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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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九 (第1/3页)

    ○絡冰絲·雜劇

    明季杭州人徐翽撰。事出嫏嬛記。

    記曰。梁沈休文雨夜齋中獨坐。風開竹扉。有一女子攜絡絲具。入門便坐。風飄細雨如絲。女隨風引絡。絡繹不斷。斷時亦隨口續之。若眞絲焉。燭未及跋。得數兩。起贈沈曰。此謂冰絲。贈君造以爲冰紈。忽不見。沈後織成紈。鮮潔明淨。不異於冰。製扇。當夏日甫攜在手。不搖而自涼。【劇全據此。尾聲云。方信嫏嬛洞裏書。點出來歷。】

    休文白云。左目重瞳子。聰明過人。據梁書南史本傳。

    又云。欲將那詩家這幾箇韵兒。像蕭何造律的一般。作下不刊之典。謂約作四聲譜也。後世有指沈韵爲韵經者。故曰不刊之典。

    又云。嘔絲之野。終日向自己口中一絲絲放出來。按山海經。歐絲之野。有一女子。跪據樹歐絲。郭璞注曰。蠶類也。

    又云。這喚做滿腹經綸。按明英宗時。李東陽、程敏政皆以奇童召見。上出對句曰。螃蟹渾身甲胄。敏政對曰。鳳凰遍體文章。東陽對曰。蜘蛛滿腹絲綸。其後弘正間。敏政官止少詹學士。而東陽入內閣爲宰輔。人謂對句已定兩人名位矣。

    ○藍橋記

    明萬曆間龍膺撰。演裴航遇雲英事。以樊夫人詩有藍橋便是神仙窟句。果於藍橋驛側遇雲英而得名。故以標名也。藍橋驛在陝西西安府藍田縣。唐時屬京兆府。有藍水、藍田關。杜甫詩。藍水遠從千澗落。玉山高並兩峯寒。又曰。水面月出藍田關。李商隱詩。藍田日暖玉生烟。皆誌其地之勝景也。橋在藍水上。故曰藍橋。

