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第2/3页)
执照显然也是伪造的,而且看来很可能跟上星期朱尔斯·拉罗卡拿给他的那一张假执照出自同一来源。由此看来,这三张信用卡是否也是伪造的呢?也许,他终于已经接近了伪造的键式信用卡的出处,而这正是温赖特急于要查明的。迈尔斯又激动又紧张,只觉得心头怦怦直跳。
他需要把这个新情报记录下来。他把信用卡和驾驶执照的种种细节记在一张擦手纸上,不时还回过头去看一看床上的老头是否在动。
过了一会,迈尔斯把灯关掉,从外面把门锁上,拿着钱夹和信用卡到了楼下。
那天晚上,迈尔斯的房门半开着。想到自己对睡在走廊对面小房间里那个老头所负的责任,他睡得很不安稳。他还花了一些时间推测这位他已开始以丹尼相称的老头的身份和他所扮演的角色。丹尼跟奥敏斯基和托尼·贝尔·马里诺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把他弄到这里来?托尼·贝尔说过:他对我们太重要了。这又是为什么?
天一亮迈尔斯就醒了,一看表是六点三刻。他爬起来,很快漱洗完毕,刮了脸,穿戴停当。走廊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他走了过去,把钥匙轻轻插进去,然后伸进头去一看。丹尼夜间改变了躺着的姿势,但仍然睡着没醒,并发出轻微的鼾声。迈尔斯拿起盛放衣服的塑料袋,重新锁上门,走下楼去。
二十分钟后,他托着早餐盘子回来了,托盘上放着浓咖啡、烤面包片和炒蛋。
“丹尼!”迈尔斯摇晃着老头的肩膀。“丹尼,醒醒!”
毫无反应。迈尔斯又摇了一阵。终于两只眼睛小心翼翼地张开了,把他打量了一番,然后又急急忙忙地闭紧了。“走开,”老头咕咕哝哝地说:“走开。我还不准备下地狱呢。”
“我不是魔鬼,”迈尔斯说。“我是朋友。是托尼·贝尔和俄国佬奥敏斯基让我来照料你的。”
布满眼屎的眼睛又睁开了。“是他们这两个魔王把我找回来的吗,呃?我估量着就是这么一回事。他们常常把我找回来。”老头的脸布满了痛苦的皱纹。“啊,上帝!我的头好痛啊!”
“我拿了些咖啡来,喝下去看看会不会好一点。”迈尔斯用手臂托住丹尼的肩膀,帮他坐了起来,然后把咖啡送过去。老人呷了一口,做了个鬼脸。
他好象突然精神起来。“听我说,孩子。只要来一杯解酒的酒就可以把我治好了。现在,你拿点钱去……”他环顾四周,寻找着什么。
“你的钱都在,”迈尔斯说。“我昨晚拿下去,放在俱乐部保险柜里了。”
“这里是‘七七’俱乐部吗?”
“是的。”
“过去他们也把我弄到这里来过一次。好吧,孩子,你现在知道我是付得起钱的,劳驾你快跑到楼下酒吧间……”
迈尔斯坚定地说:“绝对不跑下去。你我都一样。”
“我不会亏待你的。”老家伙闪出狡黠的眼光,“一瓶五分之一加仑的酒算四十块钱,怎么样?”
“对不起,丹尼。我奉有命令。”迈尔斯考虑着接下去该说些什么,然后便单刀直入:“而且,如果我拿着你那些二十块一张的钞票去用,我会被抓起来的。”
迈尔斯这话好象是开了一枪,丹尼突然坐起来,脸上显出惊恐怀疑的神色。“谁说你会……”他呻吟了一声,愁眉苦脸地说不下去了,一只手痛苦地摸着头。
“总得有人把钞票数一数啊。所以我就数了一下。”
老头无力地说:“那些二十块一张的钞票都是货真价实的。”
“当然,当然,”迈尔斯应和着。“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钞票。几乎跟美国铸币局印的钞票一模一样。”
丹尼抬起了眼睛。他感到好奇,但又一肚子的狐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情况?”
