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語類卷第十四 大學一

    朱子語類卷第十四 大學一 (第2/3页)

 德,而游於藝:禮樂 射御書 數 ,數 尤為 最末事。若而今行經界,則算法亦甚有用。若時文整篇整卷,要作何用耶!徒然壞 了許多士子精神。」賀孫。

    經上  大學首三句說一箇體統,用力處卻在致知、格物。端蒙。

    天之賦於人物者謂之命,人與物受之者謂之性,主於一身者謂之心,有得於天而光明正大者謂之明德。敬仲。以下明明德。

    或問:「明德便是仁義禮智之性否?」曰:「便是。」

    或問:「所謂仁義禮智是性,明德是主於心而言?」曰:「這?道理在心裏光明照徹 ,無一毫不明。」

    明德是指全體之妙,下面許多節目,皆是靠明德做去。

    「明明德」,明只是提撕也。士毅。  學者須是為 己。聖人教人,只在大學第一句「明明德」上。以此立心,則如今端己斂 容,亦為 己也;讀書 窮理,亦為 己也;做得一件事是實,亦為 己也。聖人教人持敬,只是須著從 這裏說起。其實若知為 己後,即自然著敬。方子。

    「明明德」乃是為 己工夫。那?事不是分內 事?明德在人,非是從 外面請入來 底。蓋卿。

    為 學只「在明明德」一句。君子存之,存此而已;小人去之,去此而已。一念竦然,自覺其非,便是明之之端。儒用。  大學「在明明德」一句,當常常提撕。能如此,便有進步處。蓋其原自此發見。人只一心為 本。存得此心,於事物方知有脈絡貫通處。季札。

    「在明明德」,須是自家見得這物事光明燦爛,常在目前,始得。如今都不曾見得。須是勇猛著起精神,拔出心肝與它看,始得!正如人跌落大水,浩無津涯,須是勇猛奮起這身,要得出來 ,始得!而今都只汎 汎聽他流將 去。

    或以「明明德」譬之磨鏡。曰:「鏡猶磨而後明。若人之明德,則未嘗不明。雖其昏蔽之極,而其善端之發,終不可絕。但當於其所發之端,而接續光明之,令其不昧,則其全體大用可以盡明。且如人知己德之不明而欲明之。只這知其不明而欲明之者,便是明德,就這裏便明將 去。」僩。  「明明德」,如人自云,天之所與我,未嘗昏。只知道不昏,便不昏矣。僩。

    「明明德」,是明此明德,只見一點明,便於此明去。正如人醉醒,初間少醒,至於大醒,亦只是一醒。學者貴復 其初,至於已到地位,則不著?「復 」字。可學。

    問「明明德」。曰:「人皆有?明處,但為 物欲所蔽,剔撥 去了。只就明處漸明將 去。然須致知、格物,方有進步處,識得本來 是甚麼物。」季札。

    明德未嘗息,時時發見於日用之間。如見非義而羞惡 ,見孺子入井而惻 隱,見尊賢而恭敬,見善事而歎慕,皆明德之發見也。如此推之,極多。但當因其所發而推廣之。僩。

    明德,謂得之於己,至明而不昧者也。如父子則有親,君臣則有義,夫婦則有別,長幼則有序,朋友則有信,初未嘗差也。苟或差焉,則其所得者昏,而非固有之明矣。履孫。

    人本來 皆具此明德,德內 便有此仁義禮智四者。只被外物汨沒了不明,便都壞 了。所以大學之道,必先明此明德。若能學,則能知覺此明德,常自存得,便去刮剔,不為 物欲所蔽。推而事父孝,事君忠,推而齊家、治國 、平天下,皆只此理。大學一書 ,若理會 得這一句,便可迎刃而解。椿。

