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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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弁言 (第1/3页)

    民國三十八年春,我來臺灣,即對康熙三十九年來臺的郁永河所撰的裨海紀遊,作全面的研究;包括蒐集這本書的各種抄本和刻本,搜求郁永河的事蹟和載記,並根據不同版本,為紀遊作合校本。三十九年十一月,合校本由臺灣省文獻委員會印行,列為臺灣叢書第一種;我寫了一篇兩萬字的長序,內容分:

    (1)本書撰人之研究。

    (2)本書版本之研究。

    (3)日人對本書的研究與重視。

    (4)校勘本書的旨趣和方法。

    時隔九年,臺灣銀行經濟研究室由於編印臺灣文獻叢刊,自當重刊本書。我向來主張「地方文獻愈流通愈好」;在這個原則下,臺灣銀行經濟研究室近年在這方面的努力,我是萬分贊成的。重刊裨海紀遊的消息,當然也是我所樂聞的。

    九年來,我又陸續看到了一些有關於郁永河或裨海紀遊的記錄,我也很想借此機會把它寫出來:

    一、關於作者郁永河

    我在合校本序言裡曾說過:『本書撰人曾經過一個時期的埋沒』。當時我開列了以下五個引徵文獻:

    (1)雍正十年渡海輿記(本書的又一版本)周于仁序:『惜作記者姓氏不傳,不得與此書共垂不朽,亦歉也』!

    (2)道光年間達綸刻本裨海紀遊序:『郁君之為人行事,無可稽考』。

    (3)咸豐三年粵雅堂叢書本採硫日記(亦本書異名)伍崇曜跋:『按是書見吳中吳翊鳳伊仲秘籍叢函鈔本,不著撰人姓氏』。

    (4)同上伍崇曜跋又云:『永河字履未詳,俟考』。

    (5)李慈銘越縵堂日記同治十二年五月二十九日記:『夜閱仁和郁永河采硫日記,永河字履無考』。

    現在我可以再補充三種:

    (6)嘉慶年間,翟灝撰臺陽筆記印行,有吳錫麒序,歷舉有關臺灣之書,曰:『臺灣自本朝康熙間始入版圖,又孤懸海外,詞人學士,涉歷者少;間有著為書者,如季麒光臺灣紀略、徐懷祖臺灣隨筆,往往傳聞不實,簡略失詳。唯藍鹿洲太守平臺紀略、黃崑圃先生臺海使槎錄,實皆親歷其地,故於山川、風土、民俗、物產言之為可徵信』。

    吳榖人先生列舉了四部有關臺灣的書,其中兩部,是他認為作者『親歷其地』,所以『言之為可徵信』;可是他卻不知有『親歷其地』的郁永河和郁氏的著作。這是一個消極的證據,證明郁氏和郁氏著作的被埋沒。

    (7)光緒八年,龔顯曾為王凱泰臺灣雜詠作序,歷舉詠臺灣詩,曰:『臺灣紀巡百首爭傳(夏之芳著),社寮雜詩一卷成帙(吳廷華著);渡海輿地附臺郡番境之歌,赤嵌筆談錄藍氏近詠之作(藍鼎元著)』。

    這又是一個消極證據。龔氏共舉了四個名家的作品,三件有作者姓名,獨對渡海輿記付諸闕如;可見光緒八年(一八八二)龔顯曾所見的渡海輿記和雍正十年(一七三二)周于仁所見的渡海輿記,相去雖一百五十年(卻同樣的沒有作者姓氏,也同樣的不知作者姓氏。這能不說是埋沒嗎?

    (8)民國十六年十一月,國立第一中山大學語言歷史學研究所週刊第一集第一期,有薛澄清著「鄭成功歷史研究的發端」說:『偽鄭逸事,清郁永河撰。永河何縣人,無可考。惟是書曾見錄於重纂福建通志,是其為福建人必也。卷數刻本,志亦未言,不知有否傳本。黃叔璥著臺海使槎錄雖曾引用,但其所指,是否即為是書,亦不可知也。姑志之以待考』。

    薛澄清到民國十六年還不知郁永河是何許人,當然可以說他孤陋寡聞。但是薛君『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的說法,如云『無可考』、『待考』、『不知有否傳本』、『不可知也』,尚不失為學者風度;只有判永河是福建人,未免武斷。但我們在可惜他的孤陋寡聞之餘。更不能不可惜郁永河本人和他的著作的被埋沒。

    二、關於本書版本

    九年前,我開出了以下二十個版本:

    (1)雍正十年前,袁黻皇藏渡海輿記鈔本;未見。

    (2)雍正十年,周於仁在福建將樂縣刻本渡海輿記,據袁黻皇藏本;未見。

    (3)雍正十年,于傭州刻本渡海輿記,孫殿起販書偶記著錄;未見。

    (4)晚宜堂校本渡海輿記;未見。

    (5)國立臺灣大學藏重裱鈔本渡海輿記;已見。

    (6)移川子之藏傳鈔本渡海輿記;未見。

    (7)臺灣省立臺北圖書館藏市村榮傳鈔本渡海輿記;已見。

    (8)道光十三年,沈楙惪跋昭代叢書本裨海紀遊;已見。

    (9)道光十五年,棗花軒刊巾箱本稗海紀遊,販書偶記著綠;未見。

    (10)道光二十三年,舟車所至叢書採硫日記節本;已見。

    (11)道光達綸刻本裨海紀遊,為屑玉叢譚本裨海紀遊所本;未見。

    (12)吳翊鳳秘籍叢函鈔本採硫日記,不著撰人姓氏,為粵雅堂叢書本採硫日記所本;未見。

    (13)咸豐三年,伍崇曜跋粵雅堂叢書刻本採硫日記;已見。

    (14)光緒五年,上海申報館倣聚珍板,蔡爾康跋屑玉叢譚本裨海紀遊,據達綸刻本;三十九年作合校本時未見,四十五年獲見。

    (15)光緒十年至二十年之間王錫祺輯小方壺齋輿地叢鈔本裨海紀遊;已見。

    (16)光緒二十七年,胡繩祖鈔本採硫日記;未見。

    (17)光緒三十四年諸田維光獲見小西藏胡繩祖鈔本,不知是否原本,抑或傳鈔本;未見。

    (18)民國十三年五月至十二月,臺南連雅堂先生主編臺灣詩薈月刊分期校刊稗海紀遊;已見。

    (19)伊能嘉矩臺灣叢書遺稿傳鈔胡繩祖鈔本;已見。

    (20)民國二十四年,商務印書館發行叢書集成初編,有採硫日記,據粵雅堂叢書本排印;已見。

    以上二十種版本,已見與未見者各十種;其中一種為四十五年所見。未見的十種版本中,五種未見的渡海輿記,只有販書偶記著錄的一種,或是異本;其他四種,當與臺灣大學藏鈔本無甚大異。棗花軒刊本稗海紀遊未見。達綸刻本裨海紀遊既為屑玉叢譚本所本,秘籍叢函鈔本採硫日記既為粵雅堂叢書本所本,小西藏本採硫日記既即胡繩祖鈔本,而胡繩祖鈔本,僅在粵雅堂叢書本伍崇曜跋後加寫『光緒辛丑年歲次念七仲秋浙杭蓉伯胡繩祖書』等字,可見是謄鈔粵雅堂本。但因內容稍有不同,所以我曾揣測他作過「理校」。因此,見粵雅堂本雖不能說即等於見粵雅堂所本的秘籍叢函本,但相去或不太遠;而由粵雅堂本而來的胡鈔本以及小西藏本與伊能傳鈔本,或亦大致相同。所以我所未見的本子,固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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