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語類卷第十七 大學四或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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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子語類卷第十七 大學四或問上 (第1/3页)

    經一章

    或問吾子以為 大人之學一段

    問友仁:「看大學或問如何?」曰:「粗曉 其義。」曰:「如何是『收其放心,養其德性』?」曰:「放心者,或心起邪思,意有妄念,耳聽邪言,目觀亂色,口談不道之言,至於手足動 之不以禮,皆是放也。收者,便於邪思妄念處截斷 不續,至於耳目言動 皆然,此乃謂之收。既能收其放心,德性自然養得。不是收放心之外,又養箇德性也。」曰:「看得也好。」友仁。

    問:「或問:『以「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非百倍其功,不足以致之。』人於已失學後,須如此勉強奮勵 方得。」曰:「失時而後學,必著如此趲補得前許多欠闕處。『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若不如是,悠悠度日,一日不做得一日工夫,只見沒長進,如何要填補前面!」賀孫。

    持敬以補小學之闕。小學且是拘檢住身心,到後來 『克己復 禮』,又是一段事。德明。

    問:「大學首云明德,而不曾說主敬,莫是已具於小學?」曰:「固然。自小學不傳 ,伊川卻是帶 補一『敬』字。」可學。

    「敬」字是徹 頭徹 尾工夫。自格物、致知至治國、 平天下,皆不外此。人傑 。

    問或問說敬處。曰:「四句不須分析,只做一句看。」次日,又曰:「夜來 說敬,不須只管解說,但整齊嚴 肅便是敬,散亂不收斂 便是不敬。四句只行著,皆是敬。」燾。  或問:「大學論敬所引諸說有內 外之分。」曰:「不必分內 外,都只一般,只恁行著都是敬。」僩。

    問:「敬,諸先生之說各不同。然總而行之,常令此心常存,是否?」曰:「其實只一般。若是敬時,自然『主一無適』,自然『整齊嚴 肅』,自然『常惺惺』,『其心收斂 不容一物』。但程子『整齊嚴 肅』與謝氏尹氏之說又更分曉 。」履孫。

    或問:「先生說敬處,舉伊川主一與整齊嚴 肅之說與謝氏常惺惺之說。就其中看,謝氏尤切當。」曰:「如某所見,伊川說得切當。且如整齊嚴 肅,此心便存,便能惺惺。若無整齊嚴 肅,卻要惺惺,恐無捉摸,不能常惺惺矣。」人傑 。

    問:「或問舉伊川及謝氏尹氏之說,只是一意說敬。」曰:『主一無適』,又說箇『整齊嚴 肅』;『整齊嚴 肅』,亦只是『主一無適』意。且自看整齊嚴 肅時如何這裏便敬。常惺惺也便是敬。收斂 此心,不容一物,也便是敬。此事最易見。試自體察看,便見。只是要教心下常如此。」因說到放心:「如惻 隱、羞惡 、是非、辭遜是正心,才差去,便是放。若整齊、嚴 肅,便有惻 隱、羞惡 、是非、辭遜。某看來 ,四海九州,無遠無近,人人心都是放心,也無一箇不放。如小兒 子才有智識,此心便放了,這裏便要講學存養。」賀孫。

    光祖問:「『主一無適』與『整齊嚴 肅』不同否?」曰:「如何有兩 樣 !只是箇敬。極而至於堯 舜,也只常常是箇敬。若語言不同,自是那時就那事說,自應如 此。且如大學論語孟子中庸都說敬;詩也,書 也,禮也,亦都說敬。各就那事上說得改頭換面。要之,只是箇敬。」又曰:「或人問:『出門、使民時是敬,未出門、使民時是如何?』伊川答:『此「儼 若思」時也。』要知這兩 句只是箇『毋不敬』。又須要問未出門、使民時是如何。這又何用問,這自可見。如未出門、使民時是這箇敬;當出門、使民時也只是這箇敬。到得出門、使民了,也只是如此。論語如此樣 儘有,最不可如此看。」賀孫。