    明德,也且就切近易見處理會 ,也且慢慢自見得。如何一日便都要識得!如出必是告,反必是面,昏定晨省,必是昏定晨省,這易見。「徐行後長者謂之弟,疾行先長者謂之不弟」,這也易見,有甚不分明。如「九族既睦」,是堯 一家之明德;「百姓昭明」,是堯 一國 之明德;「黎民於變時雍」,是堯 天下之明德。如「博弈好飲酒,不顧父母之養」,是不孝;到能昏定晨省,冬溫 夏凊 ,可以為 孝。然而「從 父之令」,今看孔子說,卻是不孝。須是知父之命當從 ,也有不可從 處。蓋「與其得罪於鄉黨州閭,甯熟諫」。「諭父母於道」,方是孝。賀孫。

    曾興宗問:「如何是『明明德』?」曰:「明德是自家心中具許多道理在這裏。本是?明底物事,初無暗昧,人得之則為 德。如惻 隱、羞惡 、辭讓、是非,是從 自家心裏出來 ,觸著那物,便是那?物出來 ,何嘗不明。緣為 物欲所蔽,故其明易昏。如鏡本明,被外物點汙,則不明了。少間磨起,則其明又能照物。」又云:「人心惟定則明。所謂定者,非是定於這裏,全不修習,待他自明。惟是定後,卻好去學。看來 看去,久後自然徹 。」又有人問:「自覺胸中甚昧。」曰:「這明德亦不甚昧。如適來 說惻 隱、羞惡 、辭遜、是非等,此是心中元有此等物。發而為 惻 隱,這便是仁;發而為 羞惡, 這便是義;發而為 辭遜、是非,便是禮、智。看來 這?亦不是甚昧,但恐於義理差互處有似是而非者,未能分別耳。且如冬溫 夏凊 為 孝,人能冬溫 夏凊 ,這便是孝。至如子從 父之令,本似孝,孔子卻以為 不孝。與其得罪於鄉閭,不若且諫父之過,使不陷於不義,這處方是孝。恐似此處,未能大故分別得出,方昧。且如齊宣王見牛之觳觫,便有不忍之心,欲以羊易之。這便見惻 隱處,只是見不完全。及到『興甲兵,危士臣』處,便欲快意為 之。是見不精確,不能推愛 牛之心而愛 百姓。只是心中所見所好如此,且恁地做去。又如胡侍郎讀史管見,其為 文字與所見處甚好,到他自做處全相反。不知是如何,卻似是兩 人做事一般,前日所見是一人,今日所行又是一人。是見不真確,致得如此。」卓。

    或問:「『明明德』,是於靜中本心發見,學者因其發見處從 而窮究之否?」曰:「不特是靜,雖動 中亦發見。孟子將 孺子將 入井處來 明這道理。蓋赤子入井,人所共見,能於此發端處推明,便是明。蓋人心至靈,有什麼事不知,有什麼事不曉 ,有什麼道理不具在這裏。何緣有不明?為 是氣 稟之偏,又為 物欲所亂。如目之於色,耳之於聲。口之於味,鼻之於臭,四肢之於安佚,所以不明。然而其德本是至明物事,終是遮不得,必有時發見。便教至惡 之人,亦時乎有善念之發。學者便當因其明處下工夫,一向明將 去。致知、格物,皆是事也。且如今人做得一件事不是,有時都不知,便是昏處;然有時知得不是,這?便是明處。孟子發明赤子入井。蓋赤子入井出於倉猝,人都主張不得,見之者莫不有怵惕惻 隱之心。」又曰:「人心莫不有知,所以不知者,但氣 稟有偏,故知之有不能盡。所謂致知者,只是教他展開使盡。」又曰:「看大學,先將 經文看教貫通。如看或問,須全段相參 酌,看教他貫通,如看了隻手,將 起便有五指頭,始得。今看或問,只逐些子看,都不貫通,如何得。」子蒙。

