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误参芩庸医蝎毒?歌莒恶妇蛇心

    第五回?误参芩庸医蝎毒?歌莒恶妇蛇心 (第2/3页)

了一声,也就不言语了。谁知病人心里,是不能着急的。看云锦此时虽长叹不语,心里非常焦急,肝火一旺,眼前便陡然漆黑,口一张便有块紫血,直射在秦氏袖上。秦氏大惊,便顾不得孩子,急急将春儿放下,赶上前扶住云锦,问他觉着甚么?云锦已一声不能言语,惟有瞪目直视,两颧渐渐飞红。秦氏吓得魂魄俱散,可巧黄大妈又因为替云锦配药上街去了,云锦看看要倒,秦氏支持不住,正在为难,却好秦氏的母亲,正命了一个仆妇送一篓枇杷来给云锦,看见如此情形,急忙上前,同秦氏将云锦抬放在床上,秦氏早放声痛哭。云锦只管望秦氏摇头,似乎叫他不要着急的意思。这仆妇一面赶紧将黄大妈唤回,一面就奔回去告诉老太。老太听见,不由的眼泪直淌,口里只管说:“如何是好?我家大姑娘如何是好?”连裙子都忘记系了,坐了一乘小轿,直望云家而来。随后何氏同三姑娘也赶着来。便连田焕的妻子周氏,也来帮着照应一切。殡殓衣服,俱连夜赶做。延至清晨,那云锦一口气接不上来,便真个舍着娇妻幼女而去了。秦氏悲痛,几番死去活来,接连便有田焕、秦洛钟、伍晋芳,还有许多亲友,都携着一卷纸钱,掼在灵床面前,大家磕头。秦氏搀着春儿,匍匐在地。那春儿过一会便站起来,跑在床前,拖着她父亲衣袖,要她父亲抱。见父亲不理她,她便扶床哀哀的哭。此时把旁边何氏同三姑娘以及黄大妈并秦氏诸仆妇,都看得无限伤心,忍不住也陪着秦氏痛哭。便是周氏也就凄惶万状,一把将春儿抱过来,搂在怀里说:“好姑娘,你不要引你母亲伤心了,你这般可痛的娃子,若我侥幸,生个男孩子,我定然要你做媳妇儿。”

    春儿见有人抱着她,抬头一望见是周氏,她便闹起来不要她抱。周氏好生不快,很很的在春儿膀子上掐了一下,说:“才夸赞你好的,你为甚又闹起来?”便将春儿望床边上一放,一头正碰在床栏杆上,春儿格外大哭。众人闹嚷之中,也不觉察,惟有黄大妈一旁冷眼看得清楚,心里颇大不然,便赶紧将春儿拖在身边。一时收殓成制,不必细赘。惟有讣闻上须要用着儿子出名,虽不知秦氏胎里是男是女,然凡事总要向好处上着想,洛钟遂特地到他舅子何其甫家,请何其甫代秦氏腹里孩子起个学名。何其甫此时正忙着续弦下聘,却好请了几位女亲,在家里编采花。何其甫正拈着一枝麒麟送子的绒花,见洛钟说了此话,便笑嘻嘻道:“喏喏,就叫做云麟罢。这叫做眼前妙谛,不是我才大心细,恐怕还没有别的人想得到呢。”

    洛钟也笑道:“好极好极,承你吉语,舍妹包管定然生个男孩。”说罢才要望外走,忽被何其甫拖着袖子,说:“来来来,我想起一句话来,正要同你说。前天说那个块洋钱,我千思万想,我须只出六十块洋钱,留下那块洋钱,开发开发仆人,也是好的。如若他家不允,我们搁着就不谈罢。你是我的至亲,你须代我打算,不犯着拿我的钱,应酬别人呀。”

    洛钟道:“你也太小气了,四块洋钱,能值多少,难道便把大事耽搁了不成。我此时也不暇同你长谈,舍妹那边,还急等着我呢。”洛钟正待起身,忽见何其甫猛然站起来,将一只手向桌上一拍,说:“不好了,不好了!”这一拍不打紧,几乎不把在座几位女眷吓煞。洛钟也猜不出他是甚么意思,才待问他,早见他又接着说道:“我请问你,你今日是打那里来的?”洛钟道:“这又奇了,你难道不晓得我打舍妹那里来的。”他又说:“你妹夫是死了不曾?”洛钟道:“今早便死了。”

    何其甫不住摇头搓手说:“可又来,你妹夫是死了,你从死人家里出来,也不回家去跨一跨火,就跑到我这里来,我这里正忙喜事,你又絮絮叨叨,请我代死人的儿子起名字,还累我把喜花儿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上毛坑还要图个顺遂,你这个是安的甚么心?我已经出过一件事,可不能再…。……”说到此便忙住口,只急得将一根一根的红筋暴涨起来。洛钟也悟出他这个道理,心里觉得冒失了些,默然无言。还是别的女眷想出一个法子,命仆人在柴房里抱了一捆柴,折断了堆在门口,用火烧得轰轰的,叫洛钟先站出去跨过火,又跑进来,何其甫仍觉得怏怏不乐。

    洛钟回至云家,一切料理已毕。忙了几天,诸客各散。只有老太舍不得秦氏,依然留着未去。不到一月,秦氏分娩甚急,俗例是有灵柩在家,妇人是不能生产,恐怕势血冲丧,与人家大有不利。秦氏老母,本意接女儿回家去分娩,又恐怕儿媳心里不愿。总之世上做母亲的,没有不爱着女孩儿,甚至爱女儿反比爱儿子的心较重,无如既有儿子,遇着这大些的事体,也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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