    太平廣記。唐長慶中有裴航秀才。因下第遊於鄂渚。謁故舊友人崔相國。値相國贈錢二十萬。遂挈歸於京。因傭巨舟。載於襄漢。同載有樊夫人。乃國色也。言詞間接。帷帳比鄰。航雖親切。無計道達而覿面焉。因賂侍婢裊煙而求達詩一章曰。向爲胡越猶懷想。况遇天仙隔錦屛。倘若玉京朝會去。願隨鸞鶴入靑冥。詩往久而無答。航數語裊烟。烟曰。娘子見詩若不聞如何。航無計。因在道求名醞珍果而獻之。夫人乃使裊烟召航相見。及搴帷。而玉瑩光寒。花明麗景。雲低髮髩。月淡修眉。舉止乃烟霞外人。肯與塵俗爲偶。航再拜揖。□眙久之。夫人曰。妾有夫在漢南。將欲棄官而幽棲巖谷。召某一訣耳。深哀草擾。慮不及期。豈更有情留盼他人耶。但喜與郞君同舟共濟。無以諧謔爲意爾。航曰。不敢。語訖而歸。操比冰霜。不可干冒。夫人復使裊煙持詩一章曰。一飮瓊槳百感生。元霜搗盡見雲英。藍橋便是神仙窟。何必崎嶇上玉京。航覽之。空愧佩而已。然亦不能洞達詩之旨趣。後更不復見。但使裊烟達寒暄而已。遂抵襄漢。與使婢挈妝奩不吿而去。人不能知其所造。航遍求訪之。滅跡匿形。竟乏蹤兆。遂飾裝歸輦下。徑藍橋驛側近。因渴甚。遂下道求漿而飮。見茅屋三數間。低而復隘。有老嫗績蔴苧。航揖之求漿。嫗咄曰。雲英擎一杯漿來。郞君要飮。航訝之。憶樊夫人詩有雲英之句。深若有會。俄於葦箔之下。出雙玉手捧瓷甌。接飮之。眞玉液也。但覺異香氤氳。透於戶外。因還甌。遽揭箔。覩一女子。露裛瓊英。春融雪彩。臉欺膩玉。髩惹濃雲。嬌羞而掩面蔽身。雖紅蘭之隱幽谷。不足比其芳麗也。航驚怛。植足而不能去。因白嫗曰。某僕馬甚飢。願憇於此。當厚答謝。幸無見阻。嫗曰。任郞君自便耳。遂飯僕秣馬。良久。謂嫗曰。向者見小娘子。豔麗驚人。姿容耀世。所以躊躇而不能適。願納厚禮而娶之可乎。嫗曰。我今老病。只有此女孫。昨有神仙與靈藥一刀圭。但須玉杵臼搗之。百日。方可就吞。當得後天而老。君約娶此女者。得玉杵臼。吾當與之。其餘金帛。吾無用處。航拜謝曰。願以百日爲期。必攜杵臼而至。更無他許人。嫗曰。然。航恨恨而去。及至京國。殊不以舉事爲意。但於坊曲鬧市喧衢。而高聲訪求玉杵臼。曾無影響。或遇朋友。若不相識。衆言爲狂人。數月餘日。忽遇一貨玉老翁曰。近得虢州藥舖卞老書云。有玉杵臼貨之。郞君懇求如此。吾當爲書道達。航媿荷珍重。果獲杵臼。卞老曰。非二百緡不可得。航乃瀉囊。兼貨僕馬。方及其値。遂步驟獨挈而抵藍橋。昔日嫗大笑曰。有如是信士乎。吾豈愛惜女子而不酬其勞哉。女亦微笑曰。雖然。更爲吾搗藥百日。方議姻好。嫗於襟帶間解藥。航即搗之。晝爲而夜息。夜則嫗收藥於內室。航又聞搗藥聲。因窺之。有玉兎持杵臼。而雪光耀室。可鑑毫芒。於是航之意愈堅。如此日足。嫗持而吞之曰。吾當入洞而吿姻戚。爲裴郞具幃帳。遂挈女入山。謂航曰。但少留此。逡巡。車馬僕隸。迎航而往。別見一大第連雲。珠扉晃日。內有帳幄屛帷。珠翠珍玩。莫不臻至。頗如貴戚家焉。仙童侍女引航入帳。就禮訖。航拜嫗。悲泣感荷。嫗曰。裴郞自是淸冷裴眞人子孫。業當出世。不足深謝老嫗也。及引見諸賓。多神仙中人也。後有仙女。鬟髻霓衣。云是妻之姊耳。裴拜訖。女曰。裴郞不相識耶。航曰。昔非姻好。不省拜侍。女曰。不憶鄂渚同舟而抵襄漢乎。舫深驚怛。懇悃陳謝。後問左右。曰。是小娘子之姊雲翹夫人。劉綱仙君之妻也。已是高貞。爲玉皇之女吏。嫗遂遣航將妻入玉峯洞中。瓊樓珠室而居之。餌以絳雲瓊英之丹。體性淸虛。毛髮紺綠。神化自在。超爲上仙。至太和中。友人盧顥遇之於藍橋驛之西。因說得道之事。遂贈藍田美玉十斤。紫府雲丹一粒。叙話永日。使達書於親愛。盧顥稽顙曰。兄旣得道。如何乞一言而敎授。舫曰。老子曰。虛其心。實其腹。今之人心愈實。何由有得道之理。盧子懵然。復語之曰。心多妄想。腹漏精液。即虛實可知矣。凡人自有不死之術。還丹之方。但子未便可敎。異日言之。盧子知不可請。但終宴而去。後世人莫有遇者。

    ○西樓記

    吳郡袁于令作。于令於順治年間。爲荆州知府。以狂誕不謹。被巡按御史劾罷。僑寓江甯。落魄終身。于令少年無行。有靑樓女爲其所歡。相傳貌本中下。後被富人奪去。故託此以寓意。其言于鵑者。于鵑爲袁。蓋自謂也。祭酒吳偉業有贈荆州守袁大韞玉詩四首。中云。彈絲法曲楚江情。註。袁西樓樂府中有楚江情一齣。即指此。韞玉者。于令字也。

    于令所歡。名爲白一。故曰穆素徽。池同蓋指沈同和。池字與沈相似。同和父官巡撫。故曰公子。大略謂鵑少年領解。父御史。治家甚嚴。而鵑與素徽相會于西樓。歌其所撰楚江情曲。以爲天下第一才子。爲趙伯將所間。譖于御史。逐徽他徙。池同買歸。百方偎倚。而不能變其憶鵑之心。鵑聞素徽被逐。亦飮食俱廢。甚至不欲赴公車。其友胥長公捨妾輕鴻。救素徽出池門。以還于鵑。擢第成親。父乃不奪其志。又點入劉楚楚、李貞侯等。爲鵑、徽氣類中人。周旋關注。又長公殺池、趙以快于之心。皆空中布置也。

