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部 卷六百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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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部 卷六百三十八 (第1/3页)

    ◎ 李翱(五)

    ◇ 平赋书(并序)

    孔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又曰:「若欲行而法,则周公之典在。」孟子曰:「夏後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其实皆什一也。欲轻之於尧舜之道,大貉小貉也。欲重之於尧舜之道,大桀、小桀也。」是以什一之道,公私皆足。人既富,然後可以服教化,反淳朴。古之圣贤,未有不善於为政理人,而能光於後代者也。故善为政者莫大於理人,理人者莫大於既富之又教之。凡人之情,莫不欲富足而恶贫穷,终岁不制衣则寒,一日不得食则饥。四人之苦者,莫甚於农人。麦粟布帛,农人之所生也,岁大丰,农人犹不能足衣食,如有水旱之灾,则农夫先受其害。「有若曰,百姓不足,君孰与足?」夫如是,百姓之视其长上如仇雠,安既不得享其利,危又焉肯尽其力?自古之所以危亡,未有不由此者也。人皆知重敛之可以得财,而不知轻敛之得财愈多也。何也?重敛则人贫,人贫则流者不归,而天下之人不来,由是土地虽大,有荒而不耕者,虽耕之,而地力有所遗,人日益困,财日益匮。是谓弃天之时,遗地之利,竭人之财。如此者虽欲为社稷之臣,建不朽之功,诛暴逆而威四夷,徒有其心,岂可得耶?故轻敛则人乐其生;人乐其生,则居者不流而流者日来;居者不流而流者日来,则土地无荒,桑柘日繁,尽力耕之,地有馀利,人日益富,兵日益强,四邻之人,归之如父母,虽欲驱而去之,其可得耶?是以与之安而居,则富而可教;与之危而守,则人皆自固。孟轲所谓「率其子弟,攻其父母,自生人以来,未有能济」者也。  呜呼!仁义之道,章章然如大道焉,人莫不知之,然皆不能行,何也?见之有所未尽,而又有嗜欲以害之,其自任太多,而任人太寡,是以有土地者有仁义,无代无之,虽莫不知之,然而未有一人能行之而功及後代者,由此道也。秦灭古法,隳井田,而夏殷周之道废,相承滋久,不可卒复。翱是以取可行於当时者,为《平赋书》,而什一之法存焉。庶几乎能有行之者云尔。

    凡为天下者视千里之都,为千里之都者视百里之州,为百里之州者起於一亩之田,五尺谓之步(古者六尺为步,古之尺小,为兹时之尺四尺八寸,则方一步为古之方一步馀三百步六寸二分五厘),二百有四十步谓之亩(古者步百为亩,与此时不同,从俗之数则易行也。一亩为古之田三亩),三百有六十步谓之里(古者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之田九夫三屋。方三百步为一里也,方一里之田九夫。顷异名也)。方里之田五百有四十亩(亩百为顷,五顷四十亩也。古之里虽小,其亩又加小,所以古之方一里为田九顷,兹时方一里为田五顷四十亩,为古之田一十六顷有二十亩也),十里之田五万有四千亩(五百四十顷也,为古之田一千六百二千顷也),百里之州五十有四亿亩(五万四十顷也,为古之田一十六万二十顷也),千里之都五千有四百亿亩(五百四十万顷也,为古之一千六百二十万顷也)。方里之内,以十亩为之屋室径路,牛豚之所息,葱韭菜蔬之所生植,里之家给焉(古者方一里为井,为田九百亩,农夫家各受田百亩,公田八十亩。八家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後理私事。《诗》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馀田二十亩为庐井屋室。兹时里既加大,一亩之田为古之田三亩,则十亩之田为古之田三十亩,校其多少亦相若矣)。凡百里之州,为方十里者百,州县城郭之所建,通川大途之所更,邶墓乡井之所聚,?川遂沟渎之所渠,大计不过方十里者三十有六,有田一十九亿四万有四千亩(一万九千四百四十顷也),百里之家给焉。千里亦如之。高山大川城郭其中,斩长缀短而量之。

    一亩之田,以强并弱,水旱之不时,虽不能尽地力者,岁不下粟一石。公索其十之一。凡百里之州有田五十有四亿亩,以一十九亿四万有四千亩为之州县、城郭、通川、大途、?川遂、沟浍、邶墓、乡井、屋室、径路,牛豚之所息,葱韭菜蔬之所生植,馀田三十四亿五万有六千亩(三万四千五百六十顷也)。亩率十取粟一石,为粟三十四万五千有六百石,以贡於天子,以给州县凡执事者之禄,以供宾客,以输四方,以御水旱之灾,皆足於是矣。其田间树之以桑,凡树桑人一日之所休者谓之功。桑太寡则乏於帛,太多则暴於田,是故十亩之田,植桑五功。一功之蚕,取不宜岁度之,虽不能尽其功者,功不下一匹帛。公索其百之十。凡百里之州有田五十四亿亩,以十九亿四万有四千亩为之州县、城郭、通川、大途、?川遂、沟浍、邶墓、乡井、屋室、径路,牛豚之所息,葱韭菜蔬之所生植,馀田三十四亿五万有六千亩,麦之田大计三分当其一,其土卑,不可以植桑,馀田二十三亿有四千亩,树桑凡一百一十五万有二千功。功率十取一匹帛,为帛一十一万五千有二百匹,以贡於天子,以给州县凡执事者之禄,以供宾客,以输四方,以御水旱之灾,皆足於是矣。  鳏寡孤独有不人疾者,公与之粟帛;能自给者,弗征其田桑。凡十里之乡,为之公?焉,乡之所入於公者,岁十舍其一於公?,十岁得粟三千四百五十有六石。十里之乡多人者不足千六百家,乡之家保公?,使勿偷。饥岁并入不足於食,量家之口多寡,出公?与之,而劝蚕以须麦之升焉。及其大丰,乡之正告乡之人,归公所与之畜,当戒必精勿濡,以内於公?。穷人不能归者与之,勿徵於书。则岁虽大饥,百姓不困於食,不死於沟洫,不流而入於他矣。

