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立挚为嗣子封禅上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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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回 立挚为嗣子封禅上泰山 (第1/3页)

    大凡古人占卜,所用的是龟。用龟之法有两种:一种是用活的,一种是用龟壳。用活龟来卜,须用神龟,  寻常的龟是用不着的。龟有十种:一曰神龟,二曰灵龟,三曰摄龟,四曰宝龟,五曰文龟,六曰筮龟,七曰山  龟,八曰泽龟,九曰水龟,十曰火龟。十种之中,灵龟、宝龟、文龟已难得,神龟更为难得。神龟的年岁总在

    八百岁以上,到了八百岁之后,它的身躯能够缩小,不过和铜钱一样大,夏天常在荷花上游游,冬天藏在藕节

    之中。有人走过去,它受惊了,就随波荡漾,却仍旧不离开荷花的当中。人细细地看起来,只见有黑气如烟煤  一般的在荷心中,甚为分明,这个就叫作息气。人如若要捉它,看见了黑气之后,切不可惊动它,只要秘密的

    含了水或油膏等噀过去,那么这个神龟就不能再隐遁了。占卜起来的时候,是看它的颜色及动作为推测。假使  问一个人的生死,如果能生的,这神龟的甲文便现出桃花之色,其红可爱。假使不能生了,那么它的甲文便变

    为黯淡之色,其污可恶。假使问一项事情之善恶,倘使是善的呢,那个神龟便蹒珊跳跃起来,制都制它不祝如  若是恶的呢,那么它的颜色固然不变,而且伏息竟日,一动也不动,这个就是用活龟来占卜的方法。但是神龟

    要得到谈何容易!所以古人的占卜总是用龟壳。

    用龟壳之法,是用它腹下之壳,先用墨在壳上随意画两画,以求吉兆。再用刀刻一个记号,表示火所应该

    烧的地方。再用荆木扎成一个火把,用太阳里取来的明火烧起来,叫作楚焞。  楚焞一时不容烧旺,先用一种烧木存性的焦点起来,再烧在楚焞上,楚焞烧旺之后,就灼在龟壳上,看它

    豁裂的纹路如何,以定吉凶。这个纹路,就叫作兆。有玉兆、瓦兆、原兆三种。

    玉兆纹路最细,瓦兆纹路较大,原兆更大。倘使是依墨所画的地方豁裂甚大,叫作兆广;裂在旁边纷歧细

    出的,叫作璺坼。

    它的变化,粗分起来有一百二十个,细分起来有一千二百个,每个各有一个颂词,以断吉凶,总共有一千

    二百个颂。《左传)上面所说的“繇词”,就是“颂词”的别名了。

    假使灼龟的时候烧得过度,龟甲都焦了,那么兆既不成,卜亦无效,所问的事情,当然是不可以做的。所

    以古人对于龟卜这件事看得非常郑重,有卜人之官,以专管这件事情,没有学识经验的人,是不能占卜的。就

    是对于龟壳,亦有一个龟人之官以掌管之。取龟壳用春天,收龟壳用秋天。又有藏龟之室,分作天、地、东、  西、南、北六部。天龟曰灵属,其身俯,其色玄;地龟曰绎属,其身仰,其色黄;东龟曰果属,甲向前长而前

    弇,其色青;西龟曰雷属,其头向左,其色白;南龟曰猎属,甲向后长而后弇,其色赤;北龟曰若属,其头向

    右,其色黑。这六种龟,用六间房屋分别藏起来。如卜祭天用灵属,卜祭地用绎属,春用果属,夏用猎属,秋  用雷属,冬用若属,一丝不能乱,乱了就不灵验。古人对于这件事既然如此之考究,所以占卜起来,亦非常灵  验,古书所载,斑斑可考。大凡无论什么事件,专心致志,细密错综的研究起来,必定有一番道理,必定另外

    有一个境界。古人尽有聪明圣哲的人,并不是都是愚夫,不能说他都是迷信野蛮呀。自从那一千二百个颂词亡

    失之后,灼龟壳之法和辨纹路断吉凶之法又都失了传授,这个龟卜法就无人再能知之,这是甚可惜的,闲话不

    提。

    且说帝喾当时斋戒了三日,就召集百官到太庙会齐。先在庙门外西南面向西设一张茵席,预备作占卜之所

    。又在庙门外西首塾上陈列那所用的龟壳及楚焞明火之焦等等。然后帝喾走进庙内,三拜稽首,虔诚祝告。原

    来这一次卜法,是用枚卜之法,不指定一个人,挚、弃、契、尧四个人个个都问到,看他哪一个有做君主的福

    分,所以帝喾所祝告的也就是这点。  祝告完毕,走出庙门,早有太卜将那陈列的四个龟壳及楚焞等一齐恭恭敬敬捧过来,帝喾亲自在四个龟壳

    上都画了墨,又用了刀刻了记号,一面就和立在旁边的史官说道:“朕今日枚卜,其次序是依照四人年龄的长

    幼为先后,所以第一个卜的是挚,第二个是弃,第三个是契,第四个是尧,汝可按次记之。

    ”史官连连答应。那时卜人已用焦木从太阳里取到明火,将楚焞烧着,递与帝喾。帝喾接了,便将那龟壳

    烧起来。须臾,壳坼兆成。太卜拿来细细一看,就将那繇词背了出来,说道:“这是大吉之兆,将来必定有天

    下的,恭喜!恭喜!”接连第二个卜起来,也是如此。第三个、第四个也是如此。可惜上古的书籍早已散佚无

    存,那四个繇词不曾流传下来。如果能和《左传)上所载一样,流传下来,那么它的语气必定是个个切合而极

    有趣的。现在作书的人不能替它乱造,只好装一个闷葫芦了,闲话不提。  且说四个占卜毕事之后,所有百官个个都向帝喾称贺,说道:“四子皆有天下,这是从古所无的盛事。不

    是帝的仁德超迈千古,哪能如此呢!”帝喾谦让几句,就说道:“朕本意想挑选一人而立之,现在既然四个人

    皆有天下,那么不妨以齿为序,先立了挚,然后再兄终弟及,亦是一个方法,汝等以为何如?”百官都说道:

    “极是,极是。”于是一桩大事总算了结。

    哪知这事发表之后,弃、契、尧三个听了有天下的话,都毫不在意,就是姜嫄、简狄、庆都亦若无其事,  独有常仪非常之担忧,想想看,挚的这种行为哪里可以做君主呢!但是事已如此,忧亦无益。正想等挚进来,

    再切实诰诫他一番,使他知道做君主的烦难和危险,或者有所警戒,可以觉悟。哪知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

    ,不免焦躁异常。原来挚这个人虽则沾染了骄奢淫佚的恶习,但他的本性却是非常忠厚,所以他对于常仪虽则

    不能遵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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