    池同以指沈同和。其所云趙伯將。乃指趙鳴陽也。鳴陽代同和屬稾。同和第一。而鳴陽第六。禮部磨勘原卷。三篇本同和作。經文四篇。兩篇抄刻文。兩篇草稾。則鳴陽之筆。非盡出鳴陽也。兩人皆革斥。同和本巡撫沈恂之子。家素封。而鳴陽以才入中官之幕。頗用事。于令或與兩人有隙。或爭妓者即同和。未可知也。嫁娶吉期。用不將日。將與陽同韻。而蘇人以趙爲不端之稱。故託名于此。胥長公者。聞以指載妓之舟子。詩云。于胥樂兮。故取于與胥相連也。長公。猶言長年三老也。李節者。猶言禮節也。此人與鵑善。故云有禮節也。劉楚楚者。語言楚楚可觀。言妓之稍佳者也。書童文豹者。聞報也。聞信則報。故以爲名也。樓會、錯夢諸折。頗爲詞客所賞。樓會仿紅梨記之亭會。錯夢則又換牡丹亭之驚夢。彼以女夢男。此以男夢女云。

    ○鷫鸘裘

    亦袁于令撰。司馬相如事。詳琴心記、鳳求凰、綠綺記諸劇。此取鷫鸘裘換酒爲名。据本傳。又旁採諸書。凡係相如故事。大槪塡入。言相如以貲爲郞。官授武騎常侍。勿克展其才。遂辭職歸成都。著書食貧。故人王吉授臨邛令。過訪之。約之任所。適應梁王聘。與鄒陽、枚乘輩。皆受王知。因踐吉約。之臨邛。富人程鄭、卓王孫邀吉飮。並邀相如。相如素聞卓女文君。美而知音。攜綠綺琴以往。窺文君於簾內。座中撫鳳求凰之曲以挑之。王孫重令友。留居書室。文君新寡。知其不凡。欲托以終身。恐父嫌其貧。必間阻。使婢翩雲往約。遂奔相如。遁歸成都。【婢名添出。】日貧悴。令童硏奴。典鷫鸘裘以沽酒。【奴名添出。】長者陽昌。重相如才。與之酒。還其裘。陽昌添出。文君勸歸臨邛。貸諸昆弟。及至無應者。乃售車馬。賣酒於布。身着犢鼻裩滌器。文君常壚。程鄭、王吉。勸卓收恤。乃贈女嫁時衣飾錢百萬。僅百人。令歸成都買田宅。一日過昇仙橋。題其柱曰。大丈夫不乘駟馬車。不復過此橋。適武帝閱子虛賦。疑爲古人。云恨不與此人同時。供奉官楊得意者。蜀人。奏云。此同邑司馬相如所作也。帝即詔枚乘往召【。按召相如時。乘不在矣。此係增飾。】接徵詔詣闕。帝畋上林。賜御札。令作上林賦。稱旨。授著作郞。賜金帛。羣臣宴賀。復代陳皇后作長門賦。后亦賜金。中郞將唐蒙通夜郞西僰。使萬人轉運。民不堪命。遂至激變。詔相如諭蜀。皆就撫。或勸歸慰文君。相如急於覆命。即詣闕廷。拜中郞將。建節入蜀。使通諸蠻。授空頭勑書。許以便宜行事。成都守郊迎。臨邛令吉負弩前驅。相如念舊交。令充參謀。【此係增飾。】卓王孫亦具金帛珍玩。于都亭設席。浼吉謝。相如爲塡授都督銜。冠帶後堂與見。【此係增飾。】時冉駹邛筰等處。皆貢琛內附。葉楡書生盛覽張叔。願從受學。復命。詔賜金玉有加於前。相如素有渴病。養閒茂陵園。見一女子美。欲聘爲妾。令硏奴寄書歸。使毋洩於文君。硏奴以吿。文君寄白頭吟白絕。相如詰硏奴。硏奴紿云。主母卜之嚴遵。相如乃絕茂陵女。歸與文君好益篤。詔賜金莖仙露以治渴病。且加文君封誥云。