    或問「整齊嚴 肅」與「嚴 威儼 恪」之別。曰:「只一般。整齊嚴 肅雖非敬,然所以為 敬也。嚴 威儼 恪,亦是如此。」燾。  問:「上蔡說:『敬者,常惺惺法也。』此說極精切。」曰:「不如程子整齊嚴 肅之說為 好。蓋人能如此,其心即在此,便惺惺。未有外面整齊嚴 肅,而內 不惺惺者。如人一時間外面整齊嚴 肅,便一時惺惺;一時放寬了,便昏怠也。」祖道曰:「此箇是氣 。須是氣 清明時,便整齊嚴 肅。昏時便放過了,如何捉得定?」曰:「『志者,氣 之帥也。』此只當責志。孟子曰:『持其志,毋暴其氣 。』若能持其志,氣 自清明。」或曰:「程子曰:『學者為 習所奪,氣 所勝 ,只可責志。』又曰:『只這箇也是私,學者不恁地不得。』此說如何?」曰:「涉於人為 ,便是私。但學者不如此,如何著力!此程子所以下面便放一句云『不如此不得』也。」祖道。

    因看涪陵記善錄,問:「和靖說敬,就整齊嚴 肅上做;上蔡卻云『是惺惺法』,二者如何?」厚之云:「先由和靖之說,方到上蔡地位。」曰:「各有法門:和靖是持守,上蔡卻不要如此,常要喚 得醒。要之,和靖底是上蔡底。橫渠曰:『易曰:「敬以直內 。」』伊川云:『主一。』卻與和靖同。大抵敬有二:有未發,有已發。所謂『毋不敬』,『事思敬』,是也。」曰:「雖是有二,然但一本,只是見於動 靜有異,學者須要常流通無間。又如和靖之說固好,但不知集義,又卻欠工夫。」曰:「亦是渠才氣 去不得,只得如此。大抵有體無用,便不渾全。」又問:「南軒說敬,常云:『義已森然於其中。』」曰:「渠好如此說,如仁智動 靜之類皆然。」可學。

    問謝氏惺惺之說。曰:「惺惺,乃心不昏昧之謂,只此便是敬。今人說敬,卻只以『整齊嚴 肅』言之,此固是敬。然心若昏昧,燭理不明,雖強把捉,豈得為敬 !」又問孟子告子不動 心。曰:「孟子是明理合義,告子只是硬把捉。」砥。

    或問:「謝氏常惺惺之說,佛氏亦有此語。」曰:「其喚 醒此心則同,而其為 道則異。吾儒喚 醒此心,欲他照管許多道理;佛氏則空喚 醒在此,無所作為 ,其異處在此。」僩。

    問:「和靖說:『其心收斂 ,不容一物。』」曰:「這心都不著一物,便收斂 。他上文云:『今人入神祠,當那時直是更不著得些子事,只有箇恭敬。』此最親切。今人若能專 一此心,便收斂 緊密,都無些子空罅。若這事思量未了,又走做那邊去,心便成兩 路。」賀孫。

    問尹氏「其心收斂 不容一物」之說。曰:「心主這一事,不為 他事所亂,便是不容一物也。」問:「此只是說靜時氣 象否?」曰:「然。」又問:「只靜時主敬,便是『必有事』否?」曰:「然。」僩。

    此篇所謂在明明德一段

    問:「或問說『仁義禮智之性』,添『健順』字,如何?」曰:「此健順,只是那陰陽之性。」義剛。

    問「健順仁義禮智之性」。曰:「此承上文陰陽五行而言。健,陽也;順,陰也;四者,五行也。分而言之:仁禮屬 陽,義智屬 陰。」問:「『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仁何以屬 陰?」曰:「仁何嘗屬 陰!袁機仲正來 爭辨。他引『君子於仁也柔,於義也剛』為 證。殊不知論仁之定體,則自屬 陽。至於論君子之學,則又各自就地頭說,如何拘文牽 引得!今只觀天地之化,草木發生,自是條暢 洞達,無所窒礙,此便是陽剛之氣 。如云:『采薇采薇,薇亦陽止。』『薇亦剛止。』蓋薇之生也,挺直而上,此處皆可見。」問:「禮屬 陽。至樂 記,則又以禮屬 陰,樂 屬 陽。」曰:「固是。若對 樂 說,則自是如此。蓋禮是箇限定裁節,粲然有文底物事;樂 是和動底 物事,自當如此分。如云『禮主其減,樂 主其盈』之類,推之可見。」僩。