“在我坐牢之前,我在银行里工作过。”
一阵沉默。过了一会,老人问道:“你为什么坐牢?”
“盗用公款。现在我已被假释。”
丹尼显然放松了戒备。“我想你是自己人吧。不然你就不会给托尼·贝尔和那位俄国佬干事了。”
“不错,”迈尔斯说。“我是自己人。接下来就该让你恢复健康了。
现在我们到蒸汽浴室里去吧。”
“我需要的不是蒸汽,而是喝上那么一小口。就那么一口,孩子,”
丹尼恳求道。“我发誓绝不多喝。对一个老人,这么小小的一点恩惠你总不会拒绝吧。”
“我们还要让你出身汗,把你已经喝下去的酒蒸发一点出来呢。到那时管保你舒服。”
老头呻吟着说:“你个没心肝的!没心肝的!”
在某种程度上,这真有点象管小孩一样。好不容易把对方这阵象征性的抗议对付过去之后,迈尔斯给丹尼裹上一件浴衣,把他带到楼下,然后陪他赤身裸体地穿过一间间的蒸汽浴室,用毛巾给他擦身,最后小心翼翼地扶他躺在一只按摩台上,用相当不错的技术亲自为他捶击和按摩。这时时间尚早,健身房和蒸汽浴室里空荡荡的,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也没来几个。当迈尔斯陪着老人回到楼上去时,也没看到什么人影。
迈尔斯用干净床单重新把床铺好。这时丹尼已经平静下来,他顺从地爬上床去。差不多一上床他便睡着了,不过不象昨晚那样,现在他睡得安稳酣畅,甚至象一个天使。说来奇怪,迈尔斯虽然还不真正了解这位老人,却已经喜欢起他来。在他熟睡的时候,迈尔斯轻轻地在他头下铺上一块手巾,给他刮了脸。
将近中午的时候,迈尔斯在走廊对面自己的房间里读着书,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嘿,迈尔斯!老弟,把屁股抬抬吧!”这粗声粗气的嗓门是朱尔斯·拉罗卡的。
迈尔斯猛地惊醒,只见那熟悉的、大腹便便的身影正站在门口。迈尔斯伸出手去摸索走廊对面那个小房间的钥匙。钥匙还在原处,这使他放下了心。
“给老酒鬼拿了些衣服来,”拉罗卡说。他手里拎着一只纤维板的衣箱。“奥敏斯基吩咐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拉罗卡真不愧是一位无处不在的使者。
“好的。”迈尔斯伸个懒腰,走到洗涤槽旁用冷水浇了浇脸。然后,让拉罗卡在后边跟着,他打开了走廊对面的房门。两人走进去的时候,丹尼战战兢兢地在床上坐了起来。虽然面容依然憔悴,苍白得没有血色,但看来他比到达这里以后的任何时候都显得好些。他已经把假牙装进嘴里,把眼镜也戴上了。
“你这没用的老酒鬼!”拉罗卡说。“总是给大伙添一大堆麻烦。”
丹尼挺挺腰,坐直了身子,厌恶地注视着指责他的这个人。“我有用得很呢。这点你知道,别人也知道。至于说到喝酒,每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嘛。”他指指衣箱:“如果你是给我送衣服来的,那就照吩咐去做,把它们挂起来吧。”
拉罗卡丝毫不因为老头的揶揄而动容,他咧嘴一笑说:“听你说话的口气,你的元气恢复得很快哩,老臭鬼。我想迈尔斯累得不轻吧。”
“朱尔斯,”迈尔斯说。“请你在这里等一会,让我下去拿盏太阳灯好不好?我想这对丹尼会有好处的。”
“当然可以。”
“我想先跟你讲句活。”迈尔斯点头向他示意,拉罗卡跟他走出屋来。
迈尔斯压低了嗓门问:“朱尔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什么人?”
“一个古怪的老头。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溜出去,大喝一通。然后,总得有人去把这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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