    ○精忠旗

    演岳飛事。杭州李梅實草創。蘇州馮夢龍改定。夢龍云。舊有精忠記。俚而失實。識者恨之。從正史本傳。參以湯陰廟記事實。編成新劇。名曰精忠旗。精忠旗者。高宗所賜也。湼背誓師。岳侯慷■大節所在。他如張憲之殉主。岳雲、銀瓶之殉父。蘄王諸君之殉友。施全、隗順之殉義。生死或殊。其激於精忠則一耳。編中長舌私情。及森羅殿勘問事。微有粧點。然夫婦同席。及東窗事發等事。史傳與別紀俱有可據。非杜撰不根者比。方之舊本。不逕庭乎。

    第二折家中一女五男。性俱忠孝。即銀瓶女與雲、雷、霖、震、霆也。

    宋史本傳云。飛學射於周同。盡其術。能左右射。同死。朔望設祭于其家。父義之。曰。汝爲國用。其殉國死義乎。今見第二折。史言飛背有精忠報國四大字。此劇云飛令張憲所湼。

    第三折引李若水、張叔夜點綴。因兩人皆宋忠臣也。

    第四折送檜南歸。敍兀朮與檜妻褻狎。頗覺過當。然宋人小說中曾有同席語。而檜傳云檜與妻王氏及婢僕一家航海歸行在。自言殺監己者奪舟而來。朝士多疑之。惟宰相范宗尹力薦其忠。則非盡無因也。

    檜傳云。檜於一德格天閣書趙鼎、李光、胡銓姓名。必欲殺之而後已。今見第六折中。

    或吿吳元美作夏二子傳。指蚊蠅也。檜尤惡之。又知處州薛弼言木內有文曰天下太平。詔付史館。自此祥瑞之奏日聞。今亦見第六折。

    凡論人章疏。皆檜自操筆以授言者。識之者曰。此老秦筆也。今見六折檜自白中。

    飛傳云。吳玠素服飛。願與交驩。飾名姝遣之。飛卻不受。玠大敬服。今見第七折。飛傳云。飛入見。帝手書精忠岳飛字製旗以賜之。今見第九折。此記名精忠旗。蓋因此也。

    第十三折檜妻云。奴家王氏。王次山之女。按檜妻王珪女孫。今所云次山。乃王次翁字。慶曾非珪子也。慶曾在政府與檜極厚。其子孫作王次翁家傳云。檜奪張俊、韓世忠、岳飛三大帥兵權。皆次翁爲參政府。與檜密謀所致。故此劇以檜妻爲次翁女以辱之也。

    張憲傳云。檜與張俊謀殺飛。密誘飛部曲以能吿飛事者。寵以優賞。卒無人應。聞飛嘗欲斬王貴。又杖之。誘貴吿飛。貴不肯曰。爲大將寧■以賞罰用人。苟以爲怨。將不勝其怨。檜、俊不能屈。俊劫貴以私事。貴懼而從。時又有王俊者。善吿訐。號鵰兒。以姦貪屢爲憲所裁。檜使人諭之。俊輒從檜、俊謀。以憲、貴、俊皆飛將。使其徒自相攻發。因及飛父子。庶主上不疑。俊自爲狀付王俊。妄言憲謀還。飛兵令吿王貴。使貴執憲。憲未至。張俊預爲獄以待之。屬吏王應求白張俊。以爲密院無推勘法。俊不聽。親行鞫煉。使憲自誣謂得雲書。命憲營還兵計。憲被掠無全膚。竟不服。

    飛責王貴。今見第七折。張俊誘王貴。見第十七折。推勘張憲。見第十八折。

    飛傳云。李若樸言飛無罪。爲卨劾去。故十九折形容若樸甚激烈。何鑄亦明其無罪。故並載之。

    飛傳云。中丞何鑄、侍御史羅汝楫交章彈論。謂金兵攻淮西。飛至舒蘄而不進。今作万俟卨詰問飛語。

    飛傳云。卨白檜簿錄飛家。取當時御札。藏之以滅跡。又云。嘉定間岳霖子珂。以淮西十五御札。辨驗出師應援之先後。第二十折飛云。不救淮西。當日裏御札君王命。卨云。拿御札來看。飛云。你收回御札。使我無踪影。蓋指此也。

