人歆其寵。以老乞身,改麟臺監,脩國史。中宗復為皇太子,拜方慶檢校左庶子。

    后欲季冬講武,有司不時辦,遂用明年孟春。方慶曰:「按月令『孟冬,天子命將帥講武,習射御,角力。』此乃三時務農,一時講武,安不忘危之道。孟春不可以稱兵。兵,金也,金勝木。方春木王,而舉金以害盛德,逆生氣。孟春行冬令,則水潦為敗,雪霜大摯,首種不入。今孟春講武,以陰政犯陽氣,害發生之德,臣恐水潦敗物,霜雪損稼,夏麥不登。願陛下不違時令,前及孟冬,以順天道。」手制褒允。

    是歲,真拜左庶子,進封公,奉入同職事三品,兼侍太子讀書。方慶奏:「人臣於天子未有斥太子名者,晉山濤啟事稱皇太子不名。孝敬為太子,更『弘』為『崇』;沛王為太子,更『賢』為『文』。今東宮門殿名多嫌觸,請一改之,以協舊典。」制可。長安二年卒,贈兗州都督,謚曰貞。中宗復位,以東宮舊臣,贈吏部尚書。

    方慶博學,練朝章,著書二百餘篇,尤精三禮。學者有所咨質,酬復淵詣,故門人次為雜禮荅問。家聚書多,不減祕府,圖畫皆異本。方慶歿後,諸子不能業,隨皆散亡。

    孫俌。六世孫璵,別傳。璵曾孫摶。

    贊曰:李德裕著書稱:「方慶為相時,子為眉州司士參軍。武后曰:『君在相位,何子之遠?』對曰:『廬陵是陛下愛子,今尚在遠,臣之子庸敢相近?』以比倉唐悟文侯事。」嗟乎,君子哉!雖造次不忘悟君於善。及建言不斥太子名,以動羣臣,示中興之漸,所謂人難言者,於方慶難乎哉!德裕之稱,為不誣矣。

    俌字靈龜。明經,調莫州參軍,辟范陽節度使張守珪幕府。時契丹屈烈部將謀入寇,河北騷然。俌至虜中,脅說禍福,虜乃不入。安祿山叛,拜博陵、常山二太守,副河北招討。卒,贈太常卿。自褒至俌,六世封石泉云。俌孫遂。

    遂好興利,操下以嚴。累遷鄧州刺史、太府卿、西北供軍使。與度支潘孟陽爭營田事,憲宗怒,出遂為柳州刺史。親吏韋行素、柳季常當受課料兩池,吏見遂斥,即抵以罪。始,詔書出,左丞呂元膺劾:「遂補吏犯贓,法當坐,而詔稱『清能業官』,按遂犯有狀,不宜謂清。且柳,大州,不可使治。」帝喻之,乃下。會兵宿淮西,亟財賦,藉遂幹彊,拜宣歙觀察使。蔡已平,師東討李師道,召為光祿卿、淄青行營糧料使。辭卿職,換檢校左散騎常侍,兼御史大夫。始,調兵食歲三百萬,俄而賊誅,遂簿羨貲百萬以獻,帝高其能。于時析齊為三鎮,即拜遂沂兗海觀察使。

    遂資褊刻,杖扑皆踰制。盛夏,治署舍牆垣,程督慘峭。將吏素悍戾,遂輒罵曰:「反殘賊!」人人羞忿。裨校王弁與役人浴于川,語曰:「天方雨,牆且毀,等罪耳!」乃謀亂。明日,遂方燕,弁率其黨挾兵進,遂驚,匿廁下,執而數其罪,殺之。其副張敦實、官屬李矩甫皆死。弁自知留事。帝以沂、海新定,畏青、鄆亦搖,乃拜弁開州刺史。至徐州,械送京師,斬東市。監軍上遂所製杖,出示於朝為戒云。

    摶字昭逸。擢進士第,辟佐王鐸滑州節度府,累遷蘇州刺史。久之,以戶部侍郎判戶部。乾寧初,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董昌誅,出為威勝節度使。未行,加檢校尚書右僕射、浙東西宣撫使。會錢鏐兼領二浙,故留拜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判度支。昭宗建嫡后,摶請因赦天下以尊大其禮。正拜右僕射,遷司空,封魯國公。

    初,中官權盛,帝欲翦抑之。自石門還,政一決宰相,羣宦不平,構藩鎮內脅天子。摶曰:「人君務平心大體,御萬物,偏聽產亂,古所戒也。今奄人盜威福,偪制君上,道路人皆知之。方朝廷多難,未可卒除,當徐以計去之。事急,且有變。」崔胤與摶並位,素忌摶明達有謀,即劾摶為中官外應。會胤罷宰相,疑摶擠斥,乃厚結朱全忠薦己復輔政,即誣摶與樞密使宋道弼、景務脩交私,將危社稷。全忠因顯疏其尤。光化三年,罷為工部侍郎,貶溪州刺史。又貶崖州司戶參軍事,賜死藍田驛。