    或問「明明德」云云。曰:「不消如此說,他那注得自分曉 了。只要你實去體察,行之於身。須是真?明得這明德是怎生地明,是如何了得它虛靈不昧。須是真?不昧,具得眾理,應 得萬事。只恁地說,不濟 得事。」又曰:「如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五者,皆『明明德』事。格物、致知,便是要知得分明;誠意、正心、修身,便是要行得分明。若是格物、致知有所未盡,便是知得這明德未分明;意未盡誠,便是這德有所未明;心有不正,則德有所未明;身有不修,則德有所未明。須是意不可有頃刻之不誠,心不可有頃刻之不正,身不可有頃刻之不修,這明德方常明。」問:「所謂明德,工夫也只在讀書 上?」曰:「固是在讀書 上。然亦不專 是讀書 ,事上也要理會 。書 之所載者,固要逐件理會 。也有書 所不載,而事上合當理會 者;也有古所未有底事,而今之所有當理會 者極多端。」僩。燾錄別出。

    問:「或謂『虛靈不昧』,是精靈底物事;『具眾理』,是精靈中有許多條理;『應 萬事』,是那條理發見出來 底。」曰:「不消如此解說。但要識得這明德是甚物事,便切身做工夫,去其氣 稟物欲之蔽。能存得自家個虛靈不昧之心,足以具眾理,可以應 萬事,便是明得自家明德了。若只是解說『虛靈不昧』是如何,『具眾理』是如何,『應 萬事』又是如何,卻濟 得甚事!」又問:「明之之功,莫須讀書 為 要否?」曰:「固是要讀書 。然書 上有底,便可就書 理會 ;若書 上無底,便著就事上理會 ;若古時無底,便著就而今理會 。蓋所謂明德者,只是一個光明底物事。如人與我一把火,將 此火照物,則無不燭。自家若滅 息著,便是暗了明德;能吹得著時,又是明其明德。所謂明之者,致知、格物、誠意、正心、修身,皆明之之事,五者不可闕一。若闕一,則德有所不明。蓋致知、格物,是要知得分明;誠意、正心、修身,是要行得分明。然既明其明德,又要功夫無間斷 ,使無時而不明,方得。若知有一之不盡,物有一之未窮,意有頃刻之不誠,心有頃刻之不正,身有頃刻之不修,則明德又暗了。惟知無不盡,物無不格,意無不誠,心無不正,身無不修,即是盡明明德之功夫也。」燾。

    問:「大學注言:『其體虛靈而不昧;其用鑒照而不遺。』此二句是說心,說德?」曰:「心、德皆在其中,更子細看。」又問:「德是心中之理否?」曰:「便是心中許多道理,光明鑒照,毫髮不差。」宇。按:注是舊本。

    「明德者,人之所得乎天,而虛靈不昧,以具眾理而應 萬事者也。」禪家則但以虛靈不昧者為 性,而無以具眾理以下之事。僩。  問:「『學者當因其所發而遂明之』,是如何?」曰:「人固有理會 得處,如孝於親,友於弟;如水之必寒,火之必熱 ,不可謂他不知。但須去致極其知,因那理會 得底,推之於理會 不得底,自淺以至深,自近以至遠。」又曰:「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窮之,以求至乎其極。」廣。

    問:「『大學之道,在明明德』。此『明德』,莫是『天生德於予』之『德』?」曰:「莫如此問,只理會 明德是我身上甚麼物事。某若理會 不得,便應 公『是「天生德於予」之「德」』,公便兩 下都理會 不得。且只就身上理會 ,莫又引一句來 問。如此,只是紙上去討。」又曰:「此明德是天之予我者,莫令汙穢,當常常有以明之。」驤。  問:「『明明德』意思,以平旦驗之,亦見得於天者未嘗不明。」曰:「不要如此看。且就明德上說,如何又引別意思證?讀書 最不要如此。」賀孫遂就明德上推說。曰:「須是更仔細,將 心體驗。不然,皆是閑說。」賀孫。