    問:「健順在四端何屬 ?」曰:「仁與禮屬 陽,義與智屬 陰。」問:「小學:『詩、書 、禮、樂 以造士。』注云:『禮,陰也。』」曰:「此以文明言,彼以節制言。」問:「禮智是束斂 底意思,故屬 陰否?」曰:「然。」或問:「智未見束斂 處。」曰:「義猶略有作為 ,智一知便了,愈是束斂 。孟子曰:『是非之心,智也。』纔知得是而愛 ,非而惡 ,便交過仁義去了。」胡泳。

    問陰陽五行健順五常之性。曰:「健是稟得那陽之氣 ,順是稟得那陰之氣 ,五常是稟得五行之理。人物皆稟得健順五常之性。且如狗子,會 咬人底,便是稟得那健底性;不咬人底,是稟得那順底性。又如草木,直底硬底,是稟得剛底;軟底弱底,是稟得那順底。」僩。

    問:「或問『氣 之正且通者為 人,氣 之偏且塞者為 物』,如何?」曰:「物之生,必因氣 之聚而後有形,得其清者為 人,得其濁 者為 物。假如大鑪鎔鐵,其好者在一處,其渣滓又在一處。」又問:「氣 則有清濁 ,而理則一同,如何?」曰:「固是如此。理者,如一寶珠。在聖賢,則如置在清水中,其輝光自然發見;在愚不肖者,如置在濁 水中,須是澄去泥沙,則光方可見。今人所以不見理,合澄去泥沙,此所以須要克治也。至如萬物亦有此理。天何嘗不將 此理與他。只為 氣 昏塞,如置寶珠於濁 泥中,不復 可見。然物類中亦有知君臣母子,知祭,知時者,亦是其中有一線明處。然而不能如人者,只為 他不能克治耳。且蚤、虱亦有知,如飢則噬人之類是也。」祖道。

    問:「或問云:『於其正且通者之中,又或不能無清濁 之異,故其所賦之質,又有智愚賢不肖之殊。』世間有人聰明通曉 ,是稟其氣 之清者矣,然卻所為 過差,或流而為 小人之歸者;又有為 人賢,而不甚聰明通曉, 是如何?」曰:「或問中固已言之,所謂『又有智愚賢不肖之殊』,是也。蓋其所賦之質,便有此四樣 。聰明曉 事者,智也而或不賢,便是稟賦中欠了清和溫 恭之德。又有人極溫 和而不甚曉 事,便是賢而不智。為 學便是要克化,教此等氣 質令恰好耳。」僩。

    舜功問:「序引參 天地事,如何?」曰:「初言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至下須是見己之所以參 化育者。」又問:「此是到處,如何?」曰:「到,大有地步在。但學者須先知其如此,方可以下手。今學者多言待發見處下手,此已遲卻。纔思要得善時,便是善。」可學。

    問:「或問『自其有生之初』以下是一節;『顧人心稟受之初,又必皆有以得乎陰陽五行之氣 』以下是一節;『苟於是焉而不值其清明純粹之會 』,這又轉一節;下又轉入一節物欲去,是否?」曰:「初間說人人同得之理,次又說人人同受之氣 。然其間卻有撞著不好底氣 以生者,這便被他拘滯 了,要變化卻難。」問:「如何是不好底氣 ?」曰:「天地之氣 ,有清有濁 。若值得晦暗昏濁 底氣 ,這便稟受得不好了。既是如此,又加以應 接事物,逐逐於利欲,故本來 明德只管昏塞了。故大學必教人如此用工,到後來 卻會 復 得初頭渾全底道理。」賀孫。

    林安卿問:「『介然之頃,一有覺焉,則其本體已洞然矣。』須是就這些覺處,便致知充擴將 去。」曰:「然。昨日固已言之。如擊 石之火,只是些子,纔引著,便可以燎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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