    左編獄詞坐飛自語己與太祖俱三十歲除節度使。爲指斥乘輿。敵至淮西前後受親札十三次不即策應。爲擁兵逗遛。今見第二十二折世忠詰奸。秦檜答世忠語。

    韓世忠解兵罷政。臥家十年。嘗跨驢游西湖。自稱淸涼居士。此劇言世忠詰問莫須有語。因此遂解冠帶而去。是點綴生情。

    第二十四折東窗畫柑故實。詳精忠記。精忠記云。寫一紙書藏黃柑內。是緣飾語。此云送一封帖子。是據實。

    二十五折、六折獄卒隗順候飛死、負其骸埋於九曲叢祠事。載西湖志。已詳精忠記內。

    飛傳云。建州布衣劉允升上書訟飛寃。下棘寺以死。今見第二十七折。但云允升自撞死。與史稍異。

    第二十九折銀瓶墜井事。已詳精忠記。飛妻無投井事。係點綴。岳珂。飛第三子霖之子。後來作籲天辨寃錄者。亦隨筆點入。

    第三十折云。飛子雷、霖、震、靄。皆徙嶺南。震、靄年幼。死於中途。此與史不合。震後爲朝奉大夫。提舉江南東路茶鹽公事。霆後爲修武郞。亦不名靄。

    施全刺檜事。已見精忠記。

    西湖志。檜游西湖。舟中得疾。見一人披髮厲聲曰。汝誤國害民。吾已訴天得請矣。檜歸無何而死。今見第三十二折。

    志又云。王氏設醮。方士伏章見熺荷鐵枷。問太師何在。熺曰。在酆都。方士如其言而往。見檜與万俟卨俱荷鐵枷。備受諸苦。今見第三十三折。志云方士。此云押衙何立。稍異。

    何立入山修道。今有廟在蘇州。

    飛傳云。紹興末太學生程宏圖上書訟飛寃。詔飛家自便。今見第三十七折。而以岳珂辨寃合爲一齣。

    褒忠建祠。事蹟俱詳載精忠記。

    ○楚江情

    馮夢龍所改袁蘊玉西樓記也。增删情蹟之意。悉見自序。

    原劇。胥長公之妾名輕紅。今作袁寳兒。寳兒後爲池同之妾。又原劇。池與趙不將俱爲胥長公所殺。今以翻案。自序云。此記模情布局。種種化腐爲新。訓子嚴於繡襦。錯夢幻於草橋。即考試最平淡。亦借以翻無窮情案。令人可笑可泣。但有幾處未妥。必當竄定者。胥長公一世大俠。於謀一婦人何有。乃計無復之。而出此棄妾之下策。豈惟忍心哉。其伎倆亦拙甚矣。長公與叔夜素昧平生。戀妓亦無關大事。何必相爲乃爾。池、趙二生即與叔夜有隙。亦何至謀刺。且旅店逢俠而遂委腹心乎。此又事之萬萬不然者也。合通記觀之。不過欲描佳人才子相慕之情而已。忽而殺一妾。忽而殺兩生。多情者將戒心焉。余不得不爲醫此大創。看梅折便出洪寳旣便收科。又伏池生故人之案。至易姬折竟用洪寳兩全其美。池公子即此了局。葛藤盡去。

    第二十一折係全改。原劇標名曰俠槪。爲胥長公自敍。今作歌筵買駿。白云。錦帆樂府。是江南解元于叔夜所作。傳有刻本。同年李貞侯作序。皆所以伏半劇之案。自敍云。觀劇須於閑處着眼。買駿一折。似冷。而梅花衚衕之有寓。馬之能致千里。叔夜貞侯之才名。色色點破。爲後來張本。此最要緊關目。

    趙不將不惟不殺。且與李貞侯共爲媒。與原劇絕異。自序云。趙不將但不合人情耳。其罪不至絕交。末折勸婚脩好。稍仿樂道德收科。然必如此結局。方是一團和氣。

    ○酒家傭

    係明蘇人陸無從、欽虹江合藁。同郡馮夢龍更定。傳李燮爲酒家傭事。全据正史。

    按後漢書李固傳。固漢中南鄭人。司徒郃之子也。大將軍梁商嘗請爲從事中郞。冲帝即位。以固爲太尉。與梁冀參錄尙書事。及質帝被鴆。議立嗣。固引司徒胡廣、司空趙戒先與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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