    傳 敬子說「明明德」。曰:「大綱也是如此。只是說得恁地孤單 ,也不得。且去子細看。聖人說這三句,也且大概恁地說,到下面方說平天下至格物八者,便是明德新民底工夫。就此八者理會 得透徹 ,明德、新民都在這裏。而今且去子細看,都未要把自家言語意思去攙他底。公說胸中有箇分曉 底,少間捉摸不著,私意便從 這裏生,便去穿鑿。而今且去熟看那解,看得細字分曉 了,便曉 得大字,便與道理相近。道理在那無字處自然見得。而今且說格物這箇事理,當初甚處得來 ?如今如何安頓它?逐一只是虛心去看萬物之理,看日用常行之理,看聖賢所言之理。」夔。

    明德,謂本有此明德也。「孩提之童,無不知愛其 親;及其長也,無不知敬其兄。」其良知、良能,本自有之,只為 私欲所蔽,故暗而不明。所謂「明明德」者,求所以明之也。譬如鏡焉:本是箇明底物,緣為 塵昏,故不能照;須是磨去塵垢,然後鏡復 明也。「在新民」,明德而後能新民。德明。以下明德新民。

    或問:「明德新民,還須自家德十分明後,方可去新民?」曰:「不是自家德未明,便都不管著別人,又不是硬要去新他。若大段新民,須是德十分明,方能如此。若小小效驗,自是自家這裏如此,他人便自觀感。『一家仁,一國 興仁;一家讓,一國 興讓』,自是如此。」子蒙。

    問:「明德新民,在我有以新之。至民之明其明德,卻又在它?」曰:「雖說是明己德,新民德,然其意自可參 見。『明明德於天下』,自新以新其民,可知。」宇。

    蜚卿問:「新民,莫是『修道之謂教』,有以新之否?」曰:「『道之以德』,是『明明德』;『齊之以禮』,是以禮新民,也是『修道之謂教』。有禮樂 、法度、政刑,使之去舊汙也。」驤。  至善,只是十分是處。賀孫。以下止至善。

    至善,猶今人言極好。方子。

    凡曰善者,固是好。然方是好事,未是極好處。必到極處,便是道理十分盡頭,無一毫不盡,故曰至善。僩。

    至善是極好處。且如孝:冬溫 夏凊 ,昏定晨省,雖然是孝底事,然須是能『聽於無聲,視於無形』,方始是盡得所謂孝。履孫。

    至善是?最好處。若十件事做得九件是,一件不盡,亦不是至善。震。

    說一箇「止」字,又說一箇「至」字,直是要到那極至處而後止。故曰:『君子無所不用其極』也。德明。

    善,須是至善始得。如通書 「純粹至善」,亦是。泳。

    問:「『必至於是而不遷』,如何?」曰:「未至其地,則求其至;既至其地,則不當遷動 而之它也。」德明。  問:「『止於至善』,向承教,以為 君止於仁,臣止於敬,各止其所而行其所止之道。知此而能定。今日先生語竇文卿,又云:『「坐如尸」,坐時止也;「立如齊」,立時止也。』豈以自君臣父子推之於萬事,無不各有其止?」曰:「固然。『定公問君使臣,臣事君。子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君與臣,是所止之處;禮與忠,是其所止之善。又如『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 ,貌思恭』之屬 ,無不皆然。」德明。

    問至善。先生云:「事理當然之極也。」「恐與伊川說『艮其止,止其所也』之義一同。謂有物必有則,如父止於慈,子止於孝,君止於仁,臣止於敬,萬物庶事莫不各有其所。得其所則安,失其所則悖。所謂『止其所』者,即止於至善之地也。」曰:「只是要如此。」卓。

    或問:「何謂明德?」曰:「我之所得以生者,有許多道理在裏,其光明處,乃所謂明德也。『明明德』者,是直指全體之妙。下面許多節目,皆是靠明德做去。」又問:「既曰明德,又曰至善,何也?」曰:「明得一分,便有一分;明得十分,便有十分;明得二十分,乃是極至處也。」又曰:「明德是下手做,至善是行到極處。」又曰:「至善雖不外乎明德,然明德亦有略略明者,須是止於那極至處。」銖。以下明德止至善。