    人既富,乐其生,重犯法而易为善。教其父母使之慈,教其子弟使之孝,教其在乡党使之敬让,羸老者得其安,幼弱者得其养,鳏寡孤独有不人病者皆乐其生。屋室相邻,烟火相接於百里之内,与之居则乐而有礼,与之守则人皆固其业,虽有强暴之兵不敢陵。自百里之内推而布之千里,自千里而被乎四海,其孰能当之?是故善为政者,百姓各自保而亲其君上,虽欲危亡,弗可得也。其在《诗》曰:「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此下民,或敢侮予。」此之谓也。

    ◇ 数奇篇

    禽滑厘问於子墨子曰:「鲁氏有叔侄同处者,叔曰无恒,侄曰数奇。数奇强力能施,俭以厚人。凡鲁氏有大事,父叔兄弟所不能集者,数奇皆尽身以成之;亲戚之丧在野者,数奇往葬之;姑姊妹之无主失时者,数奇皆取而嫁之;其或不能自存者,数奇买田宅以生养之。凡数奇之禄,朋友故旧、缌麻小功之亲,无不皆周也。仕於齐,积功当迁,辞不受,请以与其叔,无恒因得官。远近之亲,莫不欢以赖之,独无恒以为不足於己。无恒有妾曰善佞,畜私夫以生子曰不类,数奇爱不类如其子。无恒久乃告数奇曰:『不类非吾子,他人之子也,汝勿以为弟。』数奇惊曰:『叔父得无误乎?』无恒曰:『吾察之详矣,有验存焉。』数奇之从父妹笑曰:『孰不知之?虽然,叔父之为人也无常心,其後必悔,悔则兄受谤,为不仁而弃弟矣。盍请契焉。』数奇以为然,因质於无恒,无恒遂裂帛具书其然之故,与数奇以为信。既而数奇仕於蜀,无恒果复以不类为子,爱之加於初。数奇至,固争之,无恒大怒,告人曰:『帛书非吾意,数奇强我以为。』无恒恶数奇之不顺己也,毁而败之,冀有恶名於时。数奇终不怨,其自行如初。敢问为数奇者,宜奈何而可?」子墨子曰:「数奇?身而去可也。」问曰:「侄舍叔而去,义乎?」子墨子曰:「有大故,虽子去父可也,叔侄何有?古公欲立王季历,太伯、仲雍知之,遂适吴不返,避嫡以成父志。晋献公信骊姬之谗,将立奚齐,太子申生不去,终被恶名,雉经以死,且陷其父於恶。公子重耳奔翟逃祸,卒有晋国,霸天下。故重耳为孝,而申生为恭。无恒之恶数奇也深矣,不去,後必相残,陷无恒於大恶。孰与去而皆全,以追太伯、仲雍、重耳之迹而行乎?虽子逃父可也。」问曰:「数奇可以不去而尽从无恒之所行耶?」曰:「不可。从道不从父,从义不从君,况叔父乎?无恒之所行无恒也,如皆从之,是陷无恒於恶,数奇将何以立?」禽滑厘以子墨子告於数奇,数奇遂适东夷,东夷之俗大化。

    ◇ 五木经  樗蒲五木,元白判,厥二作雉,背雉作牛。王采四:卢、白、雉、牛,?采六:开、塞、塔、秃、橛、扌枭。全为王,驳为?。皆元曰卢,厥?十六;皆白曰白,厥?八;雉二元三曰雉,厥?十四;牛三白三曰犊,厥?十;雉一牛二白三曰开,厥?十二;雉如开厥馀皆元曰塞厥?十一,雉白各二元一曰塔,厥?五;牛元各二白一曰秃,厥?四;白三元二曰撅,厥?三;白二元三曰扌枭,厥?二。矢百有二十。设关二,间矢为三。马?二十,厥色五。凡击马及王采皆又投。马出初关叠行,非王采不出关,不越坑。入坑有谪。行不择?马。一矢为坑。

    ◇ 皇祖实录

    公讳楚金,谘议诏第二子。明经出身,初授卫州参军,又授贝州司法参军。夫人清河崔氏,父球,兖、郓、怀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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