    韋思謙名仁約,以近武后父諱為嫌,遂以字行。其先出雍州杜陵,後客襄陽,更徙為鄭州陽武人。八歲喪母,以孝聞。及進士第,累調應城令,負殿,不得進官。吏部尚書高季輔曰:「予始得此一人,豈以小疵棄大德邪?」擢監察御史。常曰:「御史出使,不能動搖山岳,震慴州縣,為不任職。」中書令褚遂良市地不如直,思謙劾之,罷為同州刺史。及復相,出思謙清水令。或弔之,荅曰:「吾狷直,觸機輒發,暇卹身乎?丈夫當敢言地,要須明目張膽以報天子,焉能錄錄保妻子邪?」沛王府長史皇甫公義引為倉曹參軍,謂曰:「公非池中物,屈公為數旬客,以重吾府。」

    改侍御史,高宗賢之,每召與語,雖甚倦,徙倚軒檻,猶數刻罷。疑獄劇事,多與參裁。武候將軍田仁會誣奏御史張仁禕,帝廷詰,仁禕懦不得對。思謙為辯其枉,因言仁會營罔陷人不測者,詞旨詳暢,帝善之,仁禕得不坐。累遷右司郎中、尚書左丞,振明綱轄,朝廷肅然。進御史大夫。

    性謇諤,顏色莊重,不可犯。見王公,未嘗屈禮。或以為譏,荅曰:「耳目官固當特立。鵰、鶚、鷹、鸇,豈衆禽之偶,奈何屈以狎之?」帝崩,思謙扶疾入臨,涕泗冰須,俯伏號絕,詔給扶侍。轉司屬卿,復為右肅政大夫。故事,大夫與御史鈞禮,思謙獨不荅。或以為疑,思謙曰:「班列固有差,奈何尚姑息邪?」垂拱初,封博昌縣男,同鳳閣鸞臺三品。轉納言,辭疾,不許,詔肩輿以朝,聽子孫侍。以太中大夫致仕,卒,贈幽州都督。

    子承慶、嗣立。

    承慶字延休。性謹畏,事繼母為篤孝。擢進士第,補雍王府參軍,府中文翰悉委之。王為太子,遷司議郎。

    儀鳳中,詔太子監國,太子稍嗜聲色,興土功。承慶見造作玩好浮廣,倡優鼓吹讙譁,戶奴小人皆得親左右、承顏色,恐因是作威福,宜加繩察,乃上疏極陳其端,又進諭善箴,太子頗嘉納。承慶嘗謂人所以擾濁浮躁,本之於心,乃著靈臺賦,譏揣當世,亦自廣其志。太子廢,出為烏程令。累遷鳳閣舍人,掌天官選。屬文敏無留思,雖大詔令,未嘗著稾。失大臣意,出為沂州刺史。

    明堂災,上疏諫,以「文明、垂拱後,執政者未滿歲,率以罪去,大抵皆惡逆不道。夫構大廈,濟巨川,必擇文梓、艅艎。若亟毀而敗,則是庇朽木、乘膠船也。臣謂陛下求賢之意切,而取人之路寬,故一言有合,而付大任。夫以堯舉舜,猶歷試諸難,況庸庸者可超處輔相,以百揆萬機畀小人哉?」書聞不報。未幾,復為舍人,掌選。病免,改太子諭德。歷豫、虢二州刺史,有善政。轉天官侍郎,脩國史。凡三掌選,銓授平允,議者公之。

    長安中,拜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張易之誅,承慶以素附離,免冠待罪。時議草赦令,咸推承慶,召使為之,無橈色誤辭,援筆而就,衆歎其壯。然以累猶流嶺表。歲餘,拜辰州刺史,未行,以祕書員外少監召,兼脩國史,封扶陽縣子。詔撰武后紀聖文,中宗善之。遷黃門侍郎,未拜,卒。帝悼之,召其弟相州刺史嗣立會葬,因拜黃門侍郎繼其位。贈禮部尚書,謚曰溫。

    嗣立字延構,與承慶異母。少友悌,母遇承慶嚴,每笞,輒解衣求代,母不聽,即遣奴自捶,母感寤,為均愛。世比晉王覽。第進士,累調雙流令,政為二川最。承慶解鳳閣舍人,武后召嗣立謂曰「爾父嘗稱二子忠且孝,堪事朕。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