    大學只前面三句是綱領。如「孩提之童,無不知愛 其親;及其長也,無不知敬其兄」,此良心也。良心便是明德,止是事事各有?止處。如「坐如尸,立如齊」,坐立上須得如此,方止得。又如「視思明」以下,皆「止於至善」之意。大學須自格物入,格物從 敬入最好。只敬,便能格物。敬是個瑩徹 底物事。今人卻塊坐了,相似昏倦,要須提撕著。提撕便敬;昏倦便是肆,肆便不敬。德明。

    問:「明德、至善,莫是一?否?」曰:「至善是明德中有此極至處。如君止於仁,臣止於敬,父止於慈,子止於孝,與國 人交止於信,此所謂『在止於至善』。只是又當知如何而為 止於仁,如何而止於敬,如何而止於慈孝,與國 人交之信。這裏便用究竟一?下工夫處。」景紹曰:「止,莫是止於此而不過否?」曰:「固是。過與不及,皆不濟 事。但仁敬慈孝,誰能到得這裏?聞有不及者矣,未聞有過於此者也。如舜之命契,不過是欲使『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只是此五者。至於後來 聖賢千言萬語,只是欲明此而已。這?道理,本是天之所以與我者,不為 聖賢而有餘,不為 愚不肖而不足。但其間節目,須當講學以明之,此所以讀聖賢之書 ,須當知他下工夫處。今人只據 他說一兩 字,便認以為 聖賢之所以為 聖賢者止此而已,都不窮究著實,殊不濟 事。且如論語相似:讀『學而時習之』,須求其所謂學者如何?如何謂之時習?既時習,如何便能說?『有朋自遠方來 』,朋友因甚而來 自遠方?我又何自而樂 ?須著一一與他考究。似此用工,初間雖覺得生受費力,久後讀書 甚易為 工,卻亦濟 事。」道夫。  「明明德」是知,「止於至善」是守。夫子曰:「知及之,仁能守之。」聖賢未嘗不為 兩 頭底說話。如中庸所謂「擇 善固執 」,擇 善,便是理會 知之事;固執便 是理會 守之事。至書 論堯 之德,便說『欽明』,舜便說『濬哲文明,溫 恭允塞』。欽,是欽敬以自守;明,是其德之聰明。『濬哲文明』,便有知底道理;『溫 恭允塞』,便有守底道理。此條所錄恐有誤。道夫。

    問:「新民如何止於至善?」曰:「事事皆有至善處。」又曰:「『善』字輕,『至』字重。」節。以下新民止至善。

    問:「新民止於至善,只是要民修身行己,應 事接物,無不曲當?」曰:「雖不可使知之,亦當使由之,不出規矩準 繩之外。」節。

    「止於至善」,是包「在明明德,在新民」。己也要止於至善,人也要止於至善。蓋天下只是一?道理,在他雖不能,在我之所以望他者,則不可不如是也。道夫。以下明德、新民、至善。

    明德、新民,二者皆要至於極處。明德,不是只略略地明德便了;新民,不是只略略地新得便休。須是要止於極至處。賀孫。

    問:「至善,不是明德外別有所謂善,只就明德中到極處便是否?」曰:「是。明德中也有至善,新民中也有至善,皆要到那極處。至善,隨處皆有。修身中也有至善,必要到那盡處;齊家中也有至善,亦要到那盡處。至善,只是以其極言。不特是理會 到極處,亦要做到極處。如『為 人君,此於仁』,固是一?仁,然仁亦多般,須是隨處看。如這事合當如此,是仁;那一事又合當如彼,亦是仁。若不理會 ,只管執 一,便成一邊去。如『為 人臣,止於敬』,敬亦有多少般,不可只道擎跽曲拳便是敬。如盡忠不欺,陳善閉邪,納君無過之地,皆是敬,皆當理會